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仍是微微一笑,不作任何辩解。
他站在眼前,杜若兮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席卷而来,她吓得往后缩了缩。
男子上前跨了一步,俯身,含笑轻声道:“杜若兮,你可真没良心。你昨天晚上还跟我说……”
悦耳的声音像美妙的音乐,可在杜若兮听来却如同炸弹般在耳边炸响,她的脸一会红一会白,她惊恐的抬起头看着男人的俊脸,不由自主的又往后退了两步,紧紧抿着嘴唇,视线仍落在男子绝美的脸上,紧张的神情一览无余,生怕会从男子的嘴里说出什么骇人的话来
头仍很痛,应是昨晚喝醉了的缘故。
“我跟你说了什么?”
男子唇角向上弯了弯,神情愉悦,未等他开口,杜若兮吓得想跑,可又无处可逃。
“你说,今晚我是你的。请尽情享用”
“不可能”杜若兮捂住耳朵,她是众人眼中的乖乖女,这种话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只不过,醉了酒就很难说了。
难道这是真的?
她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把嘴唇咬破。
男子继续说道:“看来你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睡了我,你难道不需要负责任?”
杜若兮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到底谁该负谁的责任?
说得好像她强了他似的
“你……你想要我负什么责任?”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不如趁清醒再来一次,好让你——好好记住我的味道”
闻言,杜若兮猛抬头,黑白分明又无辜的大眼睛直直撞进男子深邃的黑眸里。
看着男子一脸玩味的表情,杜若兮脑筋一转,一抽,似乎明白了什么,脱口而出:“你是鸭?”
男子一听,愣,神色古怪的再次细细打量着她,一时间无语了。
沉默等同于默认。
杜若兮只觉得一阵眩晕。
这男人是鸭,定是阅女人无数的说不定已经患上那什么兹病或者什么梅病了
那她岂不是被传染了?
杜若兮哭丧着脸:“干这行,你有没有健康证明?”
声音在打颤,透着期待。
老天,她醉了酒,竟然糊里糊涂上了一只鸭
男子唇角勾了勾,刹那间绽放的笑容使得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当然,我每年都会体检。难道你想试试我到底健不健康?”
杜若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你昨晚有没有戴……戴那什么……”
男子笑,摇摇头:“没有”
杜若兮顿时气得直抓狂。
他是鸭,他说要她负责任,不就明摆着要钱吗?
杜若兮努力使自己头脑保持清醒,伸手抓过床头柜上的包包,颤抖着手拉开拉链,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红色票子,递到男子的跟前:“给你”
男子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我就值一百块钱?你昨晚可是非常快乐的”
杜若兮闻言,又掏出一百,看男子没有接,直接把钱拍在床上。
杜若兮欲哭无泪,难道他想要更多的钱?
“你昨晚在我身下的时候一直叫着别人的名字”男子说道,听不出什么情绪。
淡淡的声音从对方嘴里传出来,杜若兮心里一惊。
“杨思远?”男子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他是谁?你男朋友?”
杜若兮一听,怒:“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事,但你在我身下辗转承欢时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我很受伤”男子看着她的眼睛,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杜若兮瞪了他一眼:“你有没有职业道德?”
看她发怒,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
“叫人把门打开,好不好?”她乞求道。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细细的“咔嚓……”的声音。
男子道:“门已经开了。”
杜若兮伸手拉开门,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男子幽幽话语:“女人,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苏辰轩……”
杜若兮只顾逃跑,自然没听到苏辰轩最后的话。
她逃离夜店后很长一段时间,心脏仍扑通扑通的乱跳。
腿间异样的酸痛时刻提醒她昨天发生过的事。
羞愤又如何,有些事,已经没办法改变了。
从药店出来的时候,她看见了杨思远。
他神情疲惫,眼白有些红。
杜若兮冷笑,这么快就从执法部门出来了?
“若……兮……”杨思远艰难的开口。
杜若兮把他当成了空气,自顾走自己的路。手臂上传来压力和轻微的疼痛,却是杨思远扣住了她的手。
“放手”语气冰冷。
这几年,室友兼闺蜜的夜曦偶尔会神经兮兮的逮住她问,她和他有没有发生过关系。得到否定回答后,便对杨思远某方面的功能产生怀疑。
“他极有可能是个性冷淡者”夜曦曾经十分肯定的总结过。
现在,杜若兮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并非性冷淡,而是他的激情已经他的上司榨干、磨净了
杨思远双手却死死摁住她的双肩,力度之大几乎要把她揉碎。
“放手,好痛”
他对她的痛呼充耳不闻,任由她挣扎。他的双眸已变得腥红,他使劲摇晃着杜若兮,怒吼:“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杜若兮被晃得头晕目眩,闻言,冷笑:“真好笑杨思远,你背着我跟别的女人有染,现在你来质问我?”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毁了我”杨思远腥红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瞪大眼睛,眸中怒意翻滚,恨意蔓延。
昨天跟上司玩车震,执法人员突然空降,正在兴头上的他忽然被打扰、中断,要是以后不能行事,他还是男人吗?
杜若兮不但举报他们,还跟马燕梅撕了一架,还好马燕梅没什么大碍。要是马燕梅把恨转移到他身上,那么他长时间以来的隐忍岂不是要功亏一溃——他会失去前程,失去即将从马燕梅身上得到的名和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