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这是干嘛呢?”手下人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上前询问。
挠了挠头,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觉得吧,这么纤细的手腕怎么承受得了这么重的锁链呢?你说要是弄伤了,该有多可惜啊?”
“说的也是呢,要不就不要带锁链了,反正她也是自愿跟我们回去的!”身后的官差集体表示赞同。
“可是,这样回去要是被知府大人看见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没关系啦,反正我们被罚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皮糙肉厚的哪里可以跟这个娇滴滴的小姐比呢?”爽郎朗的笑容让郭林看了也不由的跟着他们扬起了笑容。
跟着他们向知府衙门而去,他们也确实没有给她上任何的枷锁,而且丝毫都没有把她当作犯人,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
直到快到知府衙门口,他们才收起脸上的笑容,变的好不严肃!
“快点走!”大声的吆喝着,脸上却带着歉意的笑容。
大堂内,所有人都各就各位,却唯独不见知府大人。
“威武!”木棍敲打地面的声音与他们的喊声让人震耳欲聋。
不消一会,知府大人便慢悠悠的走向了他的位子!
坐定,惊堂木用力的一拍,“堂下何人?为何见了本官还不下跪?”凶神恶煞的模样好似她欠了他几千两银子一般!
“跪你?我怕你消受不起!”她就这么站在了大堂的中间,冰冷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堂上的人。
“那我倒要看看我是否消受的你的一跪!”他朝着手下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上前教训一下堂下那个不知死活的女子。
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但是碍于知府大人的威胁,他们还是拿着棍子慢慢的像郭林靠近。
“小姐对不起了!”举起手中的棍子朝着她的腿部挥上去,但是她却好似一点都没有发现,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眼看着他手中的棍子就要击上她的腿部,知府大人的脸上也挂上了恶心的笑容。
“呯!”细微的声响,手中的棍子从手中脱离,掉在了一边,而他傻愣愣的望着自己的手,有些茫然。
“怎么回事?”知府大人有些气急败坏,认定是手下人忤逆自己的意思故意扔掉的棍子,“你胆敢不听我的话,给我拉下去。”
迅速的有人上前架住了他的手臂,脸上有着对他的同情,却还是只能依照知府大人的意思办事。
“大人,饶了我吧!我没有不听你的话,刚才那个我也不知道啊!”他真的感觉自己十分的冤枉,明明就是有外力将他手中的棍子打飞,可是他却一口咬定是他的问题。
“一点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还有胆子喊冤?”惊堂木又是重重的一下,反正在他的手下做事,要的是绝对的服从,而不是这样的个人主义。
恶心的狗官面目真的让郭林有些看不下去,虽然不想亲自动手,但是却也不忍心看着这些无辜的人再受他的压迫。
她到底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冷酷无情啊!善良终究是自己做大的弱点。
“在我还没有生气发火之前,你最好还是乖乖的交出你的顶戴花翎,然后滚去乾安城请罪去。”乾安城,那个让她痛苦都现在的地方,不愿提起却怎么也忘记不掉。
自负的笑着,他根本就没有把她的威胁放在眼中,“姑娘年纪轻轻的,说话口气倒是不小,不过我可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在这青岩城可是我说了算,天高皇帝远的,你能拿我怎么办?”
说她口气大?他的口气可是比她的还大,还天高远地远?还这里是他最大?她看某人听到这些话应该很不高兴吧,再加一把劲估计就得自己现身了。
“就算我是皇亲国戚在你这里也没有用吗?”
皇亲国戚?他有些狐疑的看着她,虽然看不清楚她的脸,但依稀能感觉出她长得绝非一般,而且她身上的气质是那么的淡漠,确实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但是,毕竟这里被自己统治了那么多年,想要推翻他的统治?就算皇帝老子来了,他也照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他。
“来人,把这个冒充皇亲国戚的人给我绑了,明日午时斩首示众!”他下判决,可是手下人却议论纷纷,不敢再听从他的命令。
枉杀皇亲国戚是什么罪?他们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知府大人此刻却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不动手是吗?那大人我就先斩了你们,来人!”在这里称霸一方多年,手下终究还是有一些衷心的人,所以就算那些人不敢不动手,他还是有人可以差遣。
“刷刷刷……”十几只飞镖朝着那几个拔剑的人飞去,还没有任何动作呢,就已经身中毒镖,挂了!
回头,望着那个慢条斯理走来的男子,神情冷漠,“你终于肯现身了?”
嘴角那痞痞的笑容让人很是反感,但是看在他刚才救了自己的份上,她很好心的不去跟他计较。
“我说妹子啊,你怎么这么喜欢给哥哥惹事呢?”轻点一下她的额头,丝毫不把她眼中的不悦放在心上。
不爽的瞪他一眼,对于他一口一个妹子的有些排斥,毕竟她从来都没有承认过自己是那个人的女人,也永远都不会承认,“孟戚,你要我说多少遍,不要叫我妹子!”她恨极了这个称呼。
“可你是我的妹子,为什么不让我叫呢?”又是那可怜兮兮的表情,让人看了狠不下心去拒绝。
“我……”真的恨死自己这个善良的个性了,如果可以狠心一点,如果可以绝情一点,或许对所有人都会好很多。
很不爽被他们两个所忽略的知府大人,双眼冒火的将惊堂木狠狠的扔了出去,心想着是不是能够砸死一个少一个。
不过,很不巧惊堂木被孟戚牢牢的接住,而且很有礼貌的扔了回去。
不偏不倚砸中了那个该死的知府大人,脑袋上红红的一块,痛得要死。
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些低着头偷笑的手下,心底在盘算着要怎么教训一下这两个对自己不敬的人,“你这是谋杀朝廷命官,理应当斩!”
“喂,他说要斩你呢!”她双手抱胸,闪到一旁准备看好戏。
摸了摸鼻子,他有些不怀好意的转身注视着堂上之人,“那敢问大人,您这谋杀当朝太子是个什么样的罪名啊?”
他那云淡风轻的调调却让堂上之人吓得差点摔在了地上,“当……当……当朝太子?”他该死的到底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了?
“不相信吗?喏,看看这个!”信物一出,身份明了,知府立马觉得天塌下来了一般,昏天黑地的。
“下……下官不知太子殿下驾临,有……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殿下恕罪!”连滚带爬的到了他的面前,乖巧的跪在了他的面前,丝毫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赎罪?那就那你的顶戴花翎赎罪好了!”还没等孟戚开口呢,郭林就自顾自的将他头上的乌纱帽给摘了下来。
“你……”他气急败坏的要去抢,但是碍于孟戚在此,他也不敢太张扬,“大胆女子,见了本官不跪,见了太子你也敢不跪吗?快把本官的乌纱帽换来!”
拿着他的乌纱帽在手中把玩,丝毫没有要还给他的意思,“知府大人您这是耳朵有问题呢?还是脑子有问题?小女子刚才可是说的很清楚了,我怕你受不起我一跪!”
她,郭林!可是从小就只会跪师傅一人,连爹娘都没有跪过,更何况他?
在太子面前居然这么让他下不了台,她绝对是个刁民,“你,大胆!”起身就要从她的手上将自己的乌纱帽给抢回来。
“冯知府,是你大胆了!”他一声,吓得知府又跪在了地上,满头大汗的彰显出内心的慌乱。
“下官知罪,请太子殿下责罚!”欺软怕硬的典型代表,真的让人鄙视不已。
“下官?”他坏笑着从郭林的手上接过那顶戴花翎,“我亲亲妹子既然摘了你的乌纱帽,那你就不能再自称为下官了哦!”
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冯知府一下有些难以接受,“太子殿下,您可要为下官做主啊,明明就是这刁民她……”直接一脚将他踹到在地,孟戚俯视着他,眼中满是警告。
“她刚才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你确实承受不起她的一跪,就连我北蔚皇帝都受不起!”她不喜欢那个皇帝,而他也同样厌恶!皇阿玛?呵……多可笑的称呼!
不高兴的瞪他一眼,不过心里却没有任何的不舒服,毕竟他没有说自己是什么公主之类的就很不错了,“你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嘛?直接把他斩了得了,这样的狗官留着也是祸害!”
“那可斩不得,再怎么他也是朝廷命官,可不是说斩就能斩的!”至少,他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能够随便杀一个。
“你不斩,那我……”
“来人,先把他给你带下去!”先下手为强,他可不能让她大庭广众之下杀人。
差点就要跟他大打出手起来,这个该死的男人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呢,“算了。随便你吧!”一甩手就准备离开,想想也是,自己操什么心,这里是北蔚,那个男人的地方,多出一些这样的贪官污吏,跟她又没有半毛钱关系。
看着她走,他也没有急忙追上前去,反正都已经知道她住在哪里,要找她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而现在他必须先将冯知府的问题给处理掉。
如果真的就这么让他去乾安城受审的话,他必然会把郭林在这里的事情透露给那个男人知道,那样的话她就有危险了。
所以,他必须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处理掉,而且还不能让别人怀疑到他的身上来。
当然,这样的事情郭林是绝对不会知道,也想不到的!毕竟没有在官场上混过,所以其中的利害关系她并不知情。
“该死的孟戚,你摆明了就是官官相护!”从官府出来的一路上,她都是愤愤不平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路上的人看见她都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