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身侧的人缓缓的睁开双眼,看了看她静谧的脸庞,眼底竟是有了一丝连他自己发觉不了的笑意。第二日。
  姚云瑶的作息时间一向很稳定,所以,当她睁开双眼时,很正常的,已然日上三竿,深深的吐纳几口气,发现身上束缚已然解开,便打算起身活动些许。
  嘶……
  只一个动作,便让她认命的躺了回去,身上的毒是解了,但是李云辉那一掌可不是吃素的,只要一动,那五脏六腑就跟搬家一般。
  “看来李云辉果然很重视你,本王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子能够睡到日上三竿,醒了之后还能够这般肆无忌惮,啧啧啧,真是自愧不如啊。”
  “我说邀宋,你要讽刺就纯讽刺行不?说话阴阳怪气的……”
  不屑的撇撇嘴,姚云瑶一脸的冷漠,后者面无表情的放下手中的药,而后缓缓转身,让姚云瑶心中的疑惑越发的深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某个别扭的人在出门后便陷入了沉默,眼底复杂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的针对不过是因为她静默而乖巧的模样所刺激到。
  没错,是刺激,从来不知道,有一个女子能够那般随意那般不在意,甚至于跟男子同塌而眠后竟是如此的不屑一顾,让他在震惊的同时也感到不甘。
  她越是无所谓,便越说明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有多低,呵,嘴角微微上扬,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她越是这般便让自己的信念越发的坚定。
  同一时刻,屋内的姚云瑶却是陷入了迷茫,接下来要如何?虽然中间发生了许多意料不到的事情,但是还是依照原先的计划走到了这一步,可以说是已经成功了一半。
  这么想着,便伸手端起床榻旁的药,缓缓咽下,苦涩的味道让她的思绪越发的清晰,看来,也只有等了……
  时间是一分一秒的过去,每日姚云瑶都要接受邀宋的轻薄,伤是好的七七八八,但是从这几日的药来看,邀宋并不想要让她的伤好起来,最起码,不希望她的伤好的那么快。
  于是姚云瑶每日都喝着药味越发淡的良药,若是要比耐心,她姚云瑶绝对奉陪到底,不就是药嘛,头一仰一咽的事情。
  当然,她有这般闲情逸致,有些人却是没有这般的惬意,就在姚云瑶喝下简直可以说是白开水的药时,邀宋终究是忍不住了。
  “你还真是随遇而安啊,难道就没有什么要问的?”
  话一出口,邀宋便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憋屈感由心底涌出,想他堂堂一国之王,什么场景没有见过,什么人没有交手过?
  却是怎么也捉摸不透姚云瑶的想法,就算是所有的武功都被封住,可嘴巴起码还是能顾说话的,你就是不济,也开口问问,套套话也行,可这人还真是奇了怪了。
  每日都与不是夫君的人同塌而眠,竟然也不哭不闹,更是丝毫没有要让自己负责或是反抗的遗愿?
  要是换做别的女人,要么是咬舌自尽,要么是求一个名分,可……
  “有什么好问的?”
  缓缓的喝下一碗被称为药的白开水,姚云瑶连眼都没抬的说道,让邀宋又是一阵沉默。
  “你就这么有把握?难不成你连接下来要面对什么都预测到了?”
  “预测?难道越王不知道,人算不如天算?”
  “呵,那你倒是说说,这么多天了,本王给什么你吃什么,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此话一出,姚云瑶便浅浅笑了,那模样,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让邀宋不悦的皱了皱眉眉头,这样的女子,绝对是危险至极,真不知道,李云辉当初是怎么将她收服的。
  “怕?”抚了抚额角,姚云瑶的神色很是愉悦。“这话应该是本宫问越王才是,越王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不怕这其中有诈?”
  话音刚落,邀宋的脸色便是一变,眼底的寒光尽现,缓缓靠近。
  “还从来没有人敢对本王说这话,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手抚着胸口,姚云瑶亦是缓缓靠近,温热的气息打在邀宋的脸上,让后者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仅仅是那么一瞬间,却是在下一秒立马陷入了阴冷。
  “本宫不知道,也不屑于知道,不过,越王怕是要小心了,说不定过几日便要匆匆离开,也不知道本宫这伤能不能够长途跋涉呢……”
  姚云瑶笑的很是淡然,却是让邀宋的眉头越发的皱了起来,修长的手抚上姚云瑶纤细的脖颈,眼底的寒意是那般的浓,只一眼便能够让人陷入冰窖。
  “本王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受伤的可不仅仅是你,厢房的那位老和尚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记着本王给你的忠告。”
  话毕,邀宋的大手一挥,姚云瑶无力的倒在棉被上,眼底的笑意却是丝毫不减,冷冷的看着邀宋离开的背影。
  你也开始慌了是吗?
  缓缓起身,梳理了下长发,深邃的眼眸盛满了笑意,到底是谁的忠告会比较有震慑力呢?还真是值得期待呢。
  御书房。
  明黄色身影静静的伫立在窗前,从日升站到日落,李云辉丝毫没有要移步的意思,眼下身体是一日步入一日了,料理完容太妃的后事后,朝中的事情几乎都是李志在处理。
  而他能够做的便是用最大的理智强迫自己动身去寻找那个让他爱到骨子里却又恨到骨子里的女子,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计划进行着。
  他和她所要做的,无非便是等,等一个时机,让所有的事情都落下帷幕,都有一个好的结局,然后,他便可以用最后的时间陪她。
  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够与她白首到老,当然,这不过是他的奢望而已,眼下,只要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事情处理好他便庆幸了。
  “主子。”
  微风拂过,清影已然立在身后,缓缓将思绪收回,李云辉的声音冷的如冰。
  “事情进展的如何?”
  “一切准备就绪,明晚便可行动。”
  “恩。”淡淡的应着,仿佛根本不将事情放在眼中,李云辉的眼里闪过一丝深沉。“邀宋的行踪可查出来了?”
  “清影无用,还未查到。”
  惭愧的低头,清影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继续查吧。”
  没有过多的言语,甚至于连一句责怪都没有,不是因为不在意,只是意料之中而已,若是如此轻易的便将邀宋的藏身之处找到,那他定是要怀疑是否是一个陷阱。
  没有找到也有没有找到的好处,起码着代表着事情正朝着原先预定的轨道发展着。
  话音刚落,御书房内再次剩下李云辉一人,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气氛依旧是静谧到极致。当邀宋铁青着脸出现时,姚云瑶正一脸散漫的沾着药碗内的清水在桌上写着什么,一副等你许久的模样,不得不说,这让邀宋本就愤怒的情绪再次添了一把火。
  “看来越王是收到了本宫和皇上赠予的礼物了。”
  这么说着,姚云瑶收手做好,邀宋瞥了一眼桌上,那未干的水渍写着的分明是釜底抽薪四个字,当下便是怒极反笑。
  “好一个釜底抽薪,本王到真是小看了你,不过你也别得意的太早,眼下大英朝内部都自顾不暇了,本王就不信这战事能够打到什么时候。”
  说着,邀宋一脸狰狞的甩手坐下,心里的怒火足以见给姚云瑶烧成灰烬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天灾人祸的情境下,李云辉竟是派了将近二十万的军队偷袭越国边防。
  直至今日,越国最重要的一座城池已然危在旦夕,不得不说着确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左思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突然,没错,就是太突然了,让他怎么也不能够相信。
  “打到什么时候?”姚云瑶杵着脑袋反问,而后璀璨一笑。“当然是打到越王不得不回越国了。”
  闻言,邀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而后冷冷的看着姚云瑶,只一瞬,便什么都反应过来,这哪是是偷袭,哪里会突然,这明明就是早已谋划好的计划,就等着自己跳进去。
  等着自己将姚云瑶带走,让自己的注意力都在这一边,一个清予外加一个姚云瑶,绝对能够牵绊住自己,而后再来一个趁其不备,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攻下几座城池。