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太子殿下安静的跪着,皇上好像并没有要太子殿下起来的有意思,安德全看着情况有些不对,看了看太子到底是不忍心:“皇上,太子殿下有事回禀呢。”特意在给皇上换了新的茶水,偷偷的观察了下皇上的神情这才开口。
皇上放下手里的奏折,这才抬头:“风儿起来吧。”
“多谢父皇。”太子殿下从小也算是被先皇后宠着长大的,可惜自从先皇后走后,皇上再也没有对他温柔过,对他的教育是更加的看重,所以,父子在一起更像是师生的关系,皇上并没有给太子殿下请老师,都是自己一手调教。
皇上看着太子殿下,微微皱眉,他是希望自己的儿子都是好的,但是太子殿下的过于严谨也是他最担心的,一个没有缺点的人,那是多么大的对手:“东云国的使者,你安排好了?”
太子殿下对于这个父亲,心底更多的是小心谨慎,在哪个位置的人,其实疑心是最重的,他不能让自己的父亲怀疑自己,也不能做个无用的太子:“东云国想娶长公主殿下,儿臣并没有直接拒绝,这也是考验凤清尘的时候了。”
“噢?”皇上的脸上没有带着任何的情绪,有些兴趣听着太子继续往下说:“东云国和南王府本就是有解不开的仇恨的,老南王还在世的时候,东云国的先王上就是被老南王打败在战场上的,而凤清尘又让现在的东云国的凌王废了一条腿。”太子殿下讲的这些皇上听的有些乏味,太子殿下一下子就察觉:“而且瑾儿嫁给凤清尘,作为兄长的儿臣自然是希望能够保护瑾儿,所以才出了这个主意,还望父皇成全。”
“哈哈哈哈。”皇上突然一笑:“做的很好,风儿啊,瑾儿朕就交给你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记住了,你是兄长,朕能给她的富贵,你也能给。”这算是皇上最明显的暗示了吧,太子殿下这一刻是完全认定了卫瑾就是先皇后的女儿,就是自己的亲妹妹。
“儿臣定会做到的。”太子殿下很坚定的道,皇上笑笑:“你去去忙吧。”
“儿臣告退。”太子殿下从来都会因为皇上给的笑容放松一分,皇上看着太子殿下离开,只是微微叹气:“安德全,朕是不是对这孩子太严厉了?”
“皇上对太子殿下的爱护,太子殿下会明白的,但是小王爷真的可以保护长公主殿下吗?”安德全是担心的,卫瑾的聪明,卫瑾的才貌,卫瑾现在的宠爱就在风口浪尖上面:“不如直接回绝了东云国。”
皇上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朕倒是想看看当年玉面将军的风采。”这话里带着话,安德全不懂,但是知道皇上自然有分寸,他也不需要担心,而皇上更加是想一箭双雕,知道凤清尘到底是怎么回事,南王的探子得到的消息越来越少,王家到底什么心思,他能不明白,若是凤清尘也是一路人,那叫卫瑾嫁过去绝对是送羊入虎口,但是看着卫瑾和凤清尘,他倒是更加担心卫瑾知道了真相会受不了,不如在他还活着替他试试,卫瑾那么聪明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卫家。
卫钰回府就被卫国公叫回了书房,卫钰心里还有些吃不透今日太子殿下说的建议,第一是怕老爹的护短性格,第二是凤清尘的状况实在让人着急,所以特意叫了卫瑾一同来,卫国公本是问卫钰的,看着卫瑾来了,先是给了个笑容:“瑾儿也来了?”
“爹,那么不情愿我来看你,你最近忙的都见不到了,我还不能来看看您啊。”卫瑾最擅长的,也让卫国公最怕的就是撒娇,只要卫瑾撒娇,没什么东西卫国公是不给的,看着卫瑾那娇小可爱的摸样,心底莫名其妙的满足感。
卫国公没搭理卫瑾,只是看了眼卫钰,卫钰笑笑:“这可不是我和瑾儿串通的。”
卫国公很是无奈,好容易看着儿子上道了,这一见到卫瑾,那必然的原形毕露的,哪里有外面的人看到的形象:“好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今日,我听见周大人说东云国使者像太子殿下替他们王上求娶瑾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这摆明就是东云使者想报复凤家,所以才拿瑾儿说事,太子殿下和我想的差不多,没拒绝让凤清尘解决。”卫钰在老子和妹子面前可没什么风度翩翩,没什么稳重有担当,就是一副实在带着无赖的样子。
卫国公还没开口,卫瑾就率先道:“大哥你怎么这样,啊尘现在这样了,还拿着他做挡箭牌,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卫瑾不满意的嘟着小嘴。
卫国公和卫钰对视一眼,真真的是女生外向,卫钰可是不满意:“我是你亲哥才帮你,若是替你回绝了,那凤家你去了还能安宁,别忘记了,西北可是和东云国旁边,两边的战争能少,你瞧瞧凤清尘的爹,也不知道疯魔了还不成,竟然颓废到了这个地步,凤清尘傻了,而你作为朝廷的长公主,凤家的王妃,你难道不是这个时候站出来?”卫钰早就能想到卫瑾的局面都想了个遍,看着妹妹一到凤清尘这里就没了主见,心底不禁有些悲哀。
卫瑾不理卫钰的一大堆话语,只是看着卫国公:“爹。”
“好了,你大哥说的对,这事情我们都不管,看凤家那小子如何应付吧,赶紧回去,瞧着你这样子,到底伤爹的心。”卫国公其实是怕卫瑾在这里撒娇,让自己下定了决心不管的事情又答应了下来,不得不赶着闺女走。
卫瑾无奈的很,只是怨恨的瞪着卫钰,心里想着一定要去祖母那里告状,不然自己心里定是不舒服的:“爹,那我走了。”
卫瑾回到荣华阁,凤清尘不在,玉书看着主子气呼呼的回来:“殿下,这是怎么了?国公爷可是说你什么?”
“啊尘呢?”卫瑾没什么心情和丫鬟们逗趣儿,想着东云国的使者,心底就是气,这到底是什么事情,若是凤清尘在父皇面前露出了破绽,那是欺君之罪,她不知道那多疑的父皇会怎么对待凤清尘,如今西北局势那么不稳定,凤清尘失去了朝廷的支持,那真的是无助了。
玉书看了看玉颜,玉颜这才不紧不慢道:“好像是宫少爷和绮婷叫着走了,遇到什么大事了吧。”
绮婷?卫瑾差点就忘记这么一号人物了,想了想:“玉颜,你去找找啊尘,就说我找他有事情。急事。”
“是。”玉颜本是一副悠闲的状态,看着卫瑾着急的样子,也怕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了,便立马飞檐走壁的出了门,完全不用走的,卫瑾看着玉颜离开的背影,心底满意的很,这就是身边多个会武功的丫鬟的好处。
外院。
凤清尘被请出了外院,看着宫云飞和绮婷大眼瞪小眼的,他只是默默的喝茶,并不想开口,绮婷是忍不住的:“啊尘,你知道吗?东云国使者来了,听说要娶长公主殿下,也就是你的未婚妻,但是朝廷并没有拒绝,看看朝廷的意思,我们呆在这里有什么意思,若是不回西北,你哪里还有立足之地,别忘记了,西北除了宫家就是宋家还支持你,宋明义是什么人,你清楚不过的。”
“绮婷,啊尘有自己的打算,你指手画脚,还不够资格。”这是宫云飞说的最重的话了,看着绮婷那还有些不甘心的脸:“唯一能帮到啊尘的就是瑾儿,你最好收起你的心思,别乱来,破坏了啊尘的大事。”宫云飞虽然喜欢绮婷,但是不代表他没有原则。
凤清尘看着他们争吵,多年的修养也不存在了,将手里的茶杯一摔正好在他们两个中间,随着一声瓷器碎掉的声音,终于是安静了下来,绮婷和宫云飞不可思议的看着凤清尘,这些年凤清尘的忍耐,那都是他们再清楚不过的了,宫云飞微微叹息,到底是谁都不能过去感情的那关,凤清尘也不例外,绮婷委屈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看着凤清尘:“啊尘,她就那么重要了?”
“啊瑾是我的命。”凤清尘认真说起的样子,让人都有些动容:“我虽然傻了,但是不代表我什么都不会,既然东云国想让我出丑,那倒是要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凤清尘又足够的自信,如果是没有出他的意料,东云国不过就是想在京都让自己身败名裂,如今他向卫瑾坦白了一切,他就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绮婷,你回西北去吧,我不想见到你。”这算是凤清尘对绮婷最后的仁慈了吧。
绮婷看着凤清尘,好像是陌生人一般,看了好久:“你一定会后悔的。”然后摸着眼泪离开了。宫云飞到底没去追,只是微微的叹息,玉颜目睹了整个过程,她并没有叫凤清尘,而是回到了荣华阁,准备向卫瑾坦白自己看到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