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华文如他老妈的意思,不骑摩托改开小车上学。
  在这里,十五岁以上就可以考取驾驶资格。在华文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他爸给他买了一辆豪车,德意志民族自治区产的塔克罗斯,价值两百万(大元比人民币值钱)。
  (说到这里,要提一下自治区的概念。地球人来到西原星,经过八九百年早已经没有了国家的说法,他们只有一个国家,叫西原星联合众国。各个民族的人各划分一片陆地,政法独立,就叫民族自治区。)
  平时和朋友出门玩的时候华文拿塔克罗斯来飙,但是上学不一样,他比较低调,不喜欢讲派头。所以今天也是如此,家中车库内有四辆小车,他自己那辆最好的不开,却选他爷爷那辆最破的开。反正老头子年纪大了没什么应酬,车子也跟着退休,基本都是在车库里搁着。
  但,即使是家中最老旧的车,他爷爷在二十年前买的时候也花了五十多万。这老爷车用了很多年,质量好,保养好,极少维修,到现在还跟新的一般。黑色的车身,四方流线,虽然年轻人开起来有点显老气,但是华少不介意。
  这里的汽车制造技术早就已经相当成熟。同样档次的车子并没有因为二十年的发展而有明显差距。老爷车的制动性能极佳,用的都是电能,电池储满能源一次足够开几百公里的路。
  ……
  华文从华府的后院上了车,将书包丢在副驾驶上,他妈妈起了个早,和家里的司机大叔来送。其实他知道,母亲之所以起这么早完全是来监督的……
  那司机大叔三十多岁,穿西装打领带,刚入中年短头发却已经有好多见了白。他的全名华文不知道,只知道家里人都喊他陈叔。
  陈叔送华文上了车,在车窗外打着招呼:“自己开啊,不用我送吧?”
  “不用了。”华文一边说,一边在驾驶座边的屏幕上按了指纹。车子识别到主人,自动解了锁,同时,仪表和指示灯有了反应。他发动了引擎,低档从车库开出,慢慢的出了华府后院的大铁门。
  他妈妈一副永远都不放心的样子,站在车库边大声招呼:“路上注意安全,不要开太快!听见没有?”
  开个车,上个学,家里人兴师动众的……华文只在心里这么想,完全没有对他老妈的嘱咐作任何回应。
  ……
  很快,他出了院府区上了宽阔的马路,新京只要是城区至少都是八车道。
  华文就读的学校是京城少有的几家贵族学校之一,离得不近。他宁愿骑机车上学的一个重要原因是,饶是这样宽阔的马路上下学和上下班的路上总是或多或少的拥堵。车子开不出速度,一个交通灯一停,真是要急坏脾气……
  所以,他也很快忘掉了他妈刚才的叮咛嘱咐,索性上了高层快车道。他脚下踩紧档门,便见老爷车的电机引擎“嗡嗡——”作响,声音的频率变得更高,音调变得更沉重,车子如脱了缰的骏马急速发力,速度徒增!
  在笔直的车道上呼啸行驶。
  虽然沿着这条路上学是绕远了一点,但,这里风驰电掣,感觉很好!
  ……
  到了西城私立一中,进了大门,在车场停下车。整个车场上的车位大多数还是空的,华文这才看看表,发现自己早到了二十分钟。也不知是自己开的太快还是起的太早。
  学校的环境很好。为了制造良好安静的学习环境,学校在西城新区占了一大片绿地,绿地树木丛生,将学习区和城市的喧嚣吵闹隔开。从车场出来到学习区穿过这片绿地需要坐校内公交。
  这个学校的学生并不多,每个年级固定五个班,每个班只有三十来人。所以在这不多的学生中,同一届或者不同届的大多也都相互认识。华文的人缘很不错,虽然生性少语,但却是学校里的名人。尤其是在女同学眼里!
  他是公子哥中的王子,家庭是富门中的豪门。有着酷酷的范儿,高高的个儿,而且风度偏偏,才智过人!简直是完美的看不出一丝缺点。
  所以华文自从上校车的那一刻开始便一直有人和他打招呼。
  车子开了三五分钟便到了教学区。他从车上下来,一路走向教学楼的电梯。路上的学生来来往往,穿着统一的学生装。两个女生看见他,亦是热情的向他招手。
  “嘿,早!”
  “华少爷——!呵呵呵!”(嗲声嗲气,笑声清脆)。
  华文扭头看了看两位,微笑的点头,简单的应道:“早!”
  ……
  他确实来的很早,到了教室依然早到了十分钟。
  教室里空空的只有几男几女……说这里的纨绔子弟娇生惯养也好,有时间观念也罢,总之,他们上学就像国企的员工上班,不到最后五分钟人是不会到齐的。哪比穷人的学校?勤奋好学!早读如果定在七点,六点就坐满了教室,“呱啦呱啦”开始读书,奋发图强……
  相反,华文的五年级一班,早读时间是七点半,还有不少人迟到。
  对于迟到学生的态度,老师是分等级对待的……他站在教室门口,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眨也不眨的往走廊里看,看哪些倒霉孩子今天要挨自己的批。
  家里势力小一点的,好对付,必然要多骂两句。
  家里势力大一点的,他家的娃必然也不好惹……于是只是象征性的警告一下。
  如果是家里像华文这样的,他就撇过头去打喷嚏,只当没看见……
  华文是经常迟到的,班主任十天早读要打八个喷嚏,很伤面子!但是今天他相当满意,七点二十五来到教室便看见华文已经坐在位子上了,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教室里朗朗的读书声,映衬着老师满面欣喜的红光。
  但是……谁知华文这家伙读了不到十分钟,书本往头上一盖,睡着了……华文确实很困,虽说昨天晚上倍有精神,半夜起来弹吉他……但今天上了学,十分钟都坚持不住。
  他那头长长卷卷的头发老师早就建议他减掉!你看,像什么样子?睡觉的时候散乱的铺满了整张桌子(有点夸张),书盖也盖不住。这么惹眼……想不说你都不行!
  班主任不得不走了过去,不然其他学生要怪自己偏心。
  他慢慢的踱步,走到第三排第二列。其他同学看到老师有所行动,教室里的读书声低了,脑袋瓜子都齐齐朝这边望来。
  只见班主任右手在华文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没醒……
  老师低着声音喊:“华文?……”好像睡死了一般,还是没醒……
  老班变得窘迫了,原本满面红光的脸此时更加红了,抬起身子环顾四周,咳了咳嗓子说道:“怎么不读了?!大家继续。”
  闻言,各位同学才相继转过头,心里窃笑,继续读书。“headdsabrushstrokeandanother,anditisgone……”“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
  ……
  华文在这样朗朗书声的环境中睡得安安心心,一觉睡到八点。第一节课开始了,数学老师来接了班主任的班。
  大家起立,向老师鞠躬。
  后排的女生用脚踢了踢华文的凳子。这一脚的力道不小,华文身子一震,醒了。他抬起了头,眯缝着眼,透过额前的长发向讲台看去:正见数学老师歪着身子,视线绕过前面站立的同学笑眯眯的盯着自己。
  原来是开始上课了……华文不紧不慢的起了身。他站起来要比前后两排的同学高出一大截。不知道这是怎么排的位置!
  也不知坐在他身后的那位女生是何感想……上课的时候她肯定恨透了华文的脑袋,恨透了他脑袋上摇滚风长发(又卷又蓬松,挡住了半边黑板)。她必须和数学老师刚才那样歪着头,眼睛才好接收到足够的由黑板反射过来的光线。
  人家脖子都抽了啊!真是讨厌!也所以,她最习惯的动作是用脚,狠狠的踢华文的凳子。
  ……
  华文起立的晚了,礼数不周,数学老师不会有任何责备。他比班主任还要偏袒华文。不仅仅是华文的家势问题,更因为他的数学成绩太好,好的让他吃惊,身为师长都甘拜下风!
  这学生不太爱听讲,所有的内容都自己看。教材是从教育部官方网站下载到电子书本里头的,一到六年级的内容都有。所以四年级的时候华文就把六年的数学内容全部自学完了。
  但是,他也仅仅是对数学感点兴趣。其他的课文,比如国文、英文、法文、历史、地理、数学、理化生物……他是一律不看的。到了考试,数学每次都是a或者a+,其他的课都是c或者c-。当然了英文、法文有时也拿a,因为这个是家里人逼的,以后继承家族事业免不了要和外族人打交道。
  西原星人从小就有很好的语境,同时学几门语言并不困难。英、法、汉三门语言被定为各个族区的通用语。好比蓝盟的猫族人虽不怎么讲泰坦语,但必然听得明白,略知一二。
  ……
  中学二到六年级,新京地区都有科目竞赛。目的在于对那些有特殊专长的学生予以发掘,此外,取得名次的学生升学考试可以从优入取!获得成绩的相关学校和老师会得到市政府的红榜提名,拿到丰厚的教学奖金!
  贵族学校靠着这些纨绔子弟的生源,从来都比不过市里响当当的重点中学,每次铩羽而归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自从华文进了学校,情况变了,他从二年级开始参加数学科目的竞赛,年年都是拿特奖回来,一连拿了三届。老师们惊喜的把他视为天才!这样的成绩在他们学校一百多年的历史上都极其鲜有!华文为他们争了不少脸面,名利双收!
  今年校领导说了,定下指标:821界五个班的学生,各科竞赛至少要有十人参加!每科至少要拿到三个奖项,其中数学这一项至少要有个一等奖。
  校领导问:“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很好实现吧?”
  各班主任都说:“不过分!不过分!”
  一等奖靠谁呢?放眼学校这么多学生,只有华文有这个本事。但是……华文突然不干了,说是今年不打算报名。班主任大惊!“怎么了?这么好的机会干嘛不去啊?你每多拿一个特等奖,到了升学的时候就多加30分,基本就是免试入取啊!”
  华文一副漠然的表情,看也不看班主任一眼,只说:“没什么意思,不想去。”
  ……班主任脑袋都要气炸了,心想:你是去不去不要紧,不用担心前途,我们的钱途是捏在你的手里……!
  但这学生又逼不得,太有个性,软硬不吃。能把他怎么办?只有让着他,然后拐弯抹角的去做他家长的工作,希望他家里的长辈能把他说服。
  别人都是家长来找老师送礼,这回倒了过来,班主任带了数学老师,领了学校主管竞赛事项的组织主任,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殷勤的进了华府。中国人是喜欢送礼的,自古有这样的传统,这个传统带到西原星,几百年来一直未变。
  班主任说:“唉,唉,在这里,华府在这里,快来快来!”
  数学老师跟在后面,手上的东西拿的太多,一不小心,只听“啪啦”一声,一个大袋子掉在地上。
  组织主任停下步子,抬头看了看华府的门扁,确定不假,说道:“嗨哟!住在这里,这派头!”
  何蕊(华府的另一位女仆)走出府门来接待客人,见到老师的东西掉了一地,于是过来帮忙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