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期限不多了,三哥···
朕希望在剩下的时间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朕只想在剩下的日子里过的平静些···
我爱你啊···三哥
想起她这些日子反常的举动翔润开始慌了,天罡北斗阵···不会的···不会的!
'她不会的!她还应该剩下一些时间的!她还有时间的!'他开始自言自语,呆板的神情透露着极度的悲伤,突然他捉着逸显的身子激烈的摇晃起来。
'你告诉我,她还有时间的是不是?!是不是!不会是今晚!绝对不会是今晚!'
逸显心痛的看着发疯了的翔润,他能告诉三哥就是今夜吗?今夜就是若水离开的时候吗?不,这对于三哥来说太残忍了,可是···他又不能不说。逸显慢慢的落下他的手,轻点的脑袋打碎了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他的···他的若水!双手无力的垂下,失魂落魄的神情在逸显看来是如此的悲伤。
手起剑落,鲜血横飞,哀嚎四起,金色的锦袍早已被鲜血浸湿,银色发带因为激烈的动作而飘扬在空中,冷冽的双眸紧盯着手持长刀的士兵,沾满鲜血的长剑一挥,一颗头颅滚落在地,血柱一下从脖颈间喷洒而出纷纷落地,落在地面的血点就像那血莲一般,散发着引人入胜的妖艳气息。白净的容颜上也飞溅上了几点血迹,寒冽的眼神让人感觉像是看到了地狱一般。看着最后一名士兵应声倒地,若水面无表情的踩着一具具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向惊慌绝望的逸绅,剑上的鲜血一滴一滴的从刀刃上滑落。逸绅看着红血落在黑色的地面上,心口的惊慌如漩涡般迅速的扩张。看着满身血迹的若水缓慢向他走来之时,他脑中顿时浮现出一幕幕只有地狱中才会浮现的景象,那鬼使的形象不禁与眼前手拿长剑之人重叠,尤其是那双没有温度仿佛置于冰山之中的冷眸,让他有一种要杀尽人世一切人、物的错觉,他直觉性的抓紧手中长剑转身向后狂奔,此时只有手中的长剑才会给他带来安全感,只要手中有武器他就可以逃掉,只要他逃掉了就可以东山再起,现在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逃!逃离这个女人!
不行不能让这个女人抓住!忽然眼前一暗,恐慌惊悚的表情在他脸上展现无遗。'不···不···我不能死在这里··'眼角突然捉住一个人影,赶紧向那矮桌跑去,惊慌失措的从地上抓起一个人就挡在身前,脸上的绝望再度被狂傲所替代。
'你不能杀我!只要你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仿若没听到一般若水手提长剑继续迈着步子。
这下逸绅是真的慌了。我就不信你不救他。'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舍得杀他!你如果再敢过来一步我就杀了他!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手快!'粗壮的手臂紧紧抓着翔润瘫软的身子,长剑抵在他的喉咙处,逸绅为了显示他的决心手指轻轻一抬,只见翔润的脖颈上立刻划出一道血丝。
一看到那血丝若水猛然停住脚步,紧握剑柄纤细的手指此刻也是青筋爆出,不知名的风暴正在她眸中酝酿。
看着若水停住脚步,逸绅狰狞大笑。
'哈哈,一个为了女人放弃大好江山,一个为了男人放弃皇位,你们还真是痴男怨女啊!'
对于已经癫狂的逸绅翔润只能咬牙苦撑,为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了。'逸绅,你何必一错再错,今夜无论如何你是逃不出去的,我们···'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重重的一拳向着他的后背狠狠落去,翔润隐忍着腹腔中的血腥感,看着眼前今夜独领风骚的女子他的心中对她只有无限的悔恨和懊悔。
逸绅双眼圆瞪,红色的血丝充满了他的白眼球,恶狠的瞪着发丝飞扬的女人。'你给我一辆马车!要确保我能出京城!而且,你要保证以后不准追杀我,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说着,剑柄就向翔润的喉咙移去。
若水敛起神色看着架在翔润脖颈上的剑,周围的温度不觉下降了几度,阴霾的神色跃上她的脸庞确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思。能做到隐藏情绪之深、见血不为所动之人这才是一名成功的帝王,本来她有希望可以成为一名成功的帝王,可是她亲手掐断了这条路,只因情之一字毁了她的一生,这样一个传奇的女子终究还是躲不过'情'的苦毒。
她手拿长剑的手微微一松,只听那剑体与地面相抵触的清脆声,突然从腹腔向喉头用上一股血腥味,令她措手不及,掩也掩不住,一张嘴大片的鲜血就喷涌而出,铺在地面上。低头看了看那若隐若现的右手,眼眸中的戾色更为浓厚,抬头目光刚接触到他脖下的那道血线时紧抿的唇线倏得放松了下来,那上扬的嘴角让众人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最恨别人威胁我。"
诡异得笑让逸绅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了,不觉加紧手中的力道,将剑上调至翔润的下巴。"我告诉你,你最好听我的"
还没听他说完若水便长袖一挥,袖中的三尺白陵犹如利剑般直直的向他飞去。
一看如此情形他赶紧将翔润挡在身前,紧紧得缩在他的身后。
"王若水!你这个恶妇!竟对心爱之人也能下此毒手!"
谁知未见白陵却感觉身下一热,一低头就看见那散发着阵阵寒冷气在月光下闪耀着寒光的剑身贯穿了他的腹部,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剑尖低落在地,还没做出反应就两眼一黑,只见一颗头颅滚落下来。
当看到头身分家之时若水终于抑制不住得大口吐血,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长剑也彭然落地。看着已经消失大半的右臂,此时此刻的她只有满腹的惆怅。"终于来了"
看着那空空如也的衣袖翔润马上从呆楞中回复过来,也不顾自己此时也是狼狈至极,一把将满身血迹的她拥在怀里。
"若水为什么会这些为什么是这样若水"厚实的大掌颤抖的抓着那块空洞的布料,神色慌张的近乎于绝望。在他怀里的若水也能感受到他心脏的颤栗。看着那慌张的神色她用那未消失的左手温柔的扶上那布满泪水的俊美脸庞。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只快,往事如云烟般渐渐渗进她的头颅,她现在就开始怀念两人以往相处的日子,尽管那时候的她已知天命早已注定,昔日的甜蜜情景还是一如往昔。能将生命结束在他的怀里,她已经知足了,她原本想找个安安静静任人寻不着的地方了却此生,却不曾想这日子来的这么快。润,你可知你的每一滴泪都让我加深心痛的一分。
"北斗天罡阵凭人力是无法阻止它的运行的,即便是寄宿者死了它还是会继续运转。"转瞬间乌黑亮丽的秀发转变成了丝丝冰凉的银发。
周围尸体纵横交错,一眼望去残肢断骸遍地,地面就像铺展了一层红毯,但是却散发着引人呕吐的刺鼻腥味。翔润就跌坐在不远处,怀里紧紧拥着满头银发的若水,那痛彻心扉凄凉的哭声徘徊在皇宫上空,久久不能散去。等众人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景象。
"皇上,臣等救驾来迟。"一名手持长剑,身穿蓝装的男子利落地跪在两人身旁,虽左脸上有丑陋的伤疤却不减他斯文俊逸的气质,只是平添了几分刚硬之气。
窝在他怀里的若水探出脑袋望着这群人,苡弱、小顺子、两位太后、白龙非以及原应该在府邸休息的逸楚,目光最后落在那人群中最后站立的人。
"你来了。"
那名男子走上前挑了挑眉。"你倒是挺能坚持的,气息到现在还没断。"
听到此话众人阴沉的脸色更是沉重,翔润则是死死得瞪着他,"你最好给我闭嘴!"他现在不想听见任何关于'死'字的讯息。
当他看到翔润脸上未干的泪痕时,眉毛挑的更是高端。就算不爱听也没办法,他陈述的是事实。
"我一直在等你,李遥,我交待你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前面说话的男子正是大金葫芦岛岛主——李遥。
看到惨不忍睹的现场他收起浪荡游乐的神态,接着就是轻叹了一口气。"事情都办妥了,你都这样了还惦念着这些事儿。你还是赶紧运功调息,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听到他的话翔润双眼倏得发亮,"若水,我可以帮你运功调息!这样你就可以活下来了!对!运功调息!"说着就想向她体内输送内力,却被她拉下了手臂,若水只是对他摇了摇头。"没用的,我这幅身躯早已是油尽灯枯,就算你帮我也只是浪费你的内力而已,算了吧。"
"不!不是浪费!只要有一线生机我就不会放弃!"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身体正在逐渐消失,翔润疯狂的拥着她。
"不可以!你不可以消失!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消失!"翔润脸上尽是惊慌失措,且有越来越来重的趋势,"对了,你不是说你喜欢花吗!我领你去种花去好不好?!你还说过你希望有一片菜园,里面全是你种的蔬菜!还有,你说过想开一家茶楼,我当老板你当老板娘,每天腻在一起,一起看日出观日落,你还说过你"
一只冰冷的手捂着他那喋喋不休的嘴唇,看见她脸上那温和的笑容仿佛此刻即将消失人不是她一般,心中万分苦涩的翔润只能埋首在她颈间失声痛哭。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小顺子。"
"在。"
"你的声音那么抖干什么,我又不打你。"
"皇上"
"宣读遗诏吧"趁她还有最后一口气,就让她看到最完美的结局吧
"读什么遗诏!你还没死呢!哪来的什么遗诏!不许读!"翔润扯着嗓子!嘶吼着,"我的若水不会有事的!"
"三哥!"看着悲痛欲绝的三哥逸楚现在只希望他能冷静下来,毕竟事已至此
小手爬上他的脸庞,冰冷的温度安抚着盛怒且伤痛的人。"小顺子,读。耍什么小孩子脾性啊,就快当皇上的人了还这么臭脾气。"
翔润紧紧抓住脸边的那只手,生怕一松手可人儿就消失不见了"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