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琼完全康复时,已是公元193年十月,这时于禁夜姬太史慈都回到了代郡,贾诩仍旧留守邺城,而他却推荐了田丰到代郡为罗琼服务,罗琼在听说田丰被贾诩登庸后也是大喜,马上封田丰为术士令,官位和贾诩相当。
  田丰来到代郡,见罗琼厉兵秣马,再看罗琼手下的将领一个个团结一致,士兵一个个英勇异常,大叹袁绍败的不冤枉,同时,他见到罗琼后给罗琼说了一个策略。
  “主公欲得北平,可智取不可强攻。”
  田丰此话一出,在场的众将皆变色,罗琼险些被公孙续杀死,将领们都是憋着一股劲要杀得北平片甲不留,如今田丰却说出智取,智取显然是不见血的,这让他们无法接受。
  “哦,说来听听。”
  罗琼不是袁绍,他虽然也有刚愎自用的时候,但大多时候他是愿意听听别人的意见的,如果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北平,他才不愿意手下的士兵为自己所为的仇怨而去牺牲。
  “主公,如今北平无战事,城门也是大开,主公完全可以派细作进去,北平无大将,只有赵云一人,我听说此人勇武异常不可力敌,我们……”
  田丰说到一半却停了下来看了看众将不再言语,罗琼觉得田丰说的有理正欲听下文,可田丰却停住了,他看了看田丰的表情立即知道了田丰是怕别人泄密,罗琼环顾了一下座下的众将,高野,于禁,典韦,夜姬,太史慈,于是他笑了笑说道:“田丰先生不必多心,这四人都是我的兄弟女人,有话只管说。”
  田丰见罗琼都如此说了他也不好再多疑,“我们用离间计,公孙续虽然重要赵云可他没有主公你这样的容人之量,主公不妨派细作进去散播谣言说赵云欲佣兵自立,如此一来公孙续和赵云自然会起内讧,到时候无论谁败北,对主公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罗琼听完田丰的离间计,大感有理,他还记得自己在青石桥临失去意识之前赵云还和公孙续吵了起来,最后还独自回北平了,要不然后来太史慈杀回来时也没那么容易打得公孙续丢盔卸甲。
  “不行,万一赵云赢了杀了公孙续,那主公的一箭之仇找谁报?!”
  典韦第一个不赞同田丰的提议,高野也有些微微不爽,而太史慈是个重孝重义之人,他在罗琼挺身掩护士兵撤退这件事后已经彻底归心,他现在只听罗琼的,罗琼没有表态,所以他也没说话,至于夜姬呢,她一听完田丰的话早就咬牙切齿了,自己男人的仇她本来就暗暗发誓要亲手报。
  众人都在等罗琼表态,而罗琼却只是笑了笑站了起来指着典韦骂道:“典韦,在先生面前有你说话的份吗?给我下去自领十军棍!”
  典韦本是忠心,然而罗琼却莫名其妙的罚了他,他很不解,不过也只能自认倒霉,他似乎总是摸不准罗琼的脉,众人也是不解罗琼为什么要打典韦,在场的只有田丰明白,罗琼此举一是要为田丰立威,二是已经接受了田丰的建议。
  “先生,你接着说,具体行动方案该当如何?”
  罗琼一点一点的将田丰的话套了个干净,最终才点头同意施行田丰的计谋,田丰也大叹罗琼比袁绍强了不止十倍,他一肯纳言二又果断,在感觉到可行的情况下他果断的同意了。
  罗琼和田丰一个问一个答,时间过的很快,典韦也生生的挨了十下军棍回到了议事大厅,罗琼看着典韦满脸的委屈,心里暗暗笑了笑,他看向典韦问道:“典韦,这十下军棍你觉得冤吗?”
  “冤!”
  典韦粗气猛喘,十下军棍对他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可他心里却郁闷到了极点。
  “你不冤,这十下军棍是你的学费,它教你如何尊重贤士,田丰先生智谋超群,我,你们都应该尊重,他是从全局考虑才提出智取北平,这一计如果成功,那么将有多少将士可以活下来,你知道吗?我罗琼的私仇算什么,如果公孙续真的死了,我大不了挖他的坟鞭他的尸,何况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的,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
  罗琼提到将士生命,典韦也无话可说,他心底的怨气也渐渐消散,而田丰却因为罗琼如此重视他甚至不惜打了爱将而感激涕零,他匍匐在罗琼的脚下热泪盈眶,“主公,田丰有幸能为主公尽绵薄之力,真乃上天怜悯。”
  岁月无痕,距离田丰献计又过了一个月,罗琼也派出了不少细作,可收效却甚微,罗琼开始考虑自己去执行这个离间计了,可田丰却惶惶不可终日,服侍惯了袁绍的他以为罗琼一定会否决了他的计策,可他没想到罗琼不但不认为是他的计策没用反而自己亲身要去执行,这让他彻底死了心要跟着罗琼,因为,像罗琼这样只考虑如何去成功而不考虑如何去追究责任的君主实在是少之又少。
  “主公,让微臣去执行吧,我定让那公孙续和赵云反目成仇,主公亲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田丰此时也豁出去了,他要亲自去当细作,可罗琼却摇了摇头,“先生你对我并州来说很重要,你不能去,我去比较合适,说起挑拨离间,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田丰拗不过罗琼,也只好同意罗琼自己去,不过他和太史慈商量好将部队带到北平郊外公孙续的细作探不到的地方安营,虽说准备万一罗琼被发现解救罗琼。
  罗琼就这样化了个装,和典韦一起出发去了北平,说起汉末的化装术,罗琼是一脸的冷汗,他的样子几乎没变,所谓的化装只不过是在脸上粘点胡须,脸上再弄块假疤痕。
  北平,在公孙瓒父子的两代经营下也的确有些欣欣向荣,不过罗琼那一打,北平也变得人心惶惶,不过,百姓的日子依旧是那样过,劳作,休息,吃饭。
  罗琼来到北平,便先找了家酒馆开始和典韦两人一起散播谣言,一家一家的去说,就说赵云意图拥兵自立,连北平太守的印章赵云都刻好了埋藏在北平的郊外哪里哪里,他们说的煞有其事,听他们说的人也慢慢开始一传十,十传百。
  罗琼和典韦散播的谣言是田丰特意编起来告诉罗琼的,这一次因为是罗琼亲往所以田丰也特别重视,以前那些细作来北平大多是让他们自由发挥,这也是收效甚微的原因。
  果然,罗琼和典韦在北平待了不到三天,公孙续就听到了所谓的谣言,可他却迟迟没有采取行动。
  谣言既然散布的差不多,罗琼也就开始准备回代郡了,该做的他都做了,中不中计那就是公孙续的事了,他不是神仙,说要让公孙续中计他就得中,临走前,罗琼放下心思和典韦逛了逛北平的大小街道,他这么做既是想看看北平的风土人情,也是想着万一哪天攻破城门打巷战该如何打。
  罗琼和典韦边走边看,当他们走到一家青楼前面时,典韦看着在外揽客的那些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青楼女子后,这个五大三粗的处男走不动道了,他看着罗琼傻笑,因为平时他一直守护着罗琼也没机会去闲逛,今日难得机会来了,这厮的春天似乎也到来了。
  “你干嘛,小弟弟发春了?”
  罗琼笑骂典韦,可他左右想想也没什么关系,北平本来就没人认识他,而他如今又化了妆更是没什么事了,于是他点了点头让典韦去寻欢,而他自己则继续闲逛着,他们相约在住的地方集合。
  典韦发春了,罗琼也就一人闲逛,看着那人来人往大家都行色匆匆的样子,罗琼感慨世人的艰辛,可他罗琼何尝不是呢,最初他只是为了自己和高野的一口饭,如今他得为整个并州谋一口饭,要不然,他大可以整天抱着四个娇艳的女人终日缠绵温柔乡。
  “老板,这个我要了,给我包起来。”
  走着走着,罗琼走到了一家玉石铺,他看到了一件玉饰很漂亮,想起自己从来没送过自己的女人一点东西,他不免有些惭愧,今日,他既然见到了,索性买下送给自己的女人,当然他要的是四份。
  “一共十钱先生,包好了。”
  如今天下纷乱,百姓能吃饱就很不错了,有几个人会花钱买饰品,所以罗琼的到来让老板大为欢喜,他对罗琼的亲热劲丝毫不亚于对他的亲爹。
  罗琼收下东西就欲走,可老板却拉住了他,“先生,您还没给钱呢。”
  老板的笑脸变成了紧张,罗琼这才发现自己刚才险些当了强盗,可他上下身摸索了一阵才想起来,他身上不带钱已经很久了。
  罗琼当了主公,身边一直有人,带钱的工作一直是由典韦负责的,这下他尬尴了,无奈只能对老板笑笑说忘带钱了,老板一听,不肯作罢,他包着玉饰就花了一上午,哪里肯如此就放罗琼走,只见他出门一喊,来了无数看热闹的人。
  “你们评评里,看他穿的人模人样的,让我包了一早上,结果说没钱,这不是耍人吗?你不能走。”
  罗琼本来是挺尴尬的,可被老板这么一弄,当下火了,这不是要强买强卖嘛,于是他怒视着老板说道:“狗眼看人低,他日我定要烧了你这家黑店。”
  “得了吧,就你?没那么大气就别放那么大屁,在小小的北平城能烧我店的屈指可数。”
  “你…我草你个蛋,今天老子就不买了,你想怎么滴?”
  罗琼一急,脏话果断甩出,老板见罗琼骂人,便叫出家中仆役欲打罗琼,罗琼冷冷一笑,千军万马他都不惧,何惧几个小小家丁,他虽然身上没带着龙胆枪,可对方这些人,刺手空拳足矣。
  果然,不消一刻,罗琼就将众仆役通通打到在地,可罗琼还没打老板,老板就哭爹喊娘一般哭了起来,“没天理啊,耍人的倒横了。”
  一个大男人像个妇人一般的哭号,罗琼反而打不下去了,他摇了摇头也不去看那些玉饰了,正欲离开,却见一妇人走了上来在老板的柜上放下一金,“老板,我代这位先生给钱了,这位先生器宇轩昂决不会故意耍人的,定是有什么难处吧,先生慢走,东西拿去。”
  罗琼看着那位妇人将他要包着的玉饰递给他,他微微有些感动,不过经过这么一闹,他也无心这些玉饰了,只是那妇人却让他的眼前一亮。
  只见这妇人长的是珠圆玉润,丰满中却又不显臃肿,身上虽然穿着不是很名贵的衣料但是却难掩贵气,而她的眼神中还有几分隐晦的苦色。
  面对这样一个谜一般而又分外美丽的妇人,罗琼好感顿起,而且她和罗琼互不相识却仗义帮助罗琼的善良,也让罗琼有些感动。
  “多谢姐姐,敢问姐姐姓名,他日定当厚报。”
  “不必了,区区外物而已,公子请了。”
  妇人对着罗琼微微一福,而她这一福就更让罗琼觉得她仪态万千,于是,罗琼假意离开,待妇人走后他便偷偷跟了上去,一直跟随到妇人进了一座大宅。
  “田府?”罗琼看着门前的牌匾,微微有些诧异,北平姓田的大家罗琼还真想不起了,于是他拉人一问才知道,原来这是公孙续的谋士田豫的家,而刚才那位妇人是田豫的姐姐,是个寡妇。
  难怪总觉得她有些苦色呢,原来是个寡妇。罗琼明白了一切后正欲离开,他想既然知道了这个妇人是谁以后再做打算,可就在这时,一辆马车急匆匆的驶来,不一会便下来了一个年轻俊郎的青年,此人也是不凡,一眼便看到了在田府门前的罗琼。
  “这位先生,你是?”
  罗琼见这位青年才俊,本是有些郁闷,心想莫非是来勾搭那位美妇的?不过他用慧眼看了一下后才放下心来,“田豫,武力50,统率60,智力85,政治90,技能——无。”
  既然是田豫,罗琼也就放心了,当他看到田豫的属性时,他立生招揽为己用之意,于是他报了个假名,“燕山罗王京,见过先生,在下幕先生之名而来的。”
  “燕山罗王京?”
  田豫听后脸上微微变了变,不过他脸上的神色只是转瞬便恢复了过来,他热情的邀请罗琼进府。
  罗琼随着田豫进府后来到大厅,田豫屏退左右后开门见山的说道:“想不到罗刺史竟然敢来我这,在下佩服。”
  田豫一语道破天机其实也不出罗琼的意料之外,一个罗王京,一个罗琼,再加上如今北平那沸沸扬扬的谣言,田豫当下便发现了其中的奥妙。而罗琼,本来就是故意要让田豫知道的,这厮已经生起了要泡他姐姐的念头,至于这个小舅子,他当然要先搞定,他又一次在赌,赌公孙续的凝聚力不如他罗琼的威名,不如他罗琼的盛名。
  “我是来给田豫先生送钱来了。”
  “哦?钱财在哪?”
  罗琼和田豫两人互打暗语,大家心知肚明,罗琼根本是两手空空来的。
  “我的人头就是你的钱财,把我的人头献给公孙续,你不就升官发财了?”
  “好说法,那我就如你所愿!”
  田豫的脸突然严肃了下来,气氛也一下子冷峻了起来,不过两人对视良久,田豫见罗琼脸上无一丝惧色,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罗琼也是轻松的喝起茶来。
  “果然有气魄,不愧为并州罗琼,盛名之下无虚士啊,只是不知罗刺史这次前来是何用意,难道罗刺史不知在下是公孙大人的谋士吗?”
  “知道,不过那又如何,公孙续与我相比如绵羊与虎,先生是聪明人,北平我是志在必得,先生是愿意与绵羊为伍呢,还是与我一起,让我如虎添翼?”
  罗琼如此直白的挖墙脚让田豫微微沉默了一会,随后他轻轻用手指在桌上敲了三下,罗琼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我要泡你姐姐,嘿嘿。”
  罗琼和田豫都是年轻人,大家都有些风流习性,田豫不是也有好几房妾侍吗,他听闻罗琼如此说,也是相视哈哈大笑,以为罗琼只是玩笑。
  有了田豫做内应,罗琼拿下北平的信心就更足了,不过他也不敢讲自己的全盘计划告诉田豫,他只是让田豫想办法带公孙续到北平郊外去挖一样东西,而那样东西就是罗琼事先埋好的北平印章,那是诬陷赵云用的。
  罗琼机缘巧合的认识并招揽的田豫,也算是他的狗屎运,在回代郡的路上他还对田豫的那个寡妇姐姐田欣念念不忘,对女人来说,最青春朝气的莫过于是双十年华,可最具女人魅力的,却是少妇,田欣早年守寡,心里是幽怨难舒,再加上她那独有的韵味,罗琼想着想着就旗杆高举。
  罗琼和典韦回到代郡后,很快便收到消息,公孙续在田豫的一步步引导下,果然去挖出了假印章,他立马集结了部队要抓赵云,而赵云呢,含冤不说还不反抗,他的忠义虽然得到了很多人甚至罗琼的敬佩,但是公孙续却依旧将不反抗的赵云关进了死牢,自己统领两万大军镇守北平。
  对罗琼来说,进攻北平的时机已经成熟,虽然公孙续兵不血刃的将心里的刺拔了,但是失去了赵云的公孙续罗琼完全不惧,194年开春,罗琼再次带着两万铁戟兵,两万弓骑兵直扑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