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首要的任务,便是重新招募家丁与护卫,现在的欧阳府实力太弱,顶多只能算的上是二流世家。
清理好那些家丁护卫的尸体,欧阳战天喝令欧阳夏严制作一些告示,招募家丁与护卫。
“我来。”南宫琉雪清脆的声音响起,她白皙的嫩手握着笔,轻轻俯下了身子,笔在她的指尖轻挥,不知过了多久,南宫琉雪将笔轻轻放在一旁,拿起纸来,递给欧阳战天。
欧阳战天微笑着接过纸,默默地读了起来。
“好,糟老头,你去找人多写几张,告知于天下!”欧阳战天点点头,满意的说道。
“是!”欧阳夏严接过纸张,便出去了。
“洛儿,我们先去吃饭吧。”摸了摸欧阳洛的小脑袋,欧阳战天牵住欧阳洛的小手,挽着南宫琉雪,向市集走去。
集市里人山人海,各种小贩都在扯着嗓门吆喝着,似乎在比赛谁的声音大,谁的生意好。
欧阳战天牵着欧阳洛与南宫琉雪走在大街上,觉得有些不适应,欧阳洛开心的欢呼着,完全没有了先前担心与害怕。
“爹爹,我们就去那家吃,好不好?”走了一段时间,欧阳洛终于走不动了,便牵住南宫琉雪的小手,指着一家店,对南宫琉雪与欧阳战天说道。
顺着欧阳洛的指尖轻眺,印入两人眼中的是一家堂皇的酒店,酒店门口,还站着几个面目和善,眉清目秀的姑娘,都穿着一身粉色的纱裙,纱裙从她们高耸的胸脯上垂下,不多不少,正巧垂在大腿边,粉嫩的大腿因为纱裙的陪衬,多了几分抚媚,不时有男子不停的扫着她们的玉臀,边吞口水边向她们打招呼,依依不舍的踏入酒店。酒店的牌匾镀上一层金,“余家酒舍”四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南宫琉雪愣了愣,用手推了推欧阳洛的背,似乎再说;“洛儿,不要闹了。”
与南宫琉雪不同,欧阳战天豪爽的答应了,他一只手抱起欧阳洛,另一只手搭在南宫琉雪的肩上,抚着南宫琉雪的秀发,向余家酒舍走去。
“您好,欢迎光临!”刚走入余家酒舍,那些姑娘便用甜甜的嗓音说道。
随处找了个位置,欧阳洛挣脱欧阳战天的臂怀,坐在靠椅上,一边开心的手舞足蹈,一边又靠在南宫琉雪的臂怀里,嫩生生的说道:“娘亲,我们吃什么?”
“嗯······”正当南宫琉雪思索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剧烈的敲打声。
欧阳洛跳下椅子,拉着南宫琉雪与欧阳战天便向门外奔去。
门外,有一名肤色如玉,似方从清透泉水中打捞出的上好羊脂玉,不施脂粉,更显出几分透明的质感;眉如翠羽,似冬日不发枝叶的古树挺直翘向天边的那一枝,不染铜黛,却显出几分飞扬的意态;眼底像浸了万仞山涧下清冽的寒泉,唇色却似初开的寒樱,浅浅淡淡的粉,竟更为这张脸添了几分寒意,乌黑的长发高束,斜插一支白玉簪,长发水一般流泻而下,顺垂至腰间。往下看,是淡蓝色的绣袍,衣袖自肘下紧扎,露出截雪白皓腕;腰上扎束同色腰带,不佩玉饰,不打繁复的衣结,失了普通女子的娇柔,却多了层干练。
另一名是一个男子,他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男子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蓄著一头短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更是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男子的剑微指着那名女子,淡漠的喝到:“夏殇雪柔,把她交出来。”
名为夏殇雪柔的女子不以为然,绣袍在风中飘荡,长袖洁白,夏殇雪柔的剑也轻轻举起,她咬紧牙尖,生生吐出一句话:“姓墨的,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追杀与我,至今,连我唯一的女儿也不放过?!”
姓墨的男子听了夏殇雪柔的这番话,不禁失笑出声:“我是雇佣兵,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
“那么,你告诉我,是谁让你来追杀我们母女两的?”听了墨邵林的这番话,夏殇雪柔并没有生出疑惑的意思。墨邵林是杀手榜的第二的高手,出场的价格也不菲,没有一个平常人会为了杀一个仇人而浪费这么多钱。既然如此,那么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肯定不简单。
“对不起,雪柔小姐,我们杀手榜是有规定的,不能说出雇主。”墨邵林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可是,我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啊!”夏殇雪柔突然不甘心的吼道。
“那么······”墨邵林犹豫了一会,终于说出了一个名字。“那好吧,念你是女流之辈,我便告诉你,雇我的那个人是你熟悉的人。”
“熟悉的?”夏殇雪柔沉思了一会,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在她的脑海中回荡。“雪儿?不对,我们情同手足,形如姐妹,她没有必要杀我。那么会不会是殇儿?哎呀,怎么这么烦呐。”
“到底是谁雇的你?”夏殇雪柔想得不耐烦了,厉声喝道。
“慕容雪儿。”
“居然······居然是雪儿?”听了墨邵林吐出的这个名字,夏殇雪柔的大脑简直就要爆炸了——那个一直想追杀我,雇了墨邵林来杀我的人居然是我最好的朋友?居然是我唯一的姐妹?
没等夏殇雪柔想这么多,墨邵林的利剑便向夏殇雪柔袭来。
黛眉微皱,夏殇雪柔举起手中的宝剑,迎向墨邵林。
“雪柔?”欧阳战天刚跑出余家酒舍,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依旧是细腻的皮肤,不惧的笑容。
夏殇雪柔是欧阳战天的亲妹妹,可在他们十岁那一年里,由于父母的离异,才使两人分离至今。
墨邵林的身影愈加的快捷,在空中残留着一道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剑如离弦之箭,探不清虚实。万剑落下,即是夏殇雪柔有三头六臂,也总会受伤。
“噗——”一剑刺入夏殇雪柔的小腹,鲜血直流,在她的淡蓝色的绣袍上肆无忌惮的留着,瞬间变然后了她的肌肤。
“你死,我也死,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被墨邵林刺中后,墨邵林并没有马上抽出剑,反而将剑往夏殇雪柔的身体里使劲戳。
夏殇雪柔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将秀剑举起,同样戳进墨邵林的体内,准备与他同归于尽。
“你!下贱东西!!”没有想到夏殇雪柔会反戳自己,与自己同归于尽的墨邵林忍受着莫大的苦楚,不禁口出脏言,竭力想摆脱夏殇雪柔的秀剑。
“雪柔!!”见夏殇雪柔受伤,欧阳战天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个踏步上前,便抱住飘落在空中,没有了血色的夏殇雪柔,情不自禁的喊道。
“你杀了他,我也杀了你!”知道夏殇雪柔已经回天乏力之后,欧阳战天的目光变得再次凶狠起来,正准备出手替夏殇雪柔报仇时,墨邵林却不见了。
“战天,战天,是你么?”夏殇雪柔紧握住欧阳战天的双手,虚弱的问。“没想到,我们分离了二十多年了,还会再见面······”
“妹妹,你没事的,我去请大夫,你等着。”欧阳战天说完后,准备离开去为夏殇雪柔找大夫。
“不用了,战天哥哥,我已经回天乏力了……”夏殇雪柔紧牵着欧阳战天的手,她的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
“请,请你照顾好我的女儿,她叫兰溪月,她······”没等夏殇雪柔说完,她便双手一垂,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妹妹!你醒醒啊!”见夏殇雪柔在自己的面前消失,欧阳战天不禁肝肠寸断的喊道。
“兰溪月,兰溪月,一定要找到她!”哭了一阵子,欧阳战天发了疯似的起了身,到处寻找一名叫做兰溪月的小姑娘。
“娘亲娘亲,你不要死啊······”没等欧阳战天找到她,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女孩便自己冲了上去,抱住夏殇雪柔的尸体,痛哭起来。
“你是——兰溪月?”见到小女孩,欧阳战天狐疑的问她。
“嗯,我就是溪月,我娘亲她怎么了?”兰溪月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好,你的娘亲她死了······”说道这点,欧阳战天垂头丧气,完全没有了平日中的威严。“那么,你随我去欧阳府吧,我会照顾好你的······”
“嗯。”兰溪月没有推辞,她只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而已,对于自己的随风漂流,她已经习惯了。当初从暝蓝岛一路到乌兰国,她与夏殇雪柔便是如此的生活。
欧阳洛牵起兰溪月的黑黑的小手,带着她往欧阳府走去,而后面,是欧阳战天托着夏殇雪柔的尸体,准备回去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