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唐青天笑着反问道。
  这话分明是明知故问,要叫张哲修自己把话说出口来。
  张哲修皱着眉头,好半天才接着说:“只要我帮你扳倒皇帝,你便许诺给我应有的地位和财富,还有顾容媚。”
  “,张将军这可是杀头的话,不能乱说。我怎么敢以下犯上,做这种欺君的大罪。”唐青天依旧是笑着的。
  张哲修算是明白了,这唐青天虽然只是个年纪轻轻的小王爷,却是比皇帝都还要狡猾的狐狸,绝对不会轻易地让人抓住了他的把柄。
  “我明白了,”张哲修拱手说道,“我愿意誓死为六王爷效命,为王爷达到所想。只希望到时候王爷不要忘记曾经说过的话。”
  “张将军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唐青天笑着拱手道,“没想到张将军也是个痴情的人,为了顾容夫人竟然不惜自己的生命。”
  张哲修却正色道:“六王爷,想必为人们了自己珍贵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畏惧,勇敢地面对。”
  “张将军说的实在有道理。”唐青天却依旧只是笑了笑说,“那就麻烦张将军想办法拿到军中的兵马大权,那样对你我都计划也会更好。你说是不是?”
  张哲修拱手认真地说:“六王爷不用担心,我会尽全力帮助王爷达到目的。”
  冷宫之中,寂静无比,连放轻的脚步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钟华芳缓缓睁开眼睛说道:“你来了。”
  唐青天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母亲,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许久没看见你了,想要看看你,最近可还过得好?”钟华芳淡淡地问道。
  “儿子一切安好,母亲不用牵挂。”唐青天仍然是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只是他也知道钟华芳肯定不是为了简简单单地问问他的近况。
  “你瞧这冷宫,真是冷得让人心凉,这宫里的每一块砖,每一块瓦都是冰冷的,就算是有人来了也暖不起来。”钟华芳抬起眼眸看着唐青天,“你可知道我的意思。”
  唐青天拱手道:“儿子愚钝,不过母亲想的便是儿子想的,母亲想做的,便是儿子要做的。”
  钟华芳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明白,明白就好。”
  她轻轻拿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了一口道:“是时候了,你想办法将顾容媚带来我这儿。”
  唐青天不动声色地抬了一下眼眸,问道:“母亲可是有什么打算?”
  钟华芳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这天的天气并不好,走在皇宫里那朱红色的墙壁看起来都是阴测测的。
  “这次真是多谢六王爷了。”顾容媚颇为感激地说道。
  今日本来是顾容媚姐姐的祭日,可是姐姐死得蹊跷,宫里的人是不允许私自进行祭拜的。这次幸亏是唐青天提前差人将她叫出来,从中想了些办法才得以到宫中的陵园里去祭拜一下。
  “无妨,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唐青天和善地笑道。
  “只是没想到六王爷对姐姐的事情如此上心。”顾容媚说。
  冷宫本来就离着陵园不远,两人说着话,便来到了冷宫旁边。
  “哎呀,”唐青天突然用手中的折扇一敲手心,一幅恍然的样子道,“我竟然将专门准备好的往生帆忘带了,你在这里等等我,我立即去拿了来。”
  顾容媚倒也没有疑心,点头应允了。唐青天便转身几步离开了。
  顾容媚站了一会儿,忽然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前贵妃喜欢左手梳头簪花,而且爱唱《长门赋》。”
  那声音说着说着便唱起了《长门赋》,曲调颇为凄婉,令听的人都不免心肠悲痛。
  “抚柱楣以从容兮,览曲台之央央。白鹤以哀号兮,孤雌于枯杨。日黄昏而望绝兮,怅独托于空堂。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
  那声音越唱越哀婉,竟像是在低声哭泣一般。
  哭声停了一会儿,那声音又突然厉声喝道:“这宫里这么大,每一块砖瓦下便有一个不得安息的冤魂厉鬼。不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终归有一天她是会得到报应的。真的总是假不了的。”
  这话里颠来倒去,语无伦次,让人听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顾容媚听了一会儿,越听心里越是觉得奇怪。刚想张口问问那个声音,那声音却突然没有了,唐青天不知不觉竟也回来了。
  他笑着向她示意了一下手中的往生帆说道:“往生帆我拿来了。”
  却见顾容媚仍然是一脸狐疑的样子,像是还没缓过神来一样,唐青天不禁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