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爵像是吃了一惊,看向荷官:"这一局怎么回事,怎么竟然开出这么大的牌?"荷官笑了笑,擦擦脑门上的汗道:"有时候会这样,遇上冤家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林辉也点点头表示赞成,莉莎更是笑得看不到眼睛,一个劲儿地催促上官爵开牌。
上官爵敲了敲桌面,道:"想要赢3个A的葫芦,算起来牌其实很多,但那些牌一般可遇不可求。"说着,他摊开牌,只见他都是一些杂牌,除了一对5。但是也就是这对5,再配上公共牌的一对5,也就是说上官爵刚好是压葫芦一头的四条。
"怎么可能!"林辉跳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牌面,还伸出手拨了拨,好像里面藏了什么秘密一样。上官爵带着冷意看他:"怎么不可能?刚刚你不也说了,遇上冤家牌是难免的。"林辉大汗淋漓,抬头怒不可遏地看着荷官。
荷官却忽然挺直后背,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莉莎和林辉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他们花了多少钱才收买了这个人,没想到他竟然拿钱不办事。
两人怒气冲冲地看着荷官,荷官却微微笑起来,朝上官爵鞠了躬,"上官老板,我先下去了。"
上官爵点了点头,荷官没有再看莉莎和林辉一眼,从容地消失在包厢里。
这边,林辉终于看出不对劲了——这个荷官,似乎对上官爵毕恭毕敬。
上官爵眯着眼笑起来,"怎么了,很意外吗?不过也是,明明你们都买通了荷官,为什么关键的时刻他竟然反水,你们一定想不明白吧?"上官爵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林辉的后背一下子全湿了。
他结结巴巴地辩解道:"上官哥,您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莉莎更是吓了一跳,缠上去晃着上官爵的手臂道:"上官哥,你不要吓人家,人家胆子小。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呀?是不是是不是这个女人说了人家什么坏话?"她狠狠地指着念舒雅。
上官爵"啪"一声打开她的手,毫不留情将她推到地上。
"很好,两人都不认是吧。"上官爵指着按铃道,"需要我叫荷官回来跟你们对峙吗?"林辉脚一软,也摔倒在地上。
上官爵冷笑地看着他们两个,"你们收买荷官的事情,我一直都很清楚,只是以前我将你们当成朋友,只要你们不触及我的底线,那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今天,你们竟然敢打我的人的主意"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既然做出这种事来,就要有被揭破的觉悟。"
其他人动动嘴,想求情却不敢开口,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上官爵这么愤怒。
莉莎哭得妆都花了,一个劲儿地抱着上官爵的腿,求饶道:"上官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只是很爱你,我敢保证,我比那个女人还要爱你一百倍,一万倍。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念舒雅愣了一下,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过在听到那个莉莎说很爱上官爵的时候,她心里有些酸涩。上官爵似乎也有些动容,转过头来看着她,两人相对无语。半响,念舒雅将目光移开,上官爵有些失落。
他转回头,没有再里莉莎,只是将一张纸扔到林辉面前,"这是你给荷官的那张十万的支票。"林辉脸色煞白,嘴唇动了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上官爵却是站起来,冷冷地看着他,"我救过这个荷官的命,有些人情,你永远都无法用金钱买到。"
林辉颓然坐在地上。
上官爵转身准备走,莉莎拉住他,"上官哥,我"
没等她说完,上官爵回头,"以后你们的赌局我就不参加了,还有,林辉,咱们在城西的项目也停了吧。"
这句话就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下子压垮林辉挺直的肩膀。
上官爵头也不回,只伸出手拉着念舒雅,两人很快出了包厢,却依稀能听到莉莎嚎啕大哭的声音。
出了包厢,上官爵的表情有些疲倦。
今天为了念舒雅,他跟相交多年的朋友都彻底绝交了,虽然心里没有后悔,但依旧有些唏嘘。毕竟他的朋友并不多,而且相处这么多年也有一点感情。
他冷着脸没有开口。
念舒雅默默地走在他身边,心里很复杂。她很想问问,当年上官爵为什么一走了之,又为什么会认定她父母就是害死他父亲的凶手,还有,他这几年,到底去了哪里,过得好吗?可是她问不出口,她不知道自己以什么身份来问,情人?很明显,上官爵不爱她。
念舒雅有些嘲讽地勾起嘴角。
上官爵握紧方向盘,声音冷冽:"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说话?还是说,你在不高兴我赢了赌局,难道你看上林辉了?"
提到赌局,念舒雅的心更冷了。她毫不示弱道:"谁都不会想跟一个拿她母亲来威胁她的人说话的。我看那个林辉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出手够大方,他也不会圈禁我,威胁我,将我当成一个战利品。"
"你!!!"上官爵暴怒,猛一踩刹车,狠狠握住念舒雅的手腕,几乎要将它折断,"你再说一遍,念舒雅,谁给你的胆子!你想从我这里逃走?休想,这一辈子都没有可能。如果一旦发现你不见了,你母亲就活不过二十四小时,你给我听清楚了念舒雅!"
"好痛!"念舒雅只觉得手腕要被折断了,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看到她的眼泪,上官爵这才慢慢冷静下来,手一松,就发现念舒雅的手腕上已经一片青紫。他愣了愣,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失控伤害了念舒雅,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想伸出手给念舒雅擦眼泪,却见到她别开脸,流着泪绝强地坐到离他最远的位置。
上官爵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爱她,可是她却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总是要做出一副伶牙俐齿的样子来反驳他,激怒他;他恨她,却不忍心看她伤心。他该怎么办才好?
两人一路无话。
回到别墅,念舒雅红着眼眶,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上官爵打电话叫来了私人医生,让他为念舒雅看一下手腕上的瘀伤。
此时念舒雅已经流着泪睡着了,红红的眼睛和鼻子好像受了多么大的委屈一样,微微翘起的小嘴好像在生气。上官爵想起小时候每次她生气了,就会躲在房间里偷偷哭泣,一直到他来哄她才行。
医生检查完,两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
上官爵迫切地看着医生,担心念舒雅的病情。
医生叹了口气,道:"手腕上的伤不要紧,我开点药酒,定期擦一擦就行。不过,这个小姐的身体似乎有些虚弱,而且因为压力过大,可能会有些精神衰弱,要好好调养,切忌大怒大悲。如果不注意,长此以往,很容易得抑郁症。"
上官爵愣了一下,心里痛得喘不过去来。
念家衰败,念锦文意外身亡,杨文秀疯疯癫癫的,不但帮不上忙,还要耗费天价的医药费,为了念家,念舒雅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放在心里,就好像他们是陌生人一样。也许,他们现在比陌生人还要不如,更像是仇人。
"我知道了医生,你开药吧,我会让人好好照顾她。以后每个月都麻烦你来一次,帮她检查身体。"吩咐完之后,上官爵让人送医生出去,自己则是坐在念舒雅床边,心里苦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