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爵勋轻轻呼出一口气,样子看起来很疲倦,他耸耸肩,长叹道:“族规是一把枷锁,把你我都套在了里面。虽为皇族,最终却什么都要失去。而我,想要改变。”
他的声音认真而沉静,却是蕴满了悲伤无奈。
佳岚愣住,他居然是血族王室,这真是不可思议。
叶子开始掉落,以一种孤独的姿态,它们的梦想是否就已经终结。
池爵勋审视着那些鲜红的落叶,冰冷的目光渐渐变得黯淡,如同孤独的倒影,隔着一个世纪的光景。
李子辰依旧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神,眼里深浅不一。
整个天空突然暗淡无比,橙光亮丽地掠过没有云朵的天空。
“你真的决定好了么?”李子辰的瞳孔微微紧缩。
池爵勋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要想清楚,杀死他们,你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尽管你是皇族。”子辰君的身体有些僵硬。
佳岚闻言惊道:“你是说,他想杀死我们!”
池爵勋漠然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闯入禁地之时,就该预料到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话刚说完,天空中就闪过一道闪电,紧接着就是一声惊雷。风刮过树林,发出强烈的呼啸声。佳岚看着眼前英俊又邪的银发子,一时发闷,心中生出恐惧。
“冬天已经过去了。”池爵勋抱了两个人偶,悠然离去。
游闽书想要追去,却是怎么也动不了。雷鸣声也越来越响。
周围的雾逐渐浓郁起来,似乎是要掩盖一切。那雾气之中,隐隐幻出影像来。
悲伤的女孩在街上奔跑哭泣,忧伤蔓延。
她身后的大屏幕,那华丽的灯光下,优雅的子正宣布着再寻常不过的澄清消息。
佳岚的神情一变得痛楚。
现在,他就站在自己深旁,曾经跟她许诺永远的人就站在她右手边。然而,她再也牵不到他的手。没有比这更具有讽刺了。
是不是这就是所谓的的放手,是不是大多的承诺都有谎言的存在,是不是只有受伤了才懂得什么是。
突然斗大的雨点落下来,狠狠地冲涮地面。李子辰连忙护住佳岚,指尖划过的地方,雨渗透不进。
他轻声说:“这些雨滴是有腐蚀性的,千万不要去触碰。”
佳岚心里涌起一阵悲伤与感动的混合情绪。这个人终究不是属于她的。她的眼泪几乎要涌到眼眶里,快要窒息了。
游闽书看见她不溢言表的样子,轻抚少女的长发,低语:“丫头,你好像长大了。”
佳岚竭力控制自己快要流露的心情,她怕自己会溃不军。
而闪电突然就劈了过来,直直地击向少女……
空气瞬间就凝固了,浑浊。那暖而且柔的手指,鲜淋漓,弯曲了视线。
游闽书惊惶地睁大了眼睛。
李子辰万万没料到池爵勋会以这样残忍的方式,来掠夺一个女孩的性命。
他眼睁睁看着她倒在自己的怀里,脸苍白如雪,眼眸里满是哀伤。
他紧紧抱住她:“别怕,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丫你要坚持住。”
对于那香甜的腥味,他是在极力地控制。他拨通了医院的号码,心中焦急万分。
“对于你来说,我只是个孩子么?”她眼底浮现隐忍已久的泪光。
他目光一闪,孩子?
“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只把我当作……孩子……对不对?”
最终他揉揉她的脸颊:“你想的太多了,闭上眼睛什么也别想。”
少女难过地抿住嘴角。
池爵勋带着两个人偶,出了墓林。keyo意识到自己变为人偶后,心中惊慌不已。
她在他怀中挣扎,想要逃脱。
银发男子轻轻地笑了起来,他记得,他第一次见她的那个下雪天。她的眼眸漂亮得不可思议,像是要看进人的灵魂里。他极喜欢那样的眼睛,要是可以收就好了。
也不知从几时起,他开始贪恋她的一嫣一笑,贪恋她的每一个动作神。
冬天终于过去,气候变得暖和煦。樱花满开,娇艳欲滴,粉红的花瓣给人一种暖的感觉。
佳岚在医院住了好几个星期,出院之时,正看见满树樱花开。
她叹了口气,幸好keyo也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但keyo却始终不肯告诉她,那几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再说keyo回到家后,总是做梦,梦到那些离奇的事。这使她感到痛苦,她只想平凡地生活,却总是无法如愿。
变为人偶的那些天,她看见了苏文雅,那个总是带着忧伤的女子。
keyo吃惊,她不是……
苏文雅对她笑笑:“现在,我已经是不死人了。”
keyo听得毛骨悚然,胃里一阵恶心,几乎快要呕吐出来。
这人生还真是奇怪。平静之中总是波澜起伏,命运逃脱不掉。
她走下楼,意外地看到了父亲。他是很少回家的,但无疑却是最疼她的人。
“您回来了……”她在父亲对面坐下。
父亲轻轻点头,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
“琪樱啊……”
“是。”
“爸爸想送你出留学,你觉得好么?”
keyo怔住,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考虑让你回来。”
“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没有,我是为你好。”
“去哪个国家?”
“近点的,韩国。我都会准备好了,现在是要赶紧补习韩语。”
她本想拒绝,但看见父亲的眼神,似乎是有难言之隐。
佳岚听说之后,很是意外:“什么?去韩国?不知道那个国家的人一向是排外的吗,还特别针对我们中国人。”
keyo叹息:“这是父亲的意思。”
“你应该对才是啊。再说你就算去了,语言不通,文化不同,又没有朋友,岂不是要郁闷死啊!”佳岚很不愿失去一个好朋友,一个人总是孤单的。
她最讨厌分别了,那场景只会让她心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