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在那!"在距离台面不远的高处有一扇门。三人赶紧跑向那边,拉起苡弱的手就跌向那里。突然间翔润感到心脏阵阵疼痛,紧接着就是全身无力,身躯渐渐向下飘落。突然一只手拉住了他。
"马上到了!"苡弱拉着他的手迅速跃向那扇门。李遥看着放开他手的苡弱,笑了一声。终于忍不住了。三人站在门口望着被岩浆吞噬的跳台,苡弱侥幸的吐了口气。
幸好幸好!幸亏逃命的速度不赖啊!手臂挂在李遥脖子上的翔润一步一步走向通道。好不容易走出通道,就看到八个白衣人手持长剑摆成了一个阵法,显然早已等候多时了。
看着那八个男子李遥兴趣盎然的调高了眉头。"这柳荫山庄的欢迎之意咱们确实是感觉到了,红烧肉完了又轮到切片肉了。"
苡弱斜瞄着那八个人,手指不断的在腰间摸索着。一把长剑展现在人们面前,苡弱提着长剑走向剑阵,嬉皮的神色被严肃所替代,谨慎的扫视着阵中八人。她并未入阵,而是在外旁观观察着他们的步法。看了一会,秀眉不觉得拧在一起,看着他们步法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八个人不断的变换走位,变换步法,脚步不停的走动。一时合一时聚一时分。
"需不需要我帮忙?"李遥插了一句,苡弱回头看了他一眼,凉凉的说了一句。"你还是先把你身上的毒解了吧。"
李遥扭扭脖子,想耍帅都不行。只好老老实实地盘腿坐下,运功逼毒。李遥睁开眼,挑眉看着眼前那朵雪白的莲花,又瞅了一眼边上闭眼休憩的人,瞬间热血冲上脑门。
"老大,你有解药咋不早说啊!"害得人家我这不舒服了好一阵子。拿过那朵花就把花瓣往嘴里塞,使命的嚼,好似嘴里的东西是他仇人似的。
"小声点。"翔润只是淡淡的一瞄某人,磨牙声立刻小了几分。"看戏。"
李遥将视线又调回那一女八男的身上。此时的苡弱早已攻入阵中,八只剑刷刷的刺向她,苡弱脚下一倒侧身躲过,另一只剑又从侧面攻来,她赶紧调整姿势,险险的避了过去。在她转身时手中的金丝软剑顺势缠上一柄剑,手腕一使劲剑锋将对方的那柄剑挑飞,只见一柄剑老老实实的躺在黄地上,同时她旋身对着那人下盘就是一记飞踢,顺便踢飞了旁人的那把剑,瞬间解决两人。
两人盘腿坐在阵外静静的运功调息,看着那阵法的八个人被打得七零八落,李遥的视线调到阵中独立的人儿身上。曾想过她的身手定是不错,没想到她的武功何止是不错啊,原来是这么的···
李遥皱着眉看着地上的断肢残骸,鲜血的血腥味弥散在空中,破了阵的苡弱提着剑踱至两人身前,冷冽的气场迅速收敛,脸上温润的笑脸根本让人联想不到刚才的杀戮能是这样的一名女子所为。翔润看着地上的尸骸翔润眼底染上一层忧郁,闭上眼仰望着蓝天白云,再睁眼之时,灰色的眼眸早已恢复往常的寒冷。
撑着身子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见李遥不起身苡弱想伸手拉他一把却被他挥掉了手。看到这个动作苡弱的心抽痛了一下,她缓缓的收回了手,忍住心痛的滋味强笑着。
"解决了还不起来,该不会是中毒至深了吧。"
"魑魅阁解决事情的手段还真是干净利落啊!"平静的表情沉稳的声调传进苡弱的耳中刺痛着她的耳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全身的肌肉僵住了,就连提剑的手也僵住了,眉前的发微微扬起,遮住了她的眼。
"魑魅阁讲究的一向是斩草除根,挡我者死。这些人是挡路石,理当清除。"清冷的嗓音让他联想到那个立于顶峰的女人,冷酷如夜叉,心狠如蛇蝎,眼中只有这一片天下,为目的不择手段,为了那个心底的男人可以牺牲任何人,包括她自己,这样的女人不是令人胆颤心寒,而是任何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下,连你的死法都在她的眼中,这样的女人是独一无二的,也是恐怖的。
李遥站起身冷笑了几声。"真不愧是王若冰教出来的人,多多少少都带着她的冷血呢。"
苡弱对他的嘲讽选择充耳不闻,利落的将软剑收进腰腹,旋身右臂屈肘左手甩在背后向着翔润行了一个礼。"鬼使魍,拜见主人。"
翔润睨着弯腰的苡弱,长指不断的摩擦着扇骨。"我身边不需要无用之人,但是若是背叛,这个人是不需要存在于这个世间。"淡淡地嗓音莫名的让苡弱心里发寒,抬头就撞上那嗜人的视线,让她胸口一震。
翔润见她呆愣的样子收起了视线。"其他三人呢?"
"其他人毁在主人遇到危险的时候陆续的出现。"
翔润扫了一眼阴沉脸色的李遥。"走吧。"
走在最后的李遥紧紧盯着苡弱的背影,厚掌在背后悄悄捏紧。没走几步阵阵荷香便扑鼻而来,但其中夹杂着淡淡地竹叶清香,令人心旷神怡。快步走过,就望见一片荷叶覆盖于水面之上,绿叶底下是脉脉的流水,偶尔露出的水面折射出绚烂的五光,层层叠叠的荷叶上是一朵朵争奇斗妍的荷花,在荷池的上空是飞舞着的蝴蝶,五颜六色,它们在荷池内忽上忽下,拂红穿绿,翩翩起舞,流淌的音符从对面的凉亭内倾泻而出,为这美妙的景色添上了另一笔的景致。
"真美啊!"苡弱流连在池塘边一排排的竹林,竹林间是穿梭不止的蝴蝶,真是不可思议。
翔润凝视着立于他指尖上的蓝蝶,前脚的触须微微颤动着,一对蓝翼轻轻的闪动,轻薄如纱,手指轻动,蓝蝶展开双翼在他周围潘雪了数圈之后才飞向凉亭,视线视线随着那蝶儿忽左忽右,在看到蓝蝶落在亭中那人的肩头时,还未看清人影,手中的折扇就先飞了出去。
"哇!谋杀啊!"一声惨叫的童音从凉亭中传来。
声音怎么这么耳熟?翔润看着人儿一愣,伸手抓住飞回来的折扇,离尘肿着眼泡揉着脑袋上的大包,隐含埋怨的眼神瞅着他。"你看清楚再打,好不好?"
李遥看了看矮小的身影,立刻警觉的望向四周。离尘看见他那警觉的样子不悦的嘟起了嘴巴。"我爹没来了啦!"那种表情好似我和爹是害虫似的。苡弱闪了闪眼,调整了下情绪。
"离尘少爷来此有何事?阁主是不放心让您一个人独处的吧?"
离尘眨了眨星眸,无辜的小眼神瞄着一直默默无语的翔润,突然就咧开了大嘴巴扑进他的怀里,小脑袋在他的怀里蹭啊蹭的,小脸上的满足笑容活像找着个活宝似的。他貌似忘了前几天还对人家冷嘲热讽的情景呢!
'好舒服啊!'软软的小脸在僵硬的胸膛上左蹭蹭右蹭蹭。
翔润错额的看着怀里的小孩,看这个情形他怎么会感觉自己就像一团毛线球似的,而那只小猫就是他怀里莫名其妙的小孩。
'干爹,你怎么才来呢,你知不知道人家在这里等你等的好久啊!'离尘抬起皱巴巴的小脸,直直的望着他的脸,那略带不悦的娇嫩嗓音让人觉的异常的可爱。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速度真是慢,如果是我爹的话肯定用不了一半的时间。
小小的星眸瞅着旁边的一男一女,仿佛在说就是他俩给拖了后腿。
李遥抓狂了,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孩子的眼神。'你好像很喜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啊!'
离尘直接无视他的暴跳,对着翔润展开一个甜甜的笑容,径自拉起他的手走上荷塘的拱桥。'干爹,咱们不理他,我们走!'
'干爹?'翔润脸上的表情对于自己何时成了他干爹这件事很是疑惑。
前几天对着他还是恶言相向,现在就变成了笑脸迎人,还张口就叫干爹适应不了啊。
听出他话中的疑惑,离尘撒开他的手转身向他眨着眼眸。
'干爹不喜欢我吗?'泪水汪汪的很容易牵引出人领导怜悯之心,可是这招对翔润压根就是不管用。但是面对他的山势欲来风满楼之姿他的心还是一抽一抽的,这种感觉有出来了。说疼不疼,但是心里面感觉到阴郁而不得抒发,闷在胸口十分的不适。
翔润咬紧牙关不发一语,离尘见他绷着脸也不说话,眼中积蓄的泪水越来越多,眼见就要决堤,他却突然笑了开,再转眼一看,眼眶之中哪还有眼泪的影子。
'干爹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吧,我喜欢你就行喽。'说着就扯着他的手腕往庄内奔去。哪神速般的变脸让一行人有点咂舌。
黑瞳看噩耗眼前拉着自己奔跑的孩童,胸口逐渐升起一股温温的暖意,刚毅的唇角上勾,任由着那只娇嫩的小手牵着前行。
'干爹,快点啦,娘要等不及啦!'
'娘?'
三人急匆匆的跑进打听,一进大厅离尘就立马放开翔润的手快速的扑进稳做再太师椅上女人的怀里。
女人抬手捋顺他飘散的柔软发丝,眸中沾染着属于母性的光辉,不需要言语,宠溺之意便不言而喻。
'娘,离尘好想你啊!'离尘摇着女子的衣袖左晃右摇,用腻死人的声音撒着娇,在庄内人看来是这小子又在狗腿啦了。
女子高坐在太师椅上清丽的侧面,优雅的身段,自她身上由始至终的散发着一种无法言语的高贵气质,但从她低垂的眼睑中却看到如火的热烈,如冰寒冷的意志。
'想我也不来看我,怎么?想让为娘的老死在这庄里啊?'虽是气话但又含着溺爱的声调,犹如黄莺出谷般悦耳的嗓音让听者为之动容,清脆婉转。
两人之间的亲情互动夜笙寒尽收眼底,脸上虽是不动声色但紧握的双拳早已泄露里他的情绪。
离尘笑嘻嘻的拽着她的衣袖,脸上尽显谄媚之色。'哪有!娘是天底下最年轻的娘!离尘最爱娘啦!爹也最爱娘啦!所以我们一离开魑魅阁就来找娘啦!'
女子一听到尹墨钰也来了不免露出了愉悦的神情。
'你爹呢?怎么没看到他。'
'爹说有事要处理就把人家送到莲花池那边就走了。'离尘你还真是诚实啊。
温柔的眼光飘过一丝算计,好你个老小子,敢把我儿子扔在这就溜了,等你回来有你受得!
离尘眼明手快的抓住母亲眼中飘过的一丝光亮。遭了,爹要遭殃刘。随即回身摆出小狗般可怜巴巴的姿态,以为父亲减轻罪过为目的向母亲放射同情光波。
'娘,不要怪爹啦,爹有让我给娘带礼物哦~'说着小手就掏向口袋拿出了一个锦囊,神秘兮兮的在她耳畔说道:'爹说要等娘你回去才能打开哦。'
女子看到他搞笑的动作笑呵呵的接过锦囊交给一旁的侍女,伸手就刮啦一下那个娇小的鼻梁。
'就你鬼点子多!'
离尘调皮的吐了吐粉舌,想是想起啦什么一般赶紧奔向翔润的身边,兴奋的小脸一片殷红。
'娘,我跟你介绍一下哦,这是我干爹,王翔润,这是李遥,你别看他打扮的挺潇洒的其实骨子里是一个花花公子,就是一个衣冠禽兽,他就是怜姐姐的那个无缘相公哦!'
李遥听到小不点的介绍气的上牙床和下牙床直打架。什么叫无缘?!老子现在不是跟在她身边的嘛!你这个死小子!
离尘直接无视掉李遥想杀人的表情,接着做介绍。
'这是苡弱,是魑魅阁的鬼师之一。还有这边、、、'离尘指向夜笙寒的方向,眼中皎洁一直注视着眼前的女子。
'这是夜笙寒,整天冷着一张脸,我最讨厌的就是他了。'
听着一个个的名字女子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紧抿着娇艳的红唇,紧握扶椅的双手泛起青筋像是要把骨头都融进木头里一般,缓缓站起身,缓步走到他们面前,倏地,锐利的眼神幻成无数把尖刀,恨不得将众人变成马蜂窝,眼神中只写满里浓浓的敌意,而看懂夜笙寒的眼神似乎夹杂了许多旁人看不懂的情绪,似情似恨,让人捉摸不透,捉不到头脑,这种情绪也仅仅是一瞬间。
离尘抓着她的衣袖,小眉头皱的紧巴巴的。
'娘,你不可以敌视他们啦,他们是山庄的客人耶!爹说了,娘你要和气生财,这样才会财源滚滚来!'
女子收敛起视线,被儿子的这番理论弄的哭笑不得。
'你爹是把经商的那一套把戏告诉你了吧。'我儿子才这么小,你就给他灌输奸商的黑心道理,尹墨钰,你有种!
女子重新整理情绪,转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同样面无表情的想润。
'我就是柳荫山庄的庄主--殷畅。敢问这位就是当今皇上?'一个大跨步来到翔润的面前,逼问着。
面对女子逼问的眼神翔润只是淡淡的回答。'是。'
听到他的回答一旁的离尘一个劲的直翻白眼。他这么实诚干啥啊!
就在翔润点头承认之时殷畅突然扬起手臂毫不犹豫的朝他的脸面就扇啦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众人皆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似乎对自己这一巴掌正点头满意的殷畅。
只见翔润的左脸颊上多了一道赤红的手印,黑眸深沉着,闪烁着怒火,这一巴掌打的他措手不及,翔润抿紧唇线,眼神阴鹜,眼中的冰层流淌着冰水。
'您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