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断情难断,欲绝语先休??
"蝶儿是当年被师傅救回来了,只是当年为了给你试药,得了隐疾,师傅怕我伤心所以一直未将其送回。你虽为她试药,却并未试出能治病的药来。听闻韶华之力无所不能,有再生之力,今日我便要取回韶华之力,为蝶儿治病,这也是你欠了蝶舞的。若是你交出韶华之力,你我恩怨,从此便一笔勾销。不然,你想死?都没那么容易!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必定让你生不如死。"梦梓澄字字珠玑,敲打着我早已碎成千百片的心。
"梦梓澄,你告诉我,什么叫做取回?"我站在居高临下的位置,瞪着他。我突然觉得,他的话很无耻,倘若他求我将韶华之力给他,我兴许会考虑一下,毕竟那东西我也不知道放在那里,对于我,也没什么大用。但是,他威胁我,他说,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这天下都是我梦家的,何况一个小小的灵山,和山里的一个破房子?再说,师傅预言,韶华将至,梦碎京都!我若不在此时取回这韶华之力,镇压了你这叛贼,难道还要等你反了才来镇压?来人,将这逆贼给我拿下回朝交由圣上处置!"梦梓澄的眼神,越来越狠厉,表情也越来越凶恶。
"......"我沉默着,原来在他心里,一直是这样想我的。我心心念念的想要保护他,他却从未信我,甚至帮着奸人想方设法的加害于我。
我突然觉得,自己如同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被戏耍了一番。从狼窝里被救了出来,捡了一条命,不好好的保护自己也就罢了,还要再进这狼窝之中。
"你这妖女,玄女说你单身一人在这灵山,我还不信,今日看到你,我是多么惊讶!当年我在灵山修身养性,带了那么多人,都敌不过凶猛野兽。"梦梓澄的样子,依如当初那般俊朗。对我,也亦如当初那般的无情。
"妖女?那玄女又是何方神圣?灵宫何时与那玄女若兕又勾搭上了?哦,我忘记了,你梦梓澄最是喜欢救女子,然后藏在你灵宫里......难不成,那玄女也是被你......"
"嗖,啪。"一记鞭声传来,不歪不斜,恰好落在我身上,瞬间,我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皮开肉绽。
然后,我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带着遮面纱的女子向我走来,我转脸瞪向梦梓澄。
"梦梓澄,我告诉你,没有我,你不但拿不到韶华之力,而且......"我走下了一点,靠近他,对着他说:"你最好不要让人靠近灵山里的房子,不然,我不敢担保你会不会活着回到你的京都。"
说完,我退后了两步,转头想向山上走。如果我的死,能结束这一切的争端,那么死又如何?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诸法无我,寂灭为乐。
我万万没有想到,转身的瞬间,有人丢出了锁链。我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丢出的锁链还不止一条。而我,痛的已经说不出话了,因为最主要的一根琵琶锁,扣在我的右侧锁骨上,而这一条琵琶锁的另一头,却牵在梦梓澄的手里。(肩甲骨又称作琵琶骨,被困之人生不如死,只能吊着一口气。)
好狠的心,这,是我曾爱过的男人,只有现在,我才说,是曾经爱过。前一刻,甚至我转身那一瞬间,对于他,我都是爱恨交加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那么怕我离开你府邸,为什么要困住我了,因为你早就知道,我是韶华之力的主人。"大彻大悟的感觉很奇妙。
梦梓澄得意的看着我,一脸的戏谑与得逞,又夹杂着隐隐的疼痛。
如此,我便只有恨,恨的彻底而心扉。
小白说,我转世三次,不知恨为何物。这一次,弄得遍体鳞伤,却还是不愿修行。他说,我将承受最严重的惩罚,情罚。那时候,我哼着母亲写的歌,还沉溺于"携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我没在乎过,从没有,如果说这辈子我可还在乎着什么人,那便是他了吧,梦梓澄。
但是现在,当那痛狠狠的扎进了琵琶骨的时候,我却未有半点眷恋了。所有的不屑,都化作了仇恨。我曾以为,只要给他时间,他就会认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但是他没有,他只会变本加厉的伤害我,只会无所顾忌的索取我。
"看来你与这女子果真是心意相通,都晓得,如何才能困住我。"我看了看梦梓澄,又看了一眼手上未伤到我,却依旧拿着锁链的蒙面女子。
我感觉到了那女子眼神的闪烁,并不敢正眼看我。
"前面带路,快点!"梦梓澄将手里的锁链递给了身边的人,她对我拳打脚踢,几次害我跌倒在地上,得到的,却是更加生硬的拉扯锁链。
我很难解,为何女子的力气,也能如此的大,每次踢得我都痛的生不如死,如被针扎,被刺伤。
有一次摔倒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师傅。他混在梦梓澄所带的手下里,即使是易了容,我依然是记得的。因为我永远忘记不了,那双带一点灰色的奸诈眼睛,狡猾,而虚伪。
"梦梓澄,折磨我,你真的快乐过吗?"梦梓澄,你,这是在惩罚我吗?
我看着那张挣扎在痛苦之中的脸,心中竟然兴奋了起来。你也一样的痛苦吗,如此,也算是值得了。
"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