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殿章中了费聚几招之后,渐渐地冷静下来。他开始边打边琢磨破解之道,主动进攻肯定是不行的,那费聚来去好像一阵风一样,他每次出钩不但扑了一个空,还会被费聚后来的钢爪抓中。
若是按照现在这样一味防守也是不行的,虽然他双钩舞的密不透风,勉强能暂时护住身体。可是费聚的钢爪从四面八方频繁进攻,时间一久自己肯定会败下台去。
不是气力不如他,也不是招数不如人,关键是怎样才能揪住费聚身形。武殿章突然想出一个诱敌之策,他故意放开门户,双钩暗自做好准备。
果然费聚见武殿章门户洞开,以为他一定是中了自己钢钩后久战不支了,心中大喜,双钩直取武殿章前胸要害。
台上朱元璋看到武殿章就要要害被袭,急的赶紧站起来喊道:“费兄弟手下留情。”
却不知费聚这一招正中武殿章下怀,他所忌惮的就是费聚来去飘忽不定的绝伦轻功,现在费聚舍长就短,急于求胜,贸然进攻,正好中了他的诱敌之计。
再看武殿章,这一瞬间他向后翻倒,双钩出手横胸勾住了费聚钢爪。同时右脚飞出,一脚踢中费聚。
那费聚被武殿章一脚踢飞,钢爪失手,眼看的就这样败下阵来。他哪里肯服气,费聚力图败中取胜,使出了最后的暗器绝技。只见他人还在跌落,双手一抖,几枚袖箭从他袖口激射而出,正中武殿章大腿。
武殿章生平最恼怒鄙视的就是别人使用暗器偷袭伤人,照理说战场上本来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只要能够歼敌取胜便是实用武艺。只是武殿章生性光明磊落,在他看来两军交战即使是打不过也要打,战死沙场是男儿本色,不应靠偷袭伎俩取胜,光明正大的战死,虽败犹荣。
偏偏费聚不管那么多,他只想战败武殿章,在众兄弟面前人前显贵傲里夺尊。费聚今日是铁定了心思要必胜武殿章,哪里会在乎用什么手段取胜。
几只袖箭激射而出正中武殿章肩头手臂,台上朱元璋等人见此情形,急的都纷纷站起身来。武殿章身中袖箭,恼怒异常顿时起了杀心,大吼一声,双钩钩尖倒转对准费聚咽喉,扑上前去就要取了费聚性命。
这时台上台下所有的人心都揪了起来,只听得台下两声大喊。一个是吼道:“休伤我兄弟!”此人正是朱元璋的结义大哥,开路大将周德兴,周德兴双手两扳八卦开山斧,他魁梧笨重,轻功自然远不如费聚。
一则是周德兴今天本来就有意上台打擂,因此一直绷紧了神经在看擂台,不知觉中已经做好了出手准备。二则虽然费聚之前在计取驴牌寨的时候曾经醉酒误事,但是他毕竟是自己这些一起追随朱元璋南循定远的结义二十四将,怎么说也是自己兄弟。
他一看到台上费聚形势危急,有性命之忧,登时一着急,一斧子飞出直砍武殿章背后,同时右手持另一扳斧就冲上擂台。瞬时之间擂台上局势突变,杀气顿起,众人无比心惊胆跳。
这时台下又一声音响起“大哥小心”,此人乃是台下观战的胡大海。那胡大海与武殿章也是早年的结义兄弟,此刻见他形势危急,若他伤了台上费聚,也是得罪了滁阳军闯下了杀身大祸。
胡大海来不及多想,一掌拍在小推车上,那胡大海天生力大无比,这一掌下去竟然硬生生将那木质小推车拍的粉碎。原来他那一小推车中间的骨干,竟然是他那柄颀长的长柄乌油斧。
也难为了胡大海,他一把抓住斧柄,也是跟着周德兴一斧子飞出,跟着就迈开大腿飞奔上擂。他那长柄乌油斧在空中一个翻转,居然后来居上,刚好打在周德兴的八卦开山斧上。
这两人都是天生神力,危急之际两人斧子掷出都是使足了十分的气力,这两柄斧子各都有数十斤重,在空中迅猛飞出力道极大。只见这两柄斧子恰好在武殿章背后空中相撞,半空中只听得好似平空响起了一道奔雷巨响,众人听得几乎耳膜破裂胆裂心惊。
武殿章本来与费聚激战已久,体力精力几乎耗尽,之前又接连中了费聚几钢爪,刚刚肩上手上又被他的袖箭射中。武殿章剧痛之下虽然是拼命扑上去,但脚下步子已经不稳。
周德兴、胡大海两人的斧子力道大,在空中相撞飞落,在武殿章的身后激起了巨大的气流震动。武殿章听得身后有人喊“小心”,已经来不及回头看,被身后气流冲击,双腿一软跌倒在擂台上。
武殿章、费聚二人激战已久,此时二人彼此中招,双方倒在擂台上后,一时竟没有力气再相互交战。二人之前只顾着与对方过招,于那电光火石之际都没有注意到武殿章身后发生了什么。
这时周德兴、胡大海二人几乎同时抢到擂台上,周德兴一直绷紧着神经观战,所以抢先出斧,抢先奔向擂台。但论气力、速度,还是胡大海略胜一筹,所以胡大海后的长柄乌油斧能够后来居上把周德兴的开山八卦斧击落在地。
二人彼此在伯仲之间,先后出发时间几乎一致,也就同时到擂台之上。但胡大海用的是单柄乌油斧,之前斧子飞出,现在人是到了擂台之上,可是两手空空手无寸铁。胡大海来不及扶起武殿章,伸手就要抓起地上的长柄乌油斧。
周德兴这时是占尽了兵器上的优势,他用的是两扳八卦开山斧,先前为救费聚飞出了一把,右手还有一柄八卦开山斧。这周德兴本来就有点愣头青,他也不管是费聚暗器伤人在先,一个心思觉得费聚是我的结义兄弟,你武殿章想伤费聚性命就是我的仇敌。
他又听得胡大海乌油斧出手时曾大喊提醒武殿章道:“大哥小心!”心中就认定,你是我仇敌的兄弟,那也就是我的仇敌,仇敌在前,我岂能对你善罢甘休放你活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