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警察走进来以后直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就好像这里是他们的家一样,很随意。
由于我所在的角度只能看到沙发的后面完全看不到他们的样子,所以只能根据声音来判断位置了。
皮质沙发坐下去的声音很明显,他们应该是坐在那里了。
其中一个警察说:“你说科长让我们来这里守着是为什么,正常流程应该是不能进入嫌疑犯家中留守的啊。”
“科长吩咐下来就照做,你哪有这么多话。”
听着两个陌生的声音,我实在想不出科长派来的这两个警察是谁,也许我没见过,也许他们之前根本就不是科长的手下。
就在我寻思之际,声音较为沙哑的警察说:“你说这谢文骏也是有点本事,竟然能在我们抓捕他之前就跑掉了,那时候我明明看到他上楼来了。”
“他可是警校的名人,要是这点警觉性都没有那才怪了呢。”
“会不会我们当中有内鬼?”
“内鬼?你别乱猜了,你以为这是再演电视剧吗?”其中一个警察干笑了几声,然后听声音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看来是往我这边走过来,于是我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可以从外面看到。
这个警察绕过了我的床,紧接着是串联被拉开的声音,似乎在朝着外面观察。
我小心翼翼的变换了一下姿势,扭过头发现一对脚后跟,心想这名警察应该是背对着我这边的。
房间的格局我非常了解,这时候另外一名警察还坐在沙发上悠哉,就算他回头也看不到我这里,于是我悄悄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我蹑手蹑脚的猫着腰,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唔……”
那名警察的后颈被我重力敲打下去立刻失去的意识,为了避免发出声音我一把接住了他,然后把他藏到了床底下。
我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心想这一下子足够他水上1个小时的了。
做完这些之后,外面的警察似乎没有发觉到任何不妥,我悄悄探出身子往外看,正看到一个寸头男人优哉游哉的坐在沙发上,还晃悠着二郎腿。
正当我心里盘算着怎么去制服他的时候,他侧着头冲着我这边喊了一句:“你说科长为什么把谢文骏的被褥给拿走了呢?”
我的心扑腾一下大气都没敢喘,当我发现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又把头转了回去,我这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似乎间隔的时间有些久了,这名警察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从腰间抽出了警棍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我立刻藏在门后面,听着皮鞋敲击地面传来的声音,判断着他的位置。
“喂,你干什么呢?”警察走到门口停了下来,朝里面问了一句。
依旧没有人回应他,由于我就在门后面,能清楚的听见他吞了一下口水,然后干咳了一声说:“你说话啊。”
我躲在门后面没有出声,当我听到两次脚步声的时候,我用力的把身前的门推了出去,撞到那名警察之后门快速的反弹回来,其间我已经闪身出去,朝着那名警察就是一脚。
咣当——
警棍脱手落地,我看着那名警察痛苦的跪在地上捂着小腹,额头左侧已经开始有鲜血流下来,顺着脸颊滑到脖颈。
面对一个丧失了战斗力的警察我停了下来,站在他面前对他说:“知道我是谁吗?”
那名警察痛苦的抬起头看着我,一脸茫然的说:“你是谁?”
我轻声一笑,心想科长怎么会派一个不认识我的警察来我家,难道目的不是为了蹲守我?
“你来我家做什么?”
“你家?”似乎胃部的痛苦正蔓延着全身,让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几秒钟他惊讶的看着我,满脸痛苦之色的看着我说:“你,你是谢文骏?”
我坐到床上看着他,说:“科长让你来我家做什么?”
那名警察一开始还嘴硬,不过在吃了我一记拳头之后老老实实的把科长分配的任务说了出来,原来他们确实是在这里蹲守我,不过至于为什么要进屋来就不知道了。
“既然你是科长的手下,为什么不认识我?”
“我们是从外地临时调过来的,哪见过你啊。”
“外地?”
“对,就是B市,距离这里只有百余公里的路程,你应该知道的。”
我摸着下巴寻思了一下,继续说:“那你们来之前就知道任务了吗?”
这名警察脸上的痛苦减少了许多,说话也不像刚才那么虚弱了,盯着我说:“来之前不知道,我们只是临时调集过来帮忙。”
“你最好老实一些,我能放倒你一次就能放倒你第二次。”我看着他慢慢站了起来,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名警察有些忌惮的看着我,这才有空扫视一下房间,诧异的对我说:“我的搭档呢?”
“床下,被我打晕了。”
“你……”
我缓缓站起来,他看着我缓缓后退了几步,然后注意到了掉落在地上的警棍,这些小细节我都看在眼里,不过只是微微一笑。
“你想趁我不备去捡地上的警棍?”
这名警察惊讶的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我大摇大摆的走到门口打开门,对他说:“你还是担心一下你的同伴吧。”
从家里出来之后我立刻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朝着我所住的小旅馆反方向开,天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方法跟踪我,不过调查这两出租车是肯定的了,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辗转回到落脚的小旅馆我这才送了口气,心想科长居然把记录有郝聪推算程式的被褥拿走了,同时我还注意到了那块小黑板也不见了,一并消失的还有从倪子殿那里拿来的书。
“该死的。”我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一个不好的预感,感觉我似乎是被科长盯上了,难道就因为我怀疑了郝聪,科长护着自己的孩子,外加阮元掌握了什么线索,想要把罪名推到我的身上?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似乎跟十六年前那件案子差不多,都是在科长无能为力的情况下,被他抓到一个替罪羊。
如果我的分析正确,那么我现在的处境远比我想象的要糟糕很多。
“十六年了,科长真的就没有一丝悔改,在案子无法收拾的情况下就这么找个替罪羊,然后依靠权力瞒天过海?”我心里越想越气。
从上衣口袋摸出那个小纸条,拿出手机之后我反而犹豫了,如果崔然是站在科长那边,那么我给他打电话很容易就暴露位置。
“赌一把。”
我用手机拨通了崔然的电话,响了一声崔然就接了,然后他说:“喂?”
“是我。”我并没有去说名字。
“是你啊,怎么好久没有给我打电话?”崔然嬉皮笑脸的声音传了过来,这让我感到很纳闷。
然后就听到崔然对着旁边什么说了几句话,其中有一句是“大学同学,我去外面接一下电话。”
崔然语气依旧不改,大方的跟我说:“最近怎么样?”
“还可以,你给我留电话号码干什么?”
“怕你联系不到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焦急的说。
崔然咳嗽了几声,压低声音对我说:“阮市长和倪丞来找科长了,紧接着科长就下令要逮捕你,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果然跟我猜测的差不多,于是我费解的对他说:“那你替我跟科长解释啊,我可是一直都在替警方办事,我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完成学业。”
“我替你说了不少话,可是科长都不听。”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扣了一个嫌疑犯的罪名。”
“其实你本来也是有嫌疑的,你们十二个都有嫌疑,因为从挑战书上来看,凶手不就在你们当中嘛。”
我没好气的说:“现在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崔然正了正语气说:“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抓到真凶,这样你才能洗脱嫌疑。”
“这个我也知道。”
还没等崔然说话,通过电话就听到有人跟崔然打招呼,紧接着是科长的声音传了过来,似乎在向他询问着什么。
大约过了几分钟崔然才对我说:“不说了,科长已经注意我了,发信息联系我吧。”
我正要说什么崔然却挂断了线路,不过我也从崔然那里拿到了一些情报,至少之后是谁在我背后捅了我‘一刀’。
阮元昏迷不醒和倪子殿的死亡我很愧疚,想不到她们的父亲竟然把我锁定了。起初我发现有人监视我我还没有在意,想不到引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心里盘算着计划,却发现似乎只有崔然说的那一种方法论了,就是找到真凶,为我洗脱罪名。
就在这个时候,我受到崔然的短信,上面写着“后天下雨”。
我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最近的天气情况,发现后天和隔天都有大雨,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有时间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