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珍这时心里才真正将周德兴、胡大海当做是对手,方天画戟舞动如飞,胡大海、周德兴两人使劲全力轮番接招,尚且还不扛不住吕珍进攻。
吕珍担心自己在这二人身上耗费太多气力,一心着急取胜,招招用力用狠。胡大海、周德兴两人合力也不是吕珍的对手,咬紧牙关硬是在那里苦苦撑着。
他二人心中都知道,这个吕珍这一次是发狠了,就是打不过也一定要扛住。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不管是谁,只要有一个人一松劲,另外一个人非当场死在吕珍戟下不可。
他二人与吕珍交战十几个回合,险象环生,不单是他二人打的心惊胆跳,就是旁边观战的将士也都替他们捏了一把汗。有那将士担心两位前锋久战出事,将军情禀报道了徐达、常遇春那里。
徐达、常遇春正在指挥大军攻打东门,闻得军士禀报说西门攻城军队遭到张士诚援军的进攻。徐达听完只是淡淡的问了常遇春一句:“老常,西门今夜是谁在负责攻城?”
“西门是块难啃的骨头呀,常州要想接纳援军进城,唯一的可能就是从西门了。张天琪这个龟儿子天天盼着张士诚派人救他,在西城部署了重兵。”
“我呀,把这块硬骨头丢给老胡、老周两个了,有他们这两个老哥在,够张天琪这龟孙子喝一壶的了”,常遇春说道。
徐达点点头也就放心了,的确,有周德兴、胡大海二人帅先锋精锐主攻,常州西门这一块想来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可是不多时又有军士来报,说张士诚援军来的太猛,西门攻城部队被逼退十几里。常遇春听闻军报后眉头一皱,质问道:“胡大海和周德兴呢,他们两个两个怎么不上去迎敌呢?”
“大将军,敌将十分凶悍,周先锋和胡先锋已经一起上前迎战,现在正在苦斗中。”
“他们两个都站来将不下?”常遇春有些吃惊的问道,莫说是双战胡大海、周德兴了,天下英雄能匹敌他二人中任何一位的已经不多了,而东吴军援军来将竟然能一人双战周德兴、胡大海,这人是谁,竟有这般厉害?
常遇春的心里有些激动,他有一种预感,这次也许终于能碰到一个和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他开始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大将军,周先锋和胡先锋只怕是,只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小将见情况危急,所以就斗胆过来向大元帅、大将军求援。”
“嗯,你是说他们两个一起上都不是人家对手?!”常遇春有些惊讶,来将竟然能战胜周德兴、胡大海,看来此人武艺不在自己之下。
“我来问你,敌军来将可是身着凤翅金盔手持方天画戟的?”徐达问道。
“正是正是。”
“怎么了,老徐,莫非你认识来将?”常遇春问道,看来东吴军此次的统兵大将绝非凡人。
“应该是他了”,徐达说道,“我虽然不认识此人,不过之前也听说的多了。在张士诚的军中,穿戴凤翅金盔手持方天画戟,又能与战败周大哥、胡大哥联手的,恐怕就只有‘小温侯’吕珍了。”
“‘小温侯’吕珍?可是当年高邮一战阵斩悍将‘铁锤石’石普,击退阿速军的那位?”常遇春问道。
“应该是此人”,徐达沉吟道,“他也算是东吴军第一战将了,在张士诚手下将领中,能够单人匹马战退周大哥、胡大哥的也就只有他一人了。”
“好,老常我正等着他前来,此人既然是张士诚手下第一战将,那么只要斩杀此人,常州城岂不就是为我所有了。哈哈哈哈,来的正好,我去会他一会”,常遇春笑着提枪上马就要去战吕珍。
“姐夫且慢”,一旁的蓝玉劝住常遇春道,“姐夫,杀鸡焉用牛刀,姐夫您是大将军,你在这里且安坐片刻,我替你把那什么吕珍的脑袋给拎过来。”
“哈哈哈哈”,常遇春笑着对徐达介绍道,“老徐,怎么样,我这个小舅子还是很能打的吧。”
“不过蓝玉呐,人家吕珍是马上将军,你是步将,你和他打还是吃亏了。”
“姐夫不必担心,且休管他是马上步下,我一样取了他性命”,蓝玉不多说话,他那把大弯刀在月光下泛着蓝光。蓝玉一直隶属常遇春部下,每每大战之际,他都争先立功。
“诶,这次你在这里老实待着,看我怎么去会会那个小温侯吕珍”,常遇春平生难得遇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弃这个一会展示一下身手。
徐达尚且不知道常遇春的武艺,只是在采石矶一战的时候知道常遇春勇猛,但现在面对的对手是小温候吕珍,可不比当时的元中丞蛮子海牙。
他放心不下,拦住常遇春道:“老常呐,那吕珍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届武夫,你又何苦去与他殊死搏斗呢?以我之见不如先让周大哥、胡大哥退下,我们或者智取,或者众军围住吕珍厮杀便可。你毕竟是主公的的大将军,不可轻易以身涉险的。”
“老徐,你不必忧虑,我也就是一去一战的事”,常遇春说道,“现在吕珍率部冲击我军,哪里还有什么时间智取的?去的晚了只怕胡、周两位先锋的命都保不住了。”
“再说了,我军日后还要在这一带纵横,要是对阵区区一个吕珍都要轮番上阵以多欺少,那么日后在天下英雄面前还有什么面子?”
常遇春说着一策马,赶往西门去了。
徐达再想说什么,蓝玉在一旁拦住道:“元帅,莫要担心,我姐夫这一杆霸王枪也算得上是天下无敌了,那个吕珍绝对不是姐夫的对手,你就在这里安心等待捷报吧。”
“但愿如此吧”,徐达不无忧虑的说道,但是他那里放心的下常遇春,更加不可能坐在哪里安心等待了,紧跟着也带着蓝玉和众亲兵前往西门亲自为常遇春观敌掠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