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天如果她不帮她殇怜不会放弃,会一直跟在她身后碎碎念,为了自己早时间得到安静殷畅只得站起身,看她一脸不甘愿的模样缓步走向门边。恐怕今天不帮她的话今后都很难有清净的日子了。
边走她心里边想只怕那些老鼠蟑螂什么的是你想整人反被离尘整了吧。
'走吧。'事情处理完了赶快回来。这几天感觉头痛发作的次数愈发的多了起来,该想个办法才是。
看到殷畅要帮忙殇怜咧开了嘴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死小鬼,这次看你还认不认输!我让你老娘来跟你斗!
两人来到湖畔,听到湖中小舟上传来的琴声刹然停下脚步。西风徐徐吹来,悠扬的歌声也隐隐约约的传进他们的耳中,漫天飞舞的彩蝶紧紧的围绕在船身周围。湖畔的拂柳,湖水中的鱼儿,空中的彩蝶,构成来一副唯美的长卷,见到此景只怕舟中之人也要以为I几身处于仙境之上来。看着和那群飞舞着的蝶儿殇怜蛋蛋脸就又鼓了起来。
臭小鬼,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悠扬的琴声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笛声,时而长时而短,时而低沉有韵时而清鸣出声,配合着琴声的音色听在耳里是舒适清雅。
殷畅拧着眉注视着那群蝴蝶丛,熟悉的韵律让她心中一紧,往事顿时涌上心头,努力遏制那悲痛之情,脸上亦是平波无澜,却不知她此时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谁在舟上弹琴?
殇怜眨了眨水眸,望着那湖上的小舟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对耶,刚才我离开的时候还没有琴声呢,听起来还蛮好听的啊。'
'你们山庄的人弹琴还挺好听的呢。'不如以后就让他来我们食韵阁弹琴拉客,咋样?
一记白眼票过来,殇怜自动将那后半句咽回了肚子里。越是大咧咧的人手段越是狠毒。咱们惹不起地头蛇啊!
殷畅从袖袋里抽出一支短笛'圆润的碧色在夜光中熠熠生辉。深吸一口气将笛放至唇间,手指在那笛身上上下下的跳动着,空气在笛壁内轻轻震动,悦耳悠扬的旋律自笛中飘向远方。
同时舟中的琴声戛然而止,只留下那清脆的笛声与岸边殷畅的笛声相互队奕,殷畅的笛声悠扬而深入人心,而舟上的笛声清脆悦耳,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两只笛声忽高忽低,一会儿如钢丝抛入天际,明亮高调,一会儿如落叶沉入谷底,旋律千变万化,音符高低跌起,听在耳中竟会让人忘掉烦闷之意。
殇怜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那空中漫天飞舞的蝶儿,初时,成群的蝴蝶一直盘旋在空中,慢慢的,蝶儿们连带的飞向岸边,殇怜看着身边飞舞着的蝴蝶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
臭小子,再斗也斗不过你娘!
舟上的笛声开始有了急躁之音,殷畅笛边的唇角上扬了几丝弧度,眼底闪过一丝戏瘧,几个高音过后,成群的蝴蝶涌向岸边。
舟上的笛声断了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声清脆怒吼的童音。
'娘,你耍炸!'圆圆的小脸因为充满了气体而变得圆鼓鼓。
殷畅放下手中的短笛,周围的蝴蝶立刻散去,向四周飞去。一旁的殇怜想伸手抓一只结果徒劳无功而泄气的在原地直跳脚。
听到儿子的控诉殷畅挑高了眉毛,哭笑不得的望着甲板上的小人。
'为娘的怎么诈你了?'
离尘使劲的剁着小脚,手里的笛子也因为他大幅度的动作而一上一下的甩动着。'后面的那个曲调你没教过我!'
殷畅在岸边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
'兵不厌诈,你没听过吗?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种事为娘的平日里可是讲了不少给你听啊!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呢!你总得让为娘的留一手给自己过活吧!'随后假装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他。
'真是的,跟在你那个白痴爹的身边连带的你也犯白痴病了!看来为娘的该教教你如何处世为人喽!'
岸边的女人玩转着手中的短笛,明嘲暗讽的口气挑衅的表情刺激着离尘的那颗幼小的心灵。用愤愤的眼神瞅着自家的娘亲。殷畅则是狠狠的给他瞪了回去。
敢跟你娘我叫板,小屁股不想要啦!
离尘看懂啦那个眼神,怕怕的用小手摸了摸自家的小屁股,娘虽然身子骨不好,但是打屁股的功夫可是很厉害的。
殇怜一脸无奈的看着站在岸边和自己二自卑置气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也能当母亲?!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诡异的性子倒和离尘有点相似,不过尹墨钰那个腹黑男是怎么受得了她的啊?
夜笙寒从船仓内走出,看了一眼站在岸边的两人,抱着离尘的腰间就跃到了岸上。脚尖刚落地离尘就一改在舟上愤恨的模样,眨着一双小鹿斑比般无辜的眼神扑进殷畅的怀抱。
'娘~娘身上的味道好香哦。'
'小子,啥时候变得这么狗腿了?你爹可不像你这么谄媚啊!'殷畅挑高了眉毛好笑抱着窝在怀中的小人。这小子,变得还真快,应该送他去四川唐门学变脸才对了。
离尘的小眼睛溜溜的转了一圈,在心底默念:我爹才不狗腿呢,他来的都是阴招。比起他爹来,他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呢!
'再狗腿也没用,后面的曲子就是不教你。'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
知道狗腿精神没效果,离尘一改怀柔政策。'娘,你如果教我后半段的话我就告诉你爹让他们来的目的哦!'
听到这话殷畅放亮了眼睛,脑袋伸到儿子跟前,脸上满是诱惑之色。
'为娘的、、、没兴趣!'
一句话让离尘的玻璃心碎了一地。倔强的神情遍布了小脸。'我就不信你那后半段这辈子都不教我!'
'为娘的总得留点家底吧!万一将来你个没良心的娶了媳妇将我这个含辛茹苦抚养你长大的娘亲置之不理,那我可不亏大了。后半段不教你,这样我还有家底,到时候还不至于流落街头。'
'娘~~'声音甜的都能拧出汁了。
'说什么也不教。'扭过头不去看那颗小脑袋,没看出来这小东西还挺倔的。
站在一边从头至尾都被无视的夜笙寒,看着这娘俩之间的互动,心中开始隐隐作痛,两个人脸上生动的表情在月光下刺痛了他的眼。如果没有当初的话他与她的孩子也不会没有、、、是他的一意孤行造就了今日两人分离的局面。
'喂,你在想什么啊?'被殇怜一撞夜笙寒立刻拉回了思绪。
面向月光眼中不禁有柔波滚动。那生动的表情让他心中的冰山融化了一角。这些年来他到底都在干什么?到底在坚守着什么?一直追寻的不就是她的笑容吗?
大人小孩的倔强对话此时此刻听在他耳中竟是温暖至极,脑海中不禁开始想象两人站在一起的场景。那温馨的画面让他紧抿的唇线放松了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淡淡的笑。
殇怜倏地瞪大了眼睛,是她眼花了吗?今儿怎么见着冰山笑了呢?刚才舟上只有他和离尘那个死小鬼,那么刚才的琴声是、、、
'喂,刚才的琴╮、、、是你弹的吗?'疑问语气十足。老天爷,去I啊不能玩不要告诉她刚才那阵婉转动听,温柔四溢的琴声就是出自于这位冰山之手啊!
听到这话小倔头离尘立马回了身,嗓音中满是兴奋的叫唤着。
'所谓真人不可露相啊!娘,这冰山弹琴可好听了,刚才的琴声就是他弹奏的哦!'说话间一双漂亮的小眼紧盯着殷畅,在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表情时,一抹算计的光芒在他们眼中闪过。
殷畅在心底吐了口气,]抬头扬起灿烂的笑脸。'没看出来夜公子还是一个懂情调的人呢!一般女子只怕都没有夜公子这娴熟的指法呢。'
离尘过去蹦蹦跳跳的拽着他的衣袖。
'是耶!我也没看出来呢,今儿一听叔叔的琴声好似在哪里听过呢?'
说到这殷畅就一阵脸红,娇嗔的怒瞪着人小鬼大的儿子'离尘则不以为然的吐了吐舌扮了个鬼脸。
'啊!想起来了,娘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就爱来这荷花塘边,而且弹的就是这首曲儿呢!夜叔叔,你说这是不是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经过离尘的点拨殇怜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耶,我说怎么觉着那么耳熟呢!'双手掐腰,摆着一副开堂问审的样子。恶狠狠外加暧昧的眼神宝贝徘徊在两人之间。
'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是怎么认识的?为何现在又是陌路人的样子?'这下子想骗她说两人没关系也没人会信俩。
殷畅心里突地跳了一下,但面上还是灿烂的笑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摆了摆手,眯起了那双黒眸。
'能有什么关系啊,这可是夜大人第一次光临柳荫山庄,就算我想装作不认识,但风雨雷电总是装不得吧?还有这整座庄子的人,难不成我还会施法让这庄子里的人记忆错乱不成?'
看着那故作坚强的笑容,夜笙寒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虽不会施法,但也会令其他人三缄其口啊!殇怜刚想反驳,却被殷畅打断了'
'哎呀,出来这么久了,原本抑郁的心情也一扫而光了。离尘,走,回去跟娘唠唠这几日在食韵阁的所见所闻。'苍白的面容掩盖在灿烂的笑容之下。
她已经在夜晚站的太久了,原就不舒坦的身子现在感觉开始气血上涌了,得赶紧回去才行。
殇怜不肯放过她,挡住她的去路,她怎么会忘记殇怜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性呢。
'不行,不能走,今天我一定得弄明白!~'
殷畅握紧了没牵着离尘的右手,面容可掬的望着挡住去路的人。'怜儿,有什么事情等客人走了之后再说。再说了,今天庄内的事务我还没解决就陪你来胡闹来,现在桌子上还积压着一堆公务呢。'说着就拨开她的手臂。
人都走了还问什么啊!殇怜急忙的扣住她的手腕,被强拉回来的殷畅仰头只觉得天上有个两个月亮,左手的手不自觉的松了,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再接着就是一阵水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