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这五天一直都是同样的换汤不换药,他不烦我没你看的都烦了。'
大家伙没猜错,屋里的那个被众人嫌弃到极点的就是李遥,而那个一直嚎嚎着不肯喝药的女人自然就是他家的殇怜喽,上述的场景就是二人这几日来每日必演的一段,殇怜不喝药,I要强逼作风再次展现,最后殇怜还不是给逼到了床上去,其实吧,这李遥其实也挺辛苦的,追妻追了这么多年也是该给他点甜头了。
捶肩膀的苡弱忽然想起了在宫里面的死对头。
'哎,左相大人,这次你来怎么没看见小顺子跟着你前来啊?'
走在前面的白龙非站定脚步,绽放出害人无畜的笑容。'你什么时候跟他感情这么好了,难不成,你俩私底下还有私交?'
粉嫩的脸颊上瓢上一朵不自然的红晕,假声咳道:'什么私交啊,我是在想左相您都出京了留他在京中也没什么作用。'
说到这里白龙非的眼神闪烁了几下,怎么会?他的作用可是大了去了。他缓缓开口。'他的作用可大了。'
京中御书房,小顺子正身披白龙非平日里穿的衣袍俯首案边,脸上欲哭无泪的表情一览无余。
呜呜,他的命好苦啊!人家都是出门游玩去了,就唯独留他一人在家里看门,要知道看家门可是一件很苦很麻烦的差事啊!要他假扮左相那只笑面虎,每天还要批也批不完的奏折,然后还要小心的应付着每天的来客,生怕一不小心就泄露了他是假扮的白龙非。
唉,想到这他就低头一阵叹息,谁让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太监呢,只能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认命的抬腕手执狼毫笔重新润入墨汁内,突然,只听'嘭'的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端坐在书案后的小顺子身子一抖,墨汁飞溅到摊开来的奏折上,也不等擦拭,他赶紧拉紧身上的衣袍低着头假装正在埋首苦读的样子,低沉着嗓子发出不怒而威的嗓音。
'我不是告诉你过你们这几日不要进来打扰本官吗?'
'大人,这是、、、'一名小厮站在一名神情桀骜不驯的少女身后,听到左相发怒,小厮壮硕的身子也开始抖了起来,说话都带着颤音。
'你先退下吧。'前头的少女挥了挥手示意那名小厮可以走了。只见那名小厮一接到特赦飞一般的速度就跑出来房门,活像住在这里的人是怪物一般。
门扉渐渐合上,屋内又恢复了阴暗的光线,少女提起裙摆大步流星的走向书案边,伸手越过案台前垂着的珠帘,一把将小顺子拽到了眼前。顿时,四目相对,看到来人的小顺子就在心底暗自叫苦。
怎么又是这个小姑奶奶啊,老天爷啊,你是今儿不让我见到明个的太阳了吗?
朱唇皓齿,弹指即破的赛雪肌肤,柳叶弯眉,身上的一袭粉纱衬托的她更为可人。看到那瞪圆了的小眼,小顺子从嗓子眼里吐出她的名号。
'八公主、、、'
听到他的叫素默这才将他推开,拍拍手掌,抬脚翻过书案就舒舒服服的靠在了座椅里面,仰头看向一边立正站好的人。'亏你还记得本宫的名号,方才吼叫人的那般气势哪里去了?'
充满戏虐的论调让小顺子赶紧开口求饶。'八公主哦,我要是知道是您,那才哪敢那般放肆啊!'小祖宗哦,你还是赶紧走吧。
八公主素默可是皇上和两位太后的心肝宝贝,平时那是捧在掌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别看皇上平时不爱与他人接触,可是唯独对这个八公主态度不一般,也许是因为先皇对八公主如亲生女儿的关系吧!
而捧在手掌心的结果就是养成了这位小公主娇纵的性子,打小就喜爱恶作剧,宫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没受她恶整的,好在她虽然贪玩但是性子却不坏,对待下人也是温和有礼,娇纵却不失分寸的性子是甚得人心,可是若在平时两人见面也就罢了额,可是现在他是替身啊!
说来也是他无用,在第一天就让这八公主识破了身份,让她知道了不是左相本人,这也就造就了以后的每日她都会前来,有时是天刚刚亮,有时是深夜,这个刁钻公主能不能别这般的任性,若是害他泄露了身份那可是要杀头的啊!
'是啊!'
素默虽然不信他的说辞,甩过头纤指玩弄着肩上垂落的发丝。'白大哥还没回来?'
'没有。'若是回来了你还会在这里看见我吗。
'可曾来过信?'
'没有。'
说罢素默就轮起小拳头打了一下他的脑袋,恶狠狠的瞪着他。'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替身是当摆设啊!'
本来就是摆设啊!小顺子在心底闷闷的想。
看着这张苦瓜脸素默想玩的心情也被扫了一大片,随即扁下朱唇,轮起想打人的拳头又恨恨的放下,怒瞪了他一眼后旋身伸开手掌将书案上搅成一团糟后又回头得意的一撇小顺子那张苦瓜脸,然后潇洒的迈开步子打开房门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
望着一团糟的书桌小顺子只有哭笑不得,这个公主真是让人宠坏了。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收拾了,想着就挽起袖腕开始自己动手收拾。
医治皎洁的大眼睛透过被戳破的窗户纸看着屋里的动态,在看到小顺子没有任何动作后,撇撇嘴翻了翻白眼跺着脚离开墙角。真没意思,这个呆子怎么就不能像白大哥一样耍耍阴招和我斗几招,真是死板!想着就快步离开左相的府邸,一出门就进入停在左相府门口处不远的一辆马车上。
'怎么样?'
只见马车里端坐着一名衣着华贵的妇人,笑容可掬的看着刚进马车的素默。
素默见她立刻兴高采烈的依偎进她的怀里,甜甜的笑着。
'白大哥正在审批公文啦,根本就没功夫搭理儿臣呢!'
妇人慈爱的扶着她的青丝,眼中满是宠溺的意味。'不是你天天嚷嚷着要见你的白大哥吗,怎么见着了反而还嫌弃人家呢?'
'哎呦,母后,你取消人家啦!'
'这几日皇帝不在宫中,白龙非又称病身体抱恙只能在府中办公,母后会答应你来看他也是怕他操劳过度,病情再加重也就不好了。'
想起小叔你那不配合的态度素默心底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气,但是面上还是腻死人的甜蜜笑容。
'母后,这几日咱们就不要来了吧,白大哥身体抱恙还是努力的审批公文,儿臣来这里就只会给他带来不便,还得要他分神照顾儿臣,白大哥太累了。'
莹茹伸手轻刮少女的鼻梁。'好,都依你。咱们家的八丫头也会关心别的男人了,真是长大喽!'
'母后、、、'素默低头娇嗔一笑。
马车离开原地,缓缓的向着皇宫的方向前进。脑袋伸出马车的窗外,清澈的大眼睛在看见左相府的牌匾后闪过一丝阴狠,但随即扬起阳光般的笑容,让人不禁想起那个可怕的眼神肯定是看花了眼。白龙非,本宫今日就饶你一命,日后这笔张妮可要加倍的偿还哦,呵呵~
脚步踩在地面上飘落的竹叶上发出脆生生的断裂声,翔润抬眼望了望四周,这才发现散步竟然散到了鬼洞的周围。前几日,还险些丧命于此地,现如今竟在这胜似闲庭信步,果真是世事多变啊!
看到无人把守的洞口眉头打了一个结,这鬼洞素来把守严密,但是今个怎么会无一人把守,心中充满了疑惑,眼眸转向别处细想了一下步子便慢慢的向洞内移去。走了一段路之后停住脚步观察着周围的洞壁,,确定没有发动机关后这才继续向深处前进,越往里走空气中的温度就越高,湿度越来越低。
翔润知道这是快到岩浆地带了,加快步伐的移动速度。沸腾的岩浆在地标上翻滚着,红色的粘稠液体不时的在空中破碎几个泡泡。抬手抹去额头的汗珠,因为灼热的温度而睁不开的双眼在看到火海中间打坐调息的人时瞬间瞪大了眼。
尹墨钰?!他怎么会在这!岩浆中间唯一的落脚点也是温度最高的区域,只见尹墨钰背身双腿盘坐,双手自然下垂落于膝盖之上,双眼紧闭,额头的眉眼紧拧在一起,仿佛从未舒展开来一样。
熟悉的衣衫说明他这几日来一直都呆在这里从未离开过。翔润望了望四周,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一起,如此的高温长时间呆在这必定会昏厥致死,更何况他还处于温度最高的中心地带。
想着,他早自习的观察着对面人的姿态,好似在练功,可是到底是练什么功要在这灼热的地带。眼见那身子摇晃了几下,他心中一惊,直觉的向前迈出一步要施展轻功去救人,但是刚刚迈出一步就感觉有人从后面拉住了他,回头一看,诧异的神色布满脸庞。
离尘垂着冷眸手指紧紧拽住他的衣角,此时他眼中冰冷的视线和尹墨钰是如出一辙。倏地,小脸迅速绽放出了如花的笑容,小眼睛因为笑容的关系眯成了一条线。
'干爹,爹不想在他练功的时候有人打扰他。'
虽然是一张小脸但是翔润确实感觉到从他身上一瞬间迸发出的杀意,心中不禁在想,果然是和尹墨钰一脉相承,就连想杀人的语气和神情都是一样的,那么的处置坦然。那藏于身后的另一只小手里想必是掩藏了能杀了他的杀人工具吧。
有意思,一名数事个时辰前为了给他送一样东西而不惜逃出山庄的孩童,此刻竟然想出手杀了他,只怕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有意思的事情了呢!
'你,是想杀了我吧。'
离尘松开他手中的一脚,眨了眨眼眸,身后紧握剧毒的小手捏的更紧实了,冲他露出更灿烂的小脸。'怎么可能呢,我这么喜欢干爹,怎么会杀了干爹呢!'
翔润挑挑眉,原来与缩小版的自己四目相对是这种感觉啊,这回他算是知道了,这种感觉是真的很不好,尤其还是受一个小小孩童的威胁,这种感觉比对付朝中的奸佞更不好。
离尘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他,尽量隐藏眼中的杀意,此时的翔润敢说如果他刚刚在往前迈一步,那么现在他一定人已经在奈何桥边了。
在心底一阵叹息,翔润一挥衣袖收起了与他对峙的架势。'和一个小孩子对峙也是挺累人的。'尤其是这么聪明的小孩子。
离尘的小肩膀明显的一抖,明显绷紧的神经也没放松下来,面上还是那种笑眯眯的笑容。'干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怕爹在练功期间遭遇不测,而且也是怕你掉岩浆里尸骨无存,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哦。'
想起方才小脸上的寒冰虽只是一瞬却也能够感受到回味一阵了,看到小孩子露出那番笑面虎的神情甚是好玩啊!意识到离尘话语中的漏洞,翔润扭头看向中央的人。离尘这么警惕不会没有原因,接着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所想。
'他以前练功的时候遭遇过不测?'
'有过一次。'
翔润看了一眼翻腾的岩浆,那人的尸骨现在应该在这了吧。敢在练功的时候打扰尹墨钰,以尹墨钰的脾性那人肯定早就尸骨无存了。
'那人还没死哦。'仿佛看透他的心中所想离尘说话解除他的想法。
没死?这会轮到翔润呆住了,不杀人不是尹墨钰的性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