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问顾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烟点了点头。
楚轩看着她。
顾烟也抬起头。
楚轩挑了挑眉，嘴角的弧度深了深。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楚轩再次问顾烟。
顾烟被楚轩冷到寒彻骨的声音怔了怔，她抿了抿唇说，“我是不应该找你帮忙，可是只要你一句话妮娜就会回到杂志社拍时装片。”
“我为什么要帮你？”楚轩反问。
顾烟一呆。
为什么？
因为我能力低下？
因为妮娜只听你的话？
因为我不能让妮妇回到杂志社拍时装片？
这些理由都不是一个好职员，好的员工应该不管是什么头号题，都应该自己去想办法，而不是来找上司。
见到顾烟呆怔，楚轩又是无声地扬眉。
继而冷笑。
他说，“我真不知道周雪菲为什么会聘用你，难道你这样的员工不应该主动辞职吗？”
“……”顾烟抬起头，苦涩地笑了笑。
他这是在讽刺她？
“你这是叫上司出卖感情去跟妮娜约会，你怎么知道我想跟妮娜约会？如果我不想跟妮娜约会，就为了你要拍时装片所以我还是要去跟妮娜见面看电影？”
顾烟再次无话可说。
“对不起。”
她的声音轻缓，虽然是在道歉，声音却听起来让人感到舒服，就像小溪里面的水缓缓从面前淌过。
楚轩坐在办公桌后面，手转着笔，眸微微闪了闪。
顾烟说完开门出去，虽然没有想好怎么跟周雪菲交往，但楚轩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她没有资格让上司出卖自己的时间去跟妮娜约会。
“什么？妮娜没有过来？！”
杂志社里，周雪菲的文件拍着办公桌，一副要把顾烟吃掉的模样。
梁雨辰也坐在旁边，梁雨辰是这次时装片的负责人，本来是让顾烟联系妮娜，所以梁雨辰没有跟妮娜碰见。而且周雪菲在给顾烟电话后，以为顾烟采访完妮娜就会带妮娜回到杂志拍时装片，但顾烟却说妮娜没有过来。
“广告场地租好了，你却说妮娜没有过来？这就是你办事情的能力？”
周雪菲冷着脸质问顾烟，顾烟的目眺撇向梁雨唇齿，只是淡淡的看梁雨辰一眼，梁雨辰像是感觉到顾烟的目光，嘴角弯了弯，给顾烟一个安慰的微笑。
顾烟感到很窘。
“今天妮娜要是不过来，你也不用来上班了。”
周雪菲丢下话摔门走出去，办公室里只剩顾烟跟梁雨辰，顾烟顿时想低着头走出办公室，可梁雨辰像是有话要跟她说，顾烟抬头对梁雨辰笑了笑。
“对不起。”顾烟说。
“对不起。”梁雨辰的嘴唇微抿，勾出一个温和笑意。
“是我浪费了你们的时间，你们组的成员还不知道怎么对我生气呢。”
顾烟说着又笑了笑，只是觉得笑得很尴尬，也许是因为心里还喜欢着梁雨辰？总之笑容有些僵涩，顾烟想就这样推开门走出去。
“他们会理解，又不是第一次出社会，不是每次访谈跟拍照都按预计的时间完成。”
顾烟顿时感到梁雨辰很体贴，她抬头，梁雨辰的脸上仍然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如果他只是记得他们是同学又有什么关系，她以前暗恋他，可现在跟梁雨辰成为同事，顾烟也没有讨厌梁雨辰，仍然觉得梁雨辰是一个温和体贴别人的人。
“广告场地不是租一天？现在是中午，我去找找妮娜，下午把妮娜带到拍摄场地。”
“妮娜是不是没有空，她现在拍到的那部电影是大制作，可能要经常待在片场。”
“我问过她的经纪人，今天妮娜没有拍戏。”
“要我帮忙吗？”
“不用。”
顾烟说完不等梁雨辰回话就跑出办公室，只觉得脸颊发烫。
“被周雪菲骂了？”
顾烟握着咖啡杯坐在茶水间发呆，嘉蓝走过来坐在顾烟旁边。
“妮娜有点名气，本来就不会那么配合着杂志。”
嘉蓝像是理解顾烟，伸手拍了拍顾烟。
顾烟抬起头，看了看嘉蓝。
“嘉蓝，你有没有觉得我很笨？”
“为什么这样问？嘉蓝皱眉。
顾烟抿了抿唇，想起楚轩那些讽刺的话语，顾烟说，“刚才我让楚轩帮我联系妮娜，不过楚轩说这是我的工作，如果我连这些工作都做不好可以辞职了。”
嘉蓝惊愣地瞪着顾烟，不知是说顾烟傻还是白痴，她怎么能去让楚轩帮忙吗？至少楚轩是她们的上司，是她们的老板。
“你不会以为楚轩喜欢你，所以你就觉得楚轩应该帮你？”
“你说什么呢？”
她是那样的女人吗？只是觉得楚轩跟妮娜熟悉，可以让楚轩把妮娜叫过来。
“妮娜的采访做完了吗？”
“没有，还有跟进她的拍戏片场。”
“我看妮娜就算拍完这部戏，周雪菲也会让你跟进妮娜，因为妮娜现在越来越有名气，所以周雪菲一定会让你一直跟进妮娜扔新闻。”
“是吧。”
顾烟点了点头，她是可以一直采写妮娜的报道，不过妮娜对她有误会，以为她喜欢楚轩，所以每次做采访妮娜都跟顾烟冷脸。顾烟也觉得头单身汉，不知怎么跟妮娜解释。
“我要去见客户了，不然妮娜又要到营业部开会，说这个月的业绩越来越差。”
顾烟笑，“周雪菲什么时候对我们的工作满意过。”
嘉蓝附和着点头，“也是，周雪菲的要求那么高。”
“如果要求不高，也开不了一个杂志社吧。”
嘉蓝走到顾烟身边，低头号跟顾烟说，“营业部的经理辞职了，你知道吗？”
“啊？”
“听说是周雪菲给的业务太高，经理觉得不可能完成，然后周雪菲就说如果完不成就走人，就这样，营业部的经理辞职了。”
嘉蓝的神情透着一股不要让顾烟大声说话，只能会意地对她点点头。顾烟也对嘉蓝点了点头，不知要说什么，越想越觉得如果今天不能把妮娜叫过来拍广告，周雪菲是不是也会让她辞职。顾烟对嘉蓝做了个要打电话的动作，嘉蓝明白，耸了耸肩走进茶水间。
不一会，顾烟拔电话的那一边接听了电话。
“雅萱，是我，《南方》杂志的顾烟。”
“哦，顾烟您好。”
“能不能帮个忙，下午让妮娜过来拍时装广告？”
雅萱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对不起，你还是亲自找妮娜吧，她现在在生气。”
不等顾烟说话，雅萱把电话挂了。
顾烟只好又给妮娜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妮娜的责骂，“楚轩为什么还没有来找我？”
“……”
“楚轩不来找我，你们杂志的广告就不用拍了。”
“砰“的一声，电话那边传来沙沙响的声音。
顾烟张了张口，话都没有说出口，妮娜也把电话挂了。
顾烟再给妮娜电话，妮娜没有接了，又没有找到妮娜。
顾烟只好去找楚轩。
而这时楚轩已经回到办公室，顾烟敲了敲门走进去。
“妮娜要见你。”
顾烟说的话觉得很僵涩，可又不能不让楚轩帮忙。
楚轩从文件中抬起头，没有焦眯的眸光渐渐汇集在顾烟身上。
顾烟抿了抿唇，在楚轩的目光中有些面红耳赤。
楚轩冷眼看着顾烟。
“不是让这些事情让你自己解决吗？”楚轩冷冷地开口。
“妮娜说要见你才来拍时装广告。”
楚轩低眸撇了眼顾烟紧握着的双手，一股无名火冒起。
她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
只要她同意做他的女人，他怎么会不帮她？
可顾烟似乎很固执，仍想劝着楚轩去见妮娜。
“要和我接吻吗？”楚轩忽然问着顾烟。
顾烟错愕地抬头。
“你的身材一般，也没有灵魂可以卖，不如接吻？我可以试着考虑帮你。”
“混蛋。”
顾烟咬牙，但没有骂出口。
顾烟冷着脸走出办公室，楚轩凝着顾烟的背影许久才把目光放回到文件。
企划会上，周雪菲拍着文件说顾烟如果没有让妮娜回来拍时装广告，那期的版位就要加进广告。
“不行，一本全是广告的杂志会有谁喜欢？”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众人抬头，是楚轩。
“这个广告是个大客户，陈老板也在这期放广告。”
“我不管他是不是大客户，这期杂志的广告已经决定好有多少个版面，现在你让别的版面让出位置？”楚轩也不知怎么了，忽然跟周雪菲顶撞。
“编采部不能完成任务，那么这期的销量谁负责？难道不应该从营业部这里进行吗？让营业部的广告加进去，你知道陈老板这期的广告是多少钱吗？一百万！”
周雪菲抿了抿唇，像是没有听到楚轩的话，她缓缓转动着笑，然后抬头，目眺凌厉地扫了一眼顾烟，然后转头回楚轩。
楚轩的目光也盯着顾烟。
顾烟浑身一颤，这个会议分别被两个上司冷眼盯着，她坐在椅子上只想散会。
“如果这期妮娜的采访跟时装照片照片不能完成，那让让别的专题补进来，而不是添进一个广告。”楚轩的目光环视了一圈，顾烟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