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荣这巴掌,底下许多记者都在心里暗暗叫好。这个钱西茜,平时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摸样,当初她的丈夫要和他离婚时,他们这些当记者的奉了上头的命令去采访她。结果这女的几句话话之后,直接让她的保镖开打了,当时有个记者在混乱中被她的保镖打破头,在医院修养了两个月才出院。
钱西茜捂着被季春荣打的脸,又痛苦的向身后的那些保镖嘟嚷道,“你们还站着做什么?没看到本小姐被打了,你们还要不要这个月的工资啦?”
她身后的那几个保镖也很无奈。这里是季氏,这里的安保人员又是整个A市最好、最顶尖的。如果他们真的在这里闹下去,那最后的结果……即使是个傻瓜都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的。可这钱西茜……真是白痴到家了……这些保镖脸上皆露出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
钱西茜气的愤愤踩脚,又扯高了嗓音嚷道,“你们这帮死人,回去我就让我爹开了你们。”她随即又转过头去看季春荣,“季春荣,你打了我,我一定要你好看。还有我表姐……你休想让要和她离婚,季老太爷都已经打电话支持我表姐了,你要是真的和我表姐离婚了。季老太爷说要把你逐出你们季家的宗谱。”
“啪!”钱西茜的话刚说完,会议室的大门又被人推开,门口季老太爷拄着拐杖由着芳嫂的搀扶站在那里,“谁说我支持沐岚了,我是支持我的孙子的!”
季老太爷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震得在场的一时皆噤声。季老太爷便由着芳嫂的搀扶,一步步的往会场中间的方向走姜。
季春荣显然也是被季老太爷刚才的话给小小的诧异到了,反应过来后,他直接走上前,去搀扶季老太爷。季老太爷便由着芳嫂和季春荣的搀扶,缓缓的走到台上的主席台,往正中间的方向坐下。那双凌厉的目光往场中一担,随即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扬声道,“在我孙子和孙媳妇离婚的事情中,我支持我孙子。当然,我也要对我的孙媳妇沐岚说声抱歉。她是个很努力的女人,不过可能她跟我孙子真的不适合。”
季老太爷说这话时,两只手紧张的攥起,往日里走到哪里都保持着威严的气势此时却远没有往日里那般的强势。他的精神状态甚至可以说有些苍白。
季春荣站在旁边,有些难以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他的爷爷竞然会支持他?
他平日里不是一直都反对他和沐岚离婚的吗?今天他是怎么了?
季春荣的目光不由得向芳嫂的方向扫过去,芳嫂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朝季春荣摇了摇头,季老太爷的这态度的改变让她也摸不着北啊。
季春荣俊眉轻拧,这个时候尼可拿了季春荣刚才让他拿的东西回来。季春荣让尼可把那东西在幻影灯下投放,季春荣双眼牢牢地看着场中的记者,深邃的双眸闪烁着熠熠发亮的眸光,他嘴角紧紧的抿起,又是扬声道,“我这里有一份资料,我想放给钱小姐看下。希望钱小姐回去转告你的表姐。有些事情做过了,就是怎么也抹除不了的。”
电视屏幕里缓缓的出现许红云的那张憔悴的脸,她披头散发,眼神枯槁,两只手瘦削的手紧抓着铁栏,说话的声音嘶哑,“我再也受不了监狱里的生活了,当初那人说已经帮我在监狱里打点好了一切,可是我的好日子只过了半个月,后面的日子都是在被人打,我不想在坐牢了,我要说出当初是谁指使我去偷落晴天的孩
画面突然戛然而止,全场哗然。
底下记者不明所以,不知道季春荣为什么要放这么一个女人的视频。而钱西茜更是不知道,不过她是不甘心就这样输给季春荣的,所以,在放完许红云的视频后,她又指着季春荣道,“季春荣,你不要转移话题,现在是在说你辜负我表姐的事情。你放那个女人做什么?”
季春荣突然觉得好笑,这沐岚也真是的,找钱西茜这样没脑子的来闹,她难道以为她还能占到便宜吗?可是他又转而一想,如果不是钱西茜的脑袋够笨,沐岚也搞不了钱西茜来闹啊,
季春荣整了整自己平展的西装,淡淡一笑,“钱小姐,你要是脑子不够用。那就回去先问了你表姐再来闹。她要是看到这视频,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钱西茜还是不满,还想说些什么。可季老太爷突然皱眉道,“回去也帮我警告下你的表姐,让她还是……跟春荣离婚吧……再这样闹下去,只会两败俱伤。我们季家不会亏待她的……这些日子里我早知道春荣不喜欢她,可总是想想办法把她和春荣撮合起来,但现在看来这条道路……是行不通。所以我想劝说她,还是离婚吧。”
季老太爷态度的改变实在让人摸不着北啊。就在今天这记者招待会之前,有记者采访季老太爷时,季老太爷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支持自己的孙媳妇沐岚。但怎么一眨眼功夫,他就改口了。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今天的这戏真是一波接一波啊,底下的记者各个都亢奋。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他们回去有材料可写了。
季老太爷说完这些话,又微颤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和季春荣站在一起,伸手,亲昵的拍着季春荣的肩膀,对着摄像机道,“给我们爷孙两个照张相吧。”
季春荣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既然季老太爷改变了主意,他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很。小心翼翼的扶着季老太爷,面上难得的露出一抹粲然的微笑,季老太爷侧头,黑漆的眼底有一抹荒凉闪过。随后才对着摄像机,也露出一个还算慈祥的神情望着摄像机。
爷孙两脸上的笑容被定格。
季老太爷在照完相后,就以“身体不适”为由,直接离开了。他回去时,精神状态明显没有来时那么有精神。所以对他的这个借口,这些记者倒也没有什么怀疑。
而季老太爷在快要离开会场之时,又回头看了看站在台中央的季春荣,幽幽的叹了口气。芳嫂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太爷,怎么了?”
季老太爷声音荒凉,如离离原上的孤狼,“芳嫂,我很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要听那个人的话来这里为季春荣站台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