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贾梧昌还在发呆,路小柔心里更加得意,她忍不住有往贾梧昌唇上吻去,就在两唇相碰的一刹那,角落里却忽然传来一阵嗤嗤的声音,好像是有东西在呼呼喘气。贾梧昌脑海中一个激灵,我这是在干什么,自己不可以对不起无烟的,他迅速把右手一松,可是路小柔双手已经攀附着他的脖子,贾梧昌一站起来,她也被顺势拉了起来,倒入他的怀中。柔软的身子在贾梧昌的怀中扭动着,再度送上自己的红唇,可是刚才那一声小小的嗤嗤声却让贾梧昌冷静下来,他把路小柔那一双魔爪拉了下来,沉声说道:“小柔姑娘,请自重!”然后往后退了几步,眼角扫着角落的位置。

路小柔又岂会让他洞识自己的计划,墙角的箱子中藏着冷无烟,她当然也不会让贾梧昌靠近,贾梧昌刚后退几步,她就步步紧逼,再度搂着他的腰,嗲声嗲气的说:“梧昌哥哥,难道你就没有对小柔我动心吗?”她一边说话,一边用洁白的手臂爬上贾梧昌的后背,轻轻的来回扫动,嘴角便浮起一丝邪邪的笑容。贾梧昌想要推开她,她却搂得更紧。“无烟,无烟。”

贾梧昌低吼着冷无烟的名字。角落里忽然再度传来一阵低沉的呜呜声,虽然声音很低,很低,可是贾梧昌却听到,而且听得一清二楚。他呆了呆,忽然像是进入清醒的状态,猛然推开路小柔,头脑一阵晕眩,他拍着自己的脑袋,有了半分清醒,“你、你在我酒中下药。”

路小柔一声娇笑,曼妙的身子慢慢的移动着,向着贾梧昌移动,“梧昌哥哥,难道我的身子就比不上那个丑妇么?”来到贾梧昌身前。贾梧昌连连后退,可是丹田下涌动的气脉却令他双眸再度变成诡异的血红,低吼中,他用力的掐自己的掌心,希望自己清醒一点。胸口上的玉佩忽然发出了翠绿色的光芒。

路小柔看到他胸前的玉佩,心里恨意更浓,贾老爷子竟然说要把这玉佩送给冷无烟做嫁妆,说只要冷无烟安全回来,就让贾梧昌娶她过门。真是痴心妄想,路小柔心里冷笑着,身子却贴上贾梧昌那宽厚的胸膛,手指滑过他结实的肌肤,低声说:“没用的,这是我在醉月楼弄来的欢乐散,任何人碰到,也会把持不住。”贾梧昌又后退几步,身子已经抵着墙壁,他喘着粗气说道:“为何、为何你没事。”

路小柔咯咯的笑了,又贴了过去,“酒中没有,我唇上有。”她用食指在自己的唇瓣上轻轻滑过,“就在你刚才救我的那一刻,我吻你的那一刹,你已经逃不掉了。”贾梧昌却闭上了双眼,心里充满了自责,想不到自己一直信任的小柔,为了得到自己而用这下三滥的手段,可是自己爱的是冷无烟,这个路小柔应该一早知道,自己也曾跟她说过,非冷无烟不娶,可是她居然设计让自己处于这样的境地。

路小柔最后一句话让他更加心寒,她说:“眼下只有我,能帮你解毒,如果没有我,你就等着血脉膨胀而死。”这轻描淡写的说话,在路小柔的嘴中说出,竟是如此的轻易,仿佛她就是贾梧昌的救世主,没有她,贾梧昌就只有死路一条。一条条的尖刺刺进了她的脚板,额角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嘴里也发出了呜呜的痛苦声音,虽然声音不大,可是也能让贾梧昌稍微清醒一点。

看到贾梧昌正在刻意的抑制自己,因为血脉膨胀身上的早已通体血红。冷无烟从暗处看去,也能感受到他有多么的难受。其实自己大可以不去求救,这样贾梧昌能解脱,路小柔能如愿以偿,而自己也不用受伤,最后还可能会重获自由。

可是,她心里的却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自己,这时就是求生的最好时机,错过之后,也许永远都看不到贾梧昌,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以路小柔这人的性格,冷无烟几乎可以断定她有人格分裂症甚至是精神分裂又或者神经病,竟然为了自己的那点嫉妒心理而不惜将自己献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想想就觉得可怕,这样的女人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难道自己指望着她得到贾梧昌之后就会放过自己吗?答案是,她一定会杀了自己以绝后患。

脚板上被刺的伤口虽然痛切心扉,可是冷无烟依然咬紧牙关,一下,一下的踢着箱子,身上的动作更大,左右摇动之后,箱子发出了沉重的格格声。贾梧昌这一次听得更为真实,他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咬出了血,头脑却因为疼痛而更加清晰,猛然用手把路小柔一推,推到在地上,奋力的抬脚往黑暗角落里的箱子走去。路小柔心里一惊,冷无烟还藏在箱子里呢,想不到她竟然完全不顾那些尖刺,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拼命的用力晃动身子来让箱子摇晃。

路小柔哼了一声,再度扑了过去,用力把贾梧昌往后拉,贾梧昌站立不稳。冷无烟想不到路小柔竟然如此的饥渴,一失足成千古恨,贾梧昌啊贾梧昌,你一定要撑住,我一定会把你从这女色/魔手中救出来的。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全身的肌肉绷紧,再奋力的晃动身体,箱子左右摇动撞击发出了格格的声音,很快,她全身上下就渗出了鲜红的血液,成了血人。

可是她依然没有放弃,依旧用身子撞击。贾梧昌再度清醒过来,手臂一撑地面,已经翻身起来,把路小柔掀翻在地,向着箱子扑了过去。“有鬼、有鬼啊。”

路小柔从地上爬了起来,装作很惊恐的样子,跳到贾梧昌的背后,刚想再度伸手搂着他,贾梧昌却忽然一回头,一道阴霾的眼神怒视着她。路小柔心里一阵寒意飘过,顿时呆在原地。自己从来就没有看过贾梧昌这样的眼神,那一双漆黑的眼眸中,竟然掩藏着道道杀机,一看之下就能让人不寒而栗,路小柔一下就懵了,这个真是贾梧昌吗?平时他总是文质彬彬,谦和有礼,而且温柔似水,自己就是看中他这个弱点才设下这道鸿门宴,谁知道,他现在给自己的感觉,竟然犹如死神降临一样,再靠近一点,就有被杀的可能。

她呆在了原地,一步也不敢向前,贾梧昌已经清醒了一大半,他用手掌按了按自己胸口,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走到箱子前面,小心翼翼的拉开箱子上的栓条。就在他刚才用手按胸口平复心情的那一刻,挂在胸口的玉佩已经染上了他的血迹,碧绿中带着暗红的妖冶颜色一闪而过,幽幽的光芒浮动,笼罩着玉佩的周围。箱子的顶盖被慢慢掀起,贾梧昌一眼看去,不由得倒退几步,箱内竟然藏着一个全身浸在血液中的女人。

身后传来一声狞笑,他回头看了一眼,是路小柔发出来的,她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蒙上一层狰狞的笑容,阴冷的气息弥漫着全身。“你看到了吗?你知道她是谁么?”路小柔慢慢的走了过去,低头看着箱子里的冷无烟,冷笑着说:“你看到吗?他依然被你的样貌吓着,你还相信他是爱你的吗?真是可笑,可笑。”她抬头,再度发出狰狞的笑声。

“无烟!”贾梧昌忽然清醒过来,他窜了过去,想要把她从箱子里抱出,可是箱子里却布满了尖刺,自己被刺伤倒是不要紧,可是冷无烟已经成了血人,如果再强行抱出,只会让她伤得更重。箱子的边,两块铁板交接的地方都上了一把铜锁,只有把铜锁打开,才能把箱子四边摊开,把冷无烟抱出来。“钥匙给我。”

贾梧昌沉着脸,转身走向路小柔。路小柔轻蔑的露出笑容,不退反进,目不转睛的看着贾梧昌,“想要钥匙,可以,不过要先做完我们没做完的事。”说完,欺身直上,曼妙的身子就贴了过去。

贾梧昌一脸的厌恶,此刻的他,对路小柔再也没有半点怜惜之心,如此恶毒的女人,自己又何须怜惜她。往旁边一闪,已经避开了路小柔狼扑,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那铜锁的钥匙,可是屋里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有半条钥匙的踪影,路小柔在他身后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看着他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她忽然很想嘲笑他一番。没等她开口,贾梧昌已经窜到她的面前,大手一伸一扬,已经照着她那妖精一般的脸孔拍了下去,五条血痕瞬间就出现在路小柔的半脸脸孔,紧接着,贾梧昌五指微张,已经扣住了她的咽喉,血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她,沉声说道:“快交出钥匙,不然别怪我下手无情。”

路小柔瞪大一双美目,看着那个变得冷血的贾梧昌,他、他竟然为了这个丑女要杀自己?路小柔不敢相信,他曾是那个在凉亭与自己执手练字的贾梧昌,此时的他已经判若两人。“冷无烟!”路小柔凄厉的叫了一声,忽然像发了疯一样对着贾梧昌拳打脚踢,呜呜哭道:“你、你竟然为了这个丑妇要杀我,好,你杀吧,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给你的。”夜深人静,贾府的人虽然早早进入梦乡,可是路小柔这一声尖叫却让所有人都惊醒过来,阿全第一个首先来到她的房外,可是见房门紧闭,他却又不敢贸然进入,唯有在外面叫了一声:“小柔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阿全在外边叫自己,到底是女儿之间,虽然想自动献身给贾梧昌,可是那一点点的羞耻之心还是有的。她马上闭上了嘴巴,不在吭声,可是这样做,却更加让阿全怀疑她是不是遭到了袭击。刚要冲进去,却听到贾梧昌说:“你如果再不将钥匙交出,我就打开大门,让你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你、你竟然如此狠毒!”路小柔恨得咬牙切齿,要是自己的身子被那些粗坯的下人和外人见到,那自己不如死掉。贾梧昌见她还在犹豫,而冷无烟的生命却一刻也不能再等下去,他手上慢慢的加了力道,路小柔那细白的颈项被逐渐收紧,她连面色都变了。“再不交出来,我就把你丢出去。”

贾梧昌终于爆发,捏着她的脖子往外走,路小柔鬼叫着,双手在贾梧昌的手掌上猛烈的扒拉着,指甲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了数条血痕,伸出丝丝鲜血,可是贾梧昌已经气红了眼睛,全然不理会路小柔的反抗,直接把她拖到门口,就要拉开门。“我、我说、我说。”命悬一线,路小柔终于妥协下来,抬手弱弱的指着桌子,“在、在、在桌子底下。”

贾梧昌重重的哼了一声,扬手就将她甩到一边,走到桌子旁边,伸手往桌下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了钥匙。打开箱子的四边,冷无烟已经因为流血不止已经进入昏迷状态,她依然蜷缩着身子,可是嘴边却挂着微笑,她知道,自己成功了,贾梧昌已经安全,就算自己死了,也走得心安理得。贾梧昌弯腰将她抱起,奔向了门口,抬脚就踹向了门板。

地上的路小柔尖叫着爬到了桌子底下,抓过自己的衣裳胡乱的盖在身上,贾梧昌他、他竟然如此勇猛,只是一脚就将门板踢开,显然是他怀中的冷无烟给了他无限的力量,才让他不顾一切的要将她救走。路小柔忽然有了想哭的冲动,没有想到,自己费尽心思,设下鸿门宴,只是想与贾梧昌春宵一刻,然后让他怀着愧疚迎娶自己,她哭了,埋首在两腿之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贾梧昌,我恨你,我恨你。”美人绝色原妖物,乱世多财是祸根,畜生易度人难度,宁度畜牲不度人。

就在房门打开的一刹那,阿全还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他连忙转过身去,脸上涨的通红。贾梧昌抱着冷无烟冲了出来,阿全还懵然不知发生何事,直到贾梧昌吼一声:“快请大夫。”阿全才惊醒过来,狂奔出去。

贾梧昌把冷无烟抱进自己房内,也不管她身上发臭,直接就将她放到自己的睡榻之上,命令下人端来热水,拿来金创药,然后把下人全部轰了出去,此时的他再也没有避嫌,用剪刀慢慢把冷无烟身上的衣裳剪开。剪开之后,他的双眼立即迷蒙了,泪水夺眶而出,冷无烟全身上下布满了血窟窿,有些地方还看到曾经结痂的痕迹,可是却又再度添了新的伤口,甚至连脸上也是血迹斑斑,已经完全没有了人样。贾梧昌一边落泪,一边用温热的湿布帮她慢慢的把身上干掉的血迹擦干净,碰到伤口时,昏迷中的冷无烟还是发出了低低的嗯嗯的声音,显得很痛苦,贾梧昌慌忙放慢了速度,可是那些伤口依旧往外冒着血,他唯有把几个瓷瓶的金创药全数撒在冷无烟的身上,冷无烟顿时成了雪人一般,整个身子都是白色的粉末。

两盏茶功夫之后,那些伤口终于慢慢停止了流血,这时候大夫也来了,贾梧昌连忙把用被子把冷无烟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