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井久政坐在主位旁边,浅井长政坐在主位上而浅井政澄坐在他们下层右侧第一个首位。
  左右两排成纵的面对面坐著,中间是宽阔的走道,海北纲亲坐在政澄左侧赤尾清纲再来是雨森清贞,而对面左侧首位是阿闭贞征再来是远藤直径。
  很明显的,右侧以浅井政澄為首是浅井长政那派,而左侧以阿闭贞征為首是浅井久政那派,浅井家派系壁垒分明。
  久政看了人都到齐了,就看了政澄,「政澄,可以开始了。」
  浅井政澄点了头,「请小谷夫人。」吩咐一旁的侍童。
  这时底下一阵骚动,大家不解為何要请织田市进来?
  这时织田市走了进来经过浅井政澄时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坐在政澄旁边的空位。
  远藤直径好奇的问了少主,「长政大人,这是何故?」干什麼啊?请小谷夫人做什麼?让她当细作啊?
  阿闭贞征冷笑的看了直径,「远藤啊,看不懂吗?浅井家几乎是织田家的了。」瞧瞧织田家的女儿都能端坐在本家厅堂。
  浅井长政皱了眉,浅井政澄笑了笑的看了那个一向刻薄的奸臣脸阿闭贞征,「放心吧,只要你身上的龟甲菱纹还在,浅井家的势力就还存在这战国战场上。」这死阿闭贞征,讲话就是这麼刻薄!
  瞄了那个中立派,那臭小子不知道是本派还是少主派的浅井政澄,阿闭贞征笑了笑,「军师啊,那你请织田家公主来是何故?不会是垂帘听政吧?」
  「帘子你买啊?」要嘴砲是吗?
  「这帘子不是军师提供的吗?」呵,还不承认跟织田家联姻是错的吗?
  「没极力阻止的你,喔,不对,是阻止不成只能逮到机会说风凉话的高贵老臣阿闭贞征大人才对,婚都结了、利益都拿了现在才说提供不提供的,你也太矫情了吧?有本事,你跟朝仓大人讨个媳妇给少主来点利益呀。」浅井政澄狠狠刮他一道,然后满脸笑意眼神全是客气。
  阿闭贞征脸色铁青的瞪了他,然后吹鬍子瞪眼的说,「军师这是哪裡话,本家的厅堂岂容女人走进来,先好好解释这个吧,休要转移话题。」这臭小子就是口才了得。
  「小谷夫人自己说吧,免的又说叔叔我閒话。」斜睨了织田市,浅井证成整个很烦她坐他旁边的说。
  瞪了他,织田市看了浅井家家臣,「容我直言,大人们可还记得妾身的大嫂织田琳,今日阿市逾矩前来是有话要说,希望各位大人能替阿市评理。」
  赤尾清纲一脸诧异,凭什理啊?干嘛?后院不平静跑来找男人诉苦啊?这种是不是该向后院之首---小谷夫人的婆婆讨公道吗?
  远藤直径瞄了军师,看军师一脸也不耐想必也是不得已吧?再看少主神色难看看来这个织田家公主弄的少主跟军师乱七八糟呢,所以在是要真评理?还是假评理??
  阿闭贞征冷笑的看了那个女人,夫妻吵架搬上檯面吗?嘖,胡闹,就说这家给小鬼当家就是这麼胡来!!
  海北纲亲一脸怪异的瞄了少主,少主不阻止一下吗?
  浅井久政懒的听织田市废话,「不就是恋姬是不是妳大嫂嘛,评理?敢跟丈夫、叔叔大小声的人还敢要本家的家臣替妳评理。」真是个气死人的媳妇,瞄了政澄,「把恋姬请进来。」
  这时浅井家的人一愣,军师的妹妹?
  「雨森。」浅井长政点名要他去带恋姬进来。
  雨森清贞起身去迎接恋姬,织田市气死的看了丈夫。
  浅井政澄勾起唇角眼神满是自信的说,「嫂子啊,大家都知道信长大人的爱妻死於斋藤龙兴之手,还有啊,您提这个不就是伤感情吗?」突然正眼看了凶狠瞪她的阿市,「斋藤龙兴的母亲是谁您不知道啊?那可是少主的是姊姊,您的大姑,现在要评理是想怎麼样?换句话说,外甥杀了您大嫂,这公道要不要算啊?」
  阿市一愣,这……,然后看了浅井家的家臣个个不苟同的看了她,她看了丈夫希望丈夫替她说几句话,可是丈夫完全无视她,这……,看了浅井政澄,「请叔叔不要转移话题,现在是要说说恋姬是大嫂的事,您扯到那裡做什麼?」这男人故意的,她怎麼就忘了这男人是浅井家的呼风唤雨的军师!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这麼容易就怯场的,她就是要丈夫清醒!!
  「信长大人的妻子织田琳不是死了吗?小谷夫人,难道织田家的人告诉过您死人会復活?」阿闭贞征冷笑的看了织田市,然后瞄了浅井政澄,怎麼叔嫂对簿公堂不成?哼。
  笑死人了,那个织田家的人休要认為他们会帮她,浅井家是分两派可那是浅井家内部的事,浅井政澄那臭小子在怎麼样还是本家军师,虽说立场不明可是对本家贡献非凡,又是久政大人亲自养育一手调教的辅佐者,他说什麼也要挺自己人。
  阿闭贞征看了远藤,小声的在他耳边吩咐几句。
  「阿闭大人,是叔叔硬将我大嫂留在他身边然后来个欺世盗名,先是骗久政大人说我大嫂是他的亲妹浅井恋,后骗我夫婿长政大人使得长政陷入情关,只要各位大人一睹恋姬是容貌,凡有参加过攻打歧阜城之役的大人们便有公断。」织田市忍下阿闭贞征的刻薄语气以及蔑视的眼神羞辱,她低声下气的向他们讨公道。
  现在坏人是他了是吧?浅井政澄受不了她的瞪了她,这女人不讲理到家耶,反正她老公外遇就是他害的啦,真是受不了这女人。
  浅井久政觉得很好笑的看了阿市,「政澄可是我一手教养到大的,他是多麼优秀的孩子更是我浅井久政的骄傲,自己管不住丈夫就怪到你叔叔头上,再说了,男人三妻四妾是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本有意替长政做主迎政澄之妹恋姬為我儿妻,要不是妳叔叔干的好事,妳还会在这裡吗?真是不知感恩的ㄚ头。」
  可以不要拿他来当吵架标靶吗?浅井政澄点点点的看了他们一老一少。
  织田市不敢说话的看了公公久政,看来公公很疼叔叔,怎麼样都替叔叔说话。
  「小谷夫人,倘若真是您大嫂那麼信长大人理当来要人才对,再说了您大嫂不是在尾张吗?又是怎麼来小谷城的?军师又怎麼可能偷渡人口呢?军师私生活虽放荡可不至於干这种勾当,倘若恋姬真是织田夫人,那她為何不走又不求援呢?小谷夫人,女子七出望您切记。」远藤直径有条有理的一个个问题提问,当下问的阿市回答不出话来。
  不会吧,谁会掳同盟的正室?真要掳也是干掉织田家后的事,怎麼可能偷渡?再说了谁不知道织田信长丧妻,一个死掉的女人在活过来?依他看是小谷夫人不容少主有情人吧?远藤觉得织田市妒意过强的看著她。
  阿闭贞征附和远藤的话看了她,「即便军师有什麼不是也轮不到妳一个后院女子干涉,恕在下直言,方才小谷夫人说的话对於军师这位叔叔可是多有冒犯,无论军师与少主如何还请小谷夫人端居正室之阁即可,莫要以為本家如您娘家般没规矩。」放肆的ㄚ头,开口闭口直指军师不是,再说了军师也没如何胡来,即便他的妹妹送到少主房裡来个翻云覆雨那也是理所当然,再怎麼样都是浅井家的人!
  浅井政澄的妹妹浅井恋身分高贵,怎麼讲都是大名之后,织田市不过是小大名的公主,如何能跟浅井恋这样的纯贵血统一较高下?还有真让人受不了的是為了这点芝麻小事敢拼军师,呵,真是不知道织田家是怎麼教育公主的?
  织田家素来放任家臣相互竞争,主子不管底下如何勾心斗角反正就是要又功绩即可,怎麼?连女人也来斩露头角?
  真是太不像话了!!!!
  织田市没想到这群人根本没有正义可言,根本就是护著姓浅井的人,真是没道理的地方,不过她会撑到那个女人来的,等那女人来他们就会知道浅井政澄是如何瞒天过海!
  浅井长政看了政澄用著『还不快点想办法』的眼神看著他。
  浅井政澄用眼神告诉他『没事!!』。
  海北纲亲拉了军师的衣服,低声的问,「你真要跟小谷夫人计较啊?」
  「不然我要睡觉吗?」用著输人不输阵的眼神回答海北。
  「……。」军师也太认真的吧?不过就一个孕妇。
  赤尾清纲提了一个问题,「我方谍报方传来消息,织田家目前有不少自称是舒琳的女人出现在信长大人面前,少夫人啊,恋姬若真是您大嫂,依您兄嫂……呃……。」搔搔头想不起来那怎麼讲的看了军师问,「军师,什麼碟子很情深来著?」
  「鶼鰈情深。」翻了白眼的隔了海北回答那个二百五的赤尾。
  「就是那个。」一脸诚恳的比了讚的看了军师,「然后……啊,我说到哪裡?」
  「织田琳跟信长大人鶼鰈情深!」浅井家的家臣异口同声。
  「对啦,就那个啦,啊然后咧?」赤尾清纲忘了要说什麼。
  「你闭嘴!!」大家看了他又异口同声。
  赤尾清纲睁大眼,干嘛啊?这群人。
  海北纲亲用手肘推了他,笑了笑的受不了他,赤尾尷尬的笑了笑,阿是不能忘记那个成语喔。
  织田市瞪了赤尾清纲这傢伙跟浅井政澄一伙的,常常要赤尾来喊长政大人去他家。
  「恋姬大人到。」侍童扶著一脸虚弱的舒琳走了进来。
  浅井长政心疼的看著脸色惨白的舒琳,想要起身去去把她抱过来可是碍於这麼多人他不能直接起身。
  浅井久政看了儿子那心疼样,他一看就知道儿子很喜欢恋姬,他望著那个身体很虚弱的女人,那女人我见犹怜的模样真的是让男人心疼,难怪儿子连家都不肯回,以前听政澄说他妹妹身体不好,他以為那臭小子找藉口没想到今天一看还是真的身体不好。
  「把人给我扶好。」久政瞪了那个侍童,等等政澄的妹妹摔伤了看他怎麼治他。
  舒琳感觉全身无力而且头超痛的走了过来,她边走还觉得好想吐,刚刚有侍女一直叫她,她根本没什麼力量起床,而且她感觉全身沉重甚至一使力就开始眼前一片黑的贫血著。
  浅井政澄起身走了过去把那个没什麼体力的舒琳抱了过来,然后看著家臣,「不是我浅井政澄要藏妹妹,大家也看见了,舍妹身体很不好,我只有这麼一个妹妹我能不保护好她吗?撇开少主是不是对舍妹有什麼念想,就说少主与我的感情吧,我俩亲如手足少主偶而看看舍妹有错吗?再问大家,一个死在歧阜城的人可能出现在这裡吗?」
  学妹身体还没恢復吧?他不久前跟少主要了剩下半瓶的梅树精眼泪让她喝下,现在的学妹想必又昏昏沉沉的吧?
  听了浅井政澄那番言论,织田市真想揍他,在那边装可怜博取同情,真是个会做戏的混帐,还有大嫂是怎麼回事?装病吗?还是怎麼样的?看看长政大人那副心疼样,真是气死她了!!
  她是要长政大人看清的,可不是要长政大人越陷越深更是怜爱她的!!!「浅井政澄,我大嫂胸前有伤吧?你妹妹有没有?」这男人根本是故意的,无妨,大嫂胸前有被斋藤龙兴刺伤的痕跡吧?
  「找医官来啊。」浅井政澄走到位置上放下舒琳,看著那个气死的织田市,「还是妳要自己看?」
  「你以為我不敢吗?」织田市瞪著他。
  「织田市,妳闹够了没有!!!」浅井长政受够那女人的胡来,人都看到了家臣也没什麼意见,都是这女人在嚷嚷,「恋姬已经很不舒服了,妳是要折腾死她吗?」
  远藤直径仔细的看了军师抱著的女人,唔,织田琳!?这不是吧,虽长的很像可是那个织田琳可是很活泼又俏皮的姑娘,而且他印象中织田琳可没这麼没精神,不过是长的像而已,小谷夫人未免大惊小怪。
  阿闭贞征有耳闻军师的妹妹身体不好,因為他家住军师家附近常常都可以听到街坊邻居说军师的妹妹又出事了,而且常常有大夫进出军师家,当然了他也看过少主忧心忡忡的近军师家探望。
  瞄了那个面色苍白又一副要死的女人,这不可能是织田琳只是长的像罢了,真是织田家的夫人还了得?!织田家的人早就把夫人领走还等到本家医治?浅井政澄虽是跟他政见不合,可是那臭小子是真的一心為著浅井家,他不可能干出这种偷渡信长大人正室的事,那个织田市根本倒楣找不自在!!!
  浅井久政担忧的急忙找医官,「把医官找来啊。」他就在想他家孩子怎麼可能干那种偷渡人妻的事,那个织田市真是个恼人的ㄚ头,他弟弟就一子一女,现在女的半死不活了,她还要欺负她!
  瞪了儿子,忍不住的对他发火,「恋姬身体不好為什麼不告诉父亲呢?你就这麼惧内吗?恋姬如果有什麼万一你就给我走著瞧!」
  织田市一愣的看著公公,「久政大人,她真的是我大嫂。」现在是怎麼样?未审先判?不敢相信的看了其他人,他们都一副她认错的样子,她气死的失去理智的过去拉开舒琳的衣服检查她胸口有无伤口。
  直接粗鲁的拉开她衣襟,她一傻,这……,怎、怎麼会?她脸色惨白的看著毫无伤痕的肌肤。
  浅井政澄一惊,看道不该看的马上别过脸,喔,学妹身材不错耶。
  海北纲亲脸红的摀著眼睛告诉自己什麼都没看见。
  赤尾有瞄到可是没清楚的愣住了,夫人也太……猴急了吧。
  雨森马上别开脸,搞什麼啊?这裡都是男人耶!!
  浅井长政脱下外套的走了过去包住舒琳的身体,然后咬牙切齿的命令侍童,「还不把夫人给我关到房裡去!!!!」
  浅井久政看天花板的不敢相信他媳妇真是粗鲁的直接开人衣襟,他一阵尷尬的要大家解散的说,「今天到此為止,有异议的留下。」
  浅井家的家臣全部鸟兽散,没有一个人有异议。
  浅井政澄虚脱的看了少主,「我被你娘子吓到软了。」直接脱衣服的啦,这是干嘛?他看的一清二楚耶。
  「你最好给我忘记我警告你!!!」长政气炸的抱走不知道是气晕还是吓晕得舒琳。
  浅井久政看著儿子抱走恋姬,走了过去先敲姪儿,「你妹妹身体不好怎麼不说呢?早要你住天守,你这死孩子,还害妳妹妹受此屈辱,怎麼当哥哥你!!!」
  「我哪知道啊?不要打我啦!!」他今天超衰的啦,不过算他赢吧,呼。
  「臭小子!!!今天开始给我住这裡!!」
  「是、是、是。」无力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