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方衡的闭目调息,场上也即刻开启了第二战,而玄林还并未退去,因为这一次多了个缘子的名额,使得他还有一次机会,此刻也是在离方衡不远处闭目调息。
第二场,则是来自虚空的男子对阵荒羽。
二者漠然上前,只是相视一眼,便战在了一起。
大刀与长戟不断交接,火光不断迸溅,相战了数十回合才是分开。
好战的荒羽早已是一脸的汗水,但也掩饰不住眼中的战意,两人打的都是以武器为主的技巧战,这一幕也使得方衡睁开了眼,双目炯炯的盯着二人的战斗。
而那大汉却是擦了一把额间的汗水,面无表情的持刀战去。
荒羽一廉笑容,持长戟不断挥舞。
又是十多个回合,二人武器也已经布满了凹槽。
“你之名?”荒羽后退长戟顶地,问道。
“我名,白、起!”大汉边语,边继续展开攻势,元素之力也是随之泛起。
“白起?”荒羽默默念叨了几声,也是动用了风元素,使得长戟变得轻巧许多,且攻势渐猛。
白起这个名字对在场的人虽然没有什么感觉,但对方衡犹如惊雷。
“杀神白起!”方衡脑海如同翻滚,这一名,在他前世对他们这些将士,如同神话。
杀神白起,战一国如切草芥,攻打二国攻陷一国,斩杀二十多万人口,为国立下无数战功,最终却因功高震主,被国主赐剑自刎,其仰天长叹,怨天,怨自己,其以坑杀数十万降卒为罪,自尽身亡,但其之战功,杀戮之果断,无不让人惊叹,且最后的自刎,且也是其的一种赎罪。
“六百年前白起之死,那就是说,他在那虚空至少呆了五百多年!”方衡此刻已是满脑子激动,那是他前世崇拜的对象,又是同一个位面而来,因而也有这么莫名的激动。
但不见,场上二人相战已是白热化,白起早以是被逼的连连后退。
其手心也有着丝丝虚空之力散出,附着在大刀之上,使得大刀顿时迅猛无比,这诡异的虚空之力,就如同使得武器有灵,其人通灵,如同二者合一般奇妙。
曾在虚空中,方衡便是靠着这能力,使得其与巨阙大剑相合,不断使得平凡的剑法,爆发出惊人的能力。
但其只是前世的杀神,今世的他已没了那股杀人如切草芥的果敢,没了那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再来到这陌生的时间,陌生的修炼阶级,其只是一身凡体,他没有像白须老者给予的功法,没有方衡一临虚空,便以手脚齐备,他一步步的向上攀登,吞噬了一个又一个凝实不久的能量体,数百年,他遭遇了无数了危机,隐忍,不断的隐忍,他以不是以往杀伐果断的他,他默默的生长四肢五官,终是九死一生的度过了虚空之劫来到了这个世界。
因其有着虚无之力,在这世界虽是有着一定的优势,但也并非最强,他还是只能隐忍,不断的修炼成长,终于达到了如今的成就,进入了武阁的六强之列。
这是一个机会,使得他锋芒再现的时机,他不能放弃,不能输。
夹带着虚无之力的大刀竟是压制着荒羽的进攻,风元素在遇到虚无之力时居然瞬间散开,刀锋砍上长戟,但如今的大刀已是锋利异常,一斩之下,咔嚓一声,长戟崩断,攻势为止依旧顺斩而下,直扑荒羽。
荒羽惊呼一声,脚上生风,忙是后退,向右横挪而去,堪堪的躲过这一致命一斩,但却也使得其臂膀被切出一道摄人的伤口。
白起依旧面无表情,手执大刀指向荒羽,眼中射出噬心的冷芒,使得荒羽一身从头凉到脚。
杀意!,这一战使得白起重新泛起了心中的杀伐之意。
“这一局,白起胜。”蓝袍人上前开口到,说话时也是深深的看着白起,眼中泛起了异样的色彩。
而荒羽也被红袍人带了下去,这伤口极深,且还留着虚空之力在其中扩散,使得伤口愈合不住,红袍人也是取出了各种药物为他治疗。
“杀神之名果然名不虚传,那眼神,都足以杀人!”方衡心中暗惊。
随着白起退下台去,也是闭目调息。
最后一轮这是柳云与一壮汉相争,几乎毫无悬念般,数个回合下来,壮汉便是败退下来。
夜幕来临,石台也一昏暗,月牙高挂,白起依旧闭目的打坐,而荒羽早在城卫扶持下,回了城主府衙,台下人也未散去,直到,红蓝袍二人宣布结束,明日再战,才逐渐散去。
白起也是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空那轮月牙,摇了摇头,边缓步退去。
而方衡看着白起走下石台,和方旭等人打了声招呼,便是跟了上去。
夜色下,方衡也是缓步的跟着白起,因为武阁的盛大的比试,此刻城中人声也还依旧鼎沸。
二人穿过无数道街道,白起终是拐进了一个僻静的拐口,而方衡也是看了眼,依旧跟了进去。
拐口很短,通向一座破旧的石屋,从摆设构架上可以看出,这座石屋以前也是极其华丽,但如今看去的只是破败,如同此时在方衡前头,略有鞠履着背的白起一般萧瑟,夜光下,其身影拉的拢长。
“奶奶,我回来了。”白起轻扣门房,不消片刻,从门房中探出一个老者的头,那头发糟乱,也是花白,一脸的紧张,但看到是白起,竟也泛起了笑意。
“起起,你终于回来了,奶奶等了你好久了,连饭菜都快冷了呢!”老人慈爱的望着白起,语声沙哑,气色也是苍白如纸,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呆愣,但却不能掩盖住,对她眼前的就如同未长的孩童般的白起的疼爱。
“嗯嗯。”白起点了点头,竟是露出了如孩童般的笑容,扶住了老人,打开房门朝里走去。
没走几步,便是回头冷然道:“方衡,你跟到这,还不进来吗?”
倚靠在墙边的方衡也是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摇了摇头,跟了进来。
“起起,奶奶从没见你带过朋友回家呢,今儿咋还带人来了呀?”老妪笑道,语气虚弱苍老,似随时都会断去。
“他不是我的朋友。”白起还是扶着老妪继续朝屋里走去。
屋子很大,分开数个房间,但却都已破旧不堪。
老妪似缓过一口气:“起起,你要乖,奶奶还给你买城口那棉花糖吃。”老妪抬手敲了敲白起的头。
白起却是吐了吐舌,依旧笑着不语。
而方衡只是静静的跟在后头生怕吵到前面两人的对话。
夜下,勾勒出一副,壮汉扶持老妪,老妪轻笑,一如孩童般少年,轻轻的跟在后头的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