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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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躲开若珊和默默的一次联合“攻击”,瞅住一个空子,向后跳开一大步,也趁机整了整被拉扯地凌乱的衣衫。
“够了!停!”我喊道,语气甚至有些恼怒,但想想才发生的事,或许这已是我现在最礼貌的态度了吧。
也许是我的表情异常严肃,若珊她们果然罢手了,心中不免暗暗松了一口气。但就在这时,我只觉得自己的腰被人从后面环圈住了,低头一看,是一对纤纤玉手。
‘怎么会是女生?莫非我今天交桃花?’心中瞬间闪过一丝窃喜,但也伴随着太多的不解。
“蓝蓝,早上干嘛不等我一起走啊?”背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瞧,果然是许蕊。不免又突然有些莫名的失落。
······
“诶,看呐,又是个美女诶!~”
“太幸福了!太幸福了!我真是考对学校了!~”
“不知道她们几个有男朋友没……”许蕊的出现,引得周围的男生又是一阵赶咐的议论。
“小蓝,你朋友么?”若阑步态优雅地走了过来,刚才的蛮横劲消失全无。
“嘘~~”隐约听见人群中有人吹口哨。‘真是无聊之极。’
“恩,我们是高中同学,她叫许蕊。许蕊,这是尹若阑,这是她妹妹尹若珊,还有这位是石默默。”尽管对刚才若阑叫我的称呼感到有些不满,但还是隐忍着为她们介绍起来。
“蓝蓝,看不出来嘛,这么快就吊到马子啦,还三个美女诶~~佩服佩服。”许蕊一把拉住我的手臂,把我拽到一旁并小声地对我说道。就在这时,我猛然意识到,许蕊可是我的高中同学诶,她也许肯帮我证明我是男生。
“小蕊,你告诉她们,我是男的女的?”我将许蕊拉至几乎没人的岔道上,满怀希望地用乞求的眼神望着许蕊,希望她真能帮得上忙。默默她们三人这时也跟了过来并带点疑惑地望着许蕊。
······
“女的。”许蕊眯起漂亮的眼睛瞧了我一会儿,便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TMD,竟然如此干脆地辜负了我的希望,真又一种想把她大卸八块的冲动。
“你··你··你怎么能··你真是害死我啦!”我快疯了,许蕊这种行为,简直就可说是落井下石!!
“害你?我是在帮你好不好,我可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你变成‘拉拉’(女同性恋)。”
“谁是拉拉了!?我是男的呀!”
“切,我可是不会在醉酒的情况下和男生单独住一晚酒店的,更何况,如果你是男生,我会让你翻我的内衣包找药么?”许蕊理所应当地说着。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下,默默三人都开始用怪异的眼光瞟起我来。‘完了,许蕊啊,你真是害死我了!~你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嘛!~’我知道,要是现在还这样坚持自己是男生的话,相对的,也证明了我昨晚和许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地过了一夜,况且许蕊又是醉酒状态,还在早晨翻了她的内衣包。这在一般人看起来,根本就是变态加色狼的行为。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莫非就是这种感觉?女孩子总是帮女孩子的,要是非要解释,只可能适得其反,默默她们会怎么看我?我可不想刚进大学,就背上个“淫魔”的称呼。诶··这下,我真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想到这里,我一时语塞。傻傻地呆立在原处,思绪紊乱,不知如何是好。
“我····”
“说吧,蓝蓝,你为什么要装男生?我以前就想知道了。”许蕊的话似乎勾起了另外三人的兴趣,几双眼睛都充满期待地望着我。‘该死的许蕊,该死的学生证,该死的身份证又偏偏找不到了,该死的我的脸···’我在心中将能骂的都骂上一遍后,把心一横,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编起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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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爸年轻的时候有一个生意上的合伙人,他们既是合伙人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就像兄弟一般。后来,他们差不多同时结婚,于是,老爸的朋友就提出要是他们的孩子是一男一女的话,就攀个亲家,所谓的‘亲上加亲’嘛,老爸听了很开心,便一口答应了。不过后来,那个叔叔的老婆生了个儿子,但由于难产,婴儿出生时因为大脑缺氧,结果成了傻子加残疾。那叔叔因此想退了这门娃娃亲,但我爸出于同情以及多年的友情断然拒绝了朋友,还是决意要和朋友当亲家。老妈知道后和老爸大吵大闹了一通,因为当时我妈正怀着我。老爸劝说道,‘从B超上看,应该是个男孩呀。’老妈这才被劝得好了一些,同时祈祷自己不会生女孩。”
说道这里,我不由地顿了顿,环顾了一下正仔细听着的四女孩,一阵莫名的紧张感笼上心头。‘不知她们会不会信?’我在心中无力地问自己。
“但六个月后,我出生了,老妈在生下我并知道我是女孩后,就昏了过去。醒来后的妈妈就寻死逆活地要老爸去退亲。我爸实在没办法,只得对朋友谎称自己也生了个男孩。从此之后,我便一直以男生的身份生活着,除非那男孩结婚,不然,我就要永远这样下去,明白了吧?”大气不喘地将这个电视剧般的故事讲完了,便忐忑不安地望着女孩们的表情,希望自己能蒙混过关。
“哎··没想到你的身世这么坎坷啊,真是造物弄人,以前捉弄你,都是我的不对,蓝蓝,原谅我好么?”许蕊略带感伤地说道。
靠,没想到自己吹牛的水平如此之高,竟然把许蕊说得都信以为真。到底是我天才,还是她白痴呢?为了寻求答案,我望向默默她们,想看看她们是如何看待我编得故事的。
若阑的表情沉重,若珊叫骂着怎么会有这样的老爸,为了义气竟然不顾亲生女儿的幸福。而默默,甚至还为我的“悲惨遭遇”而潸然泪下,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啊~
看着她们的表现,虽然是蒙混过关了,但,我却感到了深深的负罪感,发觉自己好邪恶。不止欺骗了她们,还顺带捎上了我老爸的“一世英名”,简直就是个不孝子。‘我真是个卑鄙的男人。’我在心中暗骂自己。
“其实你们不用这样啦···我早就习惯了,老爸其实也没什么错啦,总有人要受伤害的,不如就让我来承担好了。”好虚伪的论调,我已经在心里抽打起自己耳光来了。
“小蓝,你真的好善良。”默默握住了我的说,包含深情地看着我,真让我一时间无言以对。
“那你在飞机上说的找女朋友,是为了伪装得更好吧。”许蕊问我。
“恩··是的。”心虚地回答着,并不自觉地瞟了瞟默默,心情的复杂程度不言而喻,眼前的这个女孩,正是我所憧憬的类型。(作者:是个男人都会憧憬她的好不。)
“真可怜,有什么我们能帮你的吗?”双胞胎姐妹问道。
“有,在学校里绝对不能把我当女生,我还得以男生的身份生活下去。还有,除了你们几个知道外,绝对不许告诉别人。”虽然有些自责,但我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智商,这样一来,她们四个不仅会保守我的“秘密”,我也可以继续当我的男生,也不会被她们怀疑。只是,不知怎么的,没来由地觉得有点惋惜。
“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你们那么认定我是女生?”对于想告别过去,重新开始新生活的我来说,一定得完成一些蜕变才行,而第一点就是尽量别在让人误会我是女生。这对我今后的大学生活来说,可是很关键的。
“因为脸呗,男人怎么可能长成这样,小蓝,虽然你不算什么倾国倾城,但也许你自己不知道,你漂亮得够可以的了,而且加上你那么好的皮肤,还没喉结,真傻瓜才看不出你是女生呢。”若阑的分析似乎很有道理,引得另外三女不住地点头。
‘切,什么话,男人就不能长成这样了!?谁说没喉结的就一定是女人?我不就是个例外嘛。’听了若阑的话,我心中暗自鸣起了不平。
“那,要是我以后戴眼镜呢?”我急忙问道。
“不清楚,又没见你戴过,不过我想,只要仔细看,还是女生的脸。好在你瘦,没什么胸部,不然铁定曝光。”
“还有,你尽管瘦,但腿那么长,腰那么细,就算没胸部,身材还是挺好的,至少从背影看,一看就感觉是一副女生的体态。除非你穿宽松的衣裤。”
“对,不过你还得······”她们开始替我出起了主意,经她们这么一说,我才发觉我远比自己认为的更像女生,虽然有些后怕,但问题总是得解决吧,所以,我便把她们说的一一用心记了下来。(真没想到一个男人竟然向一群女孩请教如何做才像个男人,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
一小时后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小蓝的姐妹,一定要帮她逃出这种不幸的‘包办婚姻’,好了,去吃饭,我请!”最后,默默豪迈的总结性发言结束了讨论。
女孩子们一起拥护起了这个提议,气氛变得热烈高涨起来,一扫我刚才带给大家的阴郁气氛。难道说,食物的诱惑力真的就那么大么?
而对我来说,大学生活尚未真正开始,石默默就已经从我憧憬的女孩,变成了知道我所谓的“秘密”的小姐妹,真不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
“我回注册点找下东西,你们先去吃饭吧,小蕊,我们等会儿手机联系好了。”想着自己还得去找身份证,便让她们四人先去吃饭。
“哦,好,你的手机号没变吧,陌生电话我不接的。”
“没变。”说罢,我便与她们分道扬镳、独闯“龙潭”去了。
······
回到教学楼,因为时间已近中午,大部分学生都已经注册完毕,只有少数迟到的学生依然在那里进进出出。
回想起刚才默默她们的话,我不免有些担心。真没想到,原来在别人眼中,我的外表根本就和女生无异,本以为逃离了原来的城市,逃离了把我当女孩养的老妈,多少会自由一些,现在看来,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这样下去,岂不是又会回到当初那种老被当女生的尴尬境地嘛。更何况,现在没了身份证,只有学生证能证明我的身份,但那儿上面,偏偏我又成了女的,哎··这样的状况,真是叫人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