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都百里之外,是一片密林,古木参天,郁郁葱葱,一个少年郎正后仰在马背之上,身体自然随骏马摇摆,显得放浪形骸。
这个少年郎就是上官弈,自从他与张浩商议好接下来该如何做之后,他就先一步出发,前往王都,观察一下王都的形势,然后再做出想对应的措施。
在纷纷嚷嚷的雪都之外,上官弈抬头望着‘雪都’两字,感受到其中仍旧蕴含着淡淡的威压,虽然几乎可以忽略,但是他仍旧可以从中得知这两字应该就是有雪国的开国国主所写。
因为云石岛最璀璨之时,就是有三个神丹境,三分云石岛,最后演变成今日的云国,雪国,石国。打从他们陨落以后,云石岛就没有在出现过神丹境强者,顶了天也就是先天三重巅峰,最后也只能在无情岁月中老死。
“不久之后,彼雪都还是此雪都?我有点期待了。”
上官弈呢喃完这一句后,不在观望,也不在犹豫,走进了雪国最繁华,最重要的经济文化实力中心,也是雪国的精神之倚仗所在,只要雪都一日未被攻破,那么雪国则一日不亡。
本来上官弈可以不用前来王都,因为一切都可以让上官奋前来,但是上官弈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王室再怎么没落,他们的实力还是不弱的,如果自己没有亲自出手,让他如何能够放心,毕竟雪惊天作为一个君王,帝王心术岂是那般容易被看透,必定会留有杀手锏。
雪都的西边有着一座独领风骚的酒楼,名为天上人间,楼如其名,真正称得上天上人间,因为整座酒楼,都是由金黄色构成,给人极尽奢华却不失内涵。多一分则显得过于土豪,变得低俗下气;少一分则显得颜饰不够,不能充分吐出其中的美观。
步入其中,上官弈看见一个个来来回回的女子,各个穿着不凡,相貌颇为出众,身材高挑,不断徘徊于食客之间,整个一层酒楼,除去那浓郁的酒香之外,还多出了淡淡的少女体香。
而此刻,一位身穿红色长裙的熟女走到上官弈身前,对着上官弈回眸一笑,问:“不知公子吃饭还是住宿?”
“原本是想吃饭,但难得见到如此佳人,那就住宿一晚好了!”
对待上官弈那毫不掩饰的欣赏眼光,虽然炽热,但是却清澈不已,与别人所看的那种充满淫秽与欲望的眼光不同,这让红色长裙女子感到微微咤异。
她可是知道自己的魅力,不知多少青年俊杰都在她这回眸一笑中失了魂想不到今日这个少年郎竟然不受丝毫影响,还是那么平静,古井如波。
“那么公子想要在那一层吃饭?”
“既然来了,那么当然要在最好的地方吃饭了,你说在哪一层呢?”
“三层?公子你确定?三层吃一顿可是要花费十万金币哦,公子不妨再考虑考虑!”
“不用了,就在第三层吧!”
“好吧,既然如此,公子,三层请!”
“额,好饱!”
当上官弈把最后一个菜吃完,长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暗感概,这一顿,虽然价格很高,但是却是是人间美味,吃了一口以后,就想要吃更多,一直吃下去,根本停不下来。
“值,这一顿饭吃的值!”
当夜幕降临,雪都没有因为晚上而变得萧条,反而更加繁荣,许多人都走出了家门,不断往天上人间聚拢,因为今晚天上人间有一诗会,而诗会的主人则是寒家的大小姐寒霜,众多天才只为观望寒霜,从而放弃修炼赶来天上人间。
寒家,乃是雪国除去王族雪家之外的第一家族,乃是雪国开国功臣之后,历经千年的发展,寒家的实力愈加强大,近年一直被雪惊天打压,所以上官弈想要掌控雪国,架空雪惊天,所需的盟友怎么可能少的了寒家。
“貌似在过三日,就是寒家之主寒冰的五十大寿了,这个时候寒霜举行诗会,想必与三日后的大寿有关,那么我也要出出风头了!”
“公子,佳人有约,不知可否赏脸?”
这个红裙的熟女再次对上官弈讲出了这一句话,上官弈沿着她的手指望去,隐约可见一个貌美女子正在含羞的看着他,眼睛水汪汪的,好似在恳求他答应。
虽然这个女子样貌很好看,上官弈也不介意一夜风流,但是眼前这个女子还不符合他心中的标准,所以他只能摇摇头,表示不同意。
看到上官弈摇头,那个女子伤心不已,甚至闪现泪花,直接掩面走出了天上人间。
“公子,你今天已经在二楼做了许久,显然无事,为何不见见这些佳人,早知道,这些佳人往日可都是难得一见,公子为何不好好把握?”红裙熟女见到上官弈再一次拒绝,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上官弈笑笑,没有答话,而是用他那修长的手指向着第三层指了指,表示自己志在三层,又岂会在二楼停住脚步?
“原来公子志在三楼,难怪如此,那么我祝公子好运咯!”
今晚的诗会是雪都第一才女寒霜举行,所以这次的诗会规格较高,想要进入诗会,第一层需作诗一首方可进去,第二层,同样如此,需要作诗两首方可进入。
当上官弈来到第三层的入口之时,一名老夫子挡住了上官弈前行的路,阻止他进入。
“请问这位夫子,不知该如何进去这第三层?是否需要作诗三首?请夫子出题!”
上官弈对着他行了一个长者之礼后,不卑不亢的的请夫子出题。
这名老夫子脸色依旧,然而眼中却透露出赞赏之意,天才大都是恃才傲物,目中无人,而眼前的这个少年郎,却是不卑不亢,的确值得赞赏。
“进入第三层无需作诗三首,只需一首即可,但是这首诗不能随意而作,应以我的立意而坐,你可同意?”
“好,请夫子出题!”
“今晚还没有一个能够走上第三层之人,希望你可以走上去。听好了,就以夫妻离别为意,从妻子方面为切意,作一首诗,可否?”
众人一听,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因为这个题目实在是太刁钻了,如果让一个才女来作一首诗的话,或许不是一件什么难事,但是倘若让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来作这样细腻无比的诗,无疑是鸡蛋里挑骨头,难如登天。
最重要的是,上官弈这样一个少年郎,又经历过多少分离,多少依依不舍之情?这个才是硬伤,因为上官弈的年龄太小了,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自然对这些生离死别了解甚少。
上官弈并没有埋怨,而是站在原地思考,该如何作出一首诗,一首夫妻分离时从妻子角度出发的诗。
数刻之后,上官弈突然睁开眼睛,手中那把微微摇晃的羽扇也陡然间被收起。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上官弈虽然念的不快,但是诗中所蕴含的意境,却是一气呵成。本就是萧瑟凄冷的秋天,加上长亭,雨后黄昏,融情于景,点燃气氛,定下凄凉的调子。接着写出了不忍分别却又不能不分别的思绪,显得更加凄凉。
未待众人反应过来,他又继续念:“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当上官弈念完这首诗后,他直接往第三层走去,旋即找到一个位置坐下,喝一口清茶后,又念:“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