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疆帝月无弹窗 上书房,女王坐在御座上,紫罗倾城蒙着面纱,坐在女王的对面,桌子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香气四溢。女王一双睿智的眼睛看着紫罗倾城,没有说话,紫罗倾城钻石般明亮的眼睛看着女王,也没有说话。上书房里静悄悄的,就是一根针落在地上也是听得见。
  “倾城,倾城,人如其名,一定是个美丽得颠倒众生的美丽女人吧!”女王终于缓缓地开口了。
  紫罗倾城礼貌地道:“陛下盛赞,臣愧不敢当。敝陋之姿,不敢有污人眼,臣只好用一块方巾蒙上,还请陛下原谅。”
  女王没来由地道:“雪白的肌肤、黄鹏般的歌声,肯定有着绝世容颜,怪不得那么多人为你倾倒,不愧倾城之名。”心里没来由的一疼。
  “陛下找臣来,不会是说女人的吧?还请陛下赐告大事。”紫罗倾城听出女王话里的别样味道,岔开话题。
  “人美,心也伶俐,那你说说,朕找你来,为的什么事?”女王藉机出难题。
  “除了施压,要我国出兵,从侧面牵制卡琳克尔以外,还能有什么事?”紫罗倾城心如明镜,嘴上却说:“臣愚昧,实在不知。”
  “你真是玲珑心啊!早就知道了,还和朕捉迷藏。”女王一语道破紫罗倾城心里所想,道:“你想得对,就是要贵国出兵,和卡琳克尔开战,从侧面牵制卡琳克尔,要他们无法派出更多的军队来丝城。”
  “陛下英明。可是,塔布济奇一向以睦邻友好为国策,实在是无意和卡琳克尔这样的强国开战,还请陛下原谅。贵国目前的处境,敝国深表同情,要是贵国需要,敝国可以卖些物资给贵国,看在两国友好的份上,敝国可以优惠一些,马匹就二十个金币一匹。”紫罗倾城委婉地拒绝。
  女王冷笑道:“这是你们国君的意思吧?他想得真美,想趁火打劫,发战争财。良马最贵时也就十个金币,你们居然要二十个金币,是不是以为我蓝月帝国好欺负?你们以前口口声声说两国友好,互相帮助,现在看到我国有点小麻烦,就想坐山观虎斗,从中渔利,是不是?”越说越严厉,一下站起来,来回踱步。
  紫罗倾城平静地道:“请陛下暂息雷霆之怒。这是谋国之道,不是臣能做得了主的。”
  “好个谋国之道。”女王冷冷一笑,道:“依你的才慧,不会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对于我国来说,这不过是个小麻烦而已,很快就会成为过去。”
  “请陛下恕臣直言,奥玛里维元帅以丝城为跳板,先后攻下罗河城、玉阳关和风陵关,前进基地已经固若金汤。贵国已经失去了清除奥玛里维元帅的最佳良机,也就是说,贵国的麻烦很大。”紫罗倾城不为所动,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女王冷冷一笑,一双眼睛盯着紫罗倾城,道:“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情况不同了,朕的手心里攥了一张王牌,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王牌。来人,送客!”袖子一拂,转身就要离去。
  紫罗倾城心头一跳,一下站起来,道:“陛下留步。请问陛下,是什么牌?”
  女王径走不停,冷冷的声音远远地传来,“王牌岂能告诉他人。”
  紫罗倾城愣了好一阵子,举步而出。深夜里,她的马车急急地驶离了勃英特。
  依然是上书房,这次,屋里坐的是费要多罗、费浦、卡普,风天狼和女王五人。
  费要多罗一身大元帅军装穿在身上,特别威武,一身的英气透体而出。这都不是他让人心动的地方,最让人心动的是他胸口上的勋章,作为第一名将,得到的功勋何其多,前胸上挂满了勋章,都可以办个勋章博物馆了。费浦、卡普和风天狼都是军人,乍见这么多的勋章,能不心动?
  费浦也是一身元帅装,身前也有不少勋章,可是,和费要多罗比起来,勋章的级别相差太远,可以说寒碜。费浦真有些后悔,早知道费要多罗要来参加会议,自己何必戴这些勋章来丢人现眼。他是突然接到女王诏令,要他立即进宫参加军事会议,把元帅军装一穿,选最好的勋章戴在胸前,因为他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功勋,好让女王把丝城会战的指挥权交给他。哪里想得到,费要多罗竟是出现了,不用说,他顶多是个配角。
  卡普乍见多年不见的老上司费要多罗,着实激动了好一阵子,说了一大堆想念的话,还流了一大碗眼泪。他能够从一个普通士兵一跃成为千骑长、万骑长、军团长,和费要多罗慧眼识英雄分不开,说想念的话,也是真的。
  风天狼是剑狼军团的军团长,也是费要多罗的老部下,说了一大堆和卡普一样的话。因为,他也有和卡普一样的成长历程。只不过,他这人的性格很是冷毅,说起话来好像缺少热情。不过,费要多罗是了解他的,知道他把话说到这种份上,实在是很激动了。
  女王道:“元帅所言,朕照准。”一下站起来,道:“我,凝心,以蓝月帝国第十代女王的身分,蓝月帝国最高军事统帅的名义命令:费要多罗元帅出任丝城会战的总指挥,赐元帅临机决断,生杀予夺的权力。”
  女王站起来,费要多罗、费浦、卡普和风天狼都站起来。他们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标准的军姿,比竹竿还要直。
  费要多罗只简短有力地说了一个字,“是!”
  女王接着道:“任命费浦元帅为丝城会战的副总指挥。”
  费浦也是简短而有力地说了一个字,“是!”
  女王威严地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缓缓地道:“对外,朕就公布,费浦元帅是丝城会战的总指挥。费要多罗元帅出任总指挥一事是最高军事机密,任何人不得泄露。要是有人泄露,朕要抄他的家,灭他的九族!”声音平缓而有力,但,其中的决心是毋庸置疑的。
  四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同时响起,“是!”
  丝城失守后的第十天,女王就完成了丝城会战的布署。在这些措施中,最重要的就是组建了以费要多罗为首的指挥中枢,一直为历史学家所称道。
  四人从皇宫中出来,按照费要多罗的命令,立即率军出城,向前线急赶。
  琴心送别费要多罗回到伯爵府,不一会儿,十八宁芙神卫和敖铃儿从府里出来,秘密出城。因为女王委婉地拒绝了费要多罗元帅提出的要她不要给吉乐增派死囚一事,并且告诉他说屠轮已经出发了,离开勃英特两百里路了。这说明了女王决心为难吉乐,琴心无奈之下,只得派出十八宁芙神卫前去增援吉乐。
  敖铃儿得知有如此好玩的事,哪有错过的道理,直嚷着要去,琴心拿她没办法,只好同意了。如愿以偿的敖铃儿高兴得不得了,拍着小手直叫好,月牙眼只剩一条小缝了。
  琴心无奈之下不得不同意敖铃儿,她没有想到,敖铃儿此去惹出了多大的事情,可以说惊天动地。
  赶到前线的费要多罗元帅立即布署会战,于是,在费要多罗元帅的指挥之下,影响深远的丝城会战正式拉开了序幕。正是由于这场会战,吉乐这个不为人知的毛孩子登上了历史舞台,他的名字将因这一战而传遍大陆,为他日后统一大陆奠定了基础。
  因而,吉乐的传记作者喜欢把丝城会战开始的这天,蓝疆历二0五一年三月五日这天称为“开始的日子”,意恩是说是吉乐正式踏上统一大陆的伟大征程的开端。
  然而,此时的吉乐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天对他的意义有多大,还在眉茵四女身上找乐趣。那玩意儿虽然给磕伤了,由于他的真气浑厚,再花大把大把的金币请来名医,两天调治下来,就完好如初了,吉乐又可以享受鱼水之欢。
  吉乐光着身子,抱着玉露娇小的身子尽情地发泄着,又喘又哼的,好像在杀猪,正在向快乐的巅峰冲刺的时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鲁光头的大嗓门响起,“老大,不得了啦,钦差大人来了。”
  吉乐郁闷得把鲁光头的十八代老祖宗问侯了一遍,万分不愿地从玉露身上爬起来,跳到地上,拿起绸帕把那玩意儿清理干净,穿好衣服。
  吉乐一开门,没好气的在鲁光头的大屁股上给了一脚。
  鲁光头摸着屁股呼疼,“老大,你干嘛踢我啊?”
  “不是踢,你的屁股大,我试试弹性嘛!”心里不爽的男人诡言道。
  吉乐急急忙忙地赶到大厅,只见大厅里站满了人,魏莽、李奇、夜狼、劳德斯、布巴罗、龙闪,还有屠轮。很明显,魏莽他们得知钦差到了,忙着赶来。肯定是哪个家伙等得不耐烦了,才怂恿有头无脑的鲁光头来叫他,哪里想得到,竟是撞破了吉乐的好事。
  “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干的好事,我要打烂他的小屁股。”吉乐心里暗暗发誓,道:“屠将军,辛苦你了。”心里却在诅咒:“你这个坏家伙,早不来,晚不来,一来就坏我的好事,那地方还硬着呢!真触霉头!”
  “小将见过大人。”屠轮忙施礼道:“小将奉陛下之命前来报到,请大人收留。”
  他的话说得极其委婉,是因为他心中有愧―带领一千死囚前来增援,要是心中无愧的话,太也说不过去。
  吉乐忍着心中的不爽,道:“屠将军免礼,可是陛下有旨意?”
  屠轮还是摆出一副谦卑姿态,道:“小将在出发之前,陛下给过小将一道旨意。”从怀里取出圣旨,打商量道:“大人,我们公事公办。”
  吉乐不好说什么,只得道:“那是,那是。”忙跪下接旨。
  魏莽等人也跟着跪下,可惜的是,他们白跪了,久久没有听见屠轮宣读圣旨,奇怪得不得了,抬起头来一看,只见屠轮脸色极为古怪,嘴巴变成了一个圆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吉乐心中本就老大不高兴,一见屠轮如此,更是不爽得很,道:“屠将军,你念啊!我的腿都跪酸了。”
  “是,是。”屠轮一连应了好几个是,一下把圣旨塞到吉乐怀里道:“大人,还是你自己看吧!”
  吉乐突然生出不妙的想法,连拿圣旨都忘了,圣旨掉在地上,跪在他身后的魏莽他们全看明白了。
  “吉乐爱卿台鉴:值帝国多事之秋,北方耗子烦噪不宁,闹得帝国乌烟瘴气,朕实心痛也。为宁宇内,帝国当全力以赴,请君多出力焉。朕决定,神封要塞守军由君节制,快速西进,实现切断北方耗子退路的战略意图,朕心切盼!切盼!”
  “鉴于帝国正处于多事之际,无财力接济饷银,一个铜板也调不出来,请君多费心力,自筹军费。君年幼,委君不情之任,朕心实是有愧于君,然情势所逼,不得不然,请君察朕不得已之苦心。”
  看完这道旨不像旨,书信不像书信的奇怪圣旨,吉乐、魏莽、李奇、夜狼、劳德斯、布巴罗和龙闪都傻眼了。以他们想来,圣旨里要他们西进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们就等着这道圣旨,只要圣旨一到,马上可以西进。既然要打仗,总会给他们调拨大批饷银,哪里想得到,女王说得很委婉,意思再明白也不过了,一个铜板也不给,要吉乐自筹军费,吉乐不就是运气好一点,拥有五百里领地,十万大军的薪饷就是把领地内的老百姓榨干,也维持不了多久,这事太儿戏了,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一时间,屋里数人都不说话,眼睛瞪得像铜铃,傻愣愣地看着圣旨,连屁都不知道放一个。
  女王为什么会下一道儿戏到极点的圣旨,历史学家费尽了脑量也是想不明白,只好归结为女王故意刁难吉乐,从以后发生的事情来看,女王对他是爽,也是不爽,故意找他碴子,逗他玩的。
  这种说法不够公允!对那些明眼人来说,连声赞叹:“高,高,实在是高。”有人问他们为什么高明?他们就会说:“浪费吉乐的金币。”问的人就会说:“你这不是废话嘛!十万大军吃饭穿衣、行军打仗,花费似流水,当然要很多金币,不是浪费还是什么。”回答的人就会指着他的脑袋说:“你真笨。”
  等吉乐熟悉了政治权术,非常钦佩地说:“她给我下了一个非常高明的套子,把我拴得死死的。”
  这是一个极其高明的政治权术,按照女王和吉乐签定的协定,神封要塞以北的土地是吉乐的封地。丝城会战,要是蓝月帝国获胜的话,北方四国的实力将大损,难以抵挡蓝月帝国的进攻。吉乐手中握有军队,而他的位置刚好又在北方,完全可以以追击败兵为由,藉机扩大自己的领士,那么他得到的将不会是五百里领地,而是好多个五百里,他的实力将会大为增加。即使吉乐手中没有军队,他也可以招募雇佣兵,以领主的名义征兵,大举北征,一样可以完成扩大领土的意图。吉乐领地扩大是迟早间的事,女王未雨绸缪,先给吉乐扔一个包袱,要他筹集十万军队的薪饷,消耗他的财力于先。
  这仅仅是第一步,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后手在等着吉乐。经过丝城危机,女王的政治手腕日趋成熟,策划起来滴水不漏。
  吉乐的前途虽然远大,但此时的吉乐既不谙军事,也不了解政治手腕,哪里弄得明白女王的意图,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杀猪似的一声大叫,一下跳起来,一双脚动得飞快,黄绫写就的圣旨上全是灰扑扑的脚印。
  脚踏圣旨,吉乐是历史上唯一一人,堪称壮举。污辱圣旨,与污辱帝君同罪,可是要杀头的,魏莽他们给吉乐的举动吓傻了,居然连拉住他都忘了。
  这根本就不算,吉乐接下来的举动让魏莽他们的胆都给吓破了,吉乐破口大骂:“凝心,你这小婊子,你看老子的运气好,金币很多,你眼红,你忌妒,想抢老子的金币。哇!我的金币啊!我吃一万年的金币啊!”骂到后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又哭又疼金币,活脱一个守财奴。
  骂女王为小婊子,吉乐是历史上唯一一人,壮举中的壮举,为傲视王侯的侠客所乐道。
  然而,辱骂君上是要抄家灭门的,聆听而不阻止者与之同罪,魏莽、屠轮、李奇、夜狼、劳德斯、布巴罗,还有龙闪,心里后悔得不得了,早知道如此,就是打死也不来凑这热闹,这下好了,抄家灭门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个个都是汗出如浆,一屁股坐地上,傻乎乎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帝月王朝第一批忠实的将领就这样给吉乐一句话吓呆了,成了历史的笑谈。
  突然之间,吉乐像疯狗一样蹿了起来,大叫一声,奇言怪语层出不有,“老子不干了,不干了。这伯爵不当了,我是假冒的,我是吉乐,不是夏华那死鬼。我这是倒了哪辈子的霉,什么人不好冒充,偏偏去冒充夏华那死鬼,我活该倒霉。”转身就要逃。
  吉乐要是逃了,后果不堪设想,魏莽他们明白过来,从地上蹿起来,忙把吉乐抱住。
  魏莽道:“大人,大人,冷静一下。这事,也不是没办法,我们好好想想。”
  “对,是有办法。你是百战将星,办法多的是,我就命你在一天之内给我筹集十万大军的薪饷。”吉乐哈哈一笑,不怀好意地看着魏莽,顺手就要把布满灰扑扑脚印的圣旨塞给魏莽。
  魏莽吓得背脊发麻,那可是个烫手山芋,拿到手上可是扔不掉的,他才不干呢!忙放开吉乐,逃到门外去了,跑得比给疯狗追的兔子还要快。
  吉乐顺手抓住屠轮的肩膀,恶狠狠地道:“这都是你惹的祸,你什么好事不干,要干个宣旨的屁差事,这事,你就去办。”把圣旨塞在屠轮怀里,把屠轮按在他的椅子上,道:“这领主你来当,夏华这死鬼,你来冒充好了。”
  屠轮都给吓瘫了,浑身发软,好像没有骨头似的,耷拉着脑袋道:“大人,使不得,使不得,这使不得,冒充伯爵大人是要砍头的。”
  吉乐头一昂,道:“没事的,我已经冒充这么久,都没有事,你放心好了。”
  “大人,你别乱说话,你是大人,怎会是冒充的。”屠轮没有心思去理睬真假夏华的事情,还是先摆脱眼前困境才是当务之急,要不然的话,没有金币发薪饷,小兵兵说不定会把他的骨头给熬了油,那可不划算。
  无计可施的屠轮向李奇他们投以求助的眼神,谁愿意惹火上身?李奇他们报以无奈的苦笑,意思是说:“兄弟,这种好事你自己扛着,哥哥看在哥们义气的份上不和你抢。哥哥不为难你,哥哥那份薪饷不要了,算是帮兄弟。”
  屠轮心里后悔得要命,自己什么差事不好捞,偏偏捞上这么一个鬼差事,想诉苦都没地方诉,自己这是倒了哪辈子的霉?
  正在无助的时侯,眉茵四女巧笑嫣然地走了出来,屠轮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急急忙忙地道:“夫人,你们快劝劝大人,大人有点不对头。”
  眉茵四女赏了吉乐一个大白眼,嗔道:“公子,你哪里不对头?”
  吉乐朝屠轮怀里的圣旨一指,话都懒得说。
  眉茵接过屠轮递来的圣旨看了一遍,皱着眉头,青鹭、许真真和玉露三女也看见了,同声问了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吉乐双手一摊,道:“我问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