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去的那个方向是,我家!我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立马用异能向前迁越而去。
回到家的那一刻我发现一切都晚了。大门开着,卧室里已经空了,那孩子被人带走了!
“小寒出什么事了吗!”琉璃十分慌张地跑了进来。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我听到客厅里有动静,起来就发现桌子上有这东西。”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也有收到。就在客厅的桌子上,放了一个白色的信封。
信封里面有一张纸,上面写着:想把孩子要回去的话,明天下午三点准时到场。信封里另外还有一张入场券,他指的应该是这个。这是一张“狂战士派对”的入场券,时间刚好是下午三点的场次。
狂战士派对,这是由旧市街最大的黑帮组织经营的一个活动。参加活动的人通常都是战斗狂人,他们对力量极度渴望,沉迷于战斗。而他们的对手有两种,一是其他参赛者,二是凶猛的魔兽。所有参赛者必须签生死状,因为在赛场上没有任何规则,只有一方认输或者死亡比赛才会结束。旧政府时期这一活动被明令竞争,所以那时多是地下比赛。而在新弥尔成立以后,弥尔政府解散,加上新弥尔政府对旧市街不管不顾,黑帮势力迅速崛起,以至于没有人敢质疑它的合法性。
在有比赛进行的时候,他们会对外贩卖门票,任何人只要有票就可以入场观看,而且可以参与博彩。门票和博彩赚的钱可以说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奇怪的是那个带走小寒的人要我去看这个干什么?而且是跟琉璃一起。
彻夜未眠。
临多那边一直联系不上。
琉璃叫来了警察,他们虽然答应在旧市街搜索,但在赛场那边帮不上任何忙。毕竟是根深蒂固的头号黑帮,连警察也不敢贸然去碰,除非叫军队来,否则就是以卵击石。
看来这次是我是非去不可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难道是有什么消息了?我立马过去开了门。
“午安!”
说话的人是雷利,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滚。”
我脱口而出道。这家伙太不会挑时候了,老子正烦着呢非要用这么欠揍的语气说话。
“别生气,我只是来帮忙的。”他换了个口气,听起来诚恳了很多。
我看了眼琉璃,多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吧?”雷利说。
“当然。”我说。
“那么,你难道就打算跟这小妮子两个人去么?”
“我没说带她一去。”我回答道。
“不行!我一定要去!”琉璃不服气地说道。
“这不是过家家,你就别添乱了。”我说道。
“这你就错了,老弟!”雷利说,“既然那个人给你们两个人都留了信封,那就说明她也必须要去才行。如果不按照他的要求做,你真的以为他不敢对孩子怎么样么?”
“那样的话。”我一时无法反驳。
“所以你还需要一个搭档,以一个观众的身份,既不惊动罪犯,又可以帮你做很多事。”雷利说。
“那,好吧。”
我只得答应了他。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如果冒然赴约,说不定我们自己还得遭殃。
下午三点,我们准时来到了赛场。
这里曾经是个足球场,由政府出资建立。据说在弥尔还归属帝国的时候,几乎所有大型的球赛都是在这里办的。这地方能容纳下近三万人!周围一共有四个出入口,只有主入口是开放的,其他三个均被关闭了,不论是观众还是参赛者都要从主入口进入。
为了不被人看出是一起的,我们决定由我跟琉璃先行进入了赛场,雷利随后再进来。
前三分钟,剧情像我们想象的一样进行着。不料,在我们进入主通道的时候一大群人突然涌了进来。我跟琉璃被人群冲散,雷利的身影也消失在人群中。
混乱之中,我突然感觉到后背一阵痛麻,感觉像是有一道巨大电流涌进身体,瞬间失去了知觉。
“先生们,女士们。”
耳边隐约传来了一个音响发出来的声音,更多的是周围吵闹的声音。
睁开眼睛,四周空荡一片,诺大的草地上空无一人。发出吵闹声的地方原来是观众席上的人,而我竟然躺在赛场的地面上!
这是怎么回事?
“下面,就给大家带来今天的特别节目:复仇!”
场上瞬间掌声雷动。
“叮零零!”
有个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是一部手机。我把它捡了起来,摁下了接听键。
“好久不见啊,佣兵小子。”
电话那头声音响起的同时,安装在球场墙壁上的大屏幕里也出现了画面。画面里的是个中年人,染一头黄色短发,左手每个手指都带着一个金戒指。他紧闭着左眼,一道巨大的伤疤从左眼一直延伸到下颚。
“你是……哪位?”我问道。
场上的音响也跟我们的对话同步起来。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还记得这个吗?跟你一起的另外一个小子的杰作,好像是叫莱达,是么?”
“难道你是,扎徳吗?”我吃惊地说道。
在记忆中,确实有这样一个人,我们之间的恩怨要追溯到我还是赏金猎人那会儿。在黑市里有这样一条规矩,只要你足够强,就会有黑帮的人主动联系你,有需要的时候他们会直接找你。而扎徳就是我当时的联系人,不过我们顶多算认识,并没有什么交情。在我加入赤鹰以后就再也没让他找过我。最后一次见面时在一起绑架事件的时候,他和几个手下为了钱绑架了一个富豪的小孩。恰好这个任务被委托给了我们赤鹰,并且执行任务的人正是我和莱达。最后的结果是孩子被我们安全就出来了,而他的左脸也被莱达砍伤,在那之后我便再也没见到过他。要是他不提,我还真的已经把他给忘了。
“啊,想不到你还能记得我。”
电话里的声音把我带回了现实中。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今天下午的主题是:复仇。”他说,“那个小子没有死在我的手上算是便宜他了,不过没想到他还有个妹妹呢。”
镜头里出现了琉璃身影。扎徳一把抓起她的手摁在了桌子上,然后掏出了一把小刀扎了过去!
“啊!”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惨叫。
“住手!我们之间的恩怨跟她没有关系,你不是要复仇么?冲我来!”我气愤地说道。
“真是的,还没动手你就这么紧张干什么?”
他拔起了刀,上面并没有血迹。刚才那把刀只是扎在了琉璃的指缝间,并没有伤到她。
“多漂亮的小姑娘啊,要是少了一根手指,真是怪可惜的。不过,只要你肯接受我的制裁,我保证不会伤害她的。”扎徳继续说道。
“你想怎样?”我问道。
“很简单,参加今天所有剩余场次的比赛。不过,你的规则是淘汰制,不允许认输哦。如果你赢了,我就放她离开。”
说着他把刀抵在了琉璃的右手小拇指上,示意要切下去的样子。
琉璃已经吓得不行了,浑身颤抖地看着镜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我答应你。”我说道。
“哇噢!”
观众席传来一阵喝彩声。这些人沉浸于赛场里血肉模糊的厮杀,内心早已变得麻木。我也不需要这些人的同情,因为只有弱者才会需要这样的感情。
“那么接下来,比赛开始!让我们一起来享受这场死亡盛宴吧!看看他能够撑到第几轮!”扎徳阴笑着说道,“我们的佣兵朋友将要面对的第一个对手是,长尾!”
我扫视了一下四周,地上只有一把大刀。刀刃上那些残留的红色印记应该是血迹没错。
在我捡起武器的同时,赛场另一头改装过的铁闸门缓慢地打开了。一头巨大的长尾从里面走了出来,它的个头足有在神迹见到的那只三倍大,每走一步几乎连周围的地面都跟着在震动。
“吼!”
震耳欲聋的叫声充斥着整个赛场。观众席上的人瞬间哑口无声,应该是被吓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在强大的对手终归会有弱点,接下来我必须要找到他的弱点下手才行。
我试探性地向它那边走了几步,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一股脑地往我这边冲了过来。还好我但应快,它只咬了地上的一大口土块。
这么大的个头,居然有这么快的冲击速度着实吓了我一跳。
紧接着,这家伙又是一个甩尾,硬是在地上打出了几十公分深的大坑。然后转过身有一次扑了过来。我从它右侧闪过,顺势提刀砍向它的小腿部位。
可能是砍地太浅,这家伙几乎没流什么血。这点伤对它的行动来说似乎并没有阻碍。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其实打败它的方式不一定是杀死它,是要让它无法战斗就可以了。根据我的分析,这家伙虽然速度快,力量大,但是它的攻击间隔很成问题。它几乎每次攻击都是拼尽全力的,所以下一次就如同有惯性一样要延迟近两秒。我可以抓住这个弱点作为突破口,一鼓作气拿下它。
我调整了一下站位,重新站到了它的正前方。如同我预料的一般,大家伙拼尽全力地向我飞奔而来。就在它快要冲到之际,我再次移动到它的右侧,借助它往前的冲击力狠狠地向他的小腿砍了过去。这一刀精准地落在了原本的伤口上,伤口一下子深了好几公分,顿时血如泉涌。
大家伙感受到了疼痛,瘸着腿逃回了铁门里。
场上一片死寂。我甚至能看到前排观众脸上吃惊的表情。
“想不到你还是有些实力的嘛,不过下一场可就没这么容易了。”扎徳在屏幕里说道。
他那嬉笑的表情像是在嘲讽我一般,无情,冷血。这让我想起了当年他被制服的那一幕。我带着孩子准备离开,而他则像是恳求一样不顾脸上喷涌的鲜血看着我。我的心揪了一下,但还是避开了他的眼神,他冲着我的背影大喊:“为什么不放过我?”
“还记得那时候你喊的那句话么?”我对着手机轻语道。
“嗯?”
“我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了。”我说,“因为,我们不是一路人。你走到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而你却只会抱怨这个世界,从来都不会反省自己的对错。”
“是吗?那你有想过自己的下场吗?”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我的话算是彻底激怒了他。
他的话音刚落,另一扇铁门被打开而来。
一个黑影从里面呼啸而出,地面上随即掀起一阵风沙,一只巨大的鸟兽型魔兽盘旋在空中。
锯齿枭,出没在艾泽山脉后半段的鸟兽系猛兽。虽然是鸟,但它却长了一张满是尖牙的巨嘴。这些家伙可以说是天空的霸主,几乎没有其他魔兽敢去惹他们。想不到这帮人还能把这家伙给抓来,而且可以训练地这么听话。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琉璃,但愿雷利已经在行动了。这地方很大,我得尽量拖延时间才行。
锯齿枭一副耐不住性子的样子,振翅一挥,不计其数的的羽毛像子弹一样飞溅过来,如同钢片一样深深地扎入地面。
观众席又是一阵欢呼雀跃。对于他们来说,我的对手越强,他们越高兴,这正是扎徳想要看到的。我想应该没有人会把钱压在我身上吧?
这家伙比刚才的长尾聪明多了,一直盘旋在空中,并且不断地用飞镖一般的羽毛试探我,而我也仅仅只能躲过它的攻击罢了。这家伙飞这么高,我连碰它一下的机会都没有。看来要想对付它,我必须得用异能不可了。正面对刚我绝对是没有任何胜算的,要是能把它拖进我的黑色空间的话就能任我宰割了。
我一边躲避它的羽毛攻击,一边估算需要容纳它的空间大小。那怪物见几番试探性的攻击都没有什么效果,改变战术直接向我俯冲而来。还好我反应快,一个翻滚躲过了它的进攻。想不到的是,这家伙双脚着地还没超过三秒钟就立马挥动翅膀飞回到了空中。警惕性之高,简直难以想象。不过对我来说,这个破绽就已经足够了!趁它把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之际,我立马使用迁越跳转到它面前。身体悬浮与空中之际,我使出全身之力在它前方制造出最大面积的黑色空间。因为惯性的作用,锯齿枭直接撞入了黑色空间之中,整个过程不超过一秒钟。我随即也钻了进去。
在这里就是我的天下了,虽然四周黑暗无界,但我可以清晰地看到这只大家伙的样子。这是我第一次带活的东西进来,不过看样子它好像不能像我一样在这里自由移动,只能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绝望地尖叫。就算是如此,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我绕过了它最坚硬的翅膀和背部,直接移动到他身体下方,冲着咽喉和腹部一阵乱砍,直到我的刀断裂。等到它不再叫唤以后,我控制着黑暗中的一切物体冲出唯一的出口。
锯齿枭从十几米的空中重重地摔在地上,咽喉和腹部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场地。这家伙动弹了两下,慌忙振翅飞起。可能是由于剧烈的疼痛,没有飞多高就径直撞进了观众席。
观众席上一片慌乱,人群四散逃去。也只有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这帮冷血的人才会意识到死亡降临的恐惧吧。
“不可原谅,你这家伙,竟然把我的宠物伤成这样。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啊!”
伴随着琉璃的一声尖叫,扎徳气急败坏地在琉璃手背上划了一刀。要是我知道这家伙在哪里,我一定在一秒内把他那双手砍下来。然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却是看着琉璃握住手背的痛苦表情。
雷利这混蛋到底干嘛去了!
画面里,扎徳冲着摄像机那头的人打了个手势,然后离开了座位。不一会儿,一个全身肌肉的彪形大汉走进了画面。他单手抓住琉璃的头发,另一只手握着扎徳的那把刀,刀刃死死地抵在琉璃的脸颊。
琉璃看着镜头,眼角泛起的泪花被强行收了起来。我知道那是为了不让我分心而假装的坚强。我真是脑子抽了才带她来这里,这丫头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莱达交代。
“你变强了,强的让人难以相信。”扎徳竟然出现在了赛场里,而且正向我走来,身边还跟了不下七个人的样子。
“但是你来错地方了。在这里,我就是王!任何仵逆我的人都得死!”他继续说道。
“你想报仇的话就冲我来,我就站在你面前。但请你不要伤害她。”我说道。
“不然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出来的呢?”他阴险地笑道,“第三局,我们八个跟你打。怎么样,不算过分吧?”
“不说话就算是答应了。”扎徳说,“你可以使用异能,但是你用一次异能或者反抗一次,我的人就会在那个小姑娘脸上划一刀。要是你倒下了,我切她一根手指就放回去。”
“为什么不肯放过她,她跟这件事根本没有关系。”我问道。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他的情绪一下子变得难以控制起来,“那你们放过我了吗?放过我被重症监护同样毫无关系的妻子了吗?”
“妻子?”
没等我的思绪反应过来,扎徳便一记右勾拳打在了我脸上。我的左脸一阵痛麻,耳朵还有轻度耳鸣。虽然很想反击,但我还是咬紧牙关忍了下来。
“那她现在……”我说。
“死了啊,混蛋。”
随即又是一圈砸在了我的右脸,加上戒指的刮擦,一股略带一丝暖意的液体从我脸颊流下。
他的回答不带一丝感情,平静的让人可怕,但我知道那对他来说一定是很大的打击。
“我不知道还有那种事。”我站稳了身体说道。
“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天我要让你也尝尝我那时候的痛苦!他说道,“明明近在咫尺却丝毫无法拯救,还要被人当成蚂蚁一样踩在脚下。多美的画面啊。”
说着,其他几个人也围了上来,一片混乱的拳脚也砸了过来。挨了几拳几脚我压根数不过来了,只知道身上不疼的除了脚底没有其他部位了。脑子里唯一的信念就是,不可以到下。
我一直没有倒下似乎是伤害到了这几个混蛋的自尊,这帮人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根铁棍,第一棍就打在我的小腿证明,那种骨头和铁块碰撞的声音我这辈子是不想再听第二遍了。
我的左腿小腿以下一下子失去了知觉,单膝跪在了地上。紧接着,又是几下棍击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背上,我不得不再加一只手撑地才勉强没有趴下。这时,背后突然冷不丁地被人飞踹了一脚,整个人滚出去几米趴在了地上。
顿时耳鸣的厉害,胸口泛起一阵恶心,紧接着便是一口血从嘴里喷出。
不能倒下!四肢已经没有知觉,我仅凭这心中的意识强行爬起来,半蹲在地上。
几个打手站成两排,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只能看到他们各个凶恶的表情。
扎徳走到了我跟前,看着我,似乎说了些什么。然后飞起一脚,踹在了我胸口位置,身体又是翻滚了几圈位移出去好几米远。
耳鸣逐渐减弱,震耳欲聋的喧闹声充斥着全场。我看到大屏幕的画面被分成了两块,一半是琉璃所在的房间,另一块是狼狈不堪的我。看着这个满身血迹的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对于身为能力者的我来说这是何等的失态。
“怎么样,还起得来么。”扎徳嘲讽地说道,“那么,那边也差不多可以开始了。5……4……3……”
“等一下,我还没……”
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一样,连说话也变得艰难起来。
顾不了身体剧烈的疼痛,我双膝触地作为支撑弓起身体,用双手艰难地支撑着上身,勉强算是跪在地上了。
我抽出右腿脚心着地,然后在双手的配合下缓慢伸直,调整了一下身体重心仅用右腿站了起来,而左腿就像装饰一样耷拉在一边。我的心里不禁苦笑一声,这是何等的丑态。
扎徳站在原地看了我几秒,然后开始笑,大笑。
“真应该让你的那个佣兵朋友看看你今天的惨相。像一条被打断腿的狗。”他说。
“可悲。”我用变得沙哑的声音说道。
刚说完,我便被他一脚踹飞了出去,狠狠地撞上了边缘的隔离栏。
“5……4……”他又开始倒计时了。
我用手撑起了上身,却发现连右腿也已经动不了了。
快动起来啊!否则琉璃就……
我在心中不断呐喊着,但身体却丝毫不听使唤。
“别站起来了!求你别再站起来了,寒哥哥!”琉璃突然大喊起来。
只看到屏幕里的琉璃顿时泪如泉涌,被人抓着头发却拼命想要去碰那个镜头。
“3……2……”扎徳又开始继续计数。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像莱达一样保护好她呢?果然,是因为我太弱了吗?
但是,无论如何,今天,在这里,我要让所有人看见我的坚持!所以,我不能在这里倒下。
我咬紧牙关,使出全身的力气抓住隔离栏的铁网,一点一点地让自己的身体直起来。
“很好,你有种。”扎徳冲旁边的一群人挥手说道,“要怎么样随便你们,我不想看到他再站起来。”
一群打手饿狼般地向我冲来,嚎叫着挥动手中的棍棒,一副要撕碎一切的样子。
就在这时数十道白光闪过,眼前这群饿狼应声倒下。回过身来,这帮人已经被射成筛子了,每个人身上扎着十几根白箭。
“不好意思,我是路痴。”音响里传来了雷利的声音。
大屏幕合成了一块,里面只有雷利一个人坐在桌子上的画面。
“巨鲸帮的人听着,从今天起,我雷利大人要接管旧市街了。任何人要是敢碰老子的人,我会叫你们付出十倍的代价!”
说完,雷利便一箭射爆了摄像头,整个屏幕一下子黑了下来。
观众席也引起了一阵恐慌,这些冷血动物们四散逃窜,生怕一会儿黑帮交火会伤到他们。
我松了一口气,直接瘫倒在了地上,这回是真的到极限了。我闭上眼睛,享受这可贵的休息时间。耳边传来几句扎徳的谩骂声,紧接着就是他的一声惨叫。然后我的耳朵就再也没听到任何声音了。
雷利,多亏了有他在啊。
片刻的宁静过后,一阵慌乱的脚步响起,是朝我这边来的。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人突然压在我胸口,紧接着就是一阵嚎啕大哭。
“你好重啊,再压一会儿我就要喘不过气了。”我吃力地说道。
睁开眼就看到琉璃一脸悲喜交加的表情,一个笑脸,却满脸都是泪。
转过头,扎徳刚好躺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肩上、腿上有有一支直插进地面的白箭,流了很多血,但似乎每一箭都避开了要害。
我们俩相互对视。他仍旧一副所有人都欠他什么一样的表情。
“关于你妻子的事,我很抱歉。但是你下次再敢碰她,我就杀了你,我说到做到!”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时候,雷利也走了过来。他一把拔出了扎徳肩部的一支箭,然后一脚踩了上去。
“啊!”一声惨叫回荡在赛场里面。
“那个孩子在什么地方?”雷利问道。
“什,什么孩子?”
“不想说是么?”
雷利踩的更紧了,豆大的汗珠从扎徳的脸上划落。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孩子,今天在这里设计他们都是一个神秘人让我做的。”扎徳说。
“什么!那孩子不是被你,咳咳……”这会儿我连说句整话都还有些困难。
我的内心泛起一丝不安,那孩子到底被带到哪里去了?
“那个人现在在哪儿?”雷利问道。
“不,不知道,他跟我说他们俩会来,我可以借此机会报仇。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扎徳回答道。
“小心!”雷利突然喊了一句。
回过神来,我已经处在黑色空间里了。身体在空间里悬浮着,丝毫不能动弹。我很疑惑,我根本没有力气再使用异能了,这黑色空间是怎么出现的。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烦闷,身体大部分部位愈发地升温起来。大概持续了半分钟,身体的疼痛感几乎消失殆尽了!
“初次见面,今天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一个低沉的电子混合音从黑暗之中传了过来。
“你送的礼物就是一顿毒打么?那我可跟你交不了朋友。”
我一边说,一边尝试用在我自己制造的空间里的方法寻找出口。但是这空间里没有任何参照物,连自己有没有在移动都搞不清楚,更何况是找到出口了。
“你我注定会是敌人,只是时间早晚罢了。以后会有更多的‘礼物’带给你,想要和我一战的话,就撑住别死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离开这个地方,我会考虑放过你的。哈哈,哈哈。”
“你这混蛋!那孩子哪里去了?”我吼道。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在我说完以后眼前突然有一道白光亮起。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琉璃身边了。他们俩瞪着个大眼看着我,一副没见过活人的样子。
“爸爸?”
原来小寒就站在我的右手边。而且我惊奇的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全部消失了!只是一副上还有些破损和血迹罢了。
“你这孩子,到底跑哪儿去了?吓死我们了。”琉璃冲上来一把抱住了小寒。
“合家团圆啊!不过我劝你们还是等一会儿再腻歪吧,我们有客人来了。”雷利说道。
出入口逃命的观众分成两排站到了路的两边。不一会儿,从大门走进来一队人马,大概有四五十人的样子。他们手里拿的清一色的军用枪械,还有几个持冷兵器的估计是能力者。
“你就是雷利吗?”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大块头,皮肤较黑,嘴里叼一根雪茄,在他的光头都是烫伤还有刀伤的所留下的痕迹。身上穿的西装一副不适合他的样子。
他就是巨鲸帮的老大,巨鲸。我在旧市街的时候就知道他,这个人以残忍、好战著称。在他的带领下,巨鲸帮吞并了相当大部份的中小帮派才坐到到今天的旧市街霸主的地位。据说和他玩命的人除了临多还没有人活下来过。
“没错,一直都想见见你,今天终于有机会了呢。”雷利说。
“在旧市街打混了这么久都没什么名声的黄毛小子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巨鲸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人听了有种窒息的感觉。
“今时不同往日嘛。相信我,总有一天爷爷会坐上你的位置!”雷利说道。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他甩下这句话以后所有人冲上来吧我们团团围住。
“寒哥哥。”琉璃有些慌张地说道。
“放心吧,我马上用异能带你们离开。”我说。
“用不着了。”雷利说,“他们来了。”
门口的人被驱散开来,紧接着两队士兵冲进来包围了这里。
“各位新弥尔公民请注意!此处为归属新弥尔政府的公共财产。从今天起,政府军将入驻这里,并配合警察部门共同维护该区域治安,希望各位积极配合,谢谢。”说话的人竟然是严本!
“严本将军说的是。听到这里有动静所以我就带着几个朋友来看看,之前发生的事跟我们无关,希望您明鉴。”光头收起了刚才的傲气,变得卑躬屈膝起来。
严本看了他一眼,没做回应,反而径直向我们走来。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卫兵,把这些人全部带走!”
“你……”
我正要反驳之际,雷利一把拉住了我,示意不要说话。
就这样,我们乖乖的被压上了装甲车,直向新弥尔城区驶去。
装甲车一停,我们就被赶了下来。
又是军政大楼,一到这地方我就有种厌恶感。和之前不同的是,这里的守卫相比较而言多了足足有三四倍,这大概是因为被我潜入过一次的关系吧。虽然研究所的事情并没有曝光,但严本这家伙应该也已经怕了吧,要是再有人潜入绝对插翅难飞。
严本走过来看了我一眼,却转向对雷利说道:“我很高兴看到你们在旧市街的活跃。不过,下次要是再这样擅自行动,谁都不能保证救到你!”
雷利轻笑一声说:“请你搞清楚,我只做自己觉得有必要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说不定有一天我们会成敌人也不一定呢,所以我的事你还是别来管了。”
“好自为之吧。”严本说完转身走了。
严本走后,我们也没有多留一秒的打算,在一队人的“护送”下走出了大门。
“你跟严本好像关系不一般的样子?”我对雷利问道。要是告诉我严本的出现是为了救我的话,我怎么也不会相信。
“他是我父亲。”雷利说,“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和他是一个阵营的。我有我自己评判事物的标准,不会因为他的命令去做任何事情。一个人来旧市街也是因为我希望可以改变这个地方,这里有太多政府顾及不到的阴暗角落了。如果政府没办法绊倒暗处的王,那就由我来成为这个王!”
“真说的话,真名叫严利啊。好难听的名字。”我调侃道。
“靠!说了这么一大堆难为情的话,你把老子热情全扔风里了!”雷利喊道。
“别自作多情了,我都还没说相信你呢。”我说。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从今天起,琉璃社正式成立!由琉璃妹子担任社长,地点就在之前那家旧市街的咖啡馆哦!”雷利说道。
“哈?琉璃社?那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哈哈,这是我跟琉璃妹子商量的咱们佣兵团的名字!”雷利一副得意的样子。
“佣兵团?”我疑惑道。
“你,我,还有琉璃妹子,啊萨还没成年拿不到佣兵证来不了。”雷利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这些都不是重点,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我的事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看着琉璃说道。
“那个,我希望能为哥哥做些什么,可是只有寒哥哥一个人的话还不够。要是有个佣兵团就好了,而且如果可以当团长的话。”琉璃弱弱地说。
不用说,这家伙一定是被雷利给“蛊惑”了。什么琉璃社,都是是他为了拉拢我们的借口罢了,实际上不就是他在旧市街的根据地嘛。黑帮的事情我自然是不太想掺和,不过琉璃说的话其实也有些道理。
“真是的,每次都这么喜欢自作主张,真让人伤脑筋。”我抱怨道。
“那是……”琉璃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因为我的话让她低头认错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最后我还是放弃了自己的立场说道:“不过,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真的吗?”琉璃突然又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就说了他会同意的吧!”雷利说,“那么,明天店里见。”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用琉璃来拉我进去,这家伙还真会抓我的软肋。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之后,雷利说要回去观察巨鲸帮的动向便一个人走了。而我则带着琉璃跟小寒两人一起回了家。
至于那个神秘人,他故意伪装了声音,一定实在掩饰什么。但他可以随意使用我的异能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很在意他说的那句“你我注定会是敌人”,难道他就是路西法不成!那之后,我仔细想了想他没有动手杀我的原因。乌斯拉对我说过,只要是规避已经预见的死亡,在那之后就会出现更厉害的致死因素,直到无法躲避。但是,如果我死在和他无关的人手上说不定就另当别论了。所以他才没有直接对我动手,而是借助别人的力量对付我。这是唯一可以解释地通的可能性了。
对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至少在和他对决之前,我不会随随便便就死掉,这对我来说倒还有一丝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