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看着卫瑾哭的哪儿难过,真是难为这孩子了,如娘是个忍不住的,他清楚,为了两个孩子想威胁卫瑾,但是他更清楚瑾儿是心里难受,从来不会告状的,若不是这个事情,怕是再也不会提起,卫国公扶起卫瑾,卫瑾拿着他的袖子习惯的将鼻涕眼泪都擦干净,卫国公本就有洁癖,但是看着卫瑾也只能哭笑不得了:“你不是爹的女儿,谁是爹的女儿,爹是对你不好还是怎么的,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了。”在没有皇上的旨意,卫瑾的身份只能是现在的身份。
卫瑾看着卫国公,其实她心底是有答案了的,卫国公的那一愣神,就已经回答了她,何况还这般的好言相劝呢,记得小时候大哥也问过的,但是父亲打了大哥一顿,还被罚了跪祠堂,说过,生是卫家的人,死是卫家的鬼,但是卫瑾却是好好的,还需要被哄,在家族观念那般强烈的爹手里,卫瑾总算是明白了,爹对自己的疼爱,大哥对自己的疼爱,祖母对自己的疼爱:“爹,女儿再也不听胡说八道的,爹就是爹,一辈子的爹。”卫瑾终于露出了笑容,她也是这么认为的,爹就的爹,这辈子都是。
卫宏宇心底微微叹气,这么聪明的闺女怕是不会信自己说的吧,但是面子上过去了就是的,卫瑾定不是惹事的孩子:“你见着百里俊了?”
“嗯,见着了,怕是废了一半了,只是听说毁了腿,那脸上的面具是怎么?”卫瑾其实早就想问了,只是这事情都在一起,没来得及问凤清尘。
卫国公叹息了一下:“当年百里俊也算是难得的人才,只是可惜遇上了凤清尘,哪一战场,败的一塌糊涂,他回去之后,本想自杀,火了自己,可谁知道被人救了出来,脸却被烧伤了,据说是毁容了,那么骄傲的少年,脾气变的暴虐,才会变的卑鄙阴暗,你那般直面去羞辱他,他的心思,你怎么保护好自己?”卫国公是担心,虽然卫瑾的做法是权衡和朝廷和西北,但是自己的安危呢?
“爹,我知道的,但是若是啊尘不安全,那我也别想安全了,爹。”卫瑾撒娇的道,卫国公叹气:“女生外向啊,女生外向啊。”
“不管女儿去了哪里,都是爹的女儿。”卫瑾讨好的笑笑:“女儿给您捏捏肩膀。”
卫国公倒是被卫瑾弄的哭笑不得,刚刚还梨花带雨的,这会子又开始笑着狗腿起来,他摆摆手:“得了,你赶紧走,别等会子我又想打你,回头你去向你祖母告状,又说我这个做爹的对你不好。”
“爹,不会的啦。”卫瑾喜欢这样的感觉,就是要粘着:“不如我给爹研磨吧,或者爹教我写字。”卫瑾总是想着方法来折磨卫国公,卫国公没办法了,想了想:“那你写两个字给爹瞧瞧,看看出门有没有给爹丢人。”
卫瑾啥也不说,拿起笔就开始写了起来,那摸样,倒是有点文人的样子,卫国公爱好风雅,可惜自己的儿子倒是没多少天赋,只能说能过去吧,卫瑾写了几个大字,强劲有力,不仔细看一些小的细节,倒是蛮像男孩子的字:“笔力不错,但是女儿家的字还是娟秀点好,你这样子,为父还真是担心。”
“担心什么?”卫瑾倒是觉得不错的,而且这也不能怪她,从小都是拿着父亲,或者是皇上的字练习的,完全是没有任何女先生教习,写出来的自然就像男子的字:“这还不是爹爹和父皇,从小就没教我女儿家要写什么样的字啊。”
“难道你师父没教你。”卫国公想了想,的确是那么回事,但是他才不会再女儿面前承认自己错了呢。
师父?卫瑾的确是很久没有见过师父了,三年前,她师父好像是知道她会重新回过来一般,出现了,教她武功,派人保护,但是卫瑾从来没有见过师父的真面目,甚至都不做的师父住哪里,从来都是神出鬼没的,就算是想知道师父的来历,那都是通过玉颜了解了一点,也是一些传说,她这个师父太神秘了。
“楞什么呢。你师父既然替为父教养你成才,那为父自然要感谢的,什么时候送上拜帖,为父去南边了替你去瞧瞧,免得你,这个没良心的去了西北,估计都不知道师父了。”卫国公其实不过是想打听卫瑾的南边到底过的怎么样,这些日子,这孩子给了她太多的惊吓了,以前卫瑾聪明,那都是小聪明,如今卫瑾脑子的东西都是千回百转的,连他都叹息,若是男儿,他定会将他送上那个位置,让妹妹也泉下有知,心底也能安稳了。
卫瑾笑笑:“爹啊,我想起来,我还要去看啊卿啊,可怜坏了那小子,被打的不轻呢,我去看看啊。”说着就溜了,卫瑾再被这老狐狸问下去准是会露馅的,想了想:“至于我师父她老人家,云游四海的,见不到的。”
卫瑾出了书房,心底虚了一口气,也安心了,自己到底是谁家的女儿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家,很好,父亲,祖母,嫂子,大哥,卫瑾想想就开心,这事情也就不想了,出了外院,徐明溪和宫云飞以及紫玉在院子里坐着,好像聊着什么花儿不错,草儿不错的。
“你们在干嘛?啊尘呢?”卫瑾看着他们三个。宫云飞明显是怕卫瑾的,直接忽略,徐明溪指着里面,紫玉倒是没他们那么沉默:“不知道怎么了,进去就把我们敢出来了,好像有什么事情吧,看样子,你未婚夫脾气不好?”自从被卫瑾影响,紫玉也开始把凤清尘当做很正常的人看待,除了对卫瑾粘人的样子,除了卖萌,除了哭的很任性之外,不说话绝对是正常的。
卫瑾看了看屋里,也坐了下来,四人完全组成了屋里的三人组。
但是屋子里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虽然宋卿受伤,但是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要养上一些时候,凤清尘看着宋卿,对这个所谓的侄子,更多的是把他当作弟弟来看的,跟着他上过战场,而且在自己身边长大,可以说宋卿能有今日,多少是凤清尘的影响。
“智,才能久胜。”凤清尘又开始了,看着宋卿,还不忘记继续道:“忍是基本。”
“我知道错了,也是长公主殿下为什么要放了百里俊,这不是给我们执造了大麻烦,估计又不太平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宋卿脑子简单,可以说是标准的武将,对于卫瑾这些肚子又一堆东西的女人实在是没办法看的下去,但是想着紫玉,倒是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小叔叔,我要成亲。”
“噢?”凤清尘不傻,看的出宋卿是对紫玉有意思的,但是紫玉是皇家公主,宋家也是世家大族,但是在西北那么远的地方,紫玉也不是不得宠的公主,怕是不愿意。
宋卿想着紫玉就来了兴趣:“小叔叔,我这好容易想成亲,你该高兴,这是什么反应,我爹都说了,不能和你学,三句不能出个声音,我要成亲,京都没有长辈,你要给我做主,向皇上提亲。”宋卿就是想着,若是要成亲,那得要长辈做主的。
“你是想,你老子不同意,所以打主意到我这里了,别忘记了,我现在脑子又问题。”凤清尘和卫瑾呆一起久了,明显是话多了,而且耍无赖的功夫也是见着长了,宋卿哀嚎,他虽然早知道小叔叔没事,但是现在是凤清尘证明了,他更加无奈,他要娶媳妇啊,要娶紫玉公主啊,但是小叔叔不能给我做主啊:“那我请徐大哥帮忙。”
“若是你真想娶紫玉公主,不如找你小婶婶。”凤清尘看着他那要下床去找人的摸样,就觉得好笑,但是想想自己何尝不是,所谓英雄总是难过美人关的,说完就要出门还不忘记提醒:“记得,别想着找别人,若是你小婶子不答应,那你求皇上也没用。”
宋卿这点是知道的,就凭那天卫瑾三言两语的羞辱百里俊,能大气的放了百里俊,但是那是计策,那是对西北,对小叔叔最有利的计策,是牵制朝廷,牵制西北的政策,如今除了宫家就是自己家,如果有长公主的帮助,那西北的局势绝对能够变化的,到时候,绝对就不是这般摸样了。
凤清尘出了屋子,看着卫瑾,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啊瑾。”
“怎么样?”卫瑾迎了上去,替凤清尘整理了下发冠:“伤的重不重?你没事吧。”凤清尘和卫瑾这是在此落落的秀恩爱,绝对是的,宫云飞和徐明溪已经完全看不下去,直接去屋里了,紫玉本想尾随的,但是被卫瑾叫住了:“回荣华阁好好思过。”
紫玉现在是理亏的状态,完全是卫瑾说什么就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