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小落吹了吹冒着青烟的枪支。“竟然走火了?也不知道阿龙是怎么给飞虎配的抢,太不给力了。”
伍小落这句话一出,在座的各位堂主和门主似乎都有些坐不住了。这是在开完吧?竟然走火了?
“白狐还是你的刀子更给力,这么准。下次把刀子借给我用一下,我看看是不是能插准这里……”说着伍小落拿着枪还在田光心脏的位置比划了一下。“砰。”
田光死咬着牙,面部表情有些扭曲,似乎是因为毒的缘故。“刀子上……刀子上……竟然……有毒……”说着田光吐出一口鲜血。
白狐哪里会那么轻易的让他挂了,当即给了他一个刀子手,田光又迷迷糊糊的转醒。“你们……”却什么别的话都说不出口。
“假冒伪劣产品就是不行。不争面子也要争口气才行。”说着伍小落的枪又再次打中了田光的右小腿。“啊……你……就算是帮主在,也绝对不会……”
“砰……”没等田光说完,伍小落的第二枪紧接着打在了他的左小腿上。“绝对不会什么?我只知道,你说的家宴绝对不允许女子出场。就凭这句话,如果是东哥在,你足以死一百次了。”
忠叔一直看着伍小落的神情和举动,却猜不出伍小落的心思。
伍小落“嘿嘿”的笑了两声,凑近田光早已经浑浊的眼睛说:“既然是赝品,那就该有赝品的姿态。回去告诉麻雀,水底氧气太少了。氧气的密度毕竟比空气大,总是站在高处。让他没事的时候多出来站站,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不然缺氧可不好。现代技术太发达,但是怎么也比不上人工呼吸来的快,还简单,不是?”
来晚了的忠义堂堂主面色有些灰沉沉的,早些年就听说了,东哥一直都宠的无法无天的女人,就是任性,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百闻不如一见。
被点名的光明堂堂主,果真是刚正不阿的样子。遂即站起身,恭敬的回答:“少夫人但请直说。”
“你说哈,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伍小落摆明是明知故问不是?她自己就是女人难道不知道,还要去问一个大男人?想来是话中有话,不然就是买什么关子。
“这个……”光明堂堂主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最后还是应着头皮说了。“女人最重要的自然是名节,关键是看要嫁给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唔……这话说的我心坎里了。”伍小落摆摆手。“坐着就好,站起来多累啊。坐坐坐。”紧接着伍小落看了眼被白狐又揪起来弄醒了的田光,接着问。
“那你说,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伍小落的话刚落,光明堂堂主这屁股还没来得及落下,又马上站了起来,腰身挺得笔直。
这次他不敢有所怠慢的就回答了。“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传宗接代。”
“哦……是这个道理啊。那么如果你说,如果有人毁了你的子孙后代,你会怎么做?”伍小落表情似乎很纠结的问。
“那就是让他也尝一下断子绝孙的滋味。”光明堂主似乎完全被伍小落绕进去了。
北辰嘴角微微动了动,却依旧看着这位小巧的却脑袋很灵活的少夫人。心里却不由得想到了另外一个女子,不由得紧了紧眉头。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北辰的小举动,伍小落却翻了个白眼。“我说的这么有道理,竟然走神。看来又是一个又故事的人。”伍小落不禁在心底想,北辰啊北辰,你这么傲慢又没有礼貌的人,不知道收服你的会是什么样的女人,多年后的家宴,当伍小落再次看到北辰以及他身边的女人的时候,才想起来是多么的滑稽。
北辰没想到这个时候的伍小落竟然会注意到自己。他依旧不知道礼貌是什么,很不给面子的看着伍小落。伍小落依旧摆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那就这么做吧,毕竟有仇就要报仇,有恩就要报恩不是吗?”
话音刚落只听田光嗷的一声,像是晕死过去了。“小白,你下手太利索了。这次比上次快了零点一秒,下次继续努力。”
看着血肉模糊了一片的田光,众人不禁一阵缩了缩。伍小落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还在给白狐算着时间?以前他们都觉得他们的帮主简直不是人,不能用常人的思想来衡量,现在想来,眼前的这个女人,更加不可思议。
物以类聚,果真是这样吗?
白狐手指捏的咯吱咯吱的响,以前他私底下纠正过很多次,不要用这么恶心又白痴的称呼叫自己,可是伍小落就是任性,偏偏要这么叫他。他不止一次去找江东凉,可是江东凉总是冷冷的一句话就打发他了。
“她的话就是我的话。”江东凉总是这样说,白狐也只好嫣嫣的回去了。
多年不见,怎么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唯独记得自己的称呼?白狐不解,却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眼睛,难道……
伍小落看着白狐的反应,不由得又是盈盈一笑。“小白,你那是什么表情呀?小心着点,可别伤了你自己。”
白狐有些尴尬的掏出手绢,将刀上的血迹仔细的擦拭干净,而后又别在了靴子里。顺手用手绢将自己的手套擦了擦。
忠叔似乎也注意到了白狐的表情变化,心底的疑惑更加的大了。“少夫人时间差不多,也是该开始摆筵席了。”
“是啊,我肚子早就饿了。”说着伍小落还不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就交给忠叔了。忠叔辛苦你了。”
忠叔精明的眼底闪了闪,还是毕恭毕敬的推门出去吩咐了。伍小落倒是一旦都不担心外面的情况如何,有龙猫在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在担心,怕史夏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场面。
这会子也该安静了吧?“谢翔,带夏夏过来吃饭,这么多好吃的,怎么能浪费呢。”
不一会的功夫,谢翔便带着史夏出现了。“少夫人。”
“谢翔,你也搬了椅子过来坐着一起吃。”伍小落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座的各位门主和堂主的脸色,他们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伍小落,就像伍小落是外星人一样。
伍小落抬头看着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的谢翔,有些不开心的说:“这里这么些你想听谁的话?”
“少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谢翔自然最是忠心的,怎么也不肯能听从别人的吩咐。
“这就对了。坐下来吃饭,知不知道这几天可把我忙坏了,尝尝看这就是最新鲜的鲜花饼。还有这个梅子酥。”伍小落将点心先拿了递到史夏和谢翔面前,然后才开始给自己倒了杯花茶。“再好的茶,凉了就是凉了,再怎么蓄满水也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伍小落却从北辰的眸光中,看到了一种叫做落寂的东西,她有些惊讶,就算是再会咬人的狗,也会有一个能让他惟命是从的主人。不管是谁,只要能栓得住他的心,那就是他的全部。
伍小落抬手就将凉掉的茶倒在了地上。虽然动作很轻,但是屋内的人蝌蚪看着呢。“凉了就该倒掉,虽然舍不得,但是味道已经变了,说不定就会产生一种什么有毒的物质,到时候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小落……如果不试试能不能换回原来的味道就扔掉,不是会更后悔吗?”史夏忍不住的问,毕竟也是个死心塌地的主。
“就算是依旧芳香,却已经不是本来那种想要的味道了。”伍小落摇头。“现在不流行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因为黄河本身的水就是浑浊的,就算是你带上有色的眼镜去看,他依旧不是清澈的了。”
“好可惜啊,我总觉得不能轻易的就放弃。”史夏惋惜的看着地上被泼了的茶水。“不尝试如何就能断言你所言就是对的呢?”
“路是人走出来的,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具体要怎么做,除了经验就是信念,一旦信念都没有,连坚持下去的勇气和决心都没有,那么还有什么是值得的?”伍小落无所谓的开始吃了点小点心,摸着自己的肚子,眼巴巴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北辰一怔,不知道伍小落的这几句话是说给谁听的,但是直觉上他觉得这句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可是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感觉屋子里都是压抑的难受。“不好意思,今天的家宴不能陪各位一起享用了。各位随意,我先行一步。”
说着也不管众人的表情,独自站起身就开始朝着门外走去。
白狐的利器顺着北辰的鬓发呼啸而过,直直的插在了不远处的柱子上。“北堂主似乎忘了一件事……”白狐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那一撮白头发,慢悠悠的说。
北辰却也不惊慌,只是睨着眼看向白狐。“能不能留下我,也要看你的本事。”北辰如此的嚣张,白狐倒是早就听说了,只是一直都没有见过本人,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依旧我行我素。
史夏忍不住伸手拽了拽伍小落的衣服袖子,小声的提醒她。“小落,你……”
不用看伍小落单是想象就知道现在的北辰是什么模样,只是白狐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主。怎么什么事情都让自己摊上了,谁让她是大哥的女人呢?做老大难,原来做老大的女人更难。
这样一想,伍小落就显得有些央央的。“小白呀,人家是急着去相亲去,你也着急了?”
白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北辰更是想不到伍小落会说这样的话,脸色顺间变了又变。眼神都跟着晦暗不明。伍小落也不去看他们的表情,想来都不怎么好看。
“北堂主家务事要紧,只是……我需要你留下点东西,只是不知道北堂主舍不舍得?”伍小落慢腾腾的转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身子欠佳呢,其实她好的很,只是比较慵懒而已,一贯的慵懒也是一种病。
看的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