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蓝得就像是一块蓝宝石,吐着火焰的太阳悠闲的挂在天上,丝毫不理会大地的焦烤和沸腾,轻风不知趣地将一阵阵炽热的空气传散开去,热浪滔天,压抑得几乎令人室息。
然而上颖城头上的士兵们依伟然精神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城墙的巨石已被太阳烤得滚烫,站在上面如同进入了一十巨大的巨器蒸笼似的,汗出如浆,浸湿了他们的衣服,嘴唇干得像是两片被烤干的向片挂在嘴边,只能不停地用舌头舔拭才能保持着些许湿润。
本已难以忍受的环境中,又挤入了浓浓血腥气和战场的硝烟,上颖城城墙下的累累尸首,没有一十人感到舒服,热浪一蒸,尸体散放出难闻的气味,令人作呕,甚至有窒息感。
李梦田顶着酷日在城上巡视,下巴的汗珠不断向下滚落,身上厚重的盔甲就像是一个小火炉,汗水被热力蒸发之后便开始对他的躯体展开侵蚀,汗越出越多,蒸腾的感觉也越来越强,让他几乎乒昏厥,然而看着士兵们承受着如此的煎熬却没有半句怨言,心中激荡,如何也不不能放弃。
“喝口水吧!”司马丞递了一个水壶给他,苦笑道:“如果苏剑龙看到这些坚持固守在城上的士兵,应该感到惭愧。”
“算了吧!即使他见了也会无动于衷,除了银子和女人,他什么也不会……”
“算了吧!即使他见了也会无动于衷,除了银子和女人,他什么也不会动心,就算这五万人全部战死,他也未心会皱一下眉头。”李梦田想起躲在城中阴凉处抱着女人享乐的苏剑龙,心中的怒火难以按捺,忍不住发泄骂了起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们被编入了他的麾下,若是其他将军,也许我们的日子会好过一点。不过天下大乱,战火纷纷,名将亦或小丑,只有天知道。”司马丞无奈地长长叹息了一声。
李梦田愤然道:“同样是一母同胞,苏剑豪和苏剑龙怎么会差这么远?如果在苏剑豪手下,至少也不会落入这种境地。”
司马丞拍了拍他的肩头,劝慰道:“李兄,还是想想怎么活下去吧!城中缺水,半个月内如果不能突围,只怕我们都要渴死。”
司马丞苦笑道:“这城原本就小,只有四口井,大部分的水都是是从山溪挑来的,如今城池被围,无法出城取水,然而城中却又驻扎了五万大军,再加上众多的战马和原来的居民,怎能不缺水?更甚的是的值盛夏,天气炎热,水的消耗量大增,情况维持下的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是吗?这可就麻烦了。”李梦田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城中的士兵虽然斗志旺盛,然而没有水根本无法作战。如果让士兵们渴死城中,实在是一件极惨的事情,不禁为这支大军的前景感到忧心忡忡。
他抬头望着天空的毒日,放在嘴边的水壶也悄悄地放下了。
司马丞望着城外的敌军大营,沉声道:“看来只能突围了。”
“可惜苏将军不愿冒险,死活不肯下令突围,说是即使渴死也不能把自己送到敌人的嘴里。”
“这个胆小鬼!”李梦田愤怒地朝着苏剑龙的行辕挥舞着拳头。
围城的银雪军也不好受,天上的毒日同样在消厝士兵的斗志和战力,大军连续攻了三天却也只能造就城下的这些死尸,唯一庆幸是他们有树林可以避暑,还有山边的小溪和清潭可以提供足够的食水。
最为不满的自然是赵玄华,他的期望很高,只想着早日取下上颖,然后进攻苏剑豪,以求全胜,然而上颖却像是难啃的骨头,如何也攻不下,一次大发雷霆,气得摔杯砸砚,指着手下的文武官员破口大骂:“废物,全都是废物!我军已把小小的上颖围得水泄不通,可你们三天都攻不下一个角落,还死了那么多人。”
在场的将领们都觉得面目无光,垂着头默然不语,忍受着赵玄华的雷霆之怒。谋士张古扫了一眼众将,见他们虽然不说话,但神色间都有愤愤不平之色,知道他们不服,因而出班禀道:“皇上,上颖城虽小,但其中藏有五万大军,三两天之间想破城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三天我观察城头,似乎不是苏剑龙在指挥,应该是他手下的将领在指挥防御,似乎有些能人,不能小觑。”
“能人!”赵玄华白眼一翻,喝问道:“他们有能人,难道朕的四大王将”饭桶“两十字一出口,余熊光等人的脸立即挂不住了,一起禀道:”我们愿再去攻城。“
张古连忙劝道:“现在酷暑难当,士兵的战力大打折扣口,而敌军士气正盛,此时不宜攻城。”
“难道就放任不管?不灭了这五万人,我拿什么去夹击苏剑豪?弄不好被他们内应外合,反而受制。”
“城头比我军营寨更热,即使斗气再强,也挡不住酷暑,因此围而不打,消磨敌军的斗志,一战可下。”
余熊光插嘴道:“苏剑豪不会给我们有时间在这困守,何况大军全都在此,后防空虚,不少城池还没有派人去占,耗下去对我们不利。”
张古显得泰然自若,微微一笑,自信十足地道:“将军别急,我军自然不会在此白耗,而是分兵西进,过紫铜山直取汾城,若能将敌军挡在临清河西岸,布下战阵,与孙文昭将军六万大军一起夹攻前来增援的苏剑豪。若能早破苏剑豪,上颖也指日可待。”
“计倒是好计,只是我军一走,苏剑龙定要突围。”
张古手指上颖的方向笑道:“苏剑龙此人虽然藏身军旅,却不通军事,否则也不会把兵带到上颖来,只要我们让他一心困守城中,就能抽出大军,西进汾城。”
赵玄华眼睛一亮,急声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苏剑龙龟缩不出?”
“一计足矣!”
张古轻轻一笑,缓缓道出心中之计。
夜半,一封书信悄悄地射入了上颖城中,城上的士兵拉起一看,是一封招降协定书,上面写着:“我军不想无辜杀伤生灵,现在给贵军半个月时间考虑,时间一到,全力攻城,鸡犬不留,望贵军好自为之。”
苏剑龙看完信后大为高兴,原本已不理军务的他更是肆无忌惮,终日抱着武化城带来的几名小妾躲在将军行辕之中寻欢作乐,无日无夜,即使是亲信将领也难见他一面。
将领们见他如此,连连劝说,司马丞更是直言指出书信是敌军之计,劝他试探性的出击,然面苏剑龙每次都说:“我弟弟苏剑豪的援军半个月内肯定能到,大军应该趁机休养生息,等援军一到就可以突围了。”
苏剑龙甚至对司马丞大加喝斥,赶他出中军行辕,从而使城中的众将都对此感到失望。
更重要的问题依然是缺水,井边永远是最多人聚集的地方。系着水桶的绳子不知拉断了多少条,水桶也不知换了多少个,情况却越来越严重,起因也与苏剑龙有关。
城中四口井中有两口深井,两口浅井,唯一的深井被苏剑龙的亲兵队占据,而苏家的嫡系部队大约一万五千人也占据另一口深井,而余下的两口浅井则留给剩下的三万非嫡系部队、牲畜和原居民。这种不公平的分配方法自然引起了士兵们的不满,同样也使这支原本同仇敌忾的大军产生了裂痕。争水打架的事件更是时有发生,矛盾自然激化,甚至有士兵到亲兵营的辖地偷水的事情发生,亲兵营于是日夜派人守护。
而苏剑龙本人只要有水喝就什么也不,任由下面闹翻了天也无动于衷,司马丞等人屡次劝说,但都没有结果。军心开始动摇了,将领之间的矛盾和怨气也被激化,司马丞等有识之士都意识到情况的危急性,却又无能为力。
最舒服的莫过于叶歆的一万人,无名山谷十分阴凉,四周山高林幽,山中清泉小溪极多,因此水源充足,还不时有野味出现在菜肴之中,从而使大军人壮马肥,各个精神抖擞,等候出兵的日子。
“哦!银雪军抽兵西进?”听到探子传来的消息后,叶歆感到颇为惊讶,若非控制了上颖战事,此时抽兵便是冒险之举,赵玄华敢走这步险着,的确有些出乎意料。
龙天行沉吟道:“大人,他们围着上颖城,却引兵西进,似乎是要分兵攻击苏剑豪。然而银辗雪军也只有十万,留下士兵少则无法围城,苏剑龙可以成功突围,如果多留士兵,则攻击苏剑豪的力量不足,未必能胜,他们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天行,你的分析越来越独到了。”叶歆朝他笑了笑,分析道:“挥子报说银雪军以万为单位,深浑夜时分出发,说明他们想瞒天过海,用少量的士兵压制上颖,而主力则西进。”
“苏剑龙不会这么蠢吧?”
“赵玄华抽兵西进,也就是说明上颖防御极好,他们知道短时间攻不下城池,而全军抽兵西进又可能上颖城杀出的大军追击。不过他们敢这么做一定是有了万全之策。”
“嗯有理!”
叶歆含笑道:“若我是他,一定会先用疑兵之计,困惑城中的大军,使他们认为出城心败,守城心胜,然后再让他们相信援兵正在杀来,而且势如破竹,只要援兵一到就可以反败为胜,这样城里的人就会龟缩不出。”
“若真如此,的确会上当。”龙天行点了点头,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出动了?万一苏剑豪败了,我们的打算就全盘落空了。”
“是该有所动作了。”叶歆走到挂在帐幕上的地图边,边看边沉吟道:“如果我们不出手,胜负的关键就在于天日城的大军。如果苏剑豪以最少的兵力牵制这路银雪军,南下援兵的实力将会和赵玄华抽调的大军相差无几,应该在临清河下游的汾城一带相遇。”
龙天行指着上颖的东北方道:“大人,我看应该挥师北上用五千精锐骑兵夜袭武化,切断银雪大军的粮道。”
“现在不行,苏赵两军还未交战,我们突袭了武化只会把赵玄华的注意力吸引到武化去,他绝不肯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与苏剑豪决战,这样一来我们就会成为了战争的主角,以我们的兵力来说万万不可。”
“苏剑龙不会这么蠢吧?”
“赵玄华抽兵西进,也就是说明上颖防御极好,他们知道短时间攻不下城池,而全军抽兵西进又可能上颖城杀出的大军追击。不过他们敢这么做一定是有了万全之策。”
“嗯有理!”
叶歆含笑道:“若我是他,一定会先用疑兵之计,困惑城中的大军,使他们认为出城心败,守城心胜,然后再让他们相信援兵正在杀来,而且势如破竹,只要援兵一到就可以反败为胜,这样城里的人就会龟缩不出”
“若真如此,的确会上当。”龙天行点了点头,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出动了?万一苏剑豪败了,我们的打算就全盘落空了。”
“是该有所动作了。”叶歆走到挂在帐幕上的地图边,边看边沉吟道:“如果我们不出手,胜负的关键就在于天日城的大军。如果苏剑豪以最少的兵力牵制这路银雪军,南下援兵的实力将会和赵玄华抽调的大军相差无几,应该在临清河下游的汾城一带相遇。”
龙天行指着上颖的东北方道:“大人,我看应该挥师北上用五千精锐骑兵夜袭武化,切断银雪大军的粮道。”
“现在不行,苏赵两军还未交战,我们突袭了武化只会把赵玄华的注意力吸引到武化去,他绝不肯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与苏剑豪决战,这样一来我们就会成为了战争的主角,以我们的兵力来说万万不可。”
“大人说得是,也许我们可以给苏剑龙送信,点明赵玄华的计策,诱他出战突围,逼他们交战。”
叶歆还是摇了摇头,沉吟道:“银雪大军虽然有部分西进,但上颖城下最少也有四五万人,重重围困之下想送信入城只怕很难,而且不能让苏剑龙太早脱围,否则这场大战就打不起来了。”
龙天行笑道:“看来我们还要在这里避暑纳凉。”
叶歆轻轻一笑道:“苏剑豪保举我升官,我总该送点礼物给他,不然对不起一等肃阳公的爵位。”
龙天行呆了呆,见他的眼睛盯着汾城,心中一动,道:“汾城在上颖的西方数里外,是贯通东西的咽喉喉,城下又有临清河流经,乃兵家心争之地。赵玄华虽然是十废物,但他的手下却有不少能人,想必西进的大军会先取汾城,苏剑豪的援军大概也是以汾域为要点,莫非要我去助苏剑豪夺汾城?”
“非也。”叶歆的手指向右移了一寸,沉声道:“这是紫铜山,就坐落在官道之南面,方圆十里,虽大不大,虽小不小,却是个关口似的要地。赵玄华的西进大军必然从此经过,直取汾城,而军需粮草也一定经过山下,你领五千精锐骑兵,立即赶往此处。”
龙天行恍然大悟,笑道:“您是要我轻兵偷袭,劫取粮道。”
“不错,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一带再也没有其他军队,而且几万银雪大军从容通过,赵玄华会更加自信,因此粮队不会有太多护卫,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
叶歆关道:“我正是要打草惊蛇,不要恋战,也绝不能留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