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街道上的车子不少,这附近都是富人区,人到是很少见。
  最后墨泽还是带人绕着这一路走了一圈,最后……啥都没看到。
  太久没回来了,他其实也不记得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只好在这周边转转。
  小包子表示很不乐意了:“……”幽怨的眼神瞅得墨泽心里发毛。
  墨泽受不了他的眼神攻击,好声求饶:“祖宗,别看了,我这不是太久没回来了,认不到路了吗?”
  然他这般讨好,并没有得到小包子的原谅。墨泽抱着小包子,俩人大眼瞪小眼。
  “滴滴——滴——滴滴——”这样僵硬的场面被路边一辆不停打喇叭的车打破。
  顺着车喇叭的声音望过去,墨泽如同雷劈了似的,瞬间如遭雷劈了一般。
  他怀里的小包子察觉到墨泽的反应,也看过去,黑溜溜的眼睛瞬间变得很严肃。
  车里的人面无表情,一双锐利的鹰眼让人不寒而栗,正是墨肖勒。
  三人目光相对,雷霆之间擦出不一样的火花。
  良久,墨肖勒从车里走了出来。
  这个突然的动作似乎惊吓到了墨泽,他连忙把小包子的头摁在自己的怀里,脸上的嬉皮笑脸尽数收起来。
  明明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一见面就是电光火石,争锋相对的场面。
  对墨泽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墨肖勒只是扫了他怀里的小包子一眼,一丝不易察觉的幽光闪过。
  墨肖勒:“回来为什么不说一声?”
  态度不算好,也不算坏,跟他以往的形象没有任何的区别。
  小包子很不舒服的动了动,墨泽松了一点力道却没有放开。
  回答墨肖勒:“昨天回来的,打算今天跟你说的。哥,新年快乐。”
  哥哥?墨泽爸比的哥哥?
  小包子疑惑的转了转眼睛,偏头想去看墨肖勒,被墨泽察觉到又摁了回去。
  他们两人的动作被墨肖勒尽收眼底,状似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你的?”
  不是,也是。
  墨泽不经意的露出一丝苦笑,却很好的掩藏了起来:“嗯。我的儿子。”
  “多大了?”
  墨泽有些想走,可是墨肖勒却还在问着,甚至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来,有打算长谈的架势。
  如果强行离开的话,墨泽担心墨肖勒起疑,不得不耐心的回答墨肖勒的问题。
  “两岁。”
  在他怀里不安分的小包子很不满的抗议:“一岁半好吗,还有几个月才满两岁。”
  他的生日,他记得可清楚了。
  被控诉的墨泽有些尴尬,单手抱着小包子,一只手握拳放在唇边假咳:“差不多了。”
  小包子很不满的再次抗议,又被恶臭势力给镇压了下去。
  墨肖勒看到他的动作也混不在意的样子,又问:“叫什么?”
  “苏哲,哲学的哲。”
  泽,哲,同音呢。
  墨肖勒点点头:“跟妈姓?”
  墨泽:“嗯,这孩子跟他母亲更亲一些。”最主要的是,孩子不是他的。
  这件事他并不打算跟墨肖勒说。
  这三年是他一生最欢乐的时光,他很贪心,他想让这样的生活继续下去。
  “看来你很爱那个女人,不打算带回来给我看看吗?”墨肖勒突然说道,“长兄如父,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你们什么时候举行的婚礼?”
  “我记得三年前你走的时候还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呢,一转眼间,回来了竟然还带了一个孩子。”
  墨泽紧紧的抱住小包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可是只有小包子才感觉得到,
  墨泽爸比在……害怕。
  为什么?他想不通。大人的世界还真的是奇怪呢。
  “我们没有举行婚礼。”
  墨肖勒已经抽完了一根烟,随手扔在地上用脚去拧灭,又拿出另一根烟点上。
  “给我看看苏哲。”这一句话,他用的是陈述句,带着一种命令的意味。
  小包子觉得墨泽爸比是不是病了,为什么抖得这么厉害?
  墨泽很慌张,手脚有点控制不住的发抖,他知道自己在害怕,在慌张什么。
  而墨肖勒一双墨瞳时刻观察着墨泽,像是明白什么,可又不明白什么,深不可测的眼睛意味不明。
  墨泽扫过他扔掉的烟头,认真道:“还是算了吧,小哲是早产儿,身体很虚弱,闻不得烟味。”
  小包子早产出生,身体确实不怎么好,这一点他没撒谎,闻不得烟味这句话就有点不得而知了。
  夹在手中的烟继续燃烧着,墨肖勒看了一眼,又扔在了地上拧灭,那一瞬间心里竟觉得有些可惜。
  锦绣在这待下去的话,墨泽不知道自己会怎样,但直觉让他不想继续在这儿待着,在墨肖勒面前待着。
  于是开口准备离开:“天太冷,小哲体弱我先带他回去了,不然他妈又得数落我没好好照顾小哲。”
  想到女人叉着腰,皱眉,怒斥他的模样,墨泽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弧度。
  墨肖勒觉得墨泽的笑很刺眼,使他心里很不舒服,就好像……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被抢走了般。
  这种想法让他无端的心烦气躁,好在天气冷,他还是很快冷静下来:“嗯。有空带她们过来一起吃个饭吧。也好商量一下你们的婚礼,既然有了孩子,就不该委屈了人家。”
  大概这辈子,她和他都不可能举行婚礼的吧?
  嘴角弧度没有变,可给人的感觉却变了,墨泽随口答了一句:“看吧。”
  抱着小包子往来的方向走,步履匆匆,却很平稳。
  墨肖勒等到他们走出好远,才上车。发动车子的那一刻,他脑海里闪现了一个小孩子的影子,肉嘟嘟的,小小的一团。
  他没多想,倒觉得有些好笑。
  墨泽孩子都有了啊。他也三十多岁了,连个女人都没有。
  每当他想这件事时,心脏都会骤疼一下,然后空落落的,仿佛忘记了什么。
  这种感觉持续了三年,今天看到那个小包子,内心却隐隐有一种期待的感觉。
  “嗤——”墨肖勒觉得自己有这些想法有些好笑,不自觉苦笑:“难不成真是单身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