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定钧回到宾客楼之后,他越想越感到古怪。五晁峰开府立宗以来,已有数千年以上的历史,每隔一甲子才广开山门纳徒的。但距今五百余年前,由于人类受到外星文明的侵略。于是八大宗派缔结为盟,协助支持一民间机构叫圣盟组织的,同时发起一统星域计划,创建万罗联邦政府,以新形态、新制序,以科技防卫巩固所统辖星域。
  在兵分十路讨伐外星文明,其中五晁峰领兵一路,进入了瓦肯星系。他们在其中的一颗陌生星球上,碰到了一种未知的外星异魔生物,发生激烈对战。随后却在短短十日间,整路星际讨伐舰队,居然离奇的上演了失踪事件,整支三千万兵力的舰队失去踪影。
  此事件惊动了整个同盟势力,在同盟联军派遣大量的探索舰队,前至瓦肯星系中,大肆搜索了三个月,都毫无踪迹,这路舰队战斗群就那么凭空消失无迹。
  怪异的事还在后面,大约半年后,整个讨伐舰队又全部出现在瓦肯星系那一颗殁陌生星球太空中。而原本三千万兵力的舰队,只剩下一千万不足的残破舰队。其中除了五晁峰掌教,也就是水仙宗首座余进宗主的旗舰还有少数人还幸存外。
  其余副舰群领舰的各宗系首座,如金仙宗、木仙宗、火仙宗、土仙宗等,四大首座均不明原因被封印禁锢于舰桥,唯一庆幸的是,这四人还有生命迹象。
  而舰队中旗下的参战弟子就没那样幸运了,包括连盟号召而来编队的异能者,以及一般民间的特种部队军人等等,皆成为木乃伊般的干尸,其状惨不人睹。
  这支联军舰队当中的修真者,不论修为高深或低下者,更是全部被吸夺道胎真元形神俱灭,连兵解机会都没有。
  获救之后的余进宗主,包括剩下幸存之人,各个恍如失去战役当时的那段记忆,完全不记得遇上外星异魔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时的盟军指挥部下命调查原因,谁知耗费了数年时间追查也全无结果。幸运的是,在瓦肯星系中这颗陌生星球,便没有在出现异魔生物了,同时也被联邦命为异魔星,并列为禁地星球。
  这场讨伐战役也成了一谜团悬案,虽然讨伐一统外星系成功,但幸存生还者也只有少少数百人而已,其于均全军覆灭了。是一场成功的、最惨淡失败战役,联邦星际记载中,则称为瓦肯异魔星灭绝之战。
  当圣盟组织的星域一统计划完成,确立了万罗联邦辖管星域后,修真界另七大宗派更是离奇的同时发出召令,严禁门人弟子言行,更绝口不提及此事,并将其列为禁忌,似乎这当中有不可为人所知的秘密。
  五晁峰在此次讨伐战役受到巨创,因而实力大减,还差点被灭了宗门,故战后淡然的封闭山门三百余年,直到进百年来,才又有门人出世历练修行。
  不过一直未听闻五晁峰有开山门纳徒的,怎么会有数百名年轻弟子同时学起基础剑诀的呢?这一点让冯定钧起了疑团,更令他不解的是,那些弟子除了几名资深弟子外,普遍的修为甚低,最高也不就达到开光后期罢了。
  以冯定钧见识所知道,五晁峰现存修为较高的弟子属于水仙宗一系,少说都有腾云期以上水准,其他宗系在瓦肯异魔星灭绝战役下,虽然幸存者不多,且当时为低代弟子,可经过了三、四百年的修练,也不亚于心动期修为境界。最令他感到迷离的地方就是,这些祭练基础剑诀的数百人当中,还包括了乌白起、张伦杰、贾瓦基、毕癸期、邱窕、涂垢伏等六大弟子在内。
  冯定钧当下问道:‘众位师弟,若是你们碰见这等怪事情景,你们会怎么想呢?’
  蔺延清说道:‘五晁峰或许得了新的剑修秘典,又或许是余进宗主开创了新一脉的剑诀,因此,传授给众家弟子好生修练。’
  冯定钧道:‘那时我也这么想,但仔细一想,却又觉不对。’他认为觉的以余进宗主在剑法上的造诣修为,倘若新创剑招,这些剑招自是非同寻常。
  如是新得剑法秘典或遗篇,那么其中所传剑诀一定相当高明,既是高明的招数,一般初入修真门径的寻常弟子就无法领悟,绝对是无法修习上手的。
  换言之高深的功法若要传承弟子,他多半是选择少数几名最佳人选,以修为最高的弟子来传授指点,所得到的成效会更大。绝无一同传授百于余人之理。这倒似是那些民间的玄学院、武学院、创校开场铺殓财骗钱的手段,哪里是名门正派的大宗师行径?
  于是第三天的早晨,冯定钧又悄悄的前去偷偷的观察,同样的跑到火焰宗所在山峰,潜入了烫金谷坑暗处,一样见他们仍在淬火练剑吸纳烫金谷火脉灵炎。
  他不敢停留太久,避免陷入防御性阵法之中,同样晃眼间一瞥,记住了两三招剑诀手法,准被到什回转山门后在向掌教师尊禀报。
  当时五晁峰掌教余进宗主仍然没接见他,只是用尚在避关有所不便,待出关后择期召见。冯定钧不免忆测五晁峰对古圣阁可能怀有不轨之心,或着说因弟子间的纷争演变两大宗派的仇视意象。
  然而他们众多弟子修练新剑诀,说不定是为了对古圣阁不利之用,那么他当下就不得不作一下防备动机了,正所谓天下间没有永远的敌人,相对的,也不会有永远的邦交宗派,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为上,方得驶稳万年船。
  蔺延清道:‘二师兄,他们会不会是在修练联合阵法?就如同我们的万剑诀中的联合大阵一般,可为单人驾御剑阵,也可多人甚至上万人并列组阵,威力三级跳。像这种联合性的阵法,通常除了主阵之人修为较高深外,相辅角色便只要懂得基础御阵之法,方可行事。’
  冯定钧道:‘这看法当然也大有可能。只不过那时我所见到他们都是两两对奕斗剑,不论是攻方或者守方,使用的剑诀路数,都是很一般的基础招,颇不像是编排剑阵练习。’
  第四天早上,他同样假装散步逛到了火焰宗的烫金谷坑,这一回竟半只小猫小狗也没有。当下冯定钧知道他先前的窥探行径已被发现了,而五晁峰弟子们是故意避开他的,这令他心中只有疑虑更甚,几乎要认定五晁峰此番作为,正是要针对古圣阁而来。
  他警觉的又希望能探寻其中有何隐秘,看来他们果是为了对付本宗而专门修习特殊的剑诀功法,否则何必对他如此顾忌?当天晚上,回到宾客楼中,睡在床上思前想后,迟迟无法入眠。于夜半里,忽听得远处传来阵阵飞剑相击铿铿声响,不时的还有深沉的爆破声,轰隆隆似如惊雷。
  他大为惊讶,难道有人胆赶杀上五晁峰来?冯定钧第一个念头便想:‘难到是大师兄?他受了师尊邢罚,心中有有所怨忿,因此杀上五晁峰水仙宗来啦?若是如此,单凭他一个人肯定寡不敌众,二话不啰唆,脑袋不在胡思乱想,当下起床冲出了宾客楼,寻声追了过去。’
  由于上五晁峰山都必需要在解甲亭中,将随身的法宝兵器等交附拖管,不能携带上山。这件事在下山时他师尊早教交代过了,因此,冯定钧在启行前,便事先将自己看家拿手的好法宝留在青莲峰上,身上除了防御性战甲外,并无携行其他的攻击性法宝,仓卒间也就硬着头皮上阵了。
  苏瑞突然赞道:‘二师兄,你当真是好胆量阿!如果叫我就凭藉的两串香蕉去迎战五晁峰掌门余进宗主,即使有千分之一的胜算可能,我也不干,那可是白白被蹂躏的事,怎么说我可不会去干阿。’
  冯定钧怒道:‘苏瑞鬼扯什么傻话?我又不是真要去真余进宗主对干,我只是想要亲身探明怎么一回事罢了。如果同我所忆测,是大师兄遇险,我当然明知凶险也要助师兄的阿。就算是其他众师兄弟遇见了此情况,不用想也知道绝对都会挺身而出。难道你叫我像你的脑残想法一样,只因为少的法宝灵器,就要像孬种躲在被窝里当王八缩头龟么?’众师弟一听,都笑了起来。
  苏瑞扮个许孝舜国字脸,笑道:‘我可是佩服你、赞赏二师兄你的勇猛嘛,你干麻发脾气?’
  冯定钧道:‘感恩啦!这款称赞欣赏,实在不怎么受用。你那满头鬼脑想法,如过是用在修练上,肯定功力境界直追大师兄的。’
  几名师弟齐声道:‘二师兄快说下去,别理苏瑞打岔。如果你见他不爽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拉他到厕所去聊聊。保正踹到他照镜子时,都认不出自己模样。’
  冯定钧续道:‘当下我悄悄起来,循声寻去,但听得飞剑相击声越来越密,我惊的心跳高升三百,血压直冲脑门,差点中风昏倒在地。心中暗自窃想,以备万一之时,因该怎么劳跑。虽然身处五晁峰的地头上,但只要不陷落于阵法禁制当中,有心想要逃的话,凭着我与大师兄两人合作交互掩护,因该可以全身而退。’
  当下他沿着飞剑撞击声响,一路摸到了水仙宗大殿外,四处瞄瞄眼后,发现除了大殿以外,四下都是漆黑,天空也没有月光照抚。正巧可以掩饰他的行径,他赶掐诀注念法咒,收敛了身上的气息。他在不惊扰人的情况下,偷偷潜到一处半开的气密窗口。
  他闪过了殿中小晶大灯的照射,随之压低自己的身子,偷偷用斜眼瞄了瞄殿堂。直到此时,他这才慢慢的喘了一口气。见到殿中之人的行为又险些儿失笑。
  原来冯定钧自己疑心生疑鬼,由于一连数日都未得宗主召见,一直没法完成师尊交附的任务,才会往死胡同上躜牛脚尖。那都是他胡思瞎想,偏偏又总是往坏事上去想。
  大殿内的情况,哪里是大师兄来找碴生事?他只见殿中有四人在斗剑,以邱窕、涂垢伏两人为一组,拼斗另乌白起与张伦杰那一组。相互的教量,似在学习两人搭配相应的双击技能。只是他门的剑诀与御剑招式,有点前后招数不相搭嘎,更有逆悖相冲的形态,似乎是残招剑诀不全样的样子,以致不得法。
  苏瑞道:‘嘿!五晁峰的弟子好用功啊,晚间也不闲着,这叫做临阵磨枪,不亮也光。’
  冯定钧白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续道:‘我见到,位于殿正首之位前,惦惦的站立着一个身穿青色战甲的矮小修真者。外表看起来,约莫四十来来岁年纪,上额突兀,脸孔瘦削四方,眼神诡异,瞧他这副模样,让人感到阴邪猥琐。看他的个头十分的瘦小,大约号称一五十公分不足的那种,以前曾听闻五晁峰掌门是个矮子不高,相当迷你,似朱儒之人。若非我亲眼所见,怎知他竟是这般矮法,又怎能相信他便是名满修真界的余进宗主?大殿内四周站满了弟子,全部都目不转睛的瞧着四名弟子御剑对招。有几个剑诀招式被我可认出来了,他们所使的正是这几天来,我见到他们所学的新剑诀。’
  当下冯定钧知道自己偷偷窥视的行径,处境肯定十分危险,若被五晁峰里任何人发觉了,不但我可能被羞褥,甚至有可能被禁锢在五晁峰,若他们藉口依此而传扬了出去,更会毁坏了青莲峰古圣阁的声誉。
  当初他们的大师兄教训了乌白起几人,主要原因乃是他们以众凌寡,仗着自己修为高深,调戏几名初修真的少女们。在路见不平拿土来填性子的大师兄面前,他怎么能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狠狠的教训一番,若非几个淫贼之人是五晁峰的高徒,他肯定会将其封印禁锢个几百年。
  冯定钧淡淡笑道:‘师尊他老人家虽然表面很生气,说他不守宗门规矩,惹是生非,到处得罪人。但其实在师尊心中,恐怕也是喜欢的不得了。毕竟大师兄是见义勇为,更是替本宗争光。在说那些自称五晁六仙的家伙,也实在嚣张的不像样。修真者本因该清心寡欲修行的,怎么会境界如此低下,还去调戏初入真道的女性修真者?实在败坏修真界的名声。但我如偷窃人家隐秘,还给人家捉了赃,这可比偷人钱财、调戏妇女还更不堪,回到山来,师尊多半便会将我逐出门墙。’
  他大呼的一口气,好似在庆幸自己没有沦落至被逐出门墙的窘境,惦惦歇了歇嘴后,续道:‘但眼见人家斗得热闹非凡的,此事更说不定和我们宗派有一定牵连,我怎么可能甩尾撇头不管?当时我心中只有一念头,那就是:“在看几招剑诀,用心念记下来,然后立刻走人。”谁知,才瞧了几招后,又忍不住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让那些剑诀给迷住了。在殿中四人所使的剑诀实在希奇古怪,就连我生平所见所闻可从来没有过,奇特的是,那些剑诀招式,值得赞许的地方,大概就属御剑幻化的部份了,此外并无什么极大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