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科长的惊讶我丝毫没有感到意外,紧接着说:“所以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从心理学角度上分析,一个从小时候头部受创而被家人经常施暴的小男孩来说,他的童年是灰色的,所以内心肯定存在黑暗的一面。”
科长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说:“你猜想郝聪可能会……”
我点头说:“对,很多心理的病态在外表上是不会表现出来的,而且郝聪推算星座还有一个致命的漏洞。”
“是什么?”
“那就是没有人知道他用什么方法来演算,也就是说只有他自己知道,我问过他他却说不清楚。”
对于我的话科长郑重的思考了很久,才对我说:“这些天我会看住郝聪的,如果遇到雨天我肯定会呆在他身边,我会让崔然去注意其他人。”
听着科长的答复还算让我满意,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耳边响起了科长的声音,我想听却听不清楚。
待我慢慢恢复清明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坐在墙角了,面前是蹲下来询问的科长。
科长关切的看着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我甩了甩头没有发现任何疼痛感,说:“可能是最近睡眠的问题吧,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还是回去多休息吧,案子崔然会处理的。”
从科长办公室出来,小丽有些茫然的看着我说:“你的脸色……”
我勉强笑了笑称自己没事然后出了警局上车,坐在车里我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想刚才的眩晕感差点让我喘不上起来,会不会跟上次在李子源家楼下晕倒有关系?
“老兄你在哪?”
“中国的美食真多,我都吃不过来了。”电话那边传来杰弗森边咀嚼东西便说话的声音。
我摇了摇头说:“我找你有点事,你把你吃东西的地点告诉我。”
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头晕,所以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找杰弗森,下车地点正好是白若出事的对面。
“火锅?”
我看着饭店里面对我招手的杰弗森,然后抬头看了看‘火锅店’三个字。
杰弗森招呼我坐下,然后生疏的在锅子里面涮着肉,边问我说:“怎么忽然想起来找我了?”
“你怎么就一个人?”
“我喜欢一个人吃东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老兄。”
我迟疑了一下,然后把刚才的事情告诉杰弗森,他听了立刻严肃的放下筷子,那样子就好像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了。
“你必须跟我回过治疗。”
“不会这么严重吧。”我尴尬的笑了笑。
杰弗森摇了摇头说:“就连身为医生的我都不清楚你的状况,更不可能对你的病情有什么预测,所以你还是跟我回国的好。”
“你不是说只要不喝酒就会没问题的吗?”
“那只是根据我的经验给你的叮嘱,你的病还有很多未知的东西,所以保险起见还是……”
“案子不破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倔强的说。
杰弗森叹了口气,用筷子在锅子里面搅拌了一下说:“也许你的病不能吃喝的东西又很多,就好比这涮羊肉。”
我盯着羊肉看了一会,说:“如果吃了不能吃的东西会怎么样?”
“哦,估计连上帝也不会知道。”
顿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未知的东西谁也不敢去揣测什么,而我的病情还处在恢复阶段,当然这个回复阶段是杰弗森说的。
杰弗森凝重的看了我一眼,说:“现在我还能在这里留上半个月左右,如果这半个月内病情依旧复发,那么我回去的时候就要把你带上。”
“看情况吧。”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我好奇的问他:“我这个病很少见吗?”
“当然,很少有人会患上这种病,真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杰弗森同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始涮肉。
“我也不记得了。”
“忘记也许是件好事。”
“中国有句古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大致意思就是谁做的事情谁就来处理,所以会不会只要我想起以前的事情,渡过难关,我才有可能完全康复?”
杰弗森听了我的说法之后愣了一下,然后摇头阻止我说:“兄弟你可不能这样,虽然你的病在世界上很少见,但根据之前的病例来看,试图让病人回忆起之前的事情会让结果更糟糕的。”
其实对于我自己的事情我还是很好奇的,也尝试着去解开谜团,可是几乎完全没有那部分记忆我根本就没有头绪去接触到那些,本来以为回国之后会有发现,可是还是没有头绪。
杰弗森拍了拍我的后背,说:“快吃吧,别多想了,你会好起来的。”
“对,我感觉现在就挺好的。”
从饭店出来杰弗森执意要跟着我,好不容易说服他回去,偏偏在这个时候眩晕的感觉又来了。
杰弗森紧张的说:“你怎么了?”
我感觉自己踉跄了几步之后才勉强站定,然后眼前一片漆黑,半响才恢复过来就看见杰弗森焦急的眼神。
“我没事了。”
杰弗森着急的对我说:“你还是快跟我回去吧,你这病情要是严重了你就会……”
“我说了我没事!”我大喊着说。
似乎是被我这么一喊吓到了,杰弗森愣在原地看着我,很快我也反应过来,对我的激进态度有些不敢相信。
我满脸歉意的说:“刚刚我不是故意的。”
杰弗森回过神来很大度的摆了摆手,皱着眉头说:“刚才那一瞬间你已经迷失了,我劝你还是跟我回去治疗吧。”
“案子不破我不会跟你走。”
“那……好吧。”杰弗森叹了口气,对我比划了一个通电话的手势,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回到家里我才松了口气,把自己回到A市到现在的事情都整理了一遍,发现没有忘记的事情,不过当中让我不解的事情还是有很多的。
郝聪的两次失误性‘预言’全中、在许洁儿三个女生房间里莫名其妙出现的心脏、周莽的电话和脸皮到底哪去了、一连串的未接电话号码时间是在怎么回事、在倪子殿房间误饮白酒是巧合和郝聪口中的空白星座。
我甩了甩脑袋,发现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甚至思路还狠清晰,初步整理出来对这几件事请还需要我去调查。
就在这个时候,我接到了崔然的短信。
“快跑。”
我疑惑的看着短信上的两个字正要打电话询问,但直觉告诉我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或者说有危险正向我靠近。
当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向下看的时候,发现一群人正暗暗朝着我的方向聚集,其中竟然有崔然。
我又确认了一下信息是崔然发过来,可楼下的崔然又是怎么回事?
想不到那么多了,我把洗手间的窗户打开,发现下面并没有人守在这里,于是我抓住排水管道顺利的爬了下来,路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不过在国内很少有人会大喊出来,这是在国外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从排水管道下来之后我钻进了其他小区的路口,周围没有可疑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我边走边想,为什么崔然会带着一群人来找我,看样子好像是要抓住我,但崔然却提前发短信通知了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我把手机卡从电话里面取了出来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上去,直奔杰弗森的住处。
杰弗森的住处我还是第一次来,不过好在很快就找到了。
看着杰弗森诧异的目光,我笑着说:“不欢迎我进去吗?”
“当然不是,进来吧。”
杰弗森的屋子是租来了,二层小楼很有欧式风格,这也许就是他租下这里的原因吧。
我坐在沙发上接过他递来的饮料喝了一口,说:“你还真有钱,竟然把这里租下来了。”
“我就是来度假的嘛,当然要享受一下。”
“这里环境很不错。”
“那么你是要在这里接受我的治疗吗?”杰弗森笑着对我说。
我摇了摇头,看着他皱起了眉头我才笑着说:“我可不是来接受治疗的,我只是暂时来避难的。”
“避难?”
“能把你的电话借我用一下吗?”我跟杰弗森才分开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他可能真的认为我想通了,在递给我手机的时候把病情恶化的后沟又重复了一遍。
我笑着示意我要打电话,杰弗森只说一句随便就上楼去了。
“喂,哪位?”
“是我,谢文骏。”
许洁儿有些纳闷的应了一声,说:“你怎么不用你手机给我打电话?”
“来不及解释了,警方或许正在通缉我,所以你跟我通话忽悠一定的风险,不过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守秘密。还有,我现在需要一个电话卡,你去帮我弄一张来,在明天早晨11路第一班车上我跟你碰面。”
“警方怎么会通缉你?”许洁儿故意压低了声音。
我焦急的看了看楼梯的位置,杰弗森还没有下来,于是对许洁儿说:“你照做就是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