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九州之一的云州城自然不是沧州城那种二流城市能够媲美的,光是从面积和建筑的恢弘程度上来说就是天壤之别,更别提笼罩整座城市的庞大防御法阵,那更是沧州城眼红跳脚骂娘都求不来的。传闻云州城的巨型防御阵光是每天耗费的灵石就是数千颗,这样庞大的消耗也只有这种大城才能够支撑,即便是玄门巨派也没有能力承受。
  至于防御大阵的威力就不得而知了,近百年来邪道中人从来没敢把主意打到这个距离他们最近的州城来。听一些老而不死的前辈们说,在六十年前邪道猖獗的时候,天劫楼尊君天则倒是带着手下高手来进攻过,结果七个元婴老鬼硬生生轰击,东华派的正道修士根本懒得出手阻拦,在城里吃了半天的火锅,结果扭头一看,防御大阵连个角都没有崩,简直强的没王法没天理了。
  云州城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弄中,低矮的瓦房,狭窄的院子,顶着个鸡窝头的秦无命正坐在小板凳上,他旁边坐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一身显贵华服,慈眉善目的,二人正在你来我往地喝着酒。
  “老杨头,这房子我们就先住着,这趟出来身上也没带多少钱,这钱先欠着,回头我还你。”秦无命眯缝着眼睛说。
  那身着华服像是富家老爷一样的老头闻言立马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道:“老神仙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了。这屋子早就废弃了许久,平日里就是下人也不愿意来这里住。你是我老杨家大恩人啊,让你住这里本就是折寿的事,你再说什么钱不钱的,日后我肯定要被人戳脊梁骨骂没良心了。”
  秦无命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抿了一口酒道:“我这人生得命贱,好房子住不惯。”
  “您老是世外高人,不在意这些,但你那孙侄女儿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住这种地方也不方便啊。”老杨头似乎还想劝秦无命搬进自己新买得大宅子。
  “老秦家也是苦出身,咱家的闺女没那么娇气。这孩子从小没吃过什么苦,也该是让她体验一下的时候了。”秦无命难得露出一个由衷地笑容,“这妮子我看着舒坦,有点眼光。这一回她肯离开她娘亲跟着张晓东走,算是她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老杨头自然听闻过秦无命告诉他的一些事情,当下也是唏嘘不已:“这姓张的兄弟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你老人家这般看重不说,还能让人家一个大家小姐连家都不要跟着他私奔?”
  “什么叫私奔?”秦无命眼珠子一瞪,道,“这丫头是聪明,她自小和娘亲就没有太过深厚的感情,这次又摆明是她娘不对,她跟着张晓东的话还有机会化解怨气矛盾,若是留在秦家,只怕迟早有一天要眼睁睁看着张晓东和老秦家反目成仇。她啊,是为她自己,也是在为老秦家打感情牌。这妮子,忽然间就像是长大了,你看这些天也不闹着玩了,整天就拼了命地刻苦修炼,说是不要做给张晓东拖后腿的花瓶,我可从来没见过她这么认真···”
  “嘿嘿,那是那是。这张兄弟究竟什么时候来,老头子我也好派人去接一下。”老杨头如是说,秦无命闻言也是有些担心,按理说张晓东应该已经来和自己汇合了才对,难道是没有从青城派的追兵手上脱身?
  正在他这么担忧的时候,院子中的王老虎端着丝毫未动的饭菜苦着脸走了出来。
  “还是不吃?”秦无命眉头一皱。
  王老虎摇头,苦笑道:“你这孙侄女儿比老子脾气都还犟,说你不让她出去找张晓东她就不吃饭,只是在房间里闷头修炼,那修炼的架势叫一个狠啊,恨不得一下子就筑基了,明天就能凝成金丹,然后一巴掌甩死你这个不通情理的老不死,冲出去找她的张晓东了···”
  秦无命自动忽略了王老虎乱七八糟的抱怨,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内院中的厢房,秦玲儿此时的修为堪堪达到炼气巅峰,连基都还没筑,远远达不到辟谷的境界。这样修炼下去,别还没等到筑基就先饿死了。
  “这妮子这个时候还耍什么小姐脾气,把饭菜给我。”秦无命少见地吹胡子瞪眼,然而当他伸手去接饭菜的时候,却落了个空。
  “还是我去吧。”捧着托盘的张晓东微笑着。
  “你小子,总算是回来了。”王老虎笑呵呵地一拳捶了过去,秦无命则是含笑点头。
  张晓东没有说他是如何惊险地从青城派的人手上脱身,秦无命和王老虎也没有提他们是如何躲避瀚海门的围追堵截最终赶到这里安顿下来的,有时候男人之间的情谊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够诠释。
  “我先让她吃饭,你帮我招待一下外面两个朋友,晚上一起喝酒。”张晓东说完转身朝着跟自己一起来的赵石南以及尘净两人点了点头,便转身朝着秦玲儿所在的厢房走去。
  这套房子已经有些年头了,破旧狭窄,就是秦家下人的房子也比这里好。张晓东不知道秦玲儿住的习不习惯,但人家一个富家小姐愿意跟着自己来住这种房子,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动的。
  房间里,秦玲儿正在专心的修炼,一张精致美艳的小脸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细汗,看来正处于炼气的关键时刻。张晓东没有打搅她,轻轻地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四下打量。
  房间很小,但被收拾得很清爽整洁,窗台上两盆很普通的水仙花正在静静地绽放。张晓东有些微微愣神,他记得很久以前在团山坳的小木屋前就有很多水仙花的,那是嫂嫂最喜欢的花。自己似乎又一次给秦玲儿提过,没想到她竟然记得。
  娇嫩的花朵在阳光下默默地绽放,张晓东想到了当初第一次见到秦玲儿的时候,惊为天人,她调皮傲娇,看自己的时候就差没有用下巴了。随后的较技场之争自己用实力赢得了她的看重,面前算是成为了朋友,但那个时候的自己根本没有资本挤进她那个圈子,两人看上去隔得很近,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互相观望对方的人生,谁也不愿意踏足对面那个陌生的世界。
  后来随着一系列的事情,不管是有意无意或者是天意弄人,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秦玲儿从不屑到看重,再到接纳,随后又刻意回避,再到崇拜和倾心,每一次都有点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的味道。直到那一天秦玲儿义无反顾地站到自己身边,在自己即将和她曾经倾心的王荣华对决的时候她说她会心疼,然后义无反顾地跟着自己颠沛流离,举着小拳头说自己要发奋要改变,不做一个只是用来观赏的花瓶···
  张晓东不懂得什么样的女人算是好女人,曾经对于女人的幻想仅仅局限于大屁股能生儿子,随后见识了现实的杜月儿,惊艳的秦玲儿,冷傲的沐萱瑶,还有最近认识的倔强马尾辫,害羞的月嫣然···每一个女孩都有闪亮的光点能够俘虏男人,相比之下的秦玲儿的确有点傲娇得像个花瓶,但能够愿意为了他张晓东不顾一切,甚至改变自己的女人,只有一个,她叫秦玲儿。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不知道何时,一双洁白的藕臂从身后环在了胸前,柔软的身躯紧贴着后辈,温香。
  “修炼完了?进度怎么样?”
  秦玲儿把脑袋贴在他背上,也不管上面布满的血渍和泥浆,柔声道:“很快就能赶上你了。”
  张晓东反手将她抱在怀里,秦玲儿毕竟从未和任何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动作,当下羞得俏脸通红,下意识地扭了扭身子。
  这一扭,更是风情万种,带着点欲拒还迎的味道。
  张晓东嘿嘿傻笑了一声,抱紧怀里的璧人儿,摸了摸脑袋道:“不要太急,筑基是打基础的时候,慢慢来,基础打实了以后才能成为我的得力助手。来,先把饭吃了。”
  任凭秦无命和王老虎怎么劝诫都不曾进食的秦玲儿欢快地点头,她没有问张晓东究竟在丛林中经历了上面危险,有没有受伤之类的废话,只要眼前这个男人活生生站在眼前,她心安。
  “等一下。”
  秦玲儿像只快乐的蝴蝶,走到床边,然后捧出一件淡紫色的长袍,“你试试看,我从来没有做过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张晓东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咧嘴一笑道:“你先吃饭,我去洗个澡再换。”
  “不行,你先穿给我看看。”
  张晓东无奈,只好依言将那件袍子套了上去,秦玲儿在旁边帮忙打理,星眸里满是幸福的光彩。
  “还好,就是袖子有点短,下次记得做长一点···”张晓东穿着新衣服转了一个圈笑道。
   秦玲儿却是眼珠子一转,道:“别这么斯斯文文的,你可不是个安分的家伙,动一动看看。”
   “不用了吧?”张晓东有些为难地道。
   “叫你动你就动。”
  “要我动也行,你先吃饭,我耍个把式给你看。”
  秦玲儿果断妥协,捧着碗就开始狼吞虎咽,眼睛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张晓东,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
  张晓东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真动了啊——”
  抬手,踢腿。
  咔嚓——
  裤裆崩裂了,秦玲儿俏脸通红,噗地一下将嘴里的饭喷了出来。
  “脱下来,我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