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郝聪之后,我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十六年前那件案子是关键。
  “还是去直接问科长好了。”心里想着,直奔警局。
  好些天没有来警局,变化并不大,前台小丽依旧跟我打着招呼,似乎在我并没有离开过,只是没有看到崔然的影子。
  “崔然哪去了?”我好奇的问小丽。
  小丽捉摸了一下,说:“这几天崔警官都很忙,总是不呆在警局里。”
  就在小丽话音刚落的时候,崔然风风火火的走进了警局,看到我一点诧异的神色都没有,却好奇的问我说:“你怎么来了?”
  我赶忙说:“我是来找科长的。”
  “什么事?”
  “十六年前那件案子。”
  崔然惊讶的看着我,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我几次询问过科长,都没有结果,如果你有什么发现就知会我一声吧。”
  “一定。”
  看在崔然是破案子的关键,所以我把一切都压在了他身上,可是想不到科长也在插手这件案子,但从刚才崔然的话语中能明显看出崔然知道科长有所动作,也不甘落后,真是‘各怀鬼胎’啊。
  科长办公室里。
  科长抬头看我好半天,然后擦了擦眼睛重新戴上,对我说:“你坐吧,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根据我手里掌握的线索,也许科长你的话能给我一些启发,所以我……”我坐下来直奔主题。
  科长点了点头说:“我猜你和崔然已经对十六年前那件案子知道了一些,不过你们肯定只知道一小部分,因为除了我没人知道全部。”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科长,想不到竟然能这么顺利的让他开口。
  科长点了一根烟,说:“我想你手里肯定还有我不知道的线索,如果我把十六年前的事情告诉你,希望你能把你的线索也告诉我。”
  “那是当然。”我笑着说。
  烟蒂落在烟灰缸里面,科长把目光移到天花板上,然后后闭着眼睛回忆说:“十六年前那宗案子其实死了12个人,并不是外界的3、4个,凶手我也没有抓到,只找到了一个替死鬼而已。”
  说着,科长恢复坐姿看着我,继续说:“这十六年前来我一直自责,因为那时候我年轻气盛,跟你年纪差不多,急于建功。”
  随着科长的描述,我开始在脑中模拟着当时情形。
  那天夜里很黑,警队接到消息说犯罪嫌疑人在郊外小树林某处的小木屋中,于是我们调集警力把那里包围了,当时随我前往的还有我的搭档聂大仁。
  夜里树林阴森恐怖,少许手电筒的灯光在林子里闪烁,不过一切光线在那天的夜里看起来都微不足道。
  我带领小队向前探索,不久就发现了一个小木屋,里面似乎有微弱的灯光。
  这个时候聂大仁走过来,手里捧着前面四个遇害者的资料和照片,那个时候面对里面可能是凶手的人,我显得很不冷静。
  “冷静一些,还不能确定里面的就是凶手。”聂大仁平静的看着我说。
  我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就连吞咽口水都变得艰难起来,没有理会聂大仁,只是盯着那个小木屋观察,生怕漏了什么。
  没过一会,我看到小木屋的门被重重地踢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男人,手里还攥着一把刀。
  我稍稍一愣的功夫,聂大仁一挥手就让小队人员围了上去,这一下子把冲出来的那个男人吓了一跳。
  男人最里面骂骂咧咧的,眯着眼睛。
  我把手电筒的灯光照向他,他用手挡住光线,冲我们喊:“你们是干什么的?”
  “警察!”我大喊了一声。
  听到我的喊声之后这个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我注意到他握着刀的手上都是血,刀刃上还有血迹淌下来。
  “警察有什么了不起,都给我让开。”
  我疑惑的看了一下聂大仁,从他的眼神里面也看到了一丝不解,似乎按照一个正常的犯罪心理来讲,这并不是一个普通杀人犯应该有的反应,因为他似乎不在乎我们是警察的这个身份。
  “都让开。”就在我迟疑的时候他又喊了一句。
  我下令说:“给我抓起来。”
  面对警察数名警察的逼近,那人似乎有些慌了神,一只手当着灯光一只手挥舞着砍刀,嘴里还不断叫骂着什么。
  僵持了数分钟之后,我的耐心也被磨灭的干净,刚想要冲过去就被聂大仁拦住了。
  聂大仁拦下我之后冲着身后的几个警员说:“你们也过去帮忙,务必抓住这个人。”
  十数名警察的包围下这人终于失去了理智,手中的砍刀也不想之前那样吓唬人了,而是真的往人身上砍。
  尝试突围几次失败后,这人又砍伤了一名警员,我心中焦急不知不觉的就把手放到枪套上,这个动作很自然。
  嘭——
  枪响也把我惊醒,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在冲动之下竟然对着嫌疑犯开枪,紧接着我大口的喘着气,我能察觉到旁边聂大仁不可置信的眼神。
  当时队里只有我们两个有资格配枪出警,聂大仁立马把我手里的枪抢过来,过去检查嫌疑犯的伤势。
  我愣在那里,因为旁边还有记者,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去交代。
  后来的事情让我出乎意料,聂大仁替我扛了罪名,而案子在我迷茫交代的状态下也顺顺利利破了,只不过聂大仁功过相抵,被革职了。
  这段故事听完,科长似乎还停留在那个情绪当中,而我似乎也明白为什么聂大爷要去替科长顶罪,因为在我看来聂大爷是个好人,郝聪脑袋被碰之后他很自责,所以才用这个方法赎罪吧。
  我咳嗽一声,说:“科长,聂大爷他一直就坐在停尸房门口……”
  “我知道,我没脸去见他。”
  科长把手里的烟一口气吸完,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那件事之后,我本以为案子破了,可过了没几天,又有新的命案发生,直觉告诉我还没有完。”
  我打断科长的话,说:“也都是在雨天吗?”
  “对。”科长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科长深深吸了口气说:“之后一连串的案子几乎让我崩溃,因为我不仅杀了一个无辜的人,还没有破解这个案子,而那个案子在第12个死者死掉之后就停止了。”
  “也是运用了星座的杀人手法?”
  “似乎不是,看起来毫无章法可言,给我的感觉就是只要是雨天,凶手就会出来杀人,被杀害的对象看起来都是随意寻找的。”
  对于科长的这番话我赶到很诧异,相对于我碰到的案子来说,凶手应该是具有极高智慧的人,不像是一个莽夫,而科长的描述却吸恰恰相反。
  我疑惑的说:“就没有一点线索吗?”
  科长摇了摇头,说:“除了在雨天作案之外,我没有掌握到一点线索,当时因为各大报纸都有报道,说是鬼魂作案,所以才被我大力封杀。”
  “不过有一个地方很奇怪。”科长皱着眉头,似乎这个问题他现在还没有想清楚。
  “哪里奇怪了?”
  科长捉摸了一下说:“这12个死者当中有一对夫妇,说是夫妇有点不准确,他们没有结婚却带了一个孩子,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
  “是挺奇怪的,不过……”我心里嘀咕了一句。
  “奇怪的是这对夫妇死后,这个小男孩也失踪了,因为这对夫妇没有结婚登记,所以这个孩子也没有备案。”科长不解的说。
  对于这个事情我也很不解,于是追问道:“那么科长,你能说说为什么咱们A市的档案那么详细吗?”
  科长愣了一下,笑着说:“那都是我上任这几年弄得,花了不少警力和财力才有今天的效果,为的就是找出凶手,我这十六年来可是没有放弃过,直到你接手的案子发生之后,我才又燃起了希望。”
  “可是现在这件案子的凶手运用了星座神话的手法来杀人,虽然也是在雨天,不过这看起来似乎不符合十六年前那个凶手的作风啊。”我说。
  科长捉摸了一会,似乎放弃再回忆十六年前的事情,于是想我索要我才藏着的线索。
  我笑着说:“其实你不跟我要,我也会告诉崔然,然后他也会转述给你听的。就在刚才,我分别从郝聪、何娇娇和许洁儿那里得知,然后根据我的推断,凶手带着周莽的脸皮分别出现在他们家的楼下。”
  听我这么一说科长瞪大了眼睛,半响才说:“你是说我儿子还有危险?”
  “不止郝聪,包括我在内的4个人都会有危险,不过我似乎被安排到了最后,而郝聪被我看成是破案的关键。”我一字一句的说。
  科长不解的看着我,皱着眉头说:“你说什么?郝聪是破案的关键?”
  我肯定说:“是,虽然不能排除郝聪是凶手,可他在数学领域很有天赋,他利用数学在段入风死前就推算出他的死法,而且他还推断出了凶手下一个作案的手法,这些崔然没有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