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在实验室里找到一份很有趣的事情,就是看着因斯坦工作。很多人都很奇怪,亚瑟怎么会有这大的兴趣去看那么枯燥的事情,但不可否认的是亚瑟确实是看得兴高采烈的,而因斯坦也并没有任何的抵触或不适。
  他们总是一个津津有味的看,一个忙碌工作。
  经过几天的观察,亚瑟渐渐发现,因斯坦的能力与其说是创新,不如说是改良。首先,因斯坦不能创造出原先不存在的东西,他只能在某个存在的东西基础上进行改良和变化,只要这个东西有个雏形,那么因斯坦的能力就可以展现出来,他只要拆装几次或熟悉制作过程,就能进行改良,而且这种改良可能会发生质的改变,比如重型弩车就是在轻型弩车的基础上产生的,但弩车并不是因斯坦发明的,同样钢的提纯技术也是这样;其次,因斯坦不能制造任何的魔法武器,他的能力有很大局限性,主要侧重于机械类和常规武器,当然在这个实验室里因斯坦进行的改良还是以战争武器为主。不可否认这和矮人工匠比起来要差一些,但因斯坦的能力依旧让人震惊。越是了解,亚瑟越发的知道因斯坦对这个实验室的重要性,对天翔王国的重要性,以及对埃布尔理想的重要性。
  埃布尔曾告诉亚瑟,以现在的状况发展下去,十年,只要十年,天翔王国就能开始统一大陆的计划了。到时候只要有一位英明的统帅带着装备精良天翔王国的十个军团横扫大陆,统一只是时间问题了。
  亚瑟当时只是点了点头,统一天下对于他来说还是太遥远的事情,他更关心的是因斯坦的卓越能力。
  亚瑟和因斯坦坐在试验台前的地上,吃着不知道是那顿的中午饭,边吃边聊,整个实验室也只有亚瑟能接受因斯坦的吃相了。
  “因斯坦,你真的肯定这种液体能发生更大的威力?”
  “应该可以吧,我也不知道,我每次都是跟着感觉走,很少出错的,我原先的教官,哦,就是教我工作的人,他总是让我不断的冥想那种感觉,但我觉得我需要不断的工作才能有感觉,所以到了这个实验室,我很开心的,起码我可以自由自在的抓住那种感觉。”
  “哦?可你不觉得总在这么狭窄的空间待着闷吗?”
  “那倒不会,我们原来训练的地方也是会放我们去走走的,大多是一些荒郊野外,我觉得没什么新鲜的,一样的花草,一样的天空,一样的空气,在外面待的时间长了,反而会很疲乏,觉得很空虚,不如这里有事情作来的实在。”
  “天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兽人么?竟然是工作狂型的。你绝对是兽人中异类中的异类。”亚瑟拍额叹息道。“你天生就这样么?”
  “天生?不知道,反正我记忆里我就这样,而且我只有这样才踏实。”
  “这种记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亚瑟似乎想住了什么,紧紧的问道。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因斯坦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是我开始训练的时候吧!”
  “那时你几岁?”
  “几岁?我不知道?”
  “你现在几岁?”
  “现在几岁?我不知道,这个很重要么?”因斯坦拿着手中的食物呆呆的看着亚瑟。
  “也不能说重要了,但这应该是一个常识。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记得你训练之前的事情么?”
  “训练之前?不知道。”因斯坦很干脆的说。
  “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知道呀,我不知道我在训练前是怎样的。”
  “难道,难道你的记忆就是训练开始的么?”
  “似乎是这样的!”
  “难道是失忆魔法?还是尘封?”亚瑟低头自言自语道。“你还记得你那些同伴的样子么?”
  “有些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人总是在不断的减少,而且有些人的面孔在不断的变换,我能闻到是他们的气味,但他们的样子却不同了。”
  “什么?变换样子?伪装魔法么?你能感觉到他们的魔法波动么?”亚瑟问完就知道答案了,因斯坦对魔法有天然的抵抗力,更无从查觉细微的魔法波动了。
  “应该不是吧!我虽然感觉不到魔法波动,但我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血液的问道。”说到这里,因斯坦的眼睛泛出阵阵的红色,那是种嗜血的红,而且他的舌头也不由自主的开始舔舐起自己的嘴唇。
  亚瑟显然没有发现这些,因斯坦的话对他震惊很大,他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又像什么也没抓住。
  “是什么呢?我似乎想到了。”亚瑟低头想着,双手不断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因斯坦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绿色毛发开始不断的直立起来,原先柔顺的毛发变得像针一样,而他的牙齿也开始慢慢的变长,尤其是两颗獠牙完全伸出口外,整个脸部都开始痛苦的扭曲,臂膀和双手也变得粗大起来,而指甲变的越来越尖利,浑身都开始散发出阵阵的热量。
  “啊!”亚瑟终于感觉到了因斯坦的变化。
  “狂化!”
  亚瑟很肯定这绝对是兽人的狂化,几天的接触,温顺的因斯坦几乎已经让亚瑟忘记因斯坦是一个半兽人的事情了。
  “嗷!”
  因斯坦像狼一般仰天长啸,一掌狠狠的拍向目瞪口呆的亚瑟。
  亚瑟本能的用双臂去挡。
  毫无悬念,亚瑟被狠狠的击出,撞在墙上。剧烈的振动让亚瑟感到内脏像颠过来一般,而亚瑟的皮肤却只是几道白色痕迹,没有一点破损。
  因斯坦似乎很痛苦,他不断的剧烈喘息,浑身不住地颤抖,双腿颤颤悠悠的移动,又是一掌拍出,这次是实验室的工作台,巨大而结实的工作台一下子就四分五裂了。许多液体散落,染的墙上和点上到处都是。而这更刺激了因斯坦的狂性,他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再次朝着实验室里唯一的另一个生命体――亚瑟冲了过来。
  “骨牢!”
  几根巨大的白骨从地下刺出,组成牢房牢牢的将因斯坦困住了。因斯坦剧烈的挣扎,骨牢发出阵阵的颤抖,似乎不胜负荷。
  绿色的灵出现在亚瑟头上,而灵里面有一个人形在不住的游动。
  “谢谢你,山克。”亚瑟轻轻的说。
  “不用客气,毕竟你死了,我也活不了。”一个声音在亚瑟的脑海中响。“不过我提醒你还是赶紧离开的好,这个骨牢困不住他多久的。恩?这个生命很奇怪,也很莫名其妙,可惜不能把它解剖开来研究下。”
  亚瑟一怔。
  “解剖!”
  “轰!”
  因斯坦猛烈的将骨牢撑的了开来。几滴鲜血从他的臂膀上流了下来。
  “嗷!”
  鲜血!
  “亚瑟快跑,他已经彻底狂化了,快跑!”
  “骨墙重重!”
  一道道的骨墙拔地而起,阻挡住因斯坦象亚瑟冲过来的道路,更是层层的将因斯坦围困在里面。
  亚瑟顺着墙壁飞快的跑到门口,拉开大门,掀起起魔法结界的卷轴,还不忘向里看了一眼狂化中的因斯坦。
  “不用看了,他过一阵子就好了。”山克幽幽的说。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埃布尔爷爷说因斯坦的助手莫名其妙的死了,只是稍稍提了下血液,他就开始狂化了,更何况见到真正的血呢。尽管他很特殊,但他毕竟还是一个兽人。”
  亚瑟转身关上了房门。
  “亚瑟,你实在太不小心了,你知道这有多危险么?”埃布尔满脸担心的说着亚瑟。
  亚瑟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因斯坦的事情根本遮掩不住,很快埃布尔和派克就知道,但亚瑟没有将因斯坦能腹语的事情说出来,同样他们间的谈话也没有说出来,只是说他不小心划破了因斯坦的手指引得因斯坦发狂。亚瑟不知道为什么,但似乎是本能告诉他要保密,这样才安全。
  “埃布尔爷爷,我这不是没事么?我只是不小心刺激到了因斯坦,下次我会小心的。”
  “还有下次?你要知道你是这个空间的主人,你要是莫名其妙的死了,我们这些人可就要掉到另外的空间中漂流去了。你可是责任重大,你知道么?你的存在影响着整个实验室的存在,这就间接影响到王国的整个发展。”
  “哦,好了,好了,下次我会小心的,这次真的对不起了,让你担心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亚瑟一脸诚恳的说道,他知道他要是不做个保证,估计埃布尔会说到明天的。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不像原先那么轻微了,自己变得也很重要了,但伴随着的是越来越多的桎梏。而且埃布尔、派克还有实验室的其他人对他的态度不想原先那样了,不是说不关心,也不是不亲切,总之亚瑟觉得怪怪的,也许是太关心了。
  “对了,您来找我什么事?不会专门为了因斯坦的事情吧!”亚瑟赶紧转过话题。
  “当然不是,这只是第一件事,不是我说你,你也不小了,而且肩负这么大的责任,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埃布尔爷爷!我才12岁!”
  亚瑟大声的喊道。
  埃布尔愣了下,看了看亚瑟,终于笑了笑。
  “哦,恩,我们来说第二件事,阿历克斯快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