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A市几乎都不知道,就连媒体都没挖出来。”就好比她之前待的那家报社,一直针对着墨肖勒做文章,连墨肖勒有兄弟还是双胞胎兄弟这件事都不知道。
  按理说,不可能不知道啊,就算封锁了所有的消息,至少也应该有点须啊。
  “封锁了。”
  林湛这么说的,苏怡黑线了。
  “那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两人长得那么像,根本不可能不知道,就算那时候年龄太小,也不可能这样吧。
  “……”这个问题,林湛显然不想回答她,连个视线都没给她,这事苏怡也没继续问。
  到了下半夜,墨肖勒体温回温,又发高烧,一旁林湛早就准备好了酒,让苏怡为他擦拭。
  一直守着墨肖勒的体温恢复成了正常人的体温,苏怡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另外,雨也停了。
  来的时候,苏怡什么东西都没有带,病号服也还市中心医院的,她坚持要走。
  已经凌晨两点的样子,苏怡坚持要走,林湛挽留,却被苏怡拒绝了。
  “慕容建那里,我不放心,我还是要回去。等他醒了,你给他买点清淡的食物。”
  “我送你回去。”林湛默默听着,在她要走时,突然提出送她。
  苏怡这下子却没有拒绝。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到了康复医院,苏怡下了车,却突然走了回来。
  “看好他,让他别来了。”
  今天已经违背她的底线了,她不能再次违背了。
  林湛看着她走进去,才开车离开了,下过雨的夜晚,仍旧很冷,明天不知道是不是依旧是冷天。
  “他怎么样?”
  回到医院后,苏怡才知道慕容建今天居然也疯了,躺在地上淋雨,肖扬他们用了麻醉剂才弄回来。
  疯了,一个两个的都疯了!
  “医生已经来看过了,你多大碍,就是体温有点低。”
  一整晚都没睡,肖扬脸上或多或少的有些疲惫,苏怡同样也是,照顾慕容建的时候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大小姐……”
  苏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原本有些耷拉的头,听到肖扬的声音,扭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会困是人之常情,特别是今夜苏怡也淋了些雨,照顾了墨肖勒大半夜,又折回来照看慕容建,她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看起随时都要睡过去似的。
  “大小姐,你能不能对总裁稍微上一下心。”这话,就有了些许抱怨的味道。
  苏怡只觉得脑袋迷迷糊糊的,明没有注意到肖扬语气里的抱怨,眯着眼看着他,殊不知因为她这副样子,让肖扬更加的为慕容建抱不平。
  总裁对她那么好,她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一次又一次的伤总裁的心。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毒!
  “你走后,总裁就一直站在雨中不肯离开,你知不知道他心里有多难过。
  市中心医院是医院,难道康复医院就不是医院了吗?墨总生病要送医院,明明就在康复医院的广场上,为什么你还要大费周章的把墨总送回去?
  大小姐,难道总裁在你心里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吗?你觉得只要你们把墨总扶进来,总裁就会拦着吗?他不会,是你们狭隘的想法曲解了他,你这样做对得起一直都对你好的总裁吗?”
  越说,肖扬就越激动,就算慕容建在病床上躺着,他也激动的说出这一番话,声音大的惊人。
  被莫名其妙吼了的苏怡,瞌睡虫也都跑远了,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肖扬的话,就好像是一份证状,赤裸裸的写满了她所犯过的罪。
  她的想法太狭隘了,在墨肖勒晕倒的那一时刻,她想着送医院,可是身后就是医院,她的脑子当时就没有想到,第一想法是把墨肖勒送往市中心医院。
  这一做法,阐明了她将慕容建放在心里的什么地位,她竟是如此一个人。
  “对不起,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
  “你想着送墨总去医院,所以就把他送到市中心医院而不是近在咫尺的康复医院。
  大小姐,你知道人在最本能的情况下,作出的第一反应,反应的是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您的行为已经表明了,您根本就不信任总裁!”
  人有什么样的想法,自然有什么样的作为。
  苏怡被肖扬说的手足无措,一方面是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另一方面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那样的人。
  而肖扬今日的反应,同样让苏怡有些慌乱。
  印象中,肖扬一直都是笑着的,标准化的商业笑容,付若初出车祸后对他的打击很大,苏怡便没再见过肖扬笑过了,然而他今日的咄咄逼人却不得不让苏怡重新审视他了。
  但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她居然……居然……不信任慕容建,肮脏的内心扭曲,造成了灵魂的恶心,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让人心寒。
  肖扬有一件后悔的事情,他不该借着付若初的名义劝说苏怡尽管后来依旧没有好的结果,他为他曾经做过,有那种想法后悔。
  他心里产生了一种怨恨,对苏怡。付若初这样是她造成的,总裁现在这样也是她造成的,他不能为若初复仇,也是因为她。
  “我……对不起……对不……起……”
  “我还要去看看若初,总裁就交给你了,麻烦了。”
  苏怡愧疚的几乎要哭了出来,不停的跟肖扬道着歉,后者没有接受,把慕容建就交给了苏怡照顾。
  慕容建不惜折磨身体,就是为了让苏怡心疼,如今苏怡来照顾他,他也算是满足了心愿吧。
  可是,付若初什么时候会醒,我的心愿什么时候才会实现呢,肖扬走出病房,背靠着墙壁,望着洁白的墙壁,思绪飞向了远方。
  翌日,墨肖勒从梦中挣扎着醒来,喉咙发干,嘴唇起了干皮,第一件事就是扫视房间里的人。
  一个人也没有,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梦一般,那个真实得过分的梦。
  他梦到了苏怡,梦到了在一个大雨天里,她从医院里跑出来,后来他晕倒了,苏怡把他送我回来,还照顾了他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