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悠悠照我心,苍穹茫茫还我情??
如果,那一天,我就这么走了。是否,这所有的不快就会烟消云散。
我只是,只是用了一点点咒语,去招惹蛇族的神知。真的,只有一点。即便是诛邪,也要事先与那蛇族打声招呼,虽然她已沉梦数万载。这等事,以烛龙的心性,才不会想到,不是想不到,而是在他心中,没必要。
"丫头,你为什么这么傻。"言书坐在韶园的摇椅上,将我裹在怀里。摇椅晃呀晃,却舒服至极。这些日子,是真的将伤养好了。
"爹爹不是来救我了吗。"我调皮的撒娇,博取着同情。
言书有些严肃的用手捋了捋我的头发,"还真是调皮,不唤书儿唤爹爹?你怎知我归来?你可知,若不是沙子牺牲时遁了一缕孤魂冒死闯入我混沌,你现在已是一滩血水!这么严肃的事情,你竟是任着烛龙胡来!"
"此言差矣,什么叫做我任着他胡来,这天上地下的事情,莫不是爹爹千万年前就偷偷记载在了自己脑海,如今说起来,我受了那么多苦,到是我自己自作自受了。"这世上,兴许只有在他面前,我可以如此的放肆了吧。
"你是在怪我没有早点醒来吗?天书重组的时间太过漫长,你还好意思说,当日若不是怕伤了你我怎么会被烧毁。"言书似兄长,似父亲一般的宠溺着我的任性。
当初,若兕铲平那避世之处时,有意将言书引入火中。她以己身,拖言书下火坑。只不过,她最后不知用了什么怪法子逃走了。
"我哪里敢啊,书儿回头一生气,将我当作那净瓶一般往地上一摔......我可是以为书儿再也醒不过来了呢。所以不过是找个机会去寻书儿,谁知书儿知晓了,便醒来寻我了。"我玩着言书的手指,纤细如白玉的手被我揪揪拽拽,好不开心。
"你这丫头,倒是越来越贫了,看来伤势已经好了大半,明日便与我渡入乾坤洞中练功吧,不知前些日子什么人答应了烛龙上神,要孤身诛邪呢,可别光耍了嘴皮子。"言书意有所指的说道,我知道,他是担心我大战之时的安危。
有那样的一种人,不断的碰触别人的疼痛,以达到自己想得到的效果。其实,我并不想伤害他,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真正的信我吧。因为他是言书,因为他无所不知。结果在他看来不过是挽回不了的惨剧,他知道,什么都知道,却独独无法改变。
"你......"他最终,都未曾说。
"知道了,明日便开始练习,不会再让你看着我消失的!"我看到言书眼中的一抹痛处,他是疼痛的,明知道他会痛,却还是想要时刻的提醒他难愈的伤疤。
我会错了意,我以为,他的痛只是因为我所要受的苦痛,只要我坚强的坚持下来,一切,便会很快的结束。
邪星的颜色近日来并未变化,我的心里却有种波涛暗涌的感觉。
那一夜,星像逆转时,我大喜。那是乾坤洞起了作用,我只是通过自己对那山洞的了解,准备将一个重要的人送走,那个人便是蝶舞。
"放心,等一切结束,我就接你回来与他团聚。"我对她说,她脸上淡淡的伤感化作了梨花泪雨。
她说:"求求你,不要这样做,一切都是枉然的。"她惊恐的看着我的耳朵,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了。
当巨大的龙卷风从远处倾巢而来,铺满整个山洞的时候。一只黑手,重重的将我也推入了漩涡之中。
蝶舞拉着我,香消玉损的脸上带着歉意。
"对不起,我......三天前......莫狸也......七天后......一切都会巨变,然后你......"蝶舞承受不住乾坤洞中的巨大风波,开始消瘦,然后直到消失。
我不明白她想要说的究竟是什么,但是,我想我定是成了烛龙最恨的女人。
三天前,七天后,不过十天的时间,究竟会发生什么......我本就是生在这洞中的一颗石头,对这里,便是了若指掌。只是,来时的洞口被封住了,那个男人,那个叫我丫头的男人,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我想过是谁推我入乾坤洞的,若是言书,目的便是要毁了空间的结界。他没有道理这样做,若是空间的结界毁了,一切将昼夜颠倒,无法掌控。蝶舞被抓,想必追赶最急的便是烛龙,若是他将我推入这结界之中......便是想要我远离他罢。
"哼哼......"我不知道自己是笑了,还是哭了。那些日子,我始终守在那黑暗的地方,等待着一线光明,然后回到原界。
可是,洞口再也未曾开启。
遥远的地方,传来空幽的吟唱:
"梦君似君却非君
笑语何言斯伊人
镜中花谢谁人泪
水中月落又谁悲
迷迷梦中见一人
却非斯人亦非伊
或言二者合为一
更是泪伤梦醒时"
日渐消瘦,终是化作一颗洞中石。一梦千年,仿若人间,不过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