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学生就是两所学校各互换一批学生,到对方的学校学习两个星期。而这次刚好小辰被选到。
我很高兴,却也难过。小辰的到来,也许会破坏了我和思莹每天相处的时间。但每次看见思莹脸上充满幸福的笑容,一切都值得了。即使必须每天面对她和小辰在一起,我也愿意。
“你也很高兴对吧。”思莹问我。
“对。我也很高兴。”我勉强地笑着说。
“有什么好事吗?瞧你们聊得这么快乐。”韵玲问。
“没什么,只是他男朋友下星期要我们学校做交换学生。”我说。
“那真的是一件好事。”她对着思莹说。
“既然这样,我去买饮料请你们喝。”说完,便拿着皮夹往福利社走去。
“你真的很高兴吗?”忽然,韵玲问我。
“什么事?”
“就是小辰要来的事。你真的很高兴吗?”
“我说过,只要思莹高兴,我就高兴。所以……”
“其实,你还是很难过的吧。”
“怎么……会呢?”被她这样一讲,我真的开始伤心了。
“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感情?告诉她不好吗?”
“一个是我好朋友,一个是我喜欢的人,他们任何一个人我都不想伤害。要我这么做,我做不到……做不到。”这句话,用尽我最伤情的声音说完了。
“你知道吗?筱珊上星期有寄卡片给我。”她说。
“她寄卡片给你!”
“约我这礼拜见面。”
“你答应了吗?”
“嗯,答应了。”
“为什么?”
“跟你一样,一个是我的好朋友,一个是我喜欢的人。”
“你不恨了?”
“不晓得为什么,现在只有想见她一面的冲动。”
“是时间。是时间抹去了你原本的怨恨。”
“但并没抹去我对他的感情。”她反驳着。
“那…他也有要来吗?”
“我想应该没有,不然筱珊会告诉我的。”
“喔,是吗?”
“你陪我去好吗?星期六早上在学校等我。”
“我!”我挺惊讶的。“可以吗?”
“没问题的,你不要说话,静静地坐在我旁边就行了。”
“那……好吧。”
没多久,思莹就拿着饮料进来。还问我们刚刚聊什么。当然,我并没有把韵玲的事告诉她。因为我觉得这不关她的事。
星期六,我特别早到学校。因为她忘了跟我说什么时候,为了安全起见,我才特别早到。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校门口,也不知该做什么。
为什么韵玲要我陪她去了。照理说,通常朋友的邀约,如果不是男朋友,很少会找一个自己朋友不认识的人陪伴,更何况是男的。搞不好,她跟本不确定他是否会来?或许,她害怕自己看见筱珊和他在一起的样子,自己会崩溃。找我去,无非是想找个心灵上的依靠。
过了一会儿,韵玲来了,我问她地点在哪里,她说在以前她们两个常去的餐厅。我们慢慢地走过去,渐渐地餐厅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她说当她推门进去时,所有以前美好的回忆都一幕幕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彷佛走进了时光隧道。
走进去没多久,便看到一位女孩子向我们招手。韵玲马上告诉我在那边,领着我往那走去。筱珊看见我这个“陌生人”一点也不惊讶,我则静静地坐在旁边。
“韵玲,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筱珊说。
韵玲笑一笑说:“那他过得好吗?”虽然她是笑着说,但我却觉得那是强颜欢笑,有许多的无奈。
“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我和他并没有在一起。”筱珊说。
“你在开玩笑是不是?”韵玲有点惊讶。
“其实,都是我的错。”
然后,她娓娓道出了整件事。
原来当初是佑霖威胁他和韵玲分手。
最后一次的考试,他因为不想考不好而没办法毕业,于是他作弊。不巧的是,这件事被佑霖看到了,便藉此威胁。而筱珊当时也喜欢他,在佑霖告诉筱珊这事后,佑霖说如果他离开了韵玲,筱珊便能和他在一起。当时被爱情冲昏头的她,竟然答应了。
“对不起,明知道你爱他爱的情深意重,我却……如果我当初没答应他就好了,也不会害你变成……”筱珊用她的手,擦拭着她的泪。
“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韵玲很平静地说,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刺激的样子。
“因为…我并没有得到他的心。”筱珊说。
虽然和韵玲是分手了。但是他每天还是很后悔,后悔他当初所做的一切。筱珊每天看他这样,曾经想用她的爱来抚平他那颗受伤的心,却被他拒绝于千里之外。那时筱珊才知道,韵玲在他心中有多么的重要。后来,上了高中,筱珊并没和他读同所学校,也不知他在何方。
“我们还是朋友,对吧?”筱珊伤心地说。
“嗯,当然是。”韵玲笑着说。
筱珊听她这么一说,渐渐地破涕为笑。
“你们要吃什么,我请客。”筱珊说。
我们胡乱地点了几道菜。
吃完饭后,我们就和筱珊分开了。忽然韵玲问我要不要去公园坐坐。我说好啊,但为什么?她没回答,直到到了公园,我才知道。
我们两个坐在长椅上,突然她倒在我的怀里大哭。
“明明告诉自己,今天不管听到什么事都不哭的,怎么……”她说。
“好好地哭吧,不要一直压抑在心里。”我说。
“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泪水流着。
第一次有女生在我的怀里。
第一次有女生在我身上哭。
第一次感觉到泪水浸湿了自己衬衫的感觉。
因为都是第一次,我不知该怎么办。
唯一知道的事,我当初的假设成立了,而她却不忍怪罪于筱珊。
渐渐地,不再说话了。
过了几天,我看见佑霖每次去找韵玲,都被韵玲冷眼对待。不得已,佑霖只好来我问原因。
“钧枫,韵玲最近到底怎么了?”他问。
“因为她知道所有的事了。”
“所有的事?”
“就是当初你威胁她男朋友的事。”
“你没证据怎么能随便对韵玲说呢?”他气愤地抓起我的衣领。
“不是我说的,是筱珊。”
“筱珊!”
“前几天,筱珊有约韵玲出来。然后韵玲又找我陪她去。”忽然有人把佑霖的手抓起。
“你为什么欺负我的朋友?”小辰说。
佑霖没说什么,只是伤心地慢慢地走开了。
其实佑霖也很可怜,为了韵玲做了这么多事,却还是得不到韵玲的答案。只能默默地守在韵玲的身旁。而现在,他似乎连在韵玲身边的机会都没有。
“你怎么来了。”我问。
“你忘了今天是交换学生的日子吗?我是特地过来看看你的。”
“那你在哪一班?”
“刚好就在隔壁。”
“咦?怎么没看到思莹?”我说。
“她去买饮料给我喝了。”
“真甜蜜的样子。”我露出一副想亏他的样子。
隔天,我们收到了佑霖要转学的消息。我挺惊讶的,韵玲则一点反应也没有。原来佑霖和韵玲的男朋友一样,觉得对不起自己喜欢的人,都用逃避的方式来面对她。
也因为这样,学校刚好有一位转学生因此被排在我们班上。
一位叫李云欣的女转学生。
“你觉得她怎么样?”下课时,我和思莹、韵玲三个讨论着。
“长得不错。”思莹说。
“我也这么觉得。”韵玲说。
忽然,李云欣看到我们似乎在讲她的事。为了避免尴尬,我们三个对她微笑一下。他也善意地对我们笑了一下。
放学时,我和韵玲在校门口看到一台奔驰停在校门旁,夺去了许多人的视线。奔驰旁边还站了两位身穿黑西装的人。正当我们还在猜忌之时,看见李云欣被那两位身穿黑西装的人给接上车去。奔驰便缓缓开走,留下许多羡慕的双眼。
“哇!奔驰。”从小到大,我还没看过这么名贵的车。
“哇!还有保镳。”韵玲说。
“她家一定很有钱的说。”
“不,一定是超有钱的。”韵玲说。
拜那台奔驰所赐,隔天一早便有许多男同学像蝴蝶一样围绕在她身边,想找机会和她聊天。大胆的,情书直接送上门。胆小的,只好躲在一旁偷偷地注视她。然而她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都以微笑对待。思莹问我怎么回事?我便把昨天的情况告诉她。
“我们跟她做个朋友,你们觉得怎样?”思莹问。
“有可能吗?到目前为止,她连一句话都没对别人说过。”我说。
“那是因为都是男的,如果女生的话,我想应该不会。”思莹回答。
“我也这么觉得。”韵玲附议。
然后思莹和韵玲走到她的旁边。
“你好,我叫廖思莹。”思莹首先问好。
“我叫梁韵玲。”
终于,她说出了第一句话:“你们好,我是李云欣。”
“为什么你刚刚都不说话?”韵玲问。
“那些人只是想追我而已,所以不用去理他们。”
很快地,思莹和韵玲便和她聊起天来。
“你等一下,我再向你介绍一个人。”说完,韵玲便把我拉了过去。
“他是赖钧枫,我们的好朋友。”韵玲说。
“你好。”云欣说。
到最后,连我也加入了她们的聊天。
那天,我放学一个人走在路上。忽然一群男生从一旁冲出来,阻挡我的去路。一副好像埋伏很久的样子。
“你们…有什么事吗?”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来者不善。说话不免露出一些惊恐的表情。
“你跟李云欣好像很熟嘛。”一副威胁的表情对我说。
这时我才明白,他们一定是看到早上我跟她聊天的样子。起了忌妒之心,不爽,才想来这里扁我。正当其中某位男生抓起我的领子,准备要揍下去时,忽然有个声音从我后面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