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嫣已恢復平日的冷静心绪,在旁默然地看著他像大孩子般迁怒到石头上,回心一想,自己现在根本不必為这种事与他起冲突,改变他的想法必须慢慢进行,她绝不能妄想随便劝说几句就能让杀人魔王彻底转性。
「这里好像有硫磺味。」刘宁嫣走了几步到丘陵高处深深呼吸了一下山间清新空气。「说不定这边有温泉哩。」
「刘宁嫣!妳有在听我说话吗?」格罕觉得自己快要气到发狂了,这女人不仅不理会他的怒气,甚至还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完全把他当空气看待。
「有啊,但你不认為比起争吵,先找个地方过夜更重要吗?」刘宁嫣一副温雅嫻静模样悠然说道。
格罕愣了一下,这才恍然自己刚才竟然不知不知觉就处於下风,情绪完全被这女人牵著鼻子走,以往的冷静自制不知跑去哪裡了,难道自己真的对她有种莫名的情愫?
「过夜?看来妳很期待。」格罕暗自下了决心,今晚一定要占有她的身子,一定是因為她还没成為自己的女人,才会处处要与自己作对。
刘宁嫣横了他一眼,轻嘆道:「随便你怎麼想。我们可以走了吗?」她当然知道自己处境很危险,像隻躺在恶狼面前的白嫩肥羊,但是她早已不在乎,反正本来属於她的一切都失去了,她还有什麼好怕的?
格罕点点头,两人便寻著硫磺味往山林深处走去,沿途格罕摘了不少野果子,也给刘宁嫣吃他放在衣袋内的馒头暂且充飢,山路蜿蜒,树林蔽月,几乎看不见的山路间罕有人跡,都得靠格罕挥鞭开路,刘宁嫣走得颇是吃力,不一下便香汗淋漓,格罕嫌她动作慢,乾脆一把将她扛到肩上,脚步飞快,足运轻功,转瞬间就找到隐藏在山林溪水间,那冒著阵阵白烟的热泉源头。
溪水在月光下潺潺流著,共有两条小溪横流过这片地热区域,但一条溪是从山脉泉水流下,另一条是经过由地下冒出的热泉,因此一条溪才会冒著裊裊云雾热气,另一条则是像冷泉般清澈见底,两者匯流注成一溪水,再往下看去已匯集成一道极短的小瀑布,在银白月色和满天繁星的照耀下,周围漫起的淡淡白烟以及巨石松林的自然诗意围绕,将此地勾画成了绝美的幻境。
「我还不知道栖霞山上有这麼美的地方!」刘宁嫣从格罕肩上下来,看著眼前美景感动的几乎沉醉,不由自主地欢喜转了一圈。
想著等会儿能在这麼绝美动人的环境下泡澡,洗去一身的血污汗臭,刘宁嫣便满心欢喜,即使有隻饿狼在旁虎视眈眈她也不管了。
格罕信步走到冒著白烟的溪水边,大手伸进水裡试探温度,回头说道:「这水洗澡刚好。」说完,嘴角泛起一丝邪气十足的微笑。
刘宁嫣跟著过去,眼角餘光看到格罕不怀好意的笑容,只能假装没看到,故作镇静地问道:「你要先洗吗?」
「我们一起洗。」格罕双臂环胸,好整以暇道。
「那请你头转过去让我更衣,你这样看著我,感觉很奇怪。」刘宁嫣从来没有在男人的目光注视下脱衣服,在心理上她还没办法接受赤裸裸的身体给丈夫以外的人看,即使她早就做好可能失身的準备。
格罕道:「不要。」
简单两个字完全否决掉她企图想要保留一点自尊的想法。
刘宁嫣无计可施,只好无奈转过身去慢慢轻解罗衫,一吋吋有若羊脂白玉的娇肤逐渐展露,但格罕却只能对她雪白无暇的光滑粉背一饱眼福,却看不到完整的美丽胴体。
格罕正欣赏得心旷神怡,隐藏许久的慾火渐起,没想到刘宁嫣一溜烟就滑进溪水裡,躲到溪中大石后方避免春光外洩。
「妳怕什麼羞?李振玄早就看过了不是吗?」格罕快速脱下自己衣物,露出精壮结实却又伤痕累累健美体魄,跳入溪水中朝刘宁嫣移近。
刘宁嫣知道自己避无可避,只好露出秀艷无伦的臻首在水面上,正色回道:「我们是拜堂成亲的夫妻,当然不一样。」
格罕转瞬间便游移至她身前,把她逼在大石角落围住,冷笑道:「我们也可以成為夫妻啊,正好把李狗贼再气死一次。」
刘宁嫣向来平和寧静的脸色瞬间一变,正容道:「你如果只是想报復他而佔有我,我会瞧不起你的,这是最下流无耻小人的手段。」
格罕闻言莫名怒火又起,故意邪笑道:「妳别忘了,妳在嫁给李狗贼前,我早就吻过妳,他知道这件事吗?」
刘宁嫣被他一提醒,脑海回想起当年在北河确有此事,粉颊飞红,忙道:「那……那算不得什麼,你这人受了重伤还胡来,我知道你并没有什麼意思。」
格罕见她一向平静自若的神态被自己搞得略显慌乱,顿时怒火全消,心中颇為得意,故意更加逼近她浮现红晕的俏脸道:「妳怎麼知道当时我没有什麼意思?如果不是我伤得太重无力对妳出手,只怕妳连李夫人都做不成。」
刘宁嫣黑如绸缎的秀髮微微披垂,更衬托出她与生俱来淡雅高贵的气质,有若水中仙子般散发柔和光辉,她歪著头满脸认真回忆道:「你那时候的眼神像受伤的野兽,满心都想著怎麼赶快回去报仇雪恨,怎麼可能有那个心思胡思乱想?」
格罕没想到她不仅机敏过人,观察力也很敏锐,能够立刻从他眼裡读出讯息,这样聪明充满智谋的女人有可能对他死心蹋地吗?还是会养虎為患,反过头来将自己一口吃掉?
好像有点意思了,他倒想知道死在救命恩人手裡是什麼滋味。
从哪裡开始,就从哪裡结束。
「可我现在就要胡思乱想……」格罕更贴近她绝世容顏低声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