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没多久,路灯闪烁进而亮起。佑霖问我现在是否能接受他?我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们……还是当朋友好了。”;韵玲说。
“你……还是不能吗?”
“因为我忘不了他。”
“你太傻了。他这样对你,你还……”
“对不起。”
说完,他坐在一旁。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也不知是愁是哀,我的手过去摸着他的脸颊。忽然,他站了起来。我看着他的背影,他走了,一句话不说地走了。留下的只是我那沾满真情泪水的手。
谧静的夜晚,独自静坐在书桌前。孤独、苦涩,渐渐填满我的心。泪,悄悄地滑落下来了。第一次尝到失恋的痛、无奈,却还是不舍。他就这样离开,毫无预警地,到筱珊的心里。我恨,恨他们,恨她是我的好朋友。即使这样,却还是不舍。明明是自己的心,却愈来愈不懂它。
曾经以为他是我心中的永恒,在灿烂过后才发现那只是短暂的烟火。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我的手彷佛还存在着泪水的湿热。
之后的毕业典礼,我一直没跟他说一句话,连筱珊也置之不理。不过佑霖却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上了高中后,我便渐渐地不再交朋友。因为我害怕第二次的伤害。
“这就是你讨厌『朋友』的原因?”我说。
她看着远方,点点头。
“告诉我这些事,是表示我已算是你的朋友了吗?”
“就算是吧。”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充满了无限地感慨。风轻轻吹拂她的长发,为她的感慨增添了几分忧愁。
“不过,这又是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跟他的感觉太像了。”她的眼睛依然注视着远方。
“还记得刚开学的那天你跌倒扑在我身上的事吗?”她说。
“记得呀。”她现在提起这事,该不会是想趁机报仇吧。
“怎样?”我说。
“他也是一样的,也曾经不小心撞到我。从那次开始,我才发现你跟他在某些地方很像。尤其是感觉,你给我的感觉跟他是一样的。但我不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也因为这样,刚开始我才会极度排斥你。我实在是不想再想起悲伤的往事。可是,我还是无法抗拒它。”
“所以,你就试着把我当成朋友。”我说。
她又点点头。
“对了,你不是来参加象棋比赛的吗?”她象是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说。
“对呀,比完了。”
“结果呢?有得冠军吗?”
“不,只得到第二名而已。输给隔壁班的一位女生。”
“那思莹有来吗?”
“有啊!当然有。而且还有我的一位好朋友也来了。”
“那钧枫,你下午有事吗?”她问。
“没什么事。”
“那……陪我去逛逛街好不好?”
“…嗯。”我原本想问为什么,但看见她那伤心的脸,我就知道原因了。
我们两个便一起走出校门。
回到家后,先洗个澡冲去今天所有的疲劳。走回房间按下录音机的PLAY开始欣赏周杰伦的“安静”,拿出那本小说〈我的亲密朋友〉阅读,才发现故事中的女主角跟韵玲太像了。唯一不同的就是结局,到了最后女主角放弃了她的男朋友,深深地祝福她的好朋友和她的男朋友,是一个悲情的故事。
第一次看小说看到有许多的多愁善感,不知为什么我眼眶湿了。也许是音乐的关系,也许是故事真的太感人的关系,更也许是同情韵玲的心作祟。忽然脑中闪过思莹的笑容,随即看到今早上小辰牵着思莹的手,又是一阵心绞痛,难道他们俩个是男女朋友?就算是,为什么我又心痛呢?我不愿多想,书放下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什么!星期六下午你竟然会陪韵玲去逛街!”思莹说。
星期一的早晨,我正在和思莹聊天,刚好聊到星期六下午的事。
“我看她挺难过的,想说陪她散散心也好。”我说。
“你……该不会是喜欢她吧。”她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怎么可能?”我用一种有点嘲笑的口气回答她。
“可是我总觉得她对你有某种特别的感觉。”
“会吗?”我怀疑地说。“你为什么会这样说?”
“或许这是女生的直觉吧。”
我笑了两声说:“你想太多了。嘻……”
“你星期六是不是感冒了?”我问。
“嗯,是有点不舒服。”
“那……小辰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我问。
她没说话,只是有点害羞地点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好像就是心中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催促我,一定要搞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嗨!你们早啊。”忽然韵玲对着我们说。她正和佑霖走进来,佑霖只对我淡笑了一下。
“你早啊,韵玲。”思莹抢在我前面先说了。
“心情好多了吗?”我对着韵玲问。
她很酷地点了头。
“我刚刚和佑霖决定这星期六要一起去看电影,你们要不要一起来呀?”
“好呀,反正我没什么事。思莹你呢?”
“我……不了,你们去就好了。”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那天刚好有事。”
“你是不是要和小辰一起出去?”我说。
“小辰?谁啊?”韵玲问。
“就是她的男朋友啊。”我回答。
“什么!原来你已经有男朋友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我问。
“没什么,不然叫他也一起来吧。”韵玲对思莹说。
“我回去再问看看他。”
“那我们等你消息喔。”韵玲笑着说。
今天放学,思莹依然站在校门口等人,我也陪她。不出我所料,那位“神秘人物”果然就是小辰。他骑着一台脚踏车,缓缓驶来,看到我在那倒是一点也不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似的,还跟我挥手。我也向他挥手。
“你怎么还不回家?”小辰问我。
“想知道每天都来载思莹的人到底是谁啊。”我开玩笑地回答他。还记得初中的时候,我就常常跟他开玩笑。他也很少生气,除非真的大过份了。
“小辰,你星期六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看电影?”思莹问。
“我们?”
“就是我们三个再加两个我们的同学。”
“好啊,在哪?”
“我们早上九点在火车站集合,搭公交车一起去。”
“钧枫,你也要和我们一起搭公交车吗?”他问我。
“不,我…自己去就好了。”
“那……好吧。”小辰说完,随即思莹便坐上了脚踏车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竟然拒绝了。从以前到现在,小辰每次邀我去做什么,从来都不拒绝。悲愁、心酸、忧伤,和许多的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为什么会有许多的感觉?为什么一想到思莹和小辰在一起,心里总会哀伤,眼泪好像也快出来了。难道一切就真的只是爱情在作祟?虽然刚才面对他们的时候总是笑笑的,但心中却是酸酸的。或许常常和思莹用手机聊天的人,就是小辰。
星期六的早上,一贯地在起床后先玩计算机。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在从容地走进浴室刷牙洗脸。等到牙刷完了脸洗好了,衣服也穿好了,再慢慢地走下楼去吃早餐。再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后,才又缓缓地穿上球鞋出门。看见公交车由远到近地开过来,然后停下来开门让我上去。我随便地找了一个单人坐的空位坐下。这个时候,小辰和思莹应该已经在公交车上了吧。他们一定是在公交车上有说有笑。我甚至还能想象他们脸上的甜蜜笑容,而我似乎没有介入的余地。
接着公交车门又开了,我走下车,望着繁华的火车站,寻找韵玲和佑霖的身影,然后就见到韵玲在向我挥手。
“思莹他们到了吗?”韵玲问。
“应该还没吧。”
“他们在那。”佑霖指另一个方向说。
小辰和思莹慢慢地走过来。
“我们现在要去看电影了吗?”思莹问。
“我来介绍,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小辰。”我指他向大家说。
小辰淡淡地笑了一下。
“那我们走吧。”韵玲说。
忽然,韵玲牵起我的手,就像我们上次逛街一样地往电影院走去。难道真的就像思莹说的,她对我有特别的感觉?
一部电影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也能打发掉两个小时。当我们走出电影院时,感觉恍如隔世。好像对一切的事物都还不习惯。
没多久,思莹和小辰就先回家,而韵玲则问我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逛逛书店。我也觉得下午还那么长,去逛逛书店也不错,便二话不说地答应了。但佑霖却要韵玲一个人先去,要我们先去超商买饮料,等会再过去。我不疑有他,而且我也口渴了,就跟着佑霖去买了。
“钧枫,你是不是喜欢韵玲?”当我正在选饮料时,他突然地问我。“没有啊。”
“可是,我总觉得韵玲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