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证券行业年度盛会就要来临了。今年我又接到了大会的邀请,请我在会上作报告。现在的我是越来越不喜欢热闹了,这样的机会还是留给年轻人吧,索性拒绝了邀请。
这天下午,我在办公室里面看行情。郝健神神秘秘的走了进来,他把一份年度盛会的参会名单放到了我的桌子上面。
“给我干什么?我又不去参加。”我抬头看他一眼。
“有惊喜。”他很神秘。
“能有什么惊喜?”我嗤笑。
“众里寻她千百度。”郝健笑笑。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舞文弄墨的人,我瞬间反应过来。我在名单上面仔细寻找着那个名字,江翎羽——君泰证券代表。那她现在不是跟何泽在一家公司上班?她回到这里了?
“快!帮我推掉跟电视台的节目邀约,答应大会的邀请。”我用命令般的口吻说道。
“收到,照办!事关我们沐大教授的终身幸福,小弟一定办好。”
我撇了他一眼,不再做声。能够再次找到她,我一定不会错过机会了,我不会让她再离开我了。
大会的第一天主要是各大证券公司做投资报告。我的报告被安排在最后面。当主持人宣布我出场时,台下掌声雷动。这样的场面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我款款走上舞台。我知道她就在下面。
虽然我心里惦记翎羽,可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把报告讲完。演讲结束后,我看到台下一个身影闪过,然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她逃开了,她一定是不想见我。我想追过去,可突然间身边就围了很多人跟我探讨技术。何泽也过来跟我打招呼,一直在旁边等着我。
“正好我也有事情要问你。”等人都散了我对他说。
“是翎羽的事情吗?”我们一边走出会场一边聊天。
“你怎么知道?”
“上大学的时候她暗恋过您吧?”
“连你也知道?”
“是那次您受伤我和她一起去看您的时候看出来的。”
“那时我也看出来你暗恋她。”我对他笑笑。
“后来我跟她表白了。”
“是吗?”
“可是我没有等到她开口拒绝我,我就退出了。那时候我对自己一点自信都没有。”
“现在有了?”我打量着眼前这个阳光帅气的何泽,这些年他变了很多。
“有。”他信心满满。
“看来你是要跟我竞争了?”
“公平竞争。”
“好。就用一支舞的时间。”
第二天晚上的舞会之前,要公布本年度的证券之星。如不出意料,应该就是何泽。看来我只能跟翎羽跳第二支舞了。
第二天白天的会议,我没有参加,静待晚上的舞会。
我的时间拿捏得很好,我入场的时间,正好是第一支舞开始的时候。我答应过何泽只给他留一支舞的时间。
我远远的看着他们跳舞,远远望着翎羽。她今天穿一条黑色丝质小礼服和一双细高跟鞋,显得身材玲珑曼妙。她只化了淡淡的眼妆,一抹红唇却摄人魂魄。她的头发又长长了,波浪卷发的一侧别过耳后。翎羽现在是一个浑身散发着迷人气质的女人了。我真后悔将这第一支舞让给何泽。
这支舞曲终于渐进尾声,我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走到她的面前。
“可以陪我跳一支舞吗?”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我已经不由分说的把翎羽揽入了怀中。
“沐教授你……”我没有理会何泽的抗议,我再也不会给任何人机会了。
可能是没有想到我的到来,翎羽的表情有点错愕。可是很快就娇羞的微微底下了头。她的脸又有些红了,这一片红晕是有多少年不曾见过了。
时间伴随着舞步静静的流淌,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进入了第三支舞。
“没想到你舞跳的这样好。”我打破沉默。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古典舞吧,但是好多年都没有跳过了。”
“记得你上大学的时候还参加过健美操比赛,最后得了冠军。”记忆将我带回了那个时候。
“你记得?”
“你的事情我都记得。”我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可能是有点被我吓到了,她一个趔趄差点跌倒,我将她捞了回来,紧紧的抱在怀中。我再也不会放开了。
“你也累了,休息一下,跟我来。”我没有给她说“不”的机会,拥着她走出了会场。周围都是灼灼目光。
“脚有没有怎么样?”走到酒店大堂,我把车钥匙交给酒店工作人员,让他帮我把车子开到门口。
“还好。”
我看她走路有点吃力,可能还是刚才崴到了。想起了几年前在校园里的那个午后,她看到股民跳楼受了惊吓崴了脚回来,我却只能在身边看着她费力的走路。这次我毫不犹豫的打横将她抱起,她的身体是那样柔软轻盈。
“喂!这里是公共场所。”她有些挣扎,有些害羞。
“那又怎样?以前我就是顾虑的太多了。”我没有理会她的挣扎,一直把她抱到酒店门口。车子已经被开了过来,我将她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低头把安全带帮她扣好。有一瞬间,我离得她很近,甚至可以闻得到她的呼吸,她的呼吸是那样的甘甜而芬芳。
我将车子驶离了酒店,开往了一个我这些年都不愿意再去的地方。
“到了!”到达城市广场后我轻声对她说。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她的眼中浮现出了一丝伤痛。
“从哪里结束,就从哪里开始!”这也是我必须要面对的。
“我们从来就没有开始过,哪里谈得上结束呢?既然没有过结束,又何来的重新开始呢?”她冷冷一笑。
“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找了你两年,为什么你都不和我联系?”张厉峰出事后,我一直都没有停止寻找她。
“那你以为事情应该是什么样子?是应该如你想象的那样我在你的光辉的笼罩下顺利的工作,然后又在你好意的撮合下嫁作他人妇。从此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吗?你要我找你做什么?难道让我匍匐在你的脚下,诉说没有你我的境遇是有多凄惨,然后祈求你的怜爱吗?”她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只是想要你幸福!”我却为我曾经的懦弱痛苦不堪。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选择自己的路?而要把我当成一只牵线木偶,想操纵的时候就操纵,想丢弃的时候就丢弃?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可怜我吗?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她浑身颤抖,推开车门跑了出去。
我追了出去,没有给她逃走的机会,紧紧的将她抱住。虽然会想起过去的伤心事,但是我们必须一起面对,解开这个心结。
她娇小的身躯就这样伏在我的胸膛里。时间如静止了一般,她终于真真实实的在我的怀抱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抬起了头,用幽怨的眼神望着我,并拼命地挣脱出了他的怀抱。我被她凌厉的眼神惊得向后退了一步。
“我可以让过去成为过去,但它也只能成为过去了。就让我们怨也到这里,情也到这里吧!我不会忘记曾经你对我的好,你对我的帮助。只是现在我也许有更好的选择。”
她的话就像一把利剑刺穿了我的胸膛。更好的选择?她说的是何泽吗?难道她要让我再一次看着她走向别的人?我看着她再一次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可是我的脚就像被牢牢的钉在了原地。
也许是在面对爱情的时候,人类都有过智商为零的情况。哪怕他是一个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我明明就知道她不爱何泽,从刚才他们跳舞的时候我就完全看得出来。
我无奈的摇摇头,奔跑着去寻找她。
“怎么,还是十八岁的小姑娘吗?想躲在这里偷偷的抹眼泪?”我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偷偷哭泣的她。四年前我这样狠心对她,她不愿意原谅我也是情有可原。
“刚才你和何泽跳舞的时候,我能看出来你不爱他。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点爱我的话,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
她走向我,眼神从未如此坚定。“一点点爱你?如果可以不爱你,这两千多个日夜,我不会让自己忍受着凌迟一样的痛苦与折磨!”此时正好有一颗晶莹的泪水滑落下来。
我走近她,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原来她一直都没有忘记我。我的内心有一半苦涩一半甜蜜。
“我不是只有一点点爱你。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爱你!我心里的每一个角落,我头脑里的每一根神经,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甚至我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深深的爱着你!而我竟然没有任何的办法去阻止……”
我没有等她把话说完。因为我已经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向后退了几步,正好退到了墙角,摆出了不可侵犯的神态。
“我……”
我还是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我牢牢的把她抵在了墙角,低下头再次去寻找她的唇。她没有再后退的机会。我用舌头撬开她的牙关,用舌尖勾住她的舌尖,让我们的舌头缠绕在一起。她终于不再挣扎,身体渐渐软了下来。
翎羽,这一生我会给你我所能给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