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苏剑豪一拍桌子,斩钉截铁道:“当今皇上英明神武,我愿做擎天保驾之臣,不愿落下篡位之名,此事不可再提。皇上在位一天,苏家就是皇上最忠心的臣子,若将来的皇帝要对付我苏家,我才考虑此事。”
叶歆大笑,抚掌而回,赞道:“苏兄真是无双国士,小弟佩服,方才之言只是试探一二,苏兄请勿介意。既然苏兄决意已定,此事便容易的多。”
苏剑豪也笑了笑道:“贤弟过奖,此事如何说,还望贤弟指点。”
叶歆坐回原位,道:“苏兄是聪明人,想在朝中有所做为,就必须去掉皇上的疑心,要去掉疑心,只能用事实表明心意。”
“贤弟是指今次奏章?”
“正是,从这次的事件可以看出,朝中党争激烈,皇上不能不有所压制。若苏兄奏摺中的言辞偏袒任何一方,该方便会受挫,但苏兄不能这么做,因为皇上不想看到内斗。此事之前,朝局表面仍是平静,这全赖势力的分布平均,没有一个皇子独大,而皇上的心目中似乎已经有了太子的人选,此时不说,也许是怕一旦公布了这人,其他皇子便会群起而攻之,到时候朝局就更乱了。”
苏剑豪点头道:“贤弟所言甚是,愚兄一直不擅这种派系斗争,你继续说吧!”
“既然皇上最怕的便是内斗,苏兄若能在此事中不偏不倚,想方设法摆平此事,令朝局回复平静,便能令皇上高兴。但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某些人是必须要拉下来的,否则苏家在这件事上就不能有所得宜。”
“贤弟之言,莫非是要我暗中将罪过牵连到一部分人的身上,使涉案的三位皇子免受牵连,但同时削弱他们的实力?”
“正是,只要苏兄的奏章写的好,这件事虽能摆平,但皇上心中必然有根刺,涉案的官员必受冷落,兵部尚书卜思铭自然也不会例外,他们都有失察之责,理当问罪。苏兄是兵部侍郎,卜思铭不理事,苏兄便是兵部首脑。按我的估计,皇上为了避免同样事情发生,必会收回京中兵权,像九门提督司马尚这些人都会受波及。此时,苏兄须以专心处理兵部事项为由,辞去禁军副统领之职,兵部虽管兵事,但手中无兵,这样便是表明苏兄没有异心,忠心为国,而且苏兄又立了大功,京中势力之间的争斗自这次事件之后必然越发激烈,皇上为了保全自己,自然会拢络你,放心的将部分权力交给你,也许升为兵部尚书,或者其他职位。”
苏剑豪听罢,深深的向叶歆鞠了一躬,道:“有贤弟助我,实乃苏家之大幸。”
叶歆笑道:“能为苏兄效劳,实乃小弟之幸,况且苏兄高升,我和齐大人自然受益。是不是啊,齐大人?”
“当然,我们还盼着三公子权倾天下呢!”齐槐虽然对苏剑豪无意称帝略感失望,但对他权倾天下,自然是不遗余力的支援。
苏剑豪非常高兴,打开书房,叫道:“设宴,上酒!”接着回过头来,笑道:“今天要喝他个痛快!”
叶歆和齐槐相视一笑,知道苏剑豪已经真正的将他们当成心腹了。
明月高悬,清风送爽。
离开了苏府后,叶歆没有立即回聚贤池,而是来到岚的小楼。
秋儿却告诉他,岚每天天明出去,直到深夜方才回来,不知道在做什么。
叶歆听罢,眼睛露出了深沉的神色,心里想到,岚如此作法一定是京中有什么亲人或朋友。如若背后有人操纵着,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无论如何一定要查清楚岚的底细,这是一把锋利匕首,不能让它有机会伤到自己,合约只是协定,她若是不遵从也无可奈何,唯有掌握了一切才能安心做事。
想到这里,叶歆离开了小楼,临走时吩咐秋儿不要告诉岚自己来过。
次日天明之前,他重临小楼,隐身于室外,等候岚的出现。
等了不久,便见岚穿着紫色的纱裙,盘起长发,离开了小楼,慢步行向文城外,叶歆紧随其后。岚似乎习惯了这种生活,丝毫没有想到会有人跟踪她,因而漫不经心的走着。
出了文城后,岚沿着大道南行,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来到了城南的一个小村庄,这里住的都是在京郊耕种的农民。
正当叶歆感到奇怪之际,岚进入了一间村舍。屋外有一个小院,用篱笆围着,小院有一口水井,左边放着一堆柴。
叶歆走到门口,没有进去,只听里面有两个女子说话的声音。
像似岚的声音道:“芳儿,弟弟醒了吗?”
这个叫芳儿的女子答道:“还没醒。昨晚又咳一大滩血,我差一点吓晕了。岚姐,再不想办法可不行了。”
岚叹着气道:“弟弟得的这个病只能拖着,只要忍上三年,我就有五十万两,可以买药了。”
“岚姐,神药真的可以救吗?”
“我们找了几十个大夫,都说没救,只能拖上三四年,既然神药是天下最好的药,我们怎么也该试试。”
听了两人的对话,叶歆恍然大悟,原来岚有亲人在京,而且重病在身,难怪她每天早出晚归。
同时,他也为岚的行为而感动——她为了救弟弟,竟然不惜自己的终身幸福,肯用一百万两白银的价格将自己卖出了!叶歆认为岚的用心与自己苦心经营,以图救妻子出笼是一样的,不由的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因而下决心要帮这对兄妹。好在炼药不难,只需找齐药材,便可炼制成功。也可以透过这种方法,使岚更尽心办事。
他没有惊动屋内的人,迳自回到府上,将炼制天心丹所需的药材告诉丁才,吩咐他尽快找到新鲜的药材。
好在他们在京中有药铺,这种事并不难做,只是要新鲜的药材有些难度,但事情不急,只要求丁才找人从速办好。
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天心丹可以救治任何病,因而他等到晚上,重临小屋,想亲自看看岚的弟弟的病。
时至二更,叶歆又来到小屋前,屋门没锁好,叶歆轻易的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漆黑一片,叶歆的手上亮出了淡绿色的木之光,面前是一个简单的厅,左右各有一间房,用布帘所遮。
叶歆撩起布帘,走进了左边的房间,只见床上有一个削瘦的青年男子正睡着。他首先用刺点了这男子的昏睡穴,然后抓住他的手腕,为他号脉。
片刻之后,叶歆轻轻的放下他的手,暗自点了点头。这男子得的是肺病,似乎又练了阴性的内功,寒气相逼,已经入骨,两者同时催逼,病势自然沉重,不需一年便会吐血而亡。
叶歆没有立即医治,而是悄悄的离开了。因为此病至少需要十枚天心丹的调养,再加上其他药物长期治疗,才可医治。因此他想等药炼好,方才行动。
三日后,苏剑豪在朝议事将调查的结果上奏明宗,这一份就是流传后世的“奏异荷书”。
朝堂上的群臣们都紧张的盯着明宗,心中惴惴不安,不知有多少人会在这次事件之中被贬被杀,希望其中没有自己的名字。
明宗看着这一份不太长的奏章,很满意——苏剑豪能不偏不倚,没利用这次机会做手脚,这证明他确无异心。
明宗满意的瞥了苏剑豪一眼:“苏爱卿,你将结果告诉他们吧!免得有人担惊受怕。”
苏剑豪扬了扬眉,笑着转身对朝堂上的官员道:“诸位,这件事实乃天祸,非人力所能防也。”
两位皇子的党羽一听都松了口气,而意图生事的人则暗叫可惜。
工部尚书柯柏宇忍不住问道:“为何住在池边的人无事?”
“因为住在池边的人饮用了池水,异荷生长之时有一种甜味渗于水中,故此池边的人都喜饮之。是不是啊,白大人?”
白安国忙不迭地道:“正是、正是。”
“这池水可解毒性,故池边的人无事,皇子以及众大臣只是赏花,没有饮水,方才会有人因此得病。”
轩丘聿道:“这就是说没有人要谋逆?”
苏剑豪笑了笑,道:“我无法给大人一个结论,是否有人事先知道这花有毒,下官不知。”
不少人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轩丘聿急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下官没有任何意思,只是就事论事。不过,在下相信朝堂上都是忠贞不二之臣。”
柯柏宇着急问道:“按你的意思,白安国和卜思铭两位大人至少有失察之责?”
苏剑豪道:“确是如此,两位大人虽是无心之失,但置皇上于险地,实非臣下所为。”苏剑豪特地在“无心之失”四个字上下了重音。
白安国和卜思铭急忙跪倒在地上,道:“臣等无知,置皇上于险境,臣等有失察之过,臣等自请降职。”
失察比起谋逆之罪不可同日而语,况且此事弄得沸沸扬扬,若是没有个处置,实在难以平百官之心。两人都是久在官场,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因此自行请罪,保住了命,日后还有升官的机会。
“既然如此,苏爱卿,你是主办此事的人,你觉得应该如何惩罚?”明宗也觉得事情应该结束了,只是这传言的来龙去脉颇为蹊跷,使他百思不得其解。
“启禀皇上,白大人和卜大人都是无心之失,略加申斥,再罚俸一年也就足够了,不必因小过而重罚。”
白安国和卜思铭感激地看着苏剑豪,想不到说好话的竟是他。
明宗思索了片刻道:“这事弄得不小,对百姓也该有个交待,这样吧!白安国和卜思铭为侍郎,罚俸一年,其他人不予追究。”
“谢皇上圣恩!”白安国和卜思铭皆感激涕零。
明宗又道:“苏爱卿,这事你办得很好,升一等斌侯。”
苏大人连忙跪倒谢恩,又道:“皇上,此次全赖刑部主事叶歆和参将齐槐相助,微臣才能查出结果。”
“朕知道,对他们两人的才能,朕十分满意,叶歆实授兵部员外郎一职,齐槐升为副将。”
一场震惊朝野的大事,就此落下了帷幕。
在这次事件中,得益的只有苏氏一党,其余各派都毫无所得。苏剑豪在京城中的威望又高了些,部分中立的官员逐渐依附在苏剑豪的周围,像是“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丁衍礼、“光禄寺少卿”杨甫等,虽然人数不多,但对苏家在京中的势力有很大的帮助。
然而,异荷事件表面上虽然完结,但京中的夺嫡之争也正式展开了。由于派系的明朗化,各个派系的首脑都想尽办法打压异己,由此引发更激烈争斗。
半个月后,苏剑豪以事务繁忙为由,辞去了禁军副统领之职,这一招深得明宗的喜爱,虽然允许他辞去禁军副统领一职,但不久便赐他兵部尚书兼内阁学士衔,从而拢络他。
苏剑豪成为了兵部乃至朝中的一号人物,威风八面,也因此越发相信叶歆。
正如叶歆所料,皇上的心中已经有了根刺,趁机收回兵权,原九门提督司马尚转任刑部尚书,另安排亲信一等侍卫张全接替该职。
而叶歆从头到尾都没有出来表态,在别人的眼中,叶歆是因为苏剑豪的荣升而升官的,只是将他当成了苏门一党而已,没有人特别注意他。
令官员感激的是,叶歆找到了解药,使所有的病人都恢复健康,因而叶歆的声誉日响,但非建立在官场之上,而是医术的高明,如此一来,其他人便不会对他抱有戒心。
他现在掌管着武官勋禄、品命、诰敕及军户、版籍、盘诘巡访等。又有苏剑豪撑腰,在兵部也算是个人物,况且他表现的十分友善,从不摆架子,对上恭敬、对下友和,不时的请上司下属吃饭,因而十分得人心。
而且,他知道所有人的派系背景,因而在言辞之间不会过激,还经常暗捧他们背后的皇子,因而就成了八面玲珑的人物。
但他在做事上却是全心全意、从不懈怠,深得苏剑豪和同僚们的赞赏。当然,做官难免不得罪人,也有的人妒忌他的才能,但见到他背后的苏剑豪圣眷正隆,也不敢轻易惹他。
京城虽然有了短暂的平静,但气氛极其怪异。聪明的人都看得出,这只是骤雨前的宁静,之后将会有更大的风雨出现。
尤其受牵连的两位皇子,他们在皇帝面前的印象差了很多。在皇帝的心中,他们继承皇位的可能性也大减,而他们又是最有实力的两人,因此免不了会做出一些违逆之事。
上任不久,叶歆便参与了第一件大事——武道大会,因此他第一次来到武城,随行还有礼部主事赵诚和吏部员外郎王褆。
武道大会一向是由兵部、礼部和吏部联合举办,而他们这些低级的官员负责安排赛场和一切准备事项。
刚入武城,叶歆便觉得这里的气氛有一种特别的压抑感,似乎令人觉得连呼吸都有困难。
城中分成几个区,城东有一片内城,是门派掌门人的居住区,每个门派有一个宅院,宅院的大小是按等级区分的。
这些人可以自由的走动,但若是离开时间太长就必须登记。朝廷并不怕这些人逃回去,只因刑罚很重,没有人敢这样做。
内城之外,是众多的比武场和武道大会赛场,规模很大,人们可以在这里比武切磋,但实际上到这里比武之人少之又少。练武的人倒是有一些,也有不少人来参观,因此到处都是空荡的一片。
由于六月三十才是武道大会开始的日子,因此叶歆等人只是查看一下比武的赛场,便离开了。
仲春五月,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叶歆重临岚的小楼,怀中还放着十枚天心丹。
小屋中,岚慢步轻挪,幽香随着身形而飘。
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明月,轻笑道:“公子将我安插在这小楼,又深夜来访,莫非……”说着抿嘴一笑,娇态动人。
叶歆没有看她,哑然失笑道:“若是如此,当初就是百万的价了,何必多费功夫?倒是小姐似乎有事瞒着我。”
岚回头瞥了他一眼,道:“这话怎么讲?”
叶歆也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寂静的文城,叹道:“姑娘竟然卖身救弟,叶某实在佩服……”
话还没说完,叶歆隐身而没,只因为岚的玉掌已经劈向了他的后背。
叶歆现身在屋子的另一侧,轻笑道:“姑娘若杀了我,拿什么去买神药?”
岚没有再进攻,因为她觉得自己不是叶歆的对手,因而面色寒气凝重,冷冷的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歆走到椅子上安然坐了下来,道:“姑娘莫急,我们坐下慢慢说。”
“你想怎么样?”岚没有办法,只好也坐了下来,但面色仍是不善。
“姑娘不必动怒,这事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叶某并不想如何,我们既然有了合约,我不必再做任何打算,我只是不明白,以姑娘的身手,要偷盗几十万两不是难事,何必要出价一百万银子,将自己出售呢?”
叶歆的话似乎触动了岚的心事,她柳眉紧蹙,眉宇间挥散不去的忧愁更浓了,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她见叶歆并无恶意,况且以他的财力,便是花百万两银子买下她也不是难事,因而不再有敌意,幽幽的道:“祖上有训,后辈者不得为盗、不得为丐、不得为官,我也不想这么做,只是弟弟的病拖不了太久。”
“令弟因何而病?我发现令弟的肺脉受损,寒气入骨,实在是病入膏肓之相。”
“弟弟叫峰,年少好胜,为了考武举去偷学武功,谁知练不得法,走火入魔,便成了如今的模样。我找了几十个大夫,都说没得救,我听闻神药能医百病,才出此下策。”
“原来如此!”叶歆了解了原因之后,对治病之法更有信心:“我去过你弟弟的小屋,你弟弟的病只怕是拖不了三年。”
“真的?你怎么知道?”岚蓦的一下站了起来。
叶歆面色一正,道:“姑娘,我本是医师,我曾为令弟把过脉,肺木已亏,肾水已竭,只怕一年内便会吐血而亡。”
岚忍不住掩面痛哭了起来,抽咽着道:“苦命的弟弟,难道真是没救了吗?这叫我如何对的起死去的爹娘?!”
叶歆怜惜道:“姑娘莫要伤心,我有办法。”
“真的?!”岚那梨花带雨的俏脸上展现出又惊又喜的神色。
叶歆郑重的点了点头道:“你弟弟需要十颗天心丹调养……”
话还没说完,岚就叫了起来:“天啊!十颗?!我把自己卖了也没那么多钱。”
“这里有十颗,你让你弟弟每天吃一颗,便能将病体压制,再用阳刚真气逼出他体内的寒气,我最后再来几味药相助,便可活命。”说罢,叶歆从怀中拿出一个布袋交到岚的手上。
岚颤抖着双手接借过布袋,就闻到里面有异香透出,令人心旷神怡、酥透心扉。这十颗天心丹市值四五百万两银子,叶歆如此轻易的送给她,实在令她难以置信。
叶歆见岚愣愣的看着自己,笑道:“是真的,效果比外面所有的都好。”
岚看了看手中的药,又看了看叶歆,“扑通”一声跪倒在叶歆面前,道:“公子救我弟弟,岚就是您的人了,此生愿为奴为婢,服侍公子。”说罢便欲磕头。
叶歆连忙扶起她,道:“姑娘切勿如此,叶某只是感佩姑娘舍身救弟之情,因而赠药,我若因此而要胁,岂非君子之举。”
“可是……”岚感激地看着叶歆,久久不能自己。
“姑娘若硬要这样,还不如当面骂我是猪狗不如的畜牲。况且我们有三年合约,就当是额外的酬金吧!”叶歆笑了笑,又道:“我可不想回去让夫人责骂。”
岚见他这样,更加感激的无以复加。
叶歆叮嘱道:“这天心丹现在是御药,只能皇帝享用,不得擅自买卖,否则便是抗旨,我赠药之事千万不可外泄,切记。”
岚施了一礼,真诚地道:“岚记住了,公子以后但有吩咐,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叶歆起身还了一礼,道:“有姑娘相助,叶歆何愁大事不成。农舍中湿气太重,对令弟的健康不好,姑娘不如将弟弟接来小楼一起住。”
“谢公子,明日我就将弟弟接来。”岚忽然问道:“公子要我住在这里,不会只为杀个小混混吧?”
叶歆道:“不瞒姑娘,叶某本想让姑娘在此处露面,以另一种身份行事,可如今姑娘有亲人在,还是不做罢了。”
岚见叶歆如此宽待她姐弟,越发想为叶歆做事,以图报恩,于是道:“公子但说无妨,岚若有能力一定办到。”
叶歆犹豫了片刻,道:“算了,那事不提也罢,这几个月你尽量帮令弟治病,只怕到武道大会之后,便有事请你帮忙。”
“谢公子美意!”
叶歆见夜深了,站起身道:“这事暂时不急,你可以考虑一下。明晚我再来为令弟医治。”说罢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