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检查了一遍倪子殿的房间,没有发现值得注意的地方,甚至门锁都是好好的,看来当时房门可能是开着的。
  “不对。”我忽然发现有一点不对劲。
  出了床单上有零星血迹之外,我并没有看到地板上有血迹,那也就是说凶手在袭击过阮元之后,并没有在下一刻就对倪子殿进行攻击。
  “打昏她?”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我心里想着这个可能,然后在脑中勾画出凶手可能进行的下一步动作。
  如果我是凶手的话肯定不会明目张胆的走出去,而是会制造一些混乱,然后趁机溜走才对,不过凶手却把倪子殿带到了停车场。
  推理始终不能成立,我也就暂时放下来,打算等其他人回来再仔细的盘问,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由于疲劳和酒精的关系,我很快就困倦了,勉强走回自己房间到头就睡了过去。
  我被叫醒的时候已经天亮了,李子源站在旁边看着我,我揉了揉眼睛说:“什么时候了?”
  “早上9点了。”
  “倪子殿怎么样?”我走到厕所发现衣服已经干了。
  李子源叹了口气说:“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还在抢救中。”
  我听了以后心中一沉,心想如果我没有喝那口酒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就连阮元也被牵扯进来了。
  “昨晚我昏倒以后发生了什么?”
  李子源皱着眉头回忆说:“昨晚你昏倒之后我把你抬回床上,然后我又会去跟他们打牌,谁知道玩到12点的时候忽然停电了,大家没了兴致就各自回房了。”
  “可是我才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有人尖叫,顺着声音找过去才发现阮元满头是血的昏在床上,于是我就叫来了倪子殿的爸爸和几个刚才打牌的朋友。”
  “然后呢?”我急切的问。
  “然后倪子殿从门外走进来,吓了一跳的样子,我问她干什么去了她说阮元喝多了要喝点热水,她去倒热水而已。紧接着倪子殿就跟我们开车送阮元去医院,半路上她要下车回去看看,说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那里,因为这件事很多人都各自回家了,就剩下你一个人在别墅里。”李子源看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心想之前的分析居然让我走进了误区,可能真的是酒精对我影响太大了。
  我换好衣服之后,李子源说:“我们走吧,这里主人也不在,我们还是早点离开的好,万一再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脱不了干系。”
  “好吧。”我也知道李子源不想惹到麻烦,他是那种最怕麻烦的人。
  一路上我都在想我为什么会趴在马桶上,因为听李子源说当时确实是把我放到了床上,难道我真的在醉酒的情况下趴在马桶旁边呕吐,还是说凶手已经来过我的房间,并且移动了我位置,是想要告诉我他来过了吗?
  一系列的猜想在没有得到证实下还都只是猜想。
  我回到警局的时候崔然也已经回来了,看到我的时候却皱了皱眉,说:“怎么今天你的气色不太好啊。”
  “看看这个。”我从口袋中摸出卡牌扔在桌上。
  崔然小心翼翼的戴上手套拿起来端详,我对他说:“你别这么小心了,上面有我的指纹了,光线太暗我用手拿起来过了。”
  “那也无所谓,可以让他们看看还有其他人的指纹吗?”崔然泄了口气。
  “随便。”说完就坐在椅子上。
  “你在哪拿到的这个?”
  我看了看崔然说:“在倪子殿家里的楼梯上。”
  然后我把昨天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崔然,并且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崔然点点附和着然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崔然疑惑的说:“凶手应该把卡牌放在倪子殿身上才对,怎么这次缺丢在楼梯上了?”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不过我想会不会是这样,凶手每次作案后都会把卡牌放在死者身上,但倪子殿并没有死,所以凶手才发卡牌丢在地上,而不是放在她身上。”我猜想着说。
  “按照凶手一贯作风,应该必定会杀死倪子殿才对,怎么会对倪子殿手下留情呢?”崔然不解的看着我。
  对于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不过从内心出发我是不想倪子殿死的,因为这样也变相说明了凶手有赢了我一筹,而我也会失去一个朋友。
  崔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了,你今天应该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会告诉你鉴定的结果。”
  我看着崔然对我扬了扬手里的卡牌,我觉得我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从科长那里请了假我就回到家,温馨舒适的感觉让我很想去拥抱我的床。
  无梦的睡眠加上自然醒,没有什么比这更好质量的睡眠了,我醒来以后觉得整个人都很精神,活力充沛。
  稍微补充了一点食物之后,发现才下午2点,看看手机也没有未接电话,看来崔然那边还有出来鉴定结果。
  于是我打电话给倪子殿,接电话的果然是倪丞。
  倪丞客气的跟我打了个招呼,不过我明显能感觉出他声音当中的疲惫感。
  “那倪子殿情况怎么样?”我说。
  “情况不乐观。”
  “对了,阮元她怎么样?”我忽然想起阮元,以为她可能是唯一看到凶手的人。
  半响对面才传来倪丞的声音说:“医生说她后脑收到了重创,可能要昏迷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
  “最短要3个星期,医生是这么说的。”
  我在电话里安慰了倪丞几句然后挂掉电话,心想阮元苏醒过来最短需要3个星期,看来也不能全指望她了。
  这时候我打算回警局一趟,因为我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当时凶手完全可以杀死倪子殿,为什么却看似匆匆对倪子殿下手后逃走,这段时间凶手在干些什么?
  小丽看我风风火火的走进警局后急忙拦住我,我诧异的看着她说:“怎么了?”
  “科长在会客。”小丽小声说。
  “会客?是谁?”
  “阮市长来了,看样子很生气。”
  我听了以后头立刻大了,想不到阮元的爸爸居然这么快就杀了过来,而且是直接找科长去谈,看来这下要有麻烦了。
  铃铃铃——
  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电话一看居然是许洁儿。
  “喂,怎么了许洁儿?”直接告诉我肯定发生了什么
  许洁儿疑惑的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市里的报社都接到了市长邀请?”
  “什么?所有?”
  “是啊,究竟怎么一回事?”
  “那你是要来警局吗?还是……”
  “对,市长把地点定在了警局,我也纳闷呢所以给你打电话问问具体情况。”许洁儿焦急的语气传了出来。
  看来事情也瞒不住了,于是我就说先让她过来,然后再仔细跟她说一遍,这也要看科长处理这件事的态度了。
  就在我挂掉电话的时候,科长办公室的门被重重的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男人,秃头大眼。
  我看着这个人走出来之后冲着里面说:“这件事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我看你这个官也别当了。”
  说完这个人大步走了过来,然后瞪了我说:“你们这群警察都是饭桶。”
  科长紧接着追了出来,试图要拦下他,可他丢下一句:“一会记者就要来了,不给我一个交代这事儿可不算完。”
  我见科长听了以后脸色刷一下白了,各种讨好的话都说尽了也没拦下软市长,想不到阮元的爸爸是个如此火爆的脾气。
  科长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这时候才看到我在旁边,走过来说:“昨天的事情我听说了,据说当时你在案发现场?”
  “是的,不过我喝醉了。”我惭愧的说。
  “你不是不喝酒的吗?”
  “是不能喝酒,我误喝了一口不知道什么酒,就昏倒了。”我尴尬的看着在旁边偷笑的小丽,对着科长说。
  科长拍了拍脑门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应付这些记者?”
  “以毒攻毒以火救火。”我忽然想到许洁儿一会也要来,也许能借她的嘴让其他记者知道一些不太重要的消息,这样就能把事情压到最小。
  “既然你有法子就交给你吧。”科长笑了笑说。
  我无奈的看着科长,然后点点头,心想:“我就知道我说出办法,他把事情推到我身上。”
  “喂,许洁儿,你到哪了?”我打电话给她说。
  许洁儿说了自己的位置,这个时候我看到警局门口堆满了记者,也有不少是围观的路人,看在从正门出去是不太可能了。
  我从小门出去之后把位置告诉给许洁儿,然后让她悄悄走过来,我这才顺利的把她带进警局。
  “到底怎么回事?”拉着她走到走廊,这个时候她不耐烦的甩开了我的手,对我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只说:“倪子殿昨晚出事了,跟她同一房间的阮元也被袭击了,这不阮市长……”
  我有点语无伦次,可是许洁儿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惊讶看着我说:“天哪,那子殿姐没事吧?”
  “还没脱离危险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