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无痛,无知,无觉??
没有心,可是为何那里,会痛......
遁形于黑暗之中,不过一梦。地藏王问我断了心脉毁了修为可曾后悔。我冰冷的看着他,不知悔字如何写。
"你这?徒,真是劣性不改,分明是错了,却不知悔改。你可知那韶华之血流入乾坤洞时你的执念?封洞,就意味着洞中的苍生再也不能得天道,你为一己之欲,罔顾苍生。幸的是韶华那滴血仁慈大爱,加上言书焚身祭孽,你才得以保命,不然你现在早化成了洞中的飞尘。"地藏王威严的声音,对于我却无所知觉。
"地藏王是何意?我虽是挖了自己的心,却也并未做坏事,只为绝了自己的念。不然不过百年我若化作邪物,又是何人的错?况且万物皆有命,地藏王如此质问我,是想让我认错,还是想将我化作尘泥。我虽是顽石,却是上古便存在于世间的顽石,随从不愿得天道,却也不是谁都能将高帽扣在头上的。"我不认为自己在狡辩,是非黑白与我有何关系?我从未要求韶华赐给我心,虽说我并不是神,年龄却并未比那些所谓的神灵小。不过是那些时日让一颗心蒙蔽了自己的心。
罔顾苍生?好大的帽子。我既非神,也不是佛。苍生与我何干,我只要顾好自己便是,我只是一颗石头而已。
"你生来妖神之力强大,我本意你修成正果,待归天之日必成大器,与韶华封你妖力。你却冥顽不灵,再入红尘历劫去吧,你当真以为,自己无心?经历这么多,你为何还是不懂?"不待我狡辩,便被地藏王大掌一挥,落入光明之中。
阳光刺痛的眼,让我知道,我又回到了凡尘。
一身的白衣,如同鬼魅。我游走在大街,来往的人都不忘多看我几眼。地藏王啊地藏王,你明知我无意得天道,为何总是让我渡劫。这等麻烦之事,一次不够,还要再来一次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我越是想要远离人群之中。
其实我想说的是,言书果真是多事。焚身救我又如何,还不是让我惹了一身的麻烦吗?世人当真是可笑。
我在人群中,冰冷着一张脸,向周围的人看去。
"地藏王,你欺人太甚!"我对天咆哮,吓坏了周围的人。
"非也,如今本座欺的,只是你这顽石。"千里传音,世人不觉,而我却是怒不可解。
"你既是让我回到这里,我便是要毁了这里!我韶汐一定会毁了这里!"我赌气的说,也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地藏王说的。
人群在我那声怒吼中早已散去多时。
"姐姐。"我转头,看到了蝶舞。
"是你。"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姐姐你,你如今怎么这般。"蝶舞心疼的看着我,让我不解。
"你该知道,我一直都是这般,不过是当年韶华之血让我有了些知觉。不过我却是觉得现在的自己才是正常,无痛无痒,没血没肉。"蝶舞的脸色越来越差,我却并未觉得自己有说错何话。
她伸手上来抚上我的手,却立刻弹开,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我本就是这般,你又何苦恐慌,不要再跟着我,不然杀了你。"平静的声音,让我自己都奇怪。为什么说出杀人,是那么的轻而易举。
她果然,再也未动,只是看着我走远。转身的时候,有些不解,为何自己当日会将她义无反顾的推出去,还想让乾坤洞永远的打不开。
我已经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刚才,如果不是看着她手伸过来,我必定不知道有人碰了我。
走进破庙,感觉到敌意。
"都躲我远点,不然杀了你们。"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竟慌了。
为何会觉得慌乱呢,为何说出这话的时候,总觉得不该出自自己的口呢?可是曾经在洞中的日子也就这般。若是有其他的石头占了自己的地方,还不愿让开时便会让它滚,若是还不闪开便会真的将它粉碎。
原来,我是如此的不在乎其他的生命。我惊恐于自己的察觉,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一只咸猪手却不合时宜的伸了过来,还在我眼皮下伸过来。
抬眼,伸手直伸他的心房,掏出了一颗心。
"明明是颗红心,为何做这等龌龊的事。"那人眼睛瞪的老大,然后倒地。
"鬼......女鬼......"庙里的众人被吓得逃窜。
我不是鬼,我是石头。感觉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一身的白衣,却似是如同鬼魅。掏心挖肺......
天道,我在你面前做出如此的事,为何不惩罚我,罚我回到那乾坤洞中去,我讨厌阳光。
天道,为什么我开始想要有感觉,想要疼痛,哭泣。
天道,为什么我再也闻不到街边的芝麻饼的香味。
天道,为什么我全身麻木,已经没有了感觉。
只有一腔的怒意,却不知是为谁?自己,还是地藏王?
看着寺庙门前的人影,我走上前,一手拉开了门,喊道:"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