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的意识有些恢复了,可是浑身都疼,身上好像被绑上了绷带让我动弹不得。
  “渴了么?”温柔的嗓音突然让我心神舒畅了不少,这个声音,是文月么,还是飞雪?
  我根本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只能微微的抿了抿嘴唇。不一会便有硬物碰触到了我的嘴唇,嘴唇立刻传来了丝丝疼痛,不过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的我自然也没有催动面部肌肉的力量,双唇微微张开感受着温热的水流滑过喉咙的感觉,整个人顿时舒爽了不少。
  “破釜他,怎么,样了?”这次我可以肯定了,是飞雪的声音,那么递给我水喝的应该就是文月了吧,没想到这丫头也有温柔的一面,以往我小病小灾发高烧卧床不起的时候她貌似也有过这样照顾我的经验。
  “施文佳,我哥怎么样?”是文月的声音,好像施文佳也在的样子,对了,我之前是被AgentF给带到这家医院的吧,这医药费他们是不是也帮我垫了?不过我记得我是带了钱包出门的……
  “运气不错,脑袋挨了那么多下还没有什么大碍,不愧是邱蚓,只是身上伤痕累累,没有骨折,不过光是那些淤青想要消掉估计也要一个星期了,其他的就没什么事了,现在他的身体还处于失血过多的状态会相当的疲劳,别让他太费神就好。”
  “谢谢了。”
  “不用谢我,谢埃尔吧,这家医院都是她名下的,医疗费汤药费全免,而且昂贵的药品可劲的用,让我看着都心疼了。”施文佳语气诙谐的调笑着说道,试图用逗笑的语气来缓解文月等一众女生的担心。
  “是么,我会去谢谢她的。”看着文月和飞雪明显语气缓和了许多,看着自己的方法奏效施文佳也点到为止,将房间完全让给了我们。
  病房里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见,寂静的病房里我的喘息声和文月以及飞雪的呼吸声是这里唯一的声源,我可以感觉到文月和飞雪坐在我床边才导致的我的床略微有些凹陷的感觉,我也能感觉到医院特有的酒精的香味。
  “老哥,你感觉好么?不好的话就要告诉我!”文月居然不顾我这病号的病痛,双手一把掐住我还有些红肿破皮的脸颊捏来捏去扯来扯去的玩弄着,疼啊,放手!
  “疼……”轻微的一丝呢喃在我那企图从文月的手中逃的一条生路的执念之下被我发了出来。文月没有听清,继续把玩着,飞雪却一个激灵在床边站了起来,一把推开了文月的手。
  “破釜,他,喊疼!”飞雪一脸敌意的看着文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我被文月捏的有些红肿的面颊,再将我的头在枕头上放放好。
  看着我明显放松下来的表情,文月皱着眉头看着正在为我忙碌的飞雪,没有反驳和不屑,估计也是认识到自己错了,于是只能乖乖的替我掖好被角拉了拉床单,让我躺的舒服一些。
  “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还在酒吧里和人打架,埃尔姐也真是的,居然在酒吧里也不出手帮帮老哥。”文月不满的发泄这自己心里的怨气,自己亲爱的老哥自己都没那么欺负,埃尔姐就让我这般伤痕累累,要是以后真把她给娶进门了那还了得,保留着这种怨念文月的脸上愁眉不展,美丽的小脸都褶成一团了。
  “!”文月和飞雪的身体同时一愣,我勉强将双眼睁开了一道缝,看着还有些模糊的视野里文月和飞雪正同时看向门那里,我的视线也跟着转了过去。
  一脸红霞的埃尔伯塔正端着一个大大的餐盘,脸上不自然的神情为她平添了几分青涩和娇羞的气质,将原本就美丽无双的脸蛋衬得更加魅惑诱人了,就连同为女性的文月和飞雪也不禁看呆了眼,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请给我和我的未婚夫一点独处的时间和空间。”埃尔伯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一改脸上的羞涩与稚嫩,霸气四溢的昂首挺胸看着文月和飞雪说道。
  “井上那边还需要你们的帮助。”埃尔伯塔看着两人明显不乐意的样子,又甩出了一句,一听井上那边需要帮忙文月的双眼明显一颤。文月转头看着在病床上已经完全脱离危险的我,仔细的想了想。
  文月紧皱着眉头看了一样躺在病床上气息平缓的我,又看了看昂首挺胸一脸义正言辞模样的埃尔伯塔,撇了撇嘴,身为妹妹的自己和身为哥哥的我根本没有可能,而且人家还是明明白白的未婚夫妻关系,文月不用多想就迈开脚步忍气吞声的离开了病房。
  林雪对井上青空的关系则还没好到会去帮助,依然面带敌意的紧握着我伸在被子外面的手看着埃尔伯塔。
  “你……?”埃尔伯塔审视的看着林雪,不明白她还有什么留在这里的理由。
  “请你,不要怪破釜……”林雪猛地从我身边站了起来,眼神坚定的看着埃尔伯塔说道。
  “我为什么要怪他?”埃尔伯塔眯着眼睛挑了挑眉毛,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对着林雪反问道。
  “之前被那个,黑甲将军攻击的时候,破釜,救我,是因为,那个你不会死,但是我会。刺客,血薄防低。”
  “我知道。”埃尔伯塔淡淡的看了林雪一眼,觉得她说的没什么特别的于是也自顾自的将餐盘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布置起了餐具。
  “破釜只是,因为可以减少,伤亡才……”林雪原本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却被埃尔伯塔突然的一瞪给吓得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埃尔伯塔的眼神突然变了又变,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林雪。心想着这丫头是不是有些太纯洁了,先不说她对我的心意,就光是我能为她舍命那么多回就已经不是普通朋友可以做到的了,要知道游侠的练级难度那可是公认的最难的,特别是像我这种职业等级世界第一的玩家随便掉一级就会被别人关注,而游侠掉一级不知道要几天才能练得回来,加上星尘里那抠得不像话的比赛和任务奖励,游侠除了高玩基本上都不会有人选了。
  “哎……”埃尔伯塔虽然那么想着,但是却依然一句话也没说,对着林雪摇了摇头就将她给赶回了家去参加战斗去了,上东城第一刺客的出现光是让别人看见就算是一大助力了。
  整间病房里转眼间就只剩下了我和埃尔伯塔,看着躺在病床上毫无动作的我,埃尔伯塔叹了口气,从餐盘里拿出了应该是她亲手做的菜肴,光是闻着味就让我口水直流了。
  “泽华,起来吃点东西……”埃尔伯塔轻声细语的凑到我耳边说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朵上,痒痒的同时也有些酥麻。
  我用力的想要睁开双眼,但是无奈实在是力不从心,只能微微睁开一道缝,稍微睁大一点就会扯到额头上的伤口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让我的嘴角抽了抽。
  埃尔伯塔心疼的抚摸着我的脸颊,用温热的毛巾替我擦试了一下脸,小心翼翼的避开了绑带和纱布包裹着的位置,看着埃尔伯塔第一次对我那么温柔我倒是有些不想养好伤了,可不是谁都有机会让世界级美女伺候着养伤的。
  用温水擦拭了一把脸,整个人舒服了一下之后反而人又有些犯困了,看着我慢慢有些乏力而合上的双眼,埃尔伯塔极为蕙质兰心的替我挪了挪枕头的位置,在替我确认了一下绷带的位置,确认万无一失之后便伏在了我身边,将我的手握在了她的手里,一起睡了下去。
  清晨的阳光略微有些刺眼的从窗口照耀了进来,隔着眼皮晃得我眼花。我缓缓的睁开了已经明显减轻了疼痛的双眼,悄悄的看着正伏在我身边熟睡着的埃尔伯塔。看着面前的时钟,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埃尔伯塔虽然懒散可是也很少睡到那么晚,估计昨晚她又忙了一会吧。
  身上的疼痛已经明显的减轻了,我也不用太吃力就可以抬起手臂,温柔的触摸着埃尔伯塔。
  “舒服么?”‘吓!’埃尔伯塔突然睁开了她如鹰般锐利的双眼,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却没有将我的手拨开,我却不好意思再吃人豆腐了,尴尬的笑了笑收回了有些不老实的手。
  “你饿了吧。”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是没有一丝要询问的意思,埃尔伯塔径自起身去一边的桌上将昨晚就准备好一直放在保温盒里的菜肴又拿了出来。
  “都已经这副样子了胆子反而变大了,是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了么?”埃尔伯塔一边布着菜一边背对着我略带埋怨的说道,我挑着嘴角看着这位言不由衷的少女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她的嘴角明明笑的那么舒心,却偏要说这种话。
  “埃尔,你很漂亮。”看着埃尔伯塔性感诱人的背影在晨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几如圣洁般的光辉,我情不自禁的说道。
  “色狼!”埃尔伯塔登时面色一红,浑身一颤,双手险些把一整盘菜给丢飞,埃尔伯塔狠狠的回瞪了我一眼,低声怒骂道,不过语气中却尽是满满的欣喜和愉悦。
  埃尔伯塔将布着一桌子菜的圆桌给推到了病床边,脸上满是虚假的气愤,先是递给了我一杯牛奶,还是脱脂牛奶,看来她果然还记得,竟然让埃尔伯塔这样的美女对我有那么大的好感,而我却一直躲避,这实在是有些太优柔寡断了。
  “快吃,看你这一身伤。”埃尔伯塔先是替我盛了一碗生菜沙拉做开胃菜,大到几乎可以拿来当脸盆的大碗,我眼角直抽抽的看着一脸颐指气使的监视着我进食的埃尔伯塔,只能拼死命的把这些沙拉往嘴里塞。
  “也不看看是为了谁才受的,如果你不要那么小心眼的话……当然了,能被你这么温柔的对待,再来个4,5次我也无畏。”我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埃尔伯塔迥然变换了脸色的俏脸,瞬间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立刻调转话头,表示自己毫无大碍。
  “切,你凭什么说这些。”埃尔伯塔也是面色一红,口是心非的撇过头去不看我。
  “因为我喜欢你啊……!”
  “!”
  看着埃尔伯塔那娇羞的面容,我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心直口快的直接就说了出来。当我被埃尔伯塔那震惊的眼神瞪住的时候我也瞬间回过神来,两个人彼此圆睁着双眼互相瞪视着半响过后两个人依然说不出话来。
  “快,快吃,你个笨蛋!”埃尔伯塔一张俏脸红如蜜桃一般,瞬间犹如触电一般摊开了一段距离,没头没脑的给我盛了一大碗饭搭配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递到了我的面前。
  “这……我吃……”我低头看着手里捧着的一大碗早餐,顿时有些囫囵吞枣般的窒息感,但是当我看到埃尔伯塔那气急败坏一般的娇悍表情之后瞬间收起了用来掩饰尴尬的笑脸,一口饭搭配着美味的鸡块被我用勺子盛了起来。
  “嗯,光闻着味就知道一定是美味佳肴,在看着色泽,色香俱全,味道一定也很不错。”有着文月这样脾气火爆的妹妹,我早已练成了厚颜无耻拍马屁的功夫,不过我试着的被埃尔伯塔的厨艺给惊到了,鸡块看起来金黄香酥,鸡肉的香味也四散弥漫着,非常挑逗我的味觉。
  我看着埃尔伯塔那一张开心的笑脸,立刻满怀期待的将勺子塞进了嘴里。
  “泽华,你你怎么了,脸色怎么变的那么难看?!”埃尔伯塔立刻露出了一脸的担忧,皱着美丽的眉头,疑惑的看着脸色变化明显的我。
  “……你好狠……”我很希望埃尔伯塔是故意的,因为如果这就是她做菜的真实水准的话,我绝对活不久了。刚想到这些,我立刻眼前一黑,再度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