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语音,占了一个芒野城就满足了吗?”
短视!当初选你做我夫婿真是瞎了眼。”姚菁像是一匹脱缰的胭脂马,不断地踢腿长嘶。
“闭嘴!”赫洋忍无可忍,挥起大手恨恨地扇了姚菁一个耳光,厉色骂道:“我是男人,是你的丈夫,你居然不顾我的面子,我也没什么好耷拉!别为以没有姚家我就会变回农民,这个城原来是什么样子,你比我清楚,你那七个兄弟中谁有这份才能?”
姚菁惊呆了,一直以来丈夫都在忍耐她的一切,因此才使她变成如今这般刁蛮,没想到今日迎接她的却是耳光。
赫洋也被自己的举动惊呆了,这不只是一巴掌,而是对心中压迫的不满的一种释放,突然间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原来我一直等这个。”赫洋苦笑着。
叶歆悄悄地退出书房,这种时候外人不便插入。看着这对夫妻的情况,他不禁起自己和妻子,一直以来都是相新相爱,有性的差异,但那并没有影响爱情,这是他一直守护着的东西,将来也要守护一去。
突然,姚菁捂着脸哭着冲出书房,头也不回地朝着后院狂奔而去。
片刻后,赫洋神色不安地走出书房,轻轻叹道:“真是惭愧,让你看到如此丑陋的一面。”
叶歆宽言安慰道:“一个人的成长会受她周围人物的影响,大人不也说夫人本性不坏吗?我想是因为你喜欢她,也怕她,更怕她背后的势力,所以才像星星一样捧着她,使她忘记了夫妻之道,其实用些温言柔语便足以让她心软只要不纵容就好。”
“看来我是个失败的丈夫。”
叶歆拍拍他的肩头,劝道:“现在还来得及,快去安抚一下,率先把事情挑明,只要她是明事理的人,想必会有变化。在下先走一步,若大人有事,只管来召。”
赫洋很想留他,但想起妻子这场大闹只怕没完没了,自己的心情也不好,于是派人把叶歆送出府衙,他则去安抚妻子。
叶歆满意地回到客栈,这一行已经取得了赫洋的信任,又得知道姚跋势力内部分裂,已经了子篡父位的情况,就像是山边的巨石,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形成势不可挡之势。
“就像是小型的天龙朝,不过这些唱主角的不会是那些不肖之子,想来他们倒有些可怜。”
就在叶歆全力争取丹络控制权的时候,青龙城的朝堂上正进行着一番激辩,原因自然始于悬河添兵的事,但争论点并不是如何应对,而是在叶歆离开之后,谁来做军事决策。
夜寒和紫如都温和派,对于连带涉及较少,而领后的各路将军原来都是叶歆一手控制,现在叶歆离开,等于中心点离开,各人多少有些彷徨感,更大的问题在于他们仿佛突然失去了向心力,没有了效忠的目的。
冰柔对于铁凉恨之入骨,对于红烈更是有切齿之恨,一直很想攻下悬河,但上次的经历使她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很清楚丈夫不喜欢自己把私人恩仇带入官场,若再有下一次,危害的可能就是夫妻之间的感情,这才是她最担心的,才写信给叶歆,请求他的意见。
“黄将军,你再添兵,但皇上不在,主……公也不在,谁有做最后的定论?”
这一点若不弄清楚,会影响以后的决策,尤其像这种突发事件。“寇子诚讨厌军方至上的原则,也不喜欢军队的将领随意决断,这对国家的发展没有任何好处。”
黄延功淡淡地道:“这是军事,自然应该由带后的将领处理。刑部尚书,这里没有刑部的事,你不必太过关心。”
“我并不想关心,将军只是军队的指挥者,不是战略决策者,皇上才是唯一的决策者,但众所周知,我们这些星星是随着叶大人这颗太阳而升起的,因此一直以来的决策者是叶大人,如今大人弃官离开,才会出现决策者真空的现象。”
夜寒有意无间地看了看冰柔,如果叶歆是真正的决策者,做为叶歆唯一的妻室,冰柔应该是代理决策者,但她上次的决策断送了悬河城以及东方不平的性命,记忆犹深,若是让她成为决策者,心里实在难安。
想着,他又望身一言不发的紫如,这个温娴的美人不但品性好,而且才能过人,是最合适的决策者,可是她与叶歆之间的关系晦暗不明,这些年官场和军中都把她当成叶夫人,即使真正的叶夫人再度出现,人们还是比较这位美人。
然而若是让她成为叶歆的代表,名不正,言不顺,必然会引起冰柔这位元配的不满,可能会引发家庭问题,这是夜寒所不愿见到的。
赤温苦笑道:“大人为什么没有指明呢?难道是有意试探我们?还是忘了呢?唉,为这种事情争论,实在很无聊,但若没有结果,以后的行政便会大受影响。”
“我不知道大人为什么进入官场,但大人其实无意官场,这是我刚刚领悟到的。”寇了诚的声音中充满无力感。
这个圈子是叶歆建立的,中心走了,一切还能维持吗?想到主公对权力没有兴趣,在场的人都觉得很不安。
紫如仍然面带微笑,她明白这种生活才能接近叶歆的思想,然而内心的挂念与日俱增,命运仿佛已注定了一切。
“大人,早点回来吧!”紫如默默地念叨着。
“叶夫人就在这里,决策者当然是叶夫人,这是不争的事实。”黄延功扯着嗓门叫道。
目光聚焦在冰柔身上,由于官拜内大臣,冰柔的职位比紫如和夜寒都低,只是排列在官员队列中的一员。
“叶夫人倒是可以,只是……”寇子诚做为梦山的老师,对于叶夫人成为决策者并没有太大的异议,唯一担心的就是她对军事一知半解,会被军方将领蒙骗。
冰柔原本是个直性子的人,对于自己没有太大的野心,对官场也没有太大的期待,她的野心在于看着丈夫功成名就,而现在的野心则是为了儿子的将来,现在她有了眠月王的名位,再往上一步就是皇帝,没有任何一个位置比皇帝更加荣耀,那是儿子人生的最佳道路。
她清楚丈夫的想法,因而摇头道:“我的夫君是个没有野心的人,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妻子迷恋权位,我现在出任内大臣是为了守护我的儿子天龙朝的眠月王。至于决策者,我知道自己没有能力,相公临走时也再劝告我不能干涉军事,这个角色我不合适。”
“既然如此,左丞右相两位大人就是最高的长官,理应由他们决定一切。”
紫如见众人的眼睛都在看着自己,顿时知道他们的意思,自己与叶歆交往亲密,出行更是同吃同住,名如主仆,形似夫妇,因此她在士兵和将领心中的地位比冰柔更高,这一点让她很不安,担着一个虚名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反面会影响冰柔和叶歆,在这种场面,她更想出头,免得旧有的印象再度加深。
“我不懂军事,似乎不合适。”
议事厅中气氛十分古怪,人们不是在争决策权,而是谁也不想接手,困因为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还没有能力接替叶歆。
沉默了很久,夜寒打破了寂静的场面,沉声道:“大人的地位是无法替代的,我们不能把决策者和大人的地位混为一谈,即使别人成为决策者,在人永远是我的主公,这点永远不变。”
在场众人连连点头,任何权力者都无法代替叶歆的地位。
寇了诚叹道:“可惜公子年幼,不然就可以接下帝位,成为大家效忠的对象。”
听到这一句话,冰柔十分高兴,儿子如果能承接丈夫的威信,得到这些英杰的中心,帝位将稳如泰山。
紫如这里才张嘴道:“诸位各司其职,我们现在不需要过于激进的计划只要稳中求胜即可,西面有黄将军镇守,应该没有大碍,狼牙将军的新军即”
将组建完毕,不日可以往银州草原区帮助周将军巩固新领土。南面有岳风在,北面有朴哲在,我相信到下次春暖花开之前,一切都很平静。
紫如的话仿佛冬天的暖酒,很快就让厅中的大臣们平静下来,虽然只是淡淡几局,效果却比所有人的话都有效,甚至是冰柔,这一点,连冰柔自己都能感觉到。
除了出身不好,紫如几乎是个完美的人物。如果说凝姐姐是天上仙子,紫如就是世上的神女,无论是品性气质谈吐外貌学时歌舞,没有一项不出类拔萃。
也许是气氛所致,在场的人感觉到向心力的真正所在是紫如而不是冰柔,同时他们也明白叶韵为什么把紫如放在这个位置上,即使当年是代理人,现在也一样。
“相公,天上的仙子曾经让你动心,难道这个世上的神女就不会吗?”冰柔深深地凝视着紫如,在这个女子面前,他感到自卑。那是见凝心时不会出现的,因为凝心是仙子,没有相比的价值,而紫如不同,最重要的是,丈夫在事业上更相信紫如。
冰柔虽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酸楚,但自己除了拥有一个天下无双的丈夫外,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称道的,相比起紫如的才气纵横,实在是相差甚远。
“相公,快点回来吧!”
冬天并没有减弱诸侯的野心,战火纷飞,死伤边地,南国的冬天充满了血腥和暴力,还有死亡。
苏家完全放弃了顺州的地盘,大军向南部的海州和东部的宁州扩张,等于将地盘向东南海边移去,面积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扩大了不少,但新的问题是与张全的势力正面接触,即使还没有开战,但剑拔弩张之势一触即发。
代替苏家统治顺洲的是清月国,大军顺着苏家退走的道路一直挺进,顺利的接受了2/3的土地,只有东北部的几座小城被屈复清占领,因此西南混战的局势有了翻天覆地的大改变。
清月的底盘将苏家和铁凉隔开,免取了苏家3面受敌之苦,陈刚和扎猛东北部的大军进驻宁洲西部,与屈家对峙,苏剑豪则率领其余的大军与清月相持,东西两面对张全的责任由苏方志亲自负责。由次开始,苏家进入了中兴时期,为将来一统南部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最失望的莫过于铁凉,赵和原本想抢在清月之前插入顺洲,寻找扩张的道路,如今南面是清月的势力,东面是屈复清的地盘,唯有背面的肃洲还有可战之机,野心勃勃的他又开始了新的打算。
雪狼关。
“哥!爹还要软禁我吗?”
看者妹妹憔悴的身影,红荻感到一阵心痛,然而道路是妹妹自己选的,怨不的旁人。
红荻看了看怀中睡的正香的儿子,露出慈祥的笑容,轻轻地道:“炽儿真乖”
“对了,皇帝决定大举东征了。”
“东征?不是一直在进行吗?”红好奇地看着兄长红荻苦笑道:“因为南面的进军道路受阻,皇帝不想与屈家和清月翻脸,因此打算将所有大大军调到悬河城,一举攻击肃洲,成为东进的跳板。”
“什么?”红腾的站了起来,憔悴的脸上失去了最后的血色,呆滞的目光紧紧盯着兄长。
红荻扶住她,沉声道:“你如果想到他的身边,我会想办法送你过去,只是、、、、”
“只是那边容不下我,是吗?”红幽幽地叹息着,虽然对当初决定从不后悔,但现实总是带着惆怅。
“人生,我的人生、、、、、”红低头看者儿子,只有这个小小的身躯才是她的人生,然而她想要的更多。
再次踏入芒野城的城守府,叶歆的身分已从一个客人摇身一变,变成赫洋的亲信幕僚,变化之快使俄巴老人以及商队成员都大吃一惊。
叶歆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否则也不会仍下皇帝的宝位来到这冰雪世界来,自然也就不会介意成为赫洋的幕僚,虽然他只答应留下一小段时间。
走入书房,叶歆一眼就瞥见正在看书的赫样,含笑问道:“大人,夫人没事了吗?”
赫样微微一笑,“想不到那一巴掌还打的真及时,那个骄蛮的大小姐见到我居然很害怕,人也边温柔了,哈哈真是意外的收获。
“恭喜大人,解除了心头之患。”
赫洋神色一正,沉吟道:“七内兄的信还是要回。如何选择才最棘手的问题,不可小看。无论他的事成与不成,我这里都会受到波及,毕竟都是姚氏一门的成员”
叶韵细细地打量着他,这个青年虽然才智不凡,但由于生活的区域太局限,所以视野还不够宽敞,只把这片荒漠当成天下,这一点限制了思考的范围,也少了许多考虑的选择。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大人,您的志向难道只是这一城之守吗?”
“你这是……”赫洋很快就找到了言外之意。
“在下不想批评大人,但既然蒙大人不弃,召为幕僚,自当言无不尽。大人生长在农民之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实在是一项不小的成就,然而大人受到生活的局限,视野过于狭窄。天地很大,以丹络为中心的荒漠只不过是一块小地方,大人却把这里当全部,这种想法会限制大人的选择,当然,能平安做一辈子城守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如果大人的期待只是如此,”
赫洋心中又是一阵颤动,叶韵的话句句刺中心脉,令他不得不陷入沉思。正如叶韵话中所言,从一个农民之子成为城守,中间经过不懈的努力,还有智慧的运用,那是一段充满活力和激情的时段。
但成为城守之后,他全副心思都花在经营芒野城上,再也没有想过望上发展,因为城守已经是他从不曾想过的高职位,不敢在想其他的。然而叶韵的话,像是一点火星,点燃了一切。
“你说的对!我的人生的确太局限了,我从未想过草原,也未想过眠月河,荒漠就是我的一切,可是我的眼睛应该看到更广阔的天地。”
“先生,你说的我还应该考虑什么?”虽然年纪比叶韵大,但赫洋像学生一样棉对打开他人生新大门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