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荒大陆,其上山岭连绵、大河如洋、平原似碧玉绵延不知多少万里。
突然自内绵绵山野、大河沼泽,古涧老林之中,一道道虹光射出,径直射向那虚无苍穹,足有数百道之多,犹如一阵流星雨。
道道长虹速度极快,自地面激射而起不过刹那时间便是没入九天,让人恍如错觉一般。
不过但凡看到这虹光的却是没有一人认为是错觉,因为他们知道,今日又是那五千年一轮回的远古战域再次开启了,那一道道长虹正是大陆的大族群、势力进入远古战域的征兆。
原本随着远古战域开启之日的日益临近,大陆之上的气氛便是骤然压抑起来。
且是而今随着一道道长虹射入苍穹,各大族群、势力进入远古战域,那压抑的气氛却是没有丝毫缓解,反而更加的沉闷,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让人难受。
因为所有的族群、实力都是知道,这次远古战域之行结束之后便是大陆势力的新一轮洗牌,那时将是乱战的时代,血腥的日子,而今他们不敢有丝毫喘息都是在紧紧的期待着。
虹光暴起,似电光一般一闪而逝没入天穹深处,使得大陆上不管是深山沼泽还是平原荒漠,所有妖族都是昂首凝视。
道道虹光激射,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随着第一轮密集的犹如流星雨一般的高潮过去,那流星一般的长虹终于是减弱下去,除了偶尔一道零星的长虹飞起,便是再无任何动静。
如此那大地之上仰望天穹的人们也是长叹口气,而后分散下去,各做各的事了。
似乎是一瞬间又似乎是亘古,苏阗只觉脑袋昏昏沉沉之中眼前一黑,而后蓦然大亮,一股巨大的撕扯力作用在自己身上,将自己拉到什么地方。
苏阗有一种从天上摔落的感觉,耳边尽是呼呼风声,急速坠落之势让他目光无法看到远处,但他心中发狠,硬是睁大了双眸,向远处看去,任凭眼中泪水直流。
但这一看之下,却是看到一幕让苏阗此生难以忘记的景象。
只见在他的身周,是一片虚无,充斥着淡灰色的薄雾。而在他的脚下,则是一块块碎裂的大陆,这大陆极多,但均是残破了一般,沟壑纵横、连绵不绝,让他目不能尽。
苏阗的身子,在急速下降之中,那些碎片一样的大陆块也在他目中迅速放大。最终,似乎经过一层隔膜,苏阗清楚的察觉到,自己落在了一处灰褐色的大陆之上。
在落地的瞬间,苏阗手中寒光一闪,苗刀之祖无声出现,而他周身更是妖力环绕。
落地之后,苏阗愣了片刻,按他所想,自己从极高处如此迅猛的坠落,那股冲击力一定很大,他都已经做好了承接的准备。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在落地瞬间苏阗并未察觉到丝毫的冲击力,就好似自己平时在地上跳起来在落下一样,让他不解。
不过仅仅片刻,苏阗便回过神来,手中的苗刀之祖不自觉的握紧,戒备的打量起四周来。
此地没有任何生机,地面尽是荒漠一般的沙石,偶尔有一些枯草散落着,四周沉寂,没有一丝风气。天空呈死寂的灰色,铅云密布,云层更是垂落的很低,好似这天已然塌陷了一般。
远处的地面上,随处可见一些深不见底的大坑,坑洞之中不时有一丝丝褐色烟雾缓缓飘起,飘向半空。
这里赫然是一个死寂的世界!
“这里…这里就是远古战域?”苏阗沉默少许,有些不敢置信的自语道。
尽管早已知道远古战域是一处古战场,早已破灭。但此刻,苏阗真正进入此地,却仍然有些难以相信。远古时代又被称为神话时代,诞生过极为繁盛的文明,强者辈出,对于今人来说属于圣地!
神圣而不可侵犯!
可现在,却是这般荒凉、破败、枯寂,苏阗望着四周,不由自主的沉默了。少顷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闪烁了几次,看向远处,身子一动,腾身而起,向前飞去。
许久之后,苏阗立于半空之中,脸色阴沉,不知在想写什么。在他身前数丈之外,赫然有一个数百丈之巨的大坑,深坑之中满是废墟,其中更是夹杂着许多晶莹白骨。
从空中看着深坑,那粗糙的轮廓隐然勾勒出一个拳头模样,显然这直径足有百余丈的巨坑,竟然是被人一拳击出,让苏阗内心之中极为震撼。
从这深坑极其底部的废墟,苏阗可以想象得到,远古的一战是多么惨烈,而一拳击出这么一个巨坑之人又是多么强大。
虽说远古之时是一个盛世,是一个强者辈出的年代,但远古的天地亦与今时不同,在远古时代能一拳击出如此威力的人,必然是远古顶尖的强者。
那底部的废墟虽然残破,但是隐约看以看出曾是一座宫殿,且均是由一些罕见的天材地宝筑成。那快快巨石一般的基座,更是由纯粹灵气构成的晶石筑成,只是由于过去了悠久的岁月,这些天材地宝,这些晶石都已失去了效用,。
苏阗轻叹:“这就是远古战域么…………”
看着一望无际的荒漠,苏阗沉默,这里,没有所谓的遍地是宝,甚至连灵气很稀薄,似有似无,远远无法供应他的需求,不然他也不会停下来,而是直接飞出这片死寂的荒漠。
脸色略有阴沉的沉默片刻之后,苏阗露出苦笑,无奈落了下来,踏在枯寂的沙石上,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这里如此荒凉,死寂一般的世界,他续尽快找到出路,走出这片世界,不然在这近乎没有灵气的世界,一旦他体内的妖力消耗完,那便危险了。
在荒漠中行走了十余日之后,苏阗看到了一面断裂的石碑。这石碑虽说断裂,但余下的部分仍有数丈之高,其上刻着几个大字。
“界碑,五行之木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