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何娇娇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是在埋怨她的那些朋友。
  “你不会生气吧?”何娇娇担忧的看着我。
  “我怎么会生气呢?”
  “我那些朋友都是大嘴巴,什么都说的,我怕影响到了你。”
  “我孤家寡人一个怎么会受到影响,不过我觉得这样挺好玩的。”
  “好玩?”何娇娇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点点头说:“最近案子让我的生活很紧张,偶尔这样放松一下心情也不错,说到这还是应该感谢你才对。”
  “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好了,饭也吃过了,我送你回去吧。”我看了何娇娇一眼,在征求她的意见。
  何娇娇点点头,说了一个地址,然后说最近家里有客人在不能招呼我之类的客气话,我也不介意这些,不过有些好奇这客人是谁了。
  送走何娇娇之后我并没有返回警局,只是告诉小丽如果有重要的事在给我打电话,我回家去整理一下资料。
  为了证实我在刚才吃饭时产生的灵感,我立刻把小黑板拿了过来,然后打开随身带的笔记本,上面记录了白若等人的死亡情况。
  然后我从马正方的文档里调出十二星座的神话,仔细阅读了一下,发现白若等人的死亡状况,与相对应的星座并不相符合。
  “处女座……”我看着处女座的神话故事,让我不禁想起白若的死亡状况,因为神话故事中的泊瑟芬就是把自己冰封起来,去寻找冥王来让冥王苏醒。而白若也是被冰封起来,根据白若说的‘我要去找他了’,也附和神话故事,可她偏偏是天秤座。
  “是我哪里弄错了吗?”我看着白若的详细资料自言自语。
  我看着黄子强的资料,如果我分析正确的话,他应该才是被冰封死去才对。
  看来真的是我弄错了,我懊恼的放下资料,一头扎进被窝,舒服的感觉让我睡意萌生,我知道我要睡着了。
  可是急促的电话铃却并没有给我时间入睡,本来以为是小丽有急事找我,想不到却是苏亚楠打来的,让我有些意外。
  “喂,你好。”
  “这么客气干嘛,谢大警官在忙些什么呢,这么半天才接电话。”苏艳楠的声音依旧很好听。
  “没忙什么,怎么今天这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想找你出来喝杯酒可以吗?”
  “我陪你坐会儿吧,喝酒我可不行。”
  “那好,8点,老地方。”
  我挂了电话,心想这个女人在这个时间找上我,肯定有什么事情跟我商量,不然不会给我打电话的,不过我这个小警察似乎没有什么能帮上她的地方。
  8点如约到了黄子强的酒吧,这里没有什么车辆,看来从那天之后就一直没有营业。
  苏亚楠站在小门的位置等我,上身黑色的小皮袄,下身短裙,看起来成熟富有魅力,一见到我就热络的跟我打招呼。
  同样的通道,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灯光。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这里的摆设包括随意摆放的椅子似乎都没有动过。
  “这里没人来过?”我诧异的看着她。
  苏亚楠只是点了点头,从吧台后面抽出一瓶酒就给自己倒满,然后看了看我,见我没有反应自己点了点头。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最后我想要阻拦却被她看出来了,而她只是笑笑,说自己很能喝,这点酒算不了什么。
  眼看着一瓶酒见底,她才慢慢说:“酒真的不能壮胆,我试过。”
  “你试过?什么意思?”
  “前一天我试图把自己灌醉,然后我以为我有勇气离开这个世界,可是我却越来越胆小,越来越想他。”苏亚楠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她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只是看着她等待她下面的话。
  “你也认识何娇娇吧。”苏亚楠突然说。
  我低头笑了笑,感觉这个世界上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中午的时候何娇娇还在跟我抱怨苏亚楠,想不到晚上我就跟苏亚楠坐在一起说起何娇娇来了。
  “认识。”
  “那就好办了。”
  “什么意思?”
  “这个酒吧她一直想要,认为这是强哥家的东西,但你也知道强哥他把酒吧……”
  我点点头,这个事情我还记得,是第一次跟她坐在这里,她亲口说的。
  “所以我现在想放弃这个酒吧,但有一个条件。”苏亚楠鼓起了很大勇气才。
  “什么条件?”
  “这里的装饰风格不能换,即使以后扩建也要延续这个风格。”
  “真是古怪的条件。”
  “他喜欢这种风格。”
  “好吧,我替你转达,不过手续上……”我知道转让是需要一些手续的。
  苏亚楠摆摆手说:“我明天会把具体的材料托人给何娇娇送过去,她只要在上面签字就可以了,当然刚才跟你说的要求也写在上面。”
  “这么说你找我来,是为了让她心里先有个准备啊。”我恍然大悟。
  苏亚楠一口气喝掉剩下就,哈了口气说:“你可以这么理解。”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能活着就活着,不能活着死了也无所谓。”苏亚楠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走到吧台后面又抽出一瓶酒。
  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苏亚楠跟我见过的一个人很像,尤其是现在绝望的神情。
  “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很多的负能量啊。”我尽量把话说得婉转一些,让她能接受并且能听得懂。
  苏亚楠愣了一下,说:“十六年前我爸就死了,还被冤枉成杀人凶手,你知道我妈一个人把我带大,而且我们母女俩还背负着骂名是多么沉重吗?”
  “十六年前?不会是……”我想起许洁儿给找到那份连环杀人案的报道。
  “那恐怕是A市最惨的一次连环杀人案了吧,可笑的是我爸居然被冤枉成杀人凶手。”苏亚楠有些不屑的看着我,或者说看着我的职业。
  我惊讶得看着她,怪不得刚才我感觉她像某个人,原来是那个从小木屋冲出来,用刀胡乱攻击警察的那个男人,两个人绝望的时候很像!
  “想不到我是杀人犯的女儿吧。”苏亚楠喝了口酒,低下了头。
  “那你刚刚说的被冤枉是怎么回事?”
  “那年我小不懂事,正好赶上过生日,我就嚷嚷着吃蛋糕,我们家穷啊买不起,我父亲就打算把没有上缴的猎枪给买了,想不到会小木屋取枪的时候被警察包围了。”苏亚楠气氛的看着我。
  “这些都是我长大一些我妈告诉我的,当我懂的上网的时候却找不到一点相关的资料了,真是可笑。”苏亚楠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这方面信息很可能做了手脚,于是我说:“十六年前那个案子我也稍微知道一些,从记录上看,凶手那时候双后染血,而且持刀……”
  “那就应该被击毙吗?”苏亚楠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打断了我。
  面对苏亚楠质问的眼神,我停顿了,我知道那件事警方做的确实有些绝了,换了我在场我肯定不会开枪,因为还有很多处理的办法。
  “说不出话来了吧,知道我为什么当医生吗?”苏亚楠继续冷嘲热讽。
  “我之前是学法律的,就因我爸被冤枉,所以我学了法律,可是我报考的大学没有一个愿意录取我的,我只能在补录的时候填报了医学专业。”苏亚楠说着冷哼了一声,自顾自的在那里喝酒。
  对于她的遭遇我不知说什么好,也不能表示出同情的样子,因为她这样一个自强的人会把别人的同情看成是一种施舍。
  “很可笑吧。”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你说那个时候警方找不到凶手而抓了替罪羊,对不对?”
  “你知道就好,十六年的案子我也不指望翻案重审了。”
  “那如果我说也许我能给你一个翻案重审的机会呢?”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可能是我觉得十六年前那个案子跟我现在遇到的有些相似吧。
  苏亚楠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嘴里说着‘不可能’三个字。
  “我现在碰到一个案子跟十六年前那宗连环杀人案很像,也许它们当中有联系也说不定,如果一旦有联系,你就可以为你爸翻案。”我把猜想说了出来。
  “这都是你的猜想。”
  “至少有50%的机会。”
  “那……谢谢你,恐怕我帮不上忙,那时候我还小。”苏亚楠捋了捋头发。
  “不,你母亲可能会提供一些信息给我。”
  “对啊,我怎么把这点给忘了,来来来,我这就带你去我家。”苏亚楠说着就拉住我的手要往外走,下一刻就停了下来。
  我看着脸有些微微泛红的苏亚楠笑了,看来她也意识到这个时间不适合带男人回去,索性就又停了下来,不过拉着我的手却攥得很紧。
  “不用着急,改天约个时间,况且我现在遇到的案子有些棘手。”我安抚着她的情绪说。
  “你不会是安慰我吧。”
  “算是吧,不过我也在为我的案子努力。”我抽回手笑着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