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无论是坐着,站着,还是躺着,都会想起他。
原谅我还在向往拥抱的温度,原谅我还在回忆亲吻时唇舌间的缠绵。
原谅我的口是心非,原谅我的够爱不够恨,原谅我的白目与懦弱。
原谅我这样一个女生……
月光是寂然的,空洞的,刺骨的。
白云似乎天生不喜欢团圆,所以淘气地遮盖了几缕月光。月光却渴望团圆,但请知道,她是不能掌控的。
冷雪儿幽幽地想着,不禁笑出声:“宝宝,你说妈妈如果不干这行,是不是就可以当一个诗人或作家呢?”一定可以的,因为她是那么爱想,对不对?
仰头平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她勾起嘴角吟诵着苏轼的诗词,感觉自己从没如此从容过。
“但愿人…”哽住了,说不出话了。
长久,长长久久叫永远,那么永远也不是很远。
头顶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冷雪儿睁开眼睛,讶异:“你怎么来了。”
林易氓坐到她旁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调侃地说:“怎么背着背着就忘词了?”
“我哽咽下不行吗?”她从草地上坐起来,因为他躺下了。
“你坐这倒也不错,都诗情画意了。”他学着她的样子,舒适地闭上了眼。
“是嘛,呵呵。”她干笑,说:“你爱过吗?”
“你别色诱我!”林易氓夸张得叫道,并拉紧自己的衣服。
“开玩笑!”她瞪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你脑袋里装着什么。”
“装着你啊。”
他在开玩笑,她知道。她知道他想让她轻松。
冷雪儿笑开,“你真油腔滑调。”
“哈哈,这样才能勾引女人啊。”
“你怎么找到这的?”
“心电感应呗。”
她拍了拍他的脑门,“喂,肉麻过分了哦。”
“哈哈,他是不是也和你说过这些话?”
“…”愣了几秒,冷雪儿才缓缓说:“不,从不。他不是一个油腔滑调的人。”
在自己眼中,南宫译……是一个多么霸气,直率,不懂浪漫的人。
“哈哈,那就别说话好了,静静望着月亮吧。”
也好,她喜欢这份恬静。
轻轻勾起了嘴角,用手为主脚膝,这样是不是就可以离思念远一点了呢?
上帝,原谅我。我不是一个悲伤的人,却自己走向悲伤。
因为我是那么一个虚伪的人。
原谅我宁可相信那个原则男人不哭,因为我想撑起你的天。
高翔搓了搓眼睛,发现南宫译还在埋头整理文件。
他叹了一口气,“大哥,你歇歇吧。”
“准你下班。”他仍低着头。
“真的有那么多文件吗?”
“我只是想做的更好。对一些事情想更负责。”
冷雪儿,听到了吗?这事你说的话,你说“我只希望南宫译可以当一个负责的人。”
因为你的话,我愿意让事情发展的更好。
冷雪儿,看到了吗?南宫译在为你改变。
高翔重新坐回沙发上,“那我也做个负责的人好了。”
“受不住就回去吧。”
高翔看见南宫译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
“大哥。你不冷吗?”
“不会,一心工作起来一点也不冷。”
“大哥,你其实是在一心想念雪儿,对不对?想起她,你才不会冷,对不对?”高翔目光突然光亮起来。
南宫译这才停下了手中笔,他抬头看着高翔,迟迟不说话。
“你是不是有一种期望,雪儿会在你累的受不住时,给你泡一杯咖啡,让你早点休息?”
“你是不是有一种期望,雪儿会在你冷的哆嗦时,体贴地给你披上一件外衣,然后给你一个温暖的笑容?”
他觉得心被扎了一针,闭上眼,“高翔,住嘴。别说了。”
“不行,我得说。”高翔不停下半秒,“你对工作负责了,这没错。但是你对雪儿负责了吗?你对自己负责了吗?你对你们俩的幸福负责了吗?”
“你必须知道,不是她离开你,而是你离开了她。”
“……”他在沉默。
“……”他也沉默。
然后南宫译突然站起来,不再多看高翔一眼,“我去倒水。”
高翔往沙发上靠,唏嘘。
南宫译,你得去追求知道吗?而不是这样像一个木脑壳,安静等候。
南宫译站在饮水机前,没有任何的动作。
对不起,原谅我,我选择做一个不敢面对事实的男人。为何要在失去以后才会痛,以前的一切已经被寂寞吸收。
骗自己,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即使空气里已经没了她的香气。
所以,原谅我的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